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课重教：

《故都的秋》的景脉、情脉与意脉

四川省绵竹中学   龚志华

一篇美的散文，往往是景、情、意的和谐的完美的合一。《故都的秋》就是这样的文章。

新一轮教学，笔者更加注重引导学生对《故都的秋》的景脉、情脉与意脉的梳理与把握。

景脉是最易理出的。五幅秋景，都程度不一地体现出“清、静、悲凉”。也就是说，“清、静、悲凉”串起了每幅画面的众多细节，成了景脉。

第一幅：清晨静对

“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这便有“清”；

“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静对着象喇叭似的牵牛花（朝荣）的蓝朵”，这就有“静”；

“一椽破屋”“破壁腰”“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这是“悲凉”。

第二幅：轻扫落蕊

“既觉得细腻，又觉得清闲”，这是“清”；

“落蕊，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这便是“静”；

“潜意识下并且还觉得有点儿落寞”，这则是“悲”。

第三幅：秋蝉残鸣

“北平处处全长着树，屋子又低，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听得见它们的啼唱”，这有“清”有“静”；

“秋蝉的衰弱的残声”“秋蝉的嘶叫”，这本身就是一种悲凉。

第四幅：雨后话凉

“在灰沈沈的天底下，忽而来一阵凉风，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来了。一层雨过，云渐渐地卷向了西去，天又青了，太阳又露出脸来了；著着很厚的青布单衣或夹袄曲都市闲人，咬着烟管，在雨后的斜桥影里，上桥头树底下去一立，遇见熟人，便会用了缓慢悠闲的声调，微叹着互答”，这其中有“清”，有“静”。

而“唉，天可真凉了——”（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长。） “可不是么？一层秋雨一层凉了！” 这对答却满含“悲凉”。

第五幅：胜日秋果

“淡绿微黄”含着“清、静”，“等枣树叶落，枣子红完，西北风就要起来了，北方便是尘沙灰土的世界”则又是“悲凉”了。

景脉所撑起的画面，凸显了故都的秋的特色，也为情脉的舒展奠定了基础。

现在来看一下情脉。

首先看一下五幅画面中的情感流露所形成有语脉：

“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古人所说的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的遥想，大约也就在这些深沈的地方”——“更是北国的特产”——“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象样”——“北国的清秋的佳日，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没有的GoldenDays”

将这些语句稍加提炼，我们可以得出：

心满意足——“深沈”感触——充分肯定——赞不绝口——全心欢喜

再拓展到全文，我们还可找出这样一些情感强烈的词语、句子：

第一段：“饱尝一尝”

第二段：“江南，秋当然也是有的”“只能感到一点点清凉，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与姿态，总看不饱，尝不透，赏玩不到十足”

倒数第三段：“可是这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国的秋的深味，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到底。 ”

倒数第二段：“南国之秋，当然是也有它的特异的地方的，可是色彩不浓，回味不永。”

最末一段：“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稍加整理，其情脉就显现出来了：

尝秋——赏秋——鉴秋——眷秋

为何郁达夫先生如此钟情与眷恋故都的秋，在文中我们可以找出如下语句：

“觉得中国的文人，与秋的关系特别深了。”

 “到了秋天，我想也一定会感到一种不能自己的深情”

 “各国的诗文的An-thology 来，总能够看到许多关于秋的歌颂与悲啼。”

“足见有感觉的动物，有情趣的人类，对于秋，总是一样的能特别引起深沈，幽远，严厉，萧索的感触来的。”

 “秋并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在领略秋的过程上，是不合适的。”

 这些语句形成了文章有意脉：

有情趣的人类，都会感秋生情——秋可生悲，也可歌颂——要赏秋就需欣赏色深味浓的秋天

从意脉中我们可以见出郁达夫独有的审美观。在他看来，赏秋，最终的是趣味，一种赏玩才能获得的趣味。

我们还可从景脉与情脉中，我们还可见出郁达夫的文学创新追求：“静”的文学和以悲凉美写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