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帝后陵寝之晋文帝司马昭崇阳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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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阳陵,是西晋追封皇帝晋文帝司马昭及其妻王元姬的合葬陵寝,位于河南省偃师市城关镇前杜楼村北,首阳山东麓枕头山上。崇阳陵,位于枕头山墓地墓地在杜村北1.5公里一座无名山丘的南坡,山丘后跨过一带洼地即拔地而起的平顶山峰枕头山,山丘前面地势逐渐下降,与低平的伊洛平原衔。司马昭(211年-265年9月6日),字子上,河内温县(今河南温县)人。三国时期曹魏权臣,西晋王朝的奠基人之一。他是司马懿与张春华的次子,司马师的弟弟,西晋开国皇帝晋武帝司马炎的父亲。早年随父抗蜀,多有战功。景初二年,封新城乡侯。正始初,迁洛阳典农中郎将。曹髦时,继兄司马师为大将军。专揽国政,走向代魏之路。甘露五年,魏帝曹髦死后,立曹奂为帝。景元四年,分兵遣钟会、邓艾、诸葛绪三路伐蜀,灭之。封晋公。咸熙元年三月丁丑加为晋王。咸熙二年,司马昭病死,时年五十四岁。数月后,其子司马炎代魏称帝,建晋朝,追尊司马昭为文帝,庙号太祖。
司马昭年轻时随父抗蜀,颇有军事才能。先封为新城乡侯,后升迁为洛阳典农中郎将。曹髦时,继其兄司马师为大将军,专揽国政,阴谋代魏。甘露五年,杀魏帝曹髦,另立曹奂为帝。景元四年,分兵遣钟会、邓艾、诸葛绪三路伐蜀,灭蜀。自称晋公,后加晋王。因司马昭继其父兄之后,继续发展司马家族势力,权倾朝野,其篡位野心人尽皆知,因此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之说。司马昭为司马氏西晋取代曹魏奠定了最后的基础。
《晋书·帝纪第二·景帝文帝纪》:“咸熙二年秋八月辛卯,帝崩于露寝,时年五十五。九月癸酉,葬崇阳陵,谥曰文王。武帝受禅,追尊号曰文皇帝,庙称太祖。”
朱孔阳《历代陵寝备考》:“太祖文皇帝讳昭,字子上,景帝之母弟也。......二年八月辛卯薨于露寝年五十五九月癸酉葬崇阳陵谥曰文王武器受禅追上尊号。晋宣王遗令子孙百官皆不得谒陵景文尊崇晋武帝犹再谒崇阳陵一谒峻平陵然遂不敢谒高原陵至惠帝乃止。纲目泰始二年秋八月晋主谒崇阳陵文帝之丧臣民文帝之丧,臣民皆从权制,三日除服。既葬,帝亦除之;然犹素寇疏食,哀毁如居丧者。秋,八月,帝将谒崇阳陵,群臣奏言,秋暑未平,恐帝悲感摧伤。帝曰:朕得奉瞻山陵,体气自佳耳。”又诏曰:“汉文不使天下尽哀,亦帝王至谦之志。当见山陵,何心无服!其议以衰从行。群臣自依旧制。”尚书令斐秀奏曰:“陛下既除而复服,义无所依;若君服而臣不服,亦未之敢安也。”诏曰:“患情不能及耳,衣服何在!诸君勤勤之至,岂苟相违。”遂止。 中军将军羊祜谓傅玄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今主上至孝,虽夺其服,实行丧礼。若因此复先王之法,不亦善乎!”玄曰:“以日易月,已数百年,一旦复古,难行也。”祜曰:“不能使天下如礼,且使主上遂服,不犹愈乎!”玄曰:“主上不除而天下除之,此为但有父子,无复君臣也。”乃止。戊辰,群臣奏请易服复膳,诏曰:“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之礼,以为沈痛。况当食稻衣锦乎!适足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解也。朕本诸生家,传礼来久,何至一旦便易此精于所天!相从已多,可试省孔子答宰我之言,无事纷纭也!”遂以疏素终三年。”
