《诗人周刊》──实力近作(第二十期)诗人二月蓝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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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实力近作 |
编者按
诗人二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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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二月蓝2016年诗歌近作
闪电不可忽略(组诗)
今天下午,闪电出现了三次,仅仅三次 就让阴暗沉闷的我 焕然一新 第一次出现在我打盹的桌面 这突然的一亮 让我的灵魂大吃一惊:啊,头脑中积存了 半年多的满天乌云 一齐被撕裂 曾经的痛苦刹那消灭 第二次出现 在我写诗的纸上,闪电只轻轻地一扫 堆在句子中的风雪和落叶 瞬间不见了踪影 我不仅感到诗行格外的干净 而且,还得到 几百个新颖的文字 第三次出现在我想白鹭的时刻,闪电 让回忆通体透明,而白鹭 像刚刚 从雪浴中飞出来的故乡,欢鸣一声 凌风展开双翅 顿时将天空 扇宽了几十公里
多少次,在我俩之间,你说到闪电 嘴唇像天空裂开 眉毛里乌云汹涌,牙齿 将口腔,逼出强光 多少次,说到闪电 你目光炯炯,将坐在咖啡木桌对面的我 照得瓷器般发亮 记忆的青花 更为深刻,神秘,冷艳 多少次,闪电被你说出,我慢慢地听 快速地想—— 痛的峭壁,为什么要用欢乐之光 映照着落日 必须路过的斜坡?为什么有灯盏持在我的手中 等待在路的尽头?为什么 水晶蛇从玻璃棺里出来如同银色的小溪流 不犹豫,不蜿蜒,而是 不声不响地游走?啊,多少次 你说到闪电,我沉默不答 我像弯曲在苹果中的闪电,突然伸直 并将核中
隆隆的雷声,引了出来
真的,我对闪电不再又爱又怕 一刀斩断
我不看乌云,不听雷声
闪电没有旧的,闪电 全是新闪电 新闪电,从诞生的那一刻起 注定是天地间 竖劈横砍的利器。何来斩杀不绝的乌云 谁说剑尖
不留下轰隆隆的滚滚惊雷 新闪电,出鞘时 就像大英雄的宝剑胸怀壮志豪情 准备好了闪光—— 一闪:让所有的人明亮 二闪:剖开神话,放出 那匹贯穿古今的白色行空天马 三闪:大晴天立即出现 新闪电,从不舞乱天空 天空,绝不做 堆放闪电的地方,天空也不会让闪电 封存在它那里生锈。倘若 闪电落地入土 那坟墓
即是故乡 新闪电,知足了,呼啸的刃口未卷 光芒没被弄脏
有时,我会背对自己,忘掉名字 忘掉一生的暴风骤雨 只怀念一道闪电 因为它,给予了我,应该牢牢地记住的 灵魂的雪亮划伤
闪电知道我阴暗在何处,它总是 及时赶来,将我 准确地照耀 我不抱怨:闪电虽然明亮 但只是片刻而已 我要感谢闪电 它既能激发起隐秘的欢欣 也能让噩梦像昙花 绽放即凋零,黯然而神伤 喔,闪电 垂直而来,闪电只适于 站立着看
我热爱闪电,因为闪电讨厌黑暗
闪电让我的诗句突然清楚
桃子里的闪电,苹果里的闪电
你认为:人类
雷声可以熬汤 闪电能够入药 我既病 且饥,且渴 但熬汤,我有我喜欢的诗歌排骨 和爱情白萝卜 如入药,我早已配好祖传秘方 两味:你和我
每一朵乌云都想白一次 都愿 停留在我的头顶 我有闪电,我有雷声,我想 帮助乌云们 将黑化成晶莹的雨水 欢畅地飘洒 我想让雨不再改变路线 让风,替它们 收缩苦痛的身子 多么的好,只这样想了一小会儿 曾经乌云一样的我 就真的白了一次
