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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诗歌:《我的路径该通向何处呢?|满昕忱》

(2020-12-11 13:40:12)
标签:

我的路径该通向何处呢

满昕忱

杂谈

分类: 翰林精品

在何处

 

今日天气尚好,道路清晰可见

我的路径该通向何处呢?

 

假设是山顶,那山峰连绵不绝

远处山脉如河流下游没有轮廓

湍湍,也不知最后在何处停歇

是它们开始的地方吗?

 

被围起来的盆地,红色的土壤

下沉,如同女人松弛也布满皱纹的

小腹是每个人的家乡。可是我们

又该在何处寻找盆地的出口呢?

 

不知名的山脉啊,请你告诉我

就像你应该告诉云,该在何处

下降呢?它们终日松散地排列在

干干净净天空,就像一个空白的

画板上画满了粉红色的鸽子

 

我又该在何处下降呢?在盆地吗?

还是山脉终将结束之处,再一次

接受新生命的到来,也接受旧生活的消逝。

“我对未来没有幻想,我在这里出生,也在这里死去”

 

 

晚年

 

冬天是一座空荡荡的房子。如果把一个人

的晚年安放在桌子上,与一龛神像

并肩而坐。那她就能听见

空山寂静,并且雪花与腊梅

会一同绽放。若此刻要

归去庙堂,那她就要不停地赶路。在

空荡荡的房间里,对自己的晚年

频频跺脚:笃、笃。像敲打

木鱼一样,反复盘算自己的一生。

她开始被淹没,或许是因为所有的雨点

再一次滴打在她的眼眶之际;一次

轻微的滑倒,会带来一次巨大的震荡

就像一次不经意的选择,就会带来这样的

晚年。模糊的记忆就像是浑浊的泪,无名地从

山川平原蜿蜒而下,再一次淌入拥挤的人潮

 

 

旧疾病

 

在某个午后,从玻璃上看到

城市的电视信号发射塔渐渐变矮

在落日十分,钟声敲碎江水

那江水便如刀,把余晖分割成

线性的残屑。一如我们的

 

破碎。是一种周而复始的旧疾病

在这个时代里一声微弱的喘息

(来自西西弗斯或者是潮水里的人们)

很快就会被淹没在沉重的夜色里

而今夜不再沉默,月色难以轻佻

春风再一次拂过这座城市的杨柳岸

 

 

一辆大巴穿过城市的下午

 

在一次单程旅行中,我搭乘上错误的

大巴,带着阳光在我身体的隧道里穿行

 

胃里的蝴蝶被惊醒,双翼微颤,轰然起飞

最后却从我的眼窝奔腾而下——瀑布跌落深潭

 

我感觉我的血管长满了尖刺,皮肤和阳光

在夏日黄桷树的阴阳分界处玩着缠绵的游戏

 

发丝被风编成一支玫瑰,花瓣却全都飘落在

黄昏的小巷里。和蝴蝶翅膀一起安息于我的手掌之上

 

 

不应该

 

母亲说——

你不应该不言不语地离开

因为每一次离别都是煽情的绝佳机会

除此之外,我们应该时刻保持冷静

 

你不应该因失眠而深陷于浴缸

这样会让你的头脑膨胀如节日的

气球,不断上升,然后爆炸

 

你不应该为了看不懂的文字而哭泣

因为如果你是一棵树

你的根茎必定有自己生长的方向

 

你也不应该摘下秋天的银杏叶

因为你和他们一样

从贫瘠的土地里长出满目金黄

 

你更不应该从枯槁的大脑中挤出

不恰当的句子,那样会拖累你的神经

就像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生死由命

 

 

夏日乐章

 

霓虹在我们面前将

夏日乐章的尾声

款款铺开在江面上,就像

站在一封情书里,阅读

一滴江水的

颤动,如上弦月勾起

岸边晚风,是嘈杂的

 

心跳声。庞大是人群

拼接起的碎片。而一次微小的

碰撞,是空气的嬗变——

节日的氢气球不断上升、

上升,变成

星屑,洒在我们的肩膀上

 

在此处,一条大河正奔向另一条

大河。我们的欢愉正沉溺其中

 

 

写给母亲的家书

 

又一次回到深秋的寒夜,母亲

请不要伴我同行

因为可恶的坏天气越发寒冷

远处的钟塔,拖着疲惫的身躯

一步一步走向词语的

迷宫。远泊南山的船横渡长江

螺旋桨,翻搅着我体内那些

你难以消解的

符号。请原谅昨夜过分饮酒的

我,母亲

这些日子里,山城的太阳

衰败,河流退潮。体内的盐碱滩

从我口中一泻而下,我哭泣

如婴孩,又沉默如眼前

即将翻阅的的山川

母亲,请不要伴我同行,在

深秋寒夜里,我还需

独自穿过很多个未知的山洞

 

 

春日隐喻

 

倾城的大雾泊于南山之上

李花花事正浓,微风却渡来满城月光

 

整个山城都在摇动,摇落漫山

泪痕——李花第三次谢落南山

 

春日假以春花绽放,伪装自己初获新生

又或者,用冬日大雪纷飞盥洗过往

 

十二点,我们站在夏天即将到来的时针上

看满城星光泪雨涟涟,就像是一场闪闪发光的谢幕

 

春光太过残忍,这谢幕谢地也太不计过往

十二点,我们于南山,夜拾朝花

 

 

山海经

 

我要在月亮升起的地方坐着

冷冽的月光填满了冷冽的海洋

海水被晚风赋予山棱与沟壑

 

等到月亮再升高一些的时候

不便再沉沦于寻觅

海市蜃楼的飘渺虚幻,或是

海燕如何浸入水中

衔起铺满海面的繁星的

 

从这时起,我将

告诉还在牙牙学语的唯祎*

他爱的,繁星里穿梭的大鱼,终将

化为大鸟,飞往

晚风在海面上拂来的山川

 

 

修辞学选读

——写给W

 

在夜里,我们喜欢走去红砖场

指尖的青烟直冒,浪费我们年轻的肺泡

每当黑暗压下来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

众所周知的禁忌,可是,

禁忌的要义就是知道也不要说,

嘘!

可是在夜晚喝醉的人啊,

总是难以从修辞学中全身而退——

就像我们把人群比作蝼蚁,把酒比作

神,滴落人间,亲吻它的孩子

寒冷的松树被路灯拉出阴影,把它踩在脚下的时候

它的尊严,就像一匹马的轰然倒塌,溅起的水花,

不像是亚热带气候所能承受的刺骨

两个高压线杆之间连成五线谱,冬风

宣叙调,鸟一生都在空中编排一些

毫无意义的曲子:

在天空中不断排列成人字,而它们终究难以为人

生命的事情,不过是一场云雨缠绵,

不过是从另一个人那里认识自己,借助于

他的抚摸,感受每一寸肌肤

就像一次随机抽取的事件,发生地毫无征兆。

十二月,我们的呼吸在空气中比白更白

就像一场大病,透露出修辞学的荒唐。

坏天气。一场猛烈的咳嗽,篡改我们周围稀薄的新鲜空气

你说,生活艰难。到头来,我们也只能供人选读

 

        满昕忱1998年秋生于湖北恩施。毕业于重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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