“文明王皇后讳元姬,后文明王皇后,讳元姬,东海郯人也。父肃,魏中领军、兰陵侯。后年八岁,诵《诗》《论》,尤善丧服。苟有文义,目所一见,必贯于心。葛武帝受禅,尊为皇太后,宫曰崇化。咴四年,后崩,时年五十二,合葬崇阳陵。将迁祔,帝手疏后德行,命史官为哀策曰:髅飨明明先后,兴我晋道。晖章淑问,以翼皇考。迈德宣猷,大业有造,贻庆孤矇,堂构是保。庶资复顾,永享难老。奄然登遐,弃我何早!沈哀罔诉,如何穹昊。呜呼哀哉!厥初生民,树之惠康。帝迁明德,顾予先皇。天立厥配,我皇是光。作邦作对,德音无疆。愍予不吊,天笃降殃。日没《明夷》,中年陨丧。茕茕在疚,永怀摧伤。寻惟景行,于穆不已。海岱降灵,世荷繁祉。永锡祚胤,笃生文母。诞膺纯和,淑慎容止。质直不渝,体兹孝友。《诗》《书》是悦,礼籍是纪。三从无违,中馈允理。追惟先后,劳谦是尚。爰初在室,竭力致养。嫔于大邦,皇基是相。谧静隆化,帝业以创。内叙嫔御,外协时望。履信居顺,德行洽暢。密勿无荒,劬劳克让。崇俭抑华,冲素是放。虽享崇高,欢嘉未飨。胡宁弃之,我将曷仰?咨余不造,大罚荐臻。皇考背世,始逾三年。仰奉慈亲,冀无后艰。凶灾仍集,何辜于天。呜呼哀哉!嬷秀灵轜夙驾,设祖中闱。辒辌动轸,既往不追。哀哀皇妣,永潜灵晖。进攀梓宫,顾援素旂。屏营穷痛,谁告谁依?诉情赠策,以舒伤悲。尚或有闻,顾予孤遗。呜呼哀哉!复下其后帝追慕不已,复下诏曰:“外曾祖母故司徒王郎夫人杨氏,舅氏尊属,郑、刘二从母,先后至爱。每惟圣善,敦睦遗旨,渭阳之感,永怀靡及。其封杨夫人及从母为乡君,邑各五百户。”太康七年,追赠继祖母夏侯氏为荥阳乡君。”
“晋泰治四年三月,晋太后王氏姐,晋主居丧一遵古礼。既葬,有司请除衰服,韶曰:受终身之爱,而无数年之报,情所不忍也。有司固请,诏曰:患在不能笃孝,勿以毁伤为忧。前代礼典质文不同,何必限以近制,使达丧阙然乎。群臣请不已,乃许之。然犹素服以终三年。”
祔葬后妃:文明王皇后,王元姬(217年—268年4月20日),东海郯县(今山东郯城西北)人。三国时期曹魏经学家王朗之孙女、王肃之女,晋文帝司马昭妻子,晋武帝司马炎与齐王司马攸的生母。幼时便通《诗经》、《论语》,嫁司马昭后竭尽妇道、谦虚谨慎。其人颇有远见,曾预言钟会谋反之事。泰始元年(265年),司马炎建立西晋,尊其为皇太后,宫号曰崇化宫。王元姬身处太后之位,提倡节俭,身体力行,作为众妃子的表率。在其治理之下,后宫井井有条,众人和睦相处。泰始四年(268年)三月二十一日(4月20日),王元姬崩逝,终年五十二岁,谥号文明皇后。与司马昭合葬于崇阳陵。
崇阳陵位于今河南省偃师潘屯、杜楼二村北枕头山。