虫声的青,或者红 古怪而惊人 像他诡异的衣衫 变幻的纽扣 卸落地面 她似半枝白花低了下去 垂直的怜爱,不得不 弯下腰身 仔细收拾 噢,多么亲切动人的场面 鸣叫的蓝色 袭入花心 她从容如同今日的小园 毫不害怕 一根根蕊成为芳香的钉子
庙门紧闭 远方的灯笼红得寂寥 逶迤而来 立在月光和虫声中 一枝桂花 让我的右手高高扬起 而左手,静静下垂,掌上的五个指头 仿佛五位 缄默的瘦削僧人 青灯闪烁,木鱼忽明忽暗 风更淡了 在这八月的上半夜 我分得开夜色 却合不拢自己
其实,我的春天,已经 简单到一朵花 简单到花中,小小的一柱蕊 但是,有的时候 我也会将一朵花 拈在鼻前细嗅,然后 忘掉雀鸣 在内心,把春天悄悄放大
枝叶间,悬垂着无数果实 它们来自 我硕大的诗句 它们同我,仅仅 低于河山 在浩大的香气中,我与它们 红润,甜蜜 不再像痛苦一样闪着光
我将指尖,放在眼前,直直竖立,它顿时 长成为巨大的峰峦 缭绕它的不只是鹰的嘶鸣,还有 从故乡飘来的白云
指尖上响起虫声,我侧着耳朵 细细倾听 它们没有雷霆庞大 它们是从远方荡漾来的爱的花潮
指尖上的草色,放下来,就是辽阔的草原 我正打马经过 带着千里迢迢而来的热爱和思念 而热爱很重,思念不是闪电
我不用指尖划破秋水,那样秋水会疼 我只用它点击红叶 让一首首遥远而亲近的小诗,从叶脉中 突破霜冻,为我而来
不要忽略指尖,它不但有着尖锐的风霜 尖细的花香 而且还有着近靠在身边小山峰似的兄弟 和掌心里,远远而来的日出
我的指尖,指向远处沉默的森林 森林立即响了—— 瀑布、岩石、溪流、松树、蝴蝶的歌唱 我岂能让指尖上,坐着一个沉寂的小和尚
面对指尖,忘掉山顶上的最后一场雪 忘掉被我反复修剪的忧伤的鳞片和苦闷的虫声 但有一点不能忘记 那就是远方的他,诗歌中的白发正在转青
当指尖戳破噩梦,很远很远的记忆亮出 我瞬间归来,但我并不 抱着泪水痛哭,而是 看见了地平线上,太阳升起,全是我的光芒
突然间,我看见了 我的爱情 从花朵到果实的全过程。那些 轻盈的枝丫,从此 变得沉重 我在回想,我在感激。果核中 滚动的热泪 是最甜,最疼,最香 最不可 违背的露水
我站在阳台看清晨,一小群麻雀 依次飞来,落在枝上 又蹦又跳 仿佛才从昨夜的梦中醒来 一对一对地 亲昵交谈。有一只说她的恋人来得太慢 已是黄昏,才迟迟出现 有一只,说她 无眠的夜,爱情总是咖啡色 又浓又香,不是少量的雨滴。另有一只 说她的二月全被一枝蓝花占据 还有一只,说着说着 眼睛开始湿润。她的心中 有太多的喜泪 急于冒出。我听得着迷了,急急地 奔回书房,铺开白纸 捉起圆珠笔 把这些枝头密语记录下来,如同静悄悄地 将麻雀们的叫声 放进抽屉
我是一只前有古诗,后有新诗 可供鸣叫的蝉 而那把冷椅子,身上的雪 已经融化了不少 但它一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更不明白 靠近它的,正是我词语的火焰
“谁在敲门 值得泪水亲自迎接” 女诗人唐维 在这样发问
而我,同样 惶惑
我有太多的泪水流错了 有时 在鸟的眼角,有时 在鱼的脸上
尤其是初春的那一次 在花中 夺门而出
尤其是,深夜的 那一滴 痛悔
从此,一旦听到敲门声 就总把自己 关得很紧
玉米种在地里,只是一种粮食 种在大草原上 种在大海边,就是一种勇气 一种风景 而我,把玉米种在屋顶 让自己的花 开在雷霆之上
整整一个上午,我只在窗边看见三朵红云
早晨,比孤独的上午欢快,比苦闷的下午清新 太阳不摇晃,稳稳地 从东方升起像一件辉煌的大事 我可以,在花园里走走 想出一些清露欲滴的诗句。我还可以 在小池塘内,映着 荷香四溢的镜子,端详自己。走在二月的细径 脚步很轻很轻,我怕 踩疼了地面的鸟声,踩散了罩在泥泞上的霞光……
