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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谜

(2022-03-31 12:5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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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毕玉堂

 

高洪波先生发表在《中国文化报》上的《泰山毕玉堂》,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又在网络上发了出来,这让我感慨万千。感谢他对我们两人友情的珍视与珍惜,感慨他对那段对往事的耿耿与悬疑。

这些年来难为老兄了,是我让他心里揣了一个“无解的谜”。

高洪波先生曾为《诗刊》、《文艺报》、《中国作家》的主编、副主编,发过我的文章,算是神交已久。1995年,他和陈建功、吉狄马加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的副主席,组织作协机关来泰山旅游,我们得以真正相识。当时的泰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只有我和宗良煜两个人。我在泰山登山协会、登山办公室工作,洪波兄自然就找到了我。食宿和日程安排,他自然争取我的意见。

中国作协机关一行来泰山,要不要告诉我们我们单位的领导呢?这让我犯了思量。我们的单位,是个负责泰山旅游管理的大文化单位。中国作家协会旅游团来泰山,理应向领导汇报的。可是,我们的领导一向不喜欢作家,之前我曾碰过一鼻子灰,这可怎么办呢?

1992年,王蒙和蒋子龙应邀来泰山。王蒙虽然刚刚卸任了文化部长,但还是中央委员。他一再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领导,可我们的领导还是知道了。听说我和王蒙要去爬山,领导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宠着这些作家。这些人都是属肥皂泡的,一吹就飞,一碰就破,没有什么了不起!”前车可鉴,那就不告诉了吧?可又一转念:作协的几个新主席和部分机关人员都来了,而且会员处的负责人也来了,机会难得啊!泰安这么大个地级市,两个会员太少了!何不告知泰安市文联,让他们和作协机关的领导见见面,联络一下感情,以后多发展几个作协会员该有多好啊!于是我就拨通了文联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文联副主席周谦。周副主席十分高兴,这才有了高洪波文章开头的“初见毕玉堂,恰巧泰安市文联一批领导来见我们,都是热情的陌生面孔,殊不知其中一位就是神交已久的毕玉堂。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作协机关出发,食宿自理,我更乐得与相见恨晚的朋友们的兴会,晚上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多好!晚饭前,我兴冲冲赶到他们下榻的天东宾馆,见周谦副主席正在速客。见我到了,朋友们都忙忙站起身来。周谦见状,一步将我挡在门外,表情严肃且声音低沉地说:“玉堂,今晚刘喜民书记要宴请作协的几个主席,作陪的也都是几个主要领导,你就别参加了。”

我心领神会,连声说“好好好!”我知道周谦是爱护我,他素知我不喜欢官场,再说,酒席宴桌子一遭都是大领导,就我一介草民,端茶斟酒岂不都成了我的整事?他分明是在爱护我。我知道刘喜民是刚从淄博调来的分管文化的副书记,文化部门的头头脑脑们正蜂飞蝶舞趋之如骛,我哪好去凑合?我向高洪波他们作别:

“那,我就不能陪你们了,饭后你们都到我家去看电视吧!”

朋友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记得那一晚电视里要直播中国女子足球队的一场重要比赛,高洪波、陈建功、吉狄马加和会员处处长孙德全等几个朋友早早来到了寒舍。不过没有看比赛,龙井茶也没有吃几盏。他们心怀惴惴,不好盘诘;而我心木木,也无从解释。我想尽量活跃气氛调动大家的情绪,而朋友们的情绪始终未能调动起来。一晚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东沟里一犁,西沟里一耙,谈话似乎没有了主题。尽管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玩得痛快而尽兴,且从未再提及此事,但高洪波依然是“怅然地辞别泰山,一路无话,十几个小时的旅游车,坐定之后琢磨起毕玉堂,觉得他实在是个厚道人,那一晚上文联请客,不知为什么偏偏将他排除。玉堂毫无怍色,一派大家风范,反倒让做客的我们不好意思起来。文化人之间有各种各样的纠葛,远方的我们不好细问,这是个无解的谜。”

看似无解的谜,说破了就没了谜。洪波和另几个朋友,总以为是我把他们介绍给了泰安文联,不管谁出面,文联请客就不该排除毕玉堂。百思不解之中,洪波兄从我的书中找到了安慰。他认为 “毕玉堂的《洗心》可以解释一切。”因为《洗心》的作者自我介绍里说“……此人从小吃姜,浑身热辣,与人无毒,净说实话。只有一个心眼,能拿着棒槌当针,别人半句好话他就掏心交底。不吃亏就是沾光,这是他的得失观;再苦的生活也能酿蜜,这是他的座右铭。”

高洪波长期在北京工作,他是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又曾兼任过书记处书记,平常打交道的差不多都是作家。作协会员是作家协会这个群团组织里的一员,平时相处皆如兄弟姐妹一般。见面差不多都是直呼其名,少有玄虚和客套。我曾在北京J S部帮过一阵子忙,当时的部长姓叶,老的少的都喊他老叶,少见有人喊他叶部长。可是基层不行,你若是个副处级,喊你时不仅一定要喊职务,处长还不能带上“副”字。一个科长到了基层,别看官不大,但是架子不小。你不叫他科长,他不理你,而且称呼科长时,最好不要带上姓氏,提名哆嗦姓,那样会觉得不亲。这就是基层的官情、民情。洪波兄对这不了解,所以,那次宴会将我排除,他始终不能理解,认为这其中定有说不清的纠葛。我这个人,不喜欢和我不喜欢的人多交往,新来的市委书记既然替我宴请了客人,我反而觉得很有面子,是贴了金,沾了光。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宴请的是我的客人,这样既省了我的事,我也不用再在酒桌上摧眉折腰地去看脸色,我是个不容忍自己靠看别人的脸色活着的人。朋友们不了解地方官本位的根深蒂固,更不了解一些邪念满腹的人处处设防的无所不用其极,心中揣谜是必然的。

读书,喝茶、写文章、拉二胡,做我愿意做的事。看清了不是一路人,我的原则:永远地井水不犯河水。人生一世不容易,少和无良的人打麻缠。你有真本事,他总会怕你比他能,嫉妒你,打压你,诋毁你,千方百计扼杀你;你若没有真本事,他会看不起你、糟蹋你,侮辱你,处心积虑地踩你、欺负你。又其实,对于一个没有野心、没有官瘾、与人无毒的人,这些损人的雕虫小技对他来说,只是隔靴搔痒而已。我在《文人画家燕冲》一文中曾这样写道:“直抒胸臆的人生,在复杂的环境中会遇到许多麻烦。以简单去对付麻烦也就省却了许多麻烦。不会设防的人不会去算计别人,也就无须担心别人的算计,因而呈现在燕冲面前的,永远是金光大道和希望的田野。”

自命不凡的人,窃以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嘻嘻!鸿鹄焉知燕雀之不志哉?

王蒙看了郭敬明的电影《小时代》后曾发文:“如果你要想舒舒服服地看电影,一定得下功夫降低自己的智商。”

我要说,在骗子、混子满天飞的假天下,降低智商活着,不失为岁月静好的养生。

善良的人啊,要时刻准备接受尴尬。

好心的人啊,要时刻准备承受侮辱。

因为你啊太善良。

值得欣慰的是,自那以后,泰安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越来越多了。

 

 

 

 

 

 

2022331日匆匆於佛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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