据考古发掘资料推测,该陵位于今偃师市前杜楼村北的枕头山前。该墓地在杜村北1.5公里一座无名山丘的南坡,山丘后跨过一带洼地即拔地而起的平顶山峰枕头山,山丘前面地势逐渐下降,与低平的伊洛平原衔接,视野极其开阔。由枕头山俯瞰墓地,恰似在簸箕中心横身而卧的灵龟。墓地原为自北而南倾斜的缓坡,现已辟为梯田。共探出墓葬5座。其中,东部一座2号墓是枕头山墓地中规模最大,规格最高的一座,墓道长46米,宽11米,墓室长4.5米,宽3.7米,高2.5米。它位于墓地的东部,居于尊位,估计就是文帝的崇阳陵。其余四墓分排两列,与大墓相距约50米。墓地周围残存着陵垣及建筑遗迹。东陵垣长约384米,北、西陵垣均长约330米,未见南陵垣。陵区内的建筑遗迹有两处:一处位于东垣最北端,居墓地东北角,为一长方形夯土台;另一处位于西垣南侧,由三块夯土基址组成,都与陵区守卫有关。
据文献记载,西晋五座帝陵分别位于东西相连的北邙和乾脯二山两侧,山阳自东至西为晋文帝崇阳陵、晋武帝峻阳陵和晋惠帝太阳陵;山阴为晋宣帝的高原陵和晋景帝的峻平陵。
公元311年农历6月,前赵国车骑大将军刘曜同王弥、石勒联军攻陷洛阳,盗掘了西晋诸帝陵墓,以后又多次被盗,现仅存遗迹。近年来,根据洛阳附近出土的西晋墓志提供的线索,已经确定了崇阳、峻阳二陵的位置。
晋文帝司马昭的崇阳陵在今河南省偃师市杜楼村枕头山南麓,1982年发掘,其墓道长四十六米,宽十一米;墓室长四米五,宽三米七,高两米五。墓室西侧还有四座规模较小的陪葬墓,墓室空无一物。
尽管西晋帝陵是“不坟不树”,子孙也不谒陵,但在当时还是很好找的。其并不像成吉思汗等元代皇帝那样,是真正地实行“秘葬”,一点地面痕迹也不留,让盗墓者无从下手。从峻阳陵和崇阳陵的考古调查看,西晋五陵当时不但有地面建筑,而且还有供陵墓看守者、太监、宫娥居住的场所,以及数量众多的后妃、大臣陪葬墓,因此也就遭到了盗墓者的觊觎。十六国时期的永嘉五年(公元311年)、建兴四年(公元316年),北方汉始主刘渊侄子、大将刘曜(后改汉为赵,自己当皇帝)先后在洛阳、长安俘虏了晋怀帝司马炽、晋愍帝司马邺,灭了晋室。太兴二年(公元319年)正月二十五,刘曜就开始盗掘北邙山上的晋帝王陵了。当时刘派兵先挖了崇阳陵,五月再挖太阳陵。这就是史料中频繁提到的“毁晋五陵”事件,因此,考古工作者调查清理的西晋峻阳陵、崇阳陵墓地的数座墓葬,出土器物均很少,且均遭到了毁灭性的盗掘。
刘曜盗墓不同于一般的盗墓贼,摸了宝物即走,因为带着破坏风水的目的,刘曜把西晋帝王陵挖掘得一塌糊涂,甚至捣毁陵内器物。特别是能证明陵主身份的哀册、墓碑都被砸了,(你妹的)而这些东西正是考古专家眼里的能确定陵主身份的“宝物”。继刘曜盗墓之后,仅仅过了32年,即晋穆帝司马聃在位时永和七年(公元351年)九月,又有盗墓贼去挖了峻阳陵和太阳陵,造成二陵地宫严重崩塌。接到凶讯后,司马聃自然也如司马睿那样“素服三日”,并派太常赵拔,想尽办法前去修葺被盗二陵。
西晋时期,五胡受尽歧视、买卖、甚至迫害、杀戮,因此,五胡统治者谁占领了洛阳,基本都会把晋五陵彻底的毁一次,然后东晋只要收复了洛阳地区,就会派大臣军队把五陵重新修一次,修修盗盗,使得西晋五陵至今在地表上已经很难看出痕迹了。
而且根据史料记载,晋文帝司马昭崇阳陵很长时间内被西晋奉为首陵,不但修建有较为宏伟的地面建筑,晋武帝经常率领公卿大臣、后妃诸子女去拜谒,甚至崇阳陵原来还可能有神道石刻,可以说大大违反了晋宣帝司马懿的遗令。《晋书》中有“癸卯,震崇阳陵标。十一月戊午,大风飞沙石,六日乃止。