二月,就是让自己开花 浑身春风 二月,除了向万紫千红靠近 似乎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二月,虽然仍在朗诵帕斯捷尔纳克 但我已经不再用墨水痛哭 二月,我的等待 再也忍不住了,它终于成了我的爱人 二月,樱桃未熟,但雨水,早已 甜得像怀念 二月,有一种蓝,开为一种花的名字 开为美好,最好,顶好 二月,蝴蝶 由小变大,像我的幸福
在这里,山应该很高,而真实情景是
风趁我不在的时候 先在门外假装徘徊,它并不 蹑手蹑脚,而是大大方方 推门而入。将带着我体温的房间 以及房间里的好书,一本一本 粗鲁地抚摸 就像中学时代几个小毛贼 趁着月黑风高,摸到胆小的女生宿舍 一件一件取走宿舍里的衣物 而胆小的女生们眼睁睁看着,不敢出声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像一个人 突然放声大哭 她哭出了她想流而未流出的泪水,哭出了 她想写而未写出的闪电 哭得大雨倾盆而下,哭得沉痛 电光闪闪 她哭自己的天空 始终蓝得不透澈。她哭自己的白云 总爱变成乌云。她哭 那座被鹰削去了一半高度的青山 她哭那条遭山洪弄浑了的小溪。她哭那棵树 绯红的花 开着开着,就开到别的枝条上去了。她哭 那只鸟,不该像刀子,横着 划伤天空。雨,停了停,又开始落 她停了停 又开始哭。而这时候 她哭出的是大丫大丫的闪电 轰隆隆的雷声 既照亮了她,也照亮了雨 还照亮了 许许多多不该照亮的事物
老师问我们:“什么声音,听起来 是一样的,而心情 却大异?” 教室里的我们,不约而同 全都笑了:“老师,那是铃声 和上课的铃声相比,我们更喜欢听到 下课的铃声!”
无论我怎么在躺,山坡 始终斜着 鸟声站得不端正,树向西偏 野花和野草 仿佛纠结的错,一齐乱向远方 风,暴露了它 偏爱将坡上的一切吹歪的脾气 坐在我身边的女诗人 嘟起嘴,吐出的抱怨,也像连翘花 “这鬼山坡,上下左右 远远近近,全是不正确!”
仅仅一声 就抹绿了 好几匹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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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落日不要落 落日偏偏不听,偏偏要落,而且越落越快 但不像是去赶赴一场喜宴 也不像去参加 重大庆典。落日不听我的话,越落 越落越快,好似有什么 紧急事要办 或者,急于在黄昏见到它想要见到的人 落日真的不听话,我拿它 没办法,就让它 落吧,就让它落吧,最好,直端端地 落进我的怀念
落日被我看旧了,长满羽毛的山坡 不再飞翔 几十株野桃花围住我 全是暮色中 红颜尽凋的美人 而风悲叹 落日有遗嘱:“请葬我于坡脚,用泥土和余霞 厚厚掩盖,不要让我留下 过多的光芒!”
落日虽然要落下去,但落下去时 天空并不垮塌 一种庄严中的宁静下降,金色的晚霞 并不咆哮 没有什么,可以将落日遮蔽 包括乌云 暮烟,浓厚的夜色,名字前 峰峦的重重叠影 死寂的伤口 此时破碎,乌鸦的挽歌只能飘散成灰烬 明晨落日 又将升起来,升起来就是新的太阳 它在暗中突兀 它在二十四小时后灿烂的鸡啼声中 再次诞生 如同全新的婴儿,面对世界,睫毛闪动 嬉笑吟吟
我正在看落日,还有他
感谢落日,让我记住了今天 记住了照耀
我的衣袋太小,装不下这颗落日 不能将它带回家 而头脑这间屋子太闷,也不 适合落日待下去 无奈,只有徒呼:“落日哥哥,莫怨我 我总想挽留你 但实在没有办法,而你自己 也一直坚持着要走!”
