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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岁月的女人
(2016-05-18 18:33:45)
坐在河边,看着远方,想着从前,漸渐的融入了光阴的故事和往昔的回忆。
他走了,留着寸头,操着一口外乡话,黝黑的皮肤让人感到好像刚从高粱地里回来,说起话来也常常会结巴,在我这个张口就如簧之舌的女人面前,他的嘴笨拙得让我讥笑不停。可他身体的柔韧性特好,跳起欢快的拉丁舞有板也有眼,身板也壮实得让人特别的有安全感。这就是我对他的印象,说不上如何难忘,但他却真真正正的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这是不容小觑的事实。我只知道他只要想我,就会去曾经和我常约会的酒吧,在那里独自静静的呆上一个晚上,然后在夜色中回到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
他也走了,那天,我俩喝好多酒,醉得我都记不得家的住址,是他将我送到小区的中心花园,陪了我整整几个小时,直到我醒来为止。想必大家都心照不喧,这将是我和他最后一次吃饭。我只感觉在我身旁坐着的只是一位再正常不过的朋友,这十几年,背着行蘘,来来回回的横跨欧亚大陆,不知不觉的在春夏秋冬的交替中、我目送着朋友们的背影,我把自己看成是匆匆的过客,大浪淘沙中被忽略的一粒弃沙…...
还有他,一个我自认为是最有感觉,也最能听我倾诉的朋友,发去了我的也只有正经历着寂寞无聊的人,才能想到的句子:我好想听到你的声音、我好想和你说说话。但他告诉我,他很忙,他没有时间。说两句话,最多花不了一、两分种的时间,可他却拒绝了我。我是个不想强人所难的人,因为我知道,他也真的没义务也没心情听我念叨那些、在过去听来觉得特温柔,而在今天听来怎么认为都不为过的剌耳的声音。这就是事过境迁的、无需道明白的从邂逅相逢、到升温恋爱的相见恨晚、再到不可逆转的冷淡,最后哪怕连友情都懒得维继的男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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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应该是欣慰、还是悲哀,今天的我只要倒到床上,就能保证一觉睡到太阳爬到床头上,我的心境也已好比天水一色的河面了,平静得不起波澜,这样的结局,可能是我知道自己是女人的那一天起,就已被定格好了的。只是觉得每一次的那段情感结束得还是太太快了,快得我的心头只要想起,就会有种淡淡的忧伤像微风样的飘过。
不是我想沉浸在过往的岁月中,而是作为离美丽渐行渐远的、被残酷的现实逼得没有棱角的女人,无限的怀念曾经美好的时光、以及那种被男人簇拥着的虚荣心的满足。朋友说要往前看,但我的眼眶被泪水浸满了,看到的是他们那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强有力的闯进了我的生活,最后却都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一睁,打开微信,是朋友送的、天天开心的、早安视频,这帮舞厅里的老人家是轮着给我发视频及信息,为我的海外生活平添了温馨。我好像在梦中还和上面描述的同龄的男人在纠缠,在睡梦里,我喊他们的名字,个个都挽着新的女伴和我擦肩而过,对自己说家乡只剩母亲了,可看到这些视频,噢!全心的舞伴在等我,虽然其中有的人让我困惑了,但我仍然愿意和他们跳舞,也愿意和他们成为忘年的朋友。
我仿佛看见孤独的自己,在舞厅的那一幕:只坐吧台,尽情的和老人家们跳舞。就是这样一曲又一曲的舞曲,让我顽强的度过了没有那种情投意合的朋友作陪伴的假期,这些老人都不枉我和他们跳舞,只要我加了他的微信,他就送我缕缕阳光,一张张像慈父般的脸,走到我的面前:小妹妹跳个舞好吗?跳,因为回去了,哪怕找个一百岁的人作为舞伴,都无从寻觅!带着此等的想法,我在好些蔑视的眼光下,开启了我和老人家们跳舞的历程。
其实,我真的不愿意和老人们在一起跳舞,不是嫌弃他们老态龙钟的步伐,还有的老人身上散发着酸酸的味道,是迟暮的象征,但谁都有老去的一天。是觉得哪一天他们中间的谁,会不再来跳舞了,我会因看不到他的身影而牵挂,他好吗?他是否……这种伤心会侵袭我本已脆弱的神经。
有个长得格外结实的、八十开外的老人,他给我的印象跳''水手"舞时,能将他脚下的舞池中的地板跳陷下去,全身上下散发的是小辈的男人都不一定有的激情,完全就似一个在海上漂了大半年的水手,突然间船停靠在了风平浪静的码头,他还没来得及洗净身上那股船舱里的霉味,甚至拉渣的胡子也没刮好,就像"山姆"大叔的模样,闯进了港湾边上的小酒吧。
有好些年了,只要我回上海,我都会去这个舞厅,可我真的再也没有看见他厚实的影子,老人很牛逼的调侃过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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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无才无貌,靠的是微薄的退休工资,可几十年了,我有好多漂亮的舞伴。多么风趣豁达的老人,我怎么就见不到你了?世事无常,我都不忍心再继续想下去......
年轻和老了的区别,前者是有颗驿动的心,永远的在期盼未来,后者留下的是躇砣岁月里的脚印,只活在永恒的回忆里。谁都希望明天早上醒来,看到的太阳依然是那样的明媚,但难忘的回忆是对自己的过去的奠基和人品的肯定,我愿在某一天,想起所有的一切时,即使是伤感的事情,也能坦然的一笑而过,勇敢的直面岁月对自己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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