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的硬菜——在比較大的城市

                                                             文\任宗權

市邊的山裡這兒是比較大的城市——鐵嶺市旁邊的一座山脈。綿延起伏，多少有一些跌宕，草草木木、高高低低、稀稀拉拉地多少有些植被。在一個比較低調的地方，不知何時建了一座供俸著奶奶與爺爺的鄉間小廟。在俗家弟子的串通鼓搗下，用金錢的魔力，在二〇〇九年的某個時候，弟子王誠正光明正大的收復了這個冷冷清清的，幾間歪歪扭扭土屋組成的小廟。幾尊土裡土氣的爺爺、奶奶一絲不動地端坐在用土糊弄起來的神臺上。屋外的雨聲與風聲擊打在幾棵孤零零的小樹上，勾勒出寂寞空山淒涼圖畫。並且還可以時不定地亨受一點人間煙火，每尊爺爺、奶奶都那樣的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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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所不知名的小山崗，卻起了一個大氣的名字：盤龍山。前後皆不見龍脈，盤在哪裡你也看不出來！這大概是比較大的城市——鐵嶺的獨特地方人文情懷，什麼時候也要堅持一種范兒的姿態。但這兒無人幹渉你的清靜，你非說這是寂寞，我也無法，但終究可以說是寂靜吧，就是寂寞中的一片安靜。如果你覺得這樣活著很悠閒自在，不妨說這是一種閒適。我說的閒適是一種優雅，是一種從容，是一種境界，是一種生活方式。當然不能是智慧，“智慧”二字在這裡顯得那麼的單薄與做作，顯得多麼的渾身不自在。沒有小橋流水，沒有絲竹於耳，沒有波瀾壯闊，沒有亭前聽昆曲、雪中泛太湖。逍遙吧也好，悠閒自在也好，與世隔絕、不爭也好，在這山水間享受另一種的生活，去掉燈紅酒綠、憤懣暴怒，不能算是平庸的日子。將這平實無華的歲月，安然平靜地陶醉在這平凡無名的山野，你會覺得，時間有時候真的很慢。清晨的日出，傍晚的日落，夜裡的月光，出進的貓兒、狗兒，連同山坡上的白菜兒、羅卜兒，都是那樣充實中與你一起度過不計柴米油鹽醬醋茶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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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手機資訊不很好，忽然有點網路，忽然全無網路，給你出現三個字“無服務”，你會覺得這手機有點不可思議的功能。你立刻與世隔絕，天地與你一片真空，就如同你上山、下山忽然出世，忽然入世一般。在這出入之間，徹悟人生之真哲，不也是一種悠然自得嗎？你會感謝這悠悠歲月中的片刻寧靜，真實地與天地自然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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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牆不高，多少有點兒輕功的人，都可以一躍而進。不過晚間你要注意，站起比人還高的小狗，比你的輕功還好，與你親密接觸了，你確實吃不消。院外前後左右都有空地，種一些瓜菓蔬菜兒，除了用井水澆灌一下，其餘皆任其自由發展，自生自滅。用廚刀切巴切巴，塞進屋裡屋外的盆盆罐罐裡，過一冰天雪地的隆冬，還受用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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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熱的土炕上盤腿而坐，一方炕桌上可閱經、可品茶，可用齋。不用青燈，誦些黃卷，屋外的寒風與鳥聲，與屋內的茶茶水水毫無瓜葛。用餐的時候，滿滿擺一桌秋天裡收穫的白菜、羅蔔、地瓜、紫茄，整盆整盤的排列，還大聲吆喝：給你師爺上硬菜！用竹竿邊料削成的長筷，伸長乎加上一塊兒，蘸上東北的醬汁兒，咬一口也不怎麼費勁兒。但你立刻會感受到山間鹽貴的片域文化，清湯寡水，淡然乏味，人間的酸甜苦辣皆與此無緣。

當然，混吃混喝的人是不願意到這兒的！華山玉泉院那位，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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