海这时很空 波涛都没有了。海是等空的 海像我等爱那样 等得心潮汹涌,刹那 血液中的桃花 全部开败。等得天空憋出闪电,大地 憋出裂缝,思念憋出漏洞 果实憋出青烟 阴影似蝶,伤感如蜂 坏了从前和现在 哦,等空的海 为了不海枯石烂,为了不错误见底 为了将一个空了的海等满 海已让我重新整理自己 推开堆积的疲惫。我唯有献出 滚滚泪水 而不是微澜
我明白:每一天的海都是新的 都有不同的波浪 不同的宽度、长度、深度 就像每只鸥鸟的脸上 都有不同的表情 就像我的衣裙和长发上在经过不同的风 当海刚刚新的时候 恰是东方破晓 我正从旭日边起床,窗外 涛声拍岸而来 惊亮了我的镜子和面庞,以及 梦中的星辰 现在,九点三十分,如果从凌晨七点算起,那么 海已经新了两小时三十分 而我,依然未旧 一身清香 新鲜得 如同快要打开的花苞
我长期沉浸在 一层一层推送来的激浪中,接受 疯狂的拥抱,你让我 毫无寂寞感 欢乐,不仅仅在饱满的肉体澎湃 而贝壳 打开更多的春天
我不喜欢看最高的浪,不是因为我矮小 我不爱从海那里 假借来浩瀚和磅礴 因为我的胸怀 装不下那么多的惊涛骇浪,以及 日日夜夜 没完没了的怒吼、咆哮和轰鸣 我不妒忌海面上 无边无际的蓝,我发觉,我是二月的晴空 我比海蓝得温柔 蓝得像自己的天堂,蓝得像我的诗歌 但是,我仍然爱海—— 海比我神奇 接纳了那么多的河流 海比我永恒 站在海的面前,我好似
刚刚才诞生
总有一枝海棠花 并 不停地高声喊我
放眼望去,小村很端庄
一树古槐的繁花 遮住了大半个院子,七十岁的母亲,坐在 槐花下石桌边的竹椅上 像一尊清新的神
母亲早不是桃红色的母亲,她麻质的衣上 不时出现雪的闪亮 寒冷的记忆抚摸她那双 被田水、河水、汗水、泪水浸泡,而又 反复被风雨弄皱的粗手 一只飞来飞去的布谷鸟 喊出她苦累的大半生
在我的眼中母亲的白发浮动如同槐花飞扬 她怀抱一只白猫坐在槐荫 安祥地回想—— 这宅子的大门进出过多少犁铧、锄头、镰刀 多少被带走的鸡啼黎明 多少被带回屋子里的 苍茫暮色,以及灯火中,红高粱农谚似的穗子 灯光一晃,酡颜的父亲回来了 万亩蛙鸣 纵横田野的星辰欢声四起
沧桑的面庞终于被玉磨亮,母亲变成清晨 这会儿一树槐花站在她的身旁 和蔼的笑意弥漫整个庭院 她告诉自己:“让所有的苦难,统统烂在肚里!” 干净的白云飘过,大挂大挂的槐花串中 滴落蓝色鸟歌
虽然,母亲的眉宇间还锁着淡淡的乡愁 微微散发出槐花的苦香 虽然,母亲坐旧了大半个院子 但一树古槐 繁花结成一团极美的云,罩在母亲头上 母亲真像一尊清新的神
风这样告诉我:离开深山旧居时
一大早,就看见一群麻雀 在窗外急急地飞 它们,好像被什么牵引 又仿佛被什么给吓坏了,或者 前方有什么紧要的宝贝得快速去找回 就像我,从小时候开始奔忙 如今四十八个年头都已经跑到我前面去了,而我 还得赶紧去追赶
今夜下了一场雨
我一个人走过紫花长廊 顿时感到—— 孤独也是一道风景
这个下午
梦中,我为他种植了一株树 不在爱情的荒原 而在 我诗歌的后花园
这株树,叶子是诗句,花朵是诗句 果实,也是 诗句
我守护着它,为它浇水 无论是自来水 雨水,泪水,点点滴滴,无限,永远 湿润
我为它剪枝,一枝是伤痛 一枝是劳累 如果说还要去掉一枝,那一定是 我的不安
梦中,我种植了一株诗歌树 为他,为我的爱人 我让树的根须,牢牢地,将我 抓住,缠绕
那棵树,她不开花,如果 要开,那么 花心 只开出一个字:桃
那棵树,她不说话,假设 硬要她开口 那么,她会说出 一句:“我爱你!”
