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伊甸园——后记》
(2021-02-02 17:15:53)《我们的伊甸园后记》——齐一民
我本人是从2016年下半学期抱着诚惶诚恐的心态来担任“主题汉语讨论”这门课的任课教师的,第一堂课就遭受了“滑铁卢”——因为我为大家准备的教材、当时能找到的难度最大的汉语阅读教材刚发到学生手中,就有一位意大利学生说:“老师,这个我学过了。”,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了和同学们一道探索如何为水平如此高的未来以翻译为事业的外国研究生们“补需”的道路,用中医的说法是“缺什么补什么”。由于我本科也是外语出身,大学毕业后曾做过五年的翻译工作,也遭遇过重大口译场合下无语失声的尴尬,而且我的文学作品也曾被翻译成外文,因此,我就凭经验努力想象从事两种翻译——综合口译和文学笔译究竟需要怎样的中文知识,而这个集子就是同学们和我四五年来逐渐摸索出来的一个“试验产品”。毫无疑问,它远远不算成熟,充其量就是一个我们齐心合力而成的“初心成果”。
在每学年的开场白上我总爱对同学们说:“作为这门课的教师,我的工作性质就是“做导游””——中文是个无比广阔美丽的景区,它绵延几千里,它悠远而灿烂、活泼而灵动,我只能在有限的课堂时间里向你们展示哪些是你们还没看到过的风景,我们先策马扬鞭走马观花,你们耳濡目染心领神会之后,再在今后的余生中沉下心慢慢研究实践——假如你们将中译作为终身热爱的事业的话。
2019的头一个学期我们所做的是如何“将汉语阅读视野范围无限扩宽并将其拉近到眼前”(见第一学期上课情景札记),而那个学期的最后一课——2019年12月28日,应该是个永远应该定格怀恋的日子——庆幸的是我将那有趣的场景用札记留存住了,因为那天互相用“新年快乐!”祝愿道别之后的我们谁都没意识到没过多久的次月“新冠”就在全球爆发,而那天北语留学生们和老师欢聚一堂的场景,不知需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场景再现——就在今天的2021年2月,也是个未知的迷。
至于2020年那学期的慌张中的线上开学、身居遥远异地师生们用“笔谈”授课时同学们那些发自肺腑的文字和言辞中的神采奕奕,这些大家都读过来了,我不再赘述,现在,我只是特别想感激“文学”这个“艺术”——你不仅可教授、可学习,你还可以被当做一剂医治巨大地球灾难中内心巨大惶恐的通用良药,是你,让我和所有文集中的同学们能够用我们人数不多长度不大的手臂将地球紧紧挽绕起来,是我们用魔力巨大的汉语文学抱团取暖才一起安度过了2020年初那个让整个地球人都忽然懵恐惧得如堕入万丈深渊的“黑洞岁日”,如今我们高仰起头——在这2021年的同样时辰,尽管瘟疫还在肆虐,但好歹大家都还快乐无恙地“活着”——而那部《活着》的书,不就是大家都在课堂上读过讨论的么。
齐一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