这一年,贾后“害庶人遹于许昌。”的记载。晋武帝即位以后,尊奉自己的父亲为正朔,将父亲和自己的陵寝修建在远离首阳山北麓河阴之地的曹魏帝陵首阳陵以及自己祖父、伯父的陵寝,而选在了首阳山南麓的阳面,首先还是要满足自己尊奉自己家族,自己的父亲和子孙为西晋正统传人的私心的。可惜的是,无论司马炎本人还是他的子孙都是典型的败家子,败坏了西晋的江山。
晋文帝司马昭崇阳陵墓地的发现是非常偶然的,源起于陪葬晋文帝崇阳陵的一位西晋大臣荀岳墓志的捐赠与解读。荀岳(246年2月10日—295年8月5日),字於伯,小字异姓,颖阴县(今许昌市)人,生于曹魏正始七年(246年)。西晋成宁二年(276年)任“本郡功曹史”,起接连升任,至太康十年(289年)任“屯骑始平王司马”、“中郎参平南将军曹王军事”、“镇南军事”,元康四年五月五日任除中书侍郎,六月二日到职。次年七月初八(295年8月5日)死,陪祔晋文帝陵之右。
【誌陽】晉故中書侍郎穎川穎陰荀君之墓。君以元康五年七月乙丑朔八日丙申歲在乙卯疾病卒。君樂平府君之第二子,時年五十。先祖世,安措于穎川穎陰縣之北。其年七月十二日,大雨過常,舊墓下濕,崩壞者多。聖諸嘉悼,愍其貧約,特賜墓田一頃,錢十五萬,以供葬事。是以別安措於河南洛陽縣之東,陪附晉文帝陵道之右。其年十月戊午朔廿二日庚辰葬。寫詔書如左:詔中書侍郎荀岳,體量弘簡,思識通濟,不幸喪亡,甚悼愍之。其賜錢十萬以供喪事。詔故中書侍郎荀岳,忠正簡誠,秉心不苟,早喪才志,既愍惜之。聞其家居貧約,喪葬無資,脩素至此,又可嘉悼也。舊墓遇水,欲於此下權葬。其賜葬地一頃,錢十五萬,以供葬事。皇帝聞中書侍郎荀岳卒,遣謁者戴璿弔。皇帝遣謁者戴璿以少牢祭具祠故中書侍郎荀岳。尚饗!
【誌左側】□司徒左西曹掾和夫卒。子男瓊,年八,字華孫。
【誌陰】岳字於伯,小字異姓,以正始七年正月八日癸未生於譙郡府丞官舍。以咸寧二年七月本郡功曹史在職,廿四日還家。十月舉孝不行。三年七月司徒府辟。四年二月十九日戊午應命署郎徐州田曹屬。太康元年十二月舉秀才,二年正月廿日被戊戌詔書除中郎。三年八月廿七日庚戌詔書除太子舍人。六年十月七日辛巳除尚書左中兵郎。七年七月十七日丁卯疾病去職,被壬申詔事除中郎。十年五月十七日除屯騎始平王司馬。十二月廿七日除中郎參平南將軍楚王軍事。永熙元年九月除參鎮南將軍事。永平元年二月三日除河內山陽令,元康元年三月廿五日到官。三年五月四日除領軍將軍長史,六月六日拜。四年五月五日除中書侍郎,六月二日拜。夫人劉,年卌五,東萊劉仲雄之女。息女柔,字徽音,年廿,適樂陵石庶祖。次息男隱,字嗚鶴,年十九。娶琅耶王士瑋女。次女和,字韶音,年十七,適穎川許昌陳敬祖三曰婦。次女恭,字惠音,年十四,適弘農楊士產拜時。晚生二女皆不育。
【誌右側】夫人劉氏,年五十四,字簡訓。永安元年歲在甲子三月十六日癸丑卒于司徒府。乙卯殯。其年多故,四月十八日乙酉附葬。北京圖書館藏拓。
荀岳墓志,全称《晋故中书侍郎颍川颍阴荀岳及妻刘简训墓志》,1918年出土于河南省偃师市首阳山脚下的潘屯至杜楼一带,系坟庄人刘德发在村东自家地里打井掘出,而坟庄就位于枕头山西南侧山前一代,由此考古工作者发现并且探明了晋文帝崇阳陵的相对位置。对于坐北朝南的崇阳陵而言,坟庄也即如墓志中所云“陪附晉文帝陵道之右。”自此解开了西晋帝陵的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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