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好友毛业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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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高中起始,由于和班上同学不太熟悉,课余与初中的那班同学在一起的时间还是比较多,尤其是与过邦泰,还是与以前一样,上学、放学都是同行。我很清楚地记得,高中同学毛业英见我仍和初中同学来往很多,一次很认真地和我说,你应该多和高中同学交往才对。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这种择友的感觉,以前从没有过。为此,我有了朦朦胧胧的择友观。
对于高中阶段日益讲究学习的氛围,我与过邦泰有了严重的分歧。尽管初中时我在课堂的时间不多,学习情况很糟糕,学习底子薄,但我还能适应高中的学习要求,跟得上学习进度,也没觉得很吃力。只要天天上学,并且上课听好前半截时间的课就可以了。我的那班初中同学,大部分,尤其是过邦泰,进入高中后显得很沉重似的,没有了初中学习生活时的那般滋润,以前的那些荣耀在高中的学习成绩排名面前都失去了光彩。因此,有一段时间我俩经常会发生争执。争执的中心就是学习有没有用?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有印象的是1972年10月中旬的一天,我们之间发生了将近有一个小时的争吵,等于是翻了脸。我们互不相让,坚持已见。可谓脸红脖子粗地互相指责对方的不对。在那天的日记里,我用了“决裂”一词形容了这次争执。虽然这词很新鲜,事情发生的也很突然,但决非偶然,冥冥之中似乎决定了我俩人生道路的态度和走向。争执过后也很后悔,可谓“人各有志”,自己的想法在当时也不见得就对,就能行得通。那时,人的命运并非是由自己掌握的,而是与政治相关联的。应该有“泾水不和渭水争清,黄河不同长江比浊”的心态才对,可叹那时年少气盛,哪有这般胸襟。争执后,我和过邦泰仍能友好来往,但友情中少了许多我喜欢、看重和珍惜的内容。多年后,我才明白那是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取向问题。至于初中的那班整日一起厮混的同学,确是渐行渐远,直至不再来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确是一个划定人际圈子的标准。随着高中在班级的时日增多,同班上的一些同学有了来往,尤其是毛业英同学,共有的书生意气使我们的关系逐渐密切了起来。
毛业英在班上是学习委员,成绩最好,每门课成绩都是遥遥领先,是大家公认的才子,我再怎么努力也与他有着不小的距离。即使名例第二,可分数也不在一个档次上。可说在当时他是对学习认识最明确的人,相比之下我显得是很混沌的。他很爱读书,而且读得书很杂,几乎什么书都很认真地看。哲学、文学、军事等书籍,都会在他的书桌上见到。因此,常在说话间他就会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说出来和我们琢磨半天。
那时,我很羡慕他的家居环境。他家住在东门的一个单独小院内,有着一间我们当时想都不敢想的书房,虽很简单,但不失古朴文雅之气。因此,我很喜欢到他家去,而且一呆就是很长时间。不断接触,了解加深,发觉他是位志存高远的人,有着不一般的情怀。我与他相比,深感不如。书生的志向使得我们在一起的交谈愈发生动和有趣,谈得最多的还是对未来的憧憬。共同语言使得我俩成为了班上最要好的同学,以至于我们步入社会后都常有来往。最重要的就是在心里的一角总有着他的位置,从不会缺失。
至今,我和毛业英等同学在一起做过的二件相当有趣的书生事记忆深刻。一件是在冬日的阳光下,喜欢跑到郊外,躺在一块避风的草地上看书。看累了便说说想说的话。直到夕阳西下升起了寒意,我们便跑着回家。那种浓厚的小资情调,现在想想挺可笑,可仔细想来还很向往的。二是毛业英家有段时间内正巧有台油印机在家,他见此,建议我们三人(还有一位也是有书生气的马敦郡同学)为了练笔,试着办只有我们三人看的刊物。可惜,将起得名字给忘了,怎么也想不出来。文章内容有二块:谈理想、对某些事物的看法和感想。并分配了各人的任务。可想而知,三人的热情异常高涨,一时间每个人搜肠刮肚地将自己的得意之作拿了出来。可忙坏了毛业英,他首先要排版、要刻蜡纸,又要油印。第一次见到标有自己姓名的文章在刊物上登了出来,即新奇又兴奋,那种感觉甭说多好了。可叹只办了二期,因他家的油印机被人取走而作罢,但留给我们的记忆却久远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