那棵树,她不做梦,倘若 她高高兴兴地 做了,那么,梦中,一定是百年
那棵树,她不爱哭,要是 哪一天,她突然 哭了,那么 不相关的事物,统统应该 沉默
有一次我竟然横穿过自己,从童年到中年 那四十八年的时光 仅仅瞬息 仿佛幸福的一秒,痛苦的半秒 更像,站在 闪电中 同爱情一道 白发于 美妙的 刹那
有时我也很八卦 很想知道 在爱的对面活着 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这时候有一路人甲走过来 过了一会儿又走过来路人乙…… 直到路人Z出现 我的手数次伸出又缩回,口唇 多次张开又合上 最终还是保持了最初的沉默 因为我怕他们,会向我 问起同样的问题
谁说那群蝴蝶死了?要么,你把 它们的坟地指给我看 谁说那对蜜蜂死了?要么,你把它们的墓碑 指给我看。现在 我只觉得:我依然置身于 花香扑鼻之中 我依然感到:空气震颤,四处是匆忙……
我准备在枝上再为你开几朵花 略略一惊
风,方才将花苞吹暖
鸟鸣中的花蕊 正准备打开
过河船,刚过到对岸
就绿了 啊,春天来得竟是如此的快
心情像乌鸦的时候 我会怀念 那些真正的白
“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 但我的内心 却格外的晴朗 戈戈,我今天已在去洛阳的路上 那儿,你曾经 爱过的那朵大牡丹,一定在等我 见面时,她将展开 热情的花瓣,将我狠狠 而柔柔地拥抱 她将溢出泪水,用花香为我 换一件新的衣裳
记住,脸红的时候不要说桃花 春天再没有秘密 记住,不要去问那只蝴蝶:“你香艳的翅羽上 为什么出现了漏洞?” 记住,如果隐隐约约地 闻到蜜蜂色的硝烟气味 不要静静悄悄地溜掉 记住,当玻璃被研碎的那会儿 不要惊叹:“好的!快看 你的手指间 尽是闪电的粉末!” 记住,不要去胡乱猜测:天空有几个房间 谁居住在某个房间之中 记住,三杯白酒同三杯红酒相碰 不要相信,只发出了 三声脆响,心中要明白还有三声在四壁回应 也就是说,一共六响 记住,不要告诉所有灰暗的人 太阳周围不一定全是彩霞 月亮的裙边也有乌云 记住,请落日放心 天黑之后,准时点亮自己的灯盏 不要让爱情 一片漆黑 记住,记不住时,不要着急,不要抱怨 记不住就算了,谁能 记住那么的多 那么的准 谁能记住:大海中,有多少滴水 夜空上,有多少颗星……
这风,急急地过,你也是那样 匆匆丢掉自己的天空 仅余少数云朵。这风,很解事,悄悄地 将你的旧幸福吹成老酒馆 并且说:“唯有痛苦 酒杯多,忧愁 懂得忍耐!”这风,越吹越带道理 像你,明明知道骨头很硬 偏要反问:“手,会像 雪那样融化吗?”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场暴风雨 你只是暂时 还不知道而已,你不知道的还有暴风雨 从何而来?因何而至 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你?是下?还是 不下?下到多大?能否 挟带雷电?是短暂浇凉?或者 终身打湿?当然 暴风雨也会把你泼淋得 兀然清醒,洗涤得 格外干净 让你彻底明白- 干旱是不对的 你,也是暴风雨的 一部分
那只鸟,天天飞到我窗外的树枝上 成了老朋友 春天,它的叫声像花开 令我写出了不少 漂亮的诗句。夏天,它的叫声 如荷叶,让我得到 沁心的清凉。秋天,它的叫声也黄了 黄如落叶 黄如我曾经失去的惆怅 冬天,它的叫声 如白雪,干干净净,但不让我感到寒冷 那只鸟,很懂事 我午休时,它决不乱叫。我开怀时 它就一阵欢鸣 那只鸟,特别有趣,它对我微笑时 总是露出八颗牙齿 像极了沃尔玛的女职工,见到顾客,必须 按规定,做出这种表情
刚刚,洗完十件衣裳
集训课堂 一只小麻雀频频举手 “报告老师:这英语 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咋整呢?” 老师回答:“抓紧用功 除了刻苦,捷径没有!”
“报告老师,我还有问题 我刚才百度了,全球的飞鸟,就数中国最多 为啥不让别的鸟类来学汉语?”
“十三亿麻雀,为啥不把学英语的时间 腾出来干点儿别的?”
老师狂笑
口吐白沫倒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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