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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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来到二中工作,对我的学习生活有着很大的影响。
首先是更多了解了我在校的情况,也等于是妈妈了解了。班主任对我的详尽介绍让家人极为担心和生气.在她的语言中,似乎我已是正在走邪道的少年。因为父亲不在了,教育子女的责任就落在了妈妈的身上。不成材最起码的是要成人啊!作为兄长。现已是我的老师,也有着责任。
有段时日,我的日子挺难过的。每天回家,总要有一番说教。说着说着还有火气要发。最见不了的是兄长的那种蔑视的眼神,竟与班主任的一样。处于青春逆反期的我,尽管心中不以为然,可还是默不作声,不作任何辩解。以我当时的见识也解释不了。他们和班主任说得差不多,说来说去就是二条:一是早恋,二是有一帮要好的同学,即是小团体。但说得最多的还是早恋问题。总以为他们是大惊小怪。这样一来,我就等于在校、在家一样,感觉压力都挺大。为他们的不理解或是不懂心理而暗自神伤,为他们的不信任而情绪沮丧。神伤和沮丧交集,折磨着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少年。那时我晚上常沿着青弋江旁曲折的河埂独自来回独步,望着缓缓流过的河水,来回穿梭的船只,平静着自己的心情。有过想离家出走的念头。但又能去哪儿?何处是乐园?没有答案,也不可能有答案。转而想象着自己的未来,我的理想是什么?那个年月,个人的命运是和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的,无从选择,也就没有选择,只有静静地等待。冥思苦想没有结果,只能回到现实中。只是知道了沉默不语或许是我最好的办法。从此少语。
人在情绪低落时,总想有倾诉的对象。在一个人面前,能发泄心底郁结的心伤,和我一起喜怒哀愁,该有多好。这个人,要能知能解能理。左右打量着身边所有的人,竟无一人。不由想起了C同学,此人正是性情中人。可惜她已于暑假回父母所在地读书去了。淡了那帮小团体同学,却增添了对C同学的念想,飘渺中似很孤独,也似成了一只“孤飞的燕”。也在那以后,日记中少了革命的豪言壮语,也少了对未来那种说得令自己也不相信的“远大志向”。学会了与自己的谈心,以此排解自己的郁闷之情,由此也就养成了一辈子都有依赖自己梳理心境的习惯。也学会了自我反省,学会了会问自己为什么,由此也就有了成长过程中心迹记录的历程,有了不明言状的小资情调。
日子就这样过着,所知所学也就这样在不知觉中增长着,有点“孤芳自赏”的性情也就这样滋生着。1971年11月下旬,我突然收到了C同学的来信,既告知了近况,也回忆了曾经同窗时的美好经历,同时还告知我与人相处要讲原则,要有独立见解。并希望今后保持联系,互相帮助,互相学习。看的出来,这是一封洋溢着同学间深厚友情的信,真诚而不失分寸。接到信,确是喜出望外。原本失去联系,孤独中欲倾诉而见不着的念想者一下出现了,那种“知音”的感觉特别强烈。急切中忙回信,觉得有许多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首先表达了她悄然离开我们的那种遗憾、有了联系的高兴。叙了以前,说了些G同学的事,主要谈了近况及我的变化,想必这也是她最想了解的。同窗时,C在同学中显得有点老成持重,和我及那帮小子的轻率反差很大。她看的多,说的少,一旦有话说必是在要处。她的见解总是高人一筹。由于座位前后,接触也就最多。无论是学习小组,还是分组活动,我们都很愿意在一起。在班上,我和她说得话最多,也最为投机。可说她对我非常了解,常告诫一些我认识不到的事。为此,她在我的心里有了种姐姐般的亲切和神圣,遇事总会和她说,渴望得到回答和排解。这也就是我“孤独中”念想着倾诉对象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