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适儿生日照说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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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儿不到三周便随他妈妈离开祁门,对那儿的一切他是无甚印记。所以在祁也只有二张生日照。第二张是与我在祁门县总工会大门的宣传橱窗前留的影。那时他仍然是小女孩的装扮,所穿的大都是小表姐王熹的衣服。只是较周岁时苗条了些。
在祁生活悠闲自在,再则初为人之父母,所以那二年关注适儿的情和行尤为彰显。保存至今的一本《娃娃成长纪念册》,可谓忠实地记录了适儿在祁生活的细枝末节。现翻开看看,有味有趣又有乐,尽管很有岁月感。
适儿爱笑不爱哭。在芜湖中二街75号那栋小红楼里,他出生后住了几个月,竟然许多邻居都不知道楼里还有个婴儿。在50天的那天,大妈妈来看他、逗他时,第一次发出了“咯咯“的笑声。这以后就成了常态,无论在家或在外,总是笑口常开,一副傻乐样。出外常常有他不熟悉的人抱他也不哭,只是用眼睛盯住人家,过会儿便会露出笑脸,一脸灿烂,自然惹人喜欢。
适儿开口说话较早。1986年7月21日,即他出生八个月另四天,首次喊出了“妈妈”,喜得他妈妈抱紧不住的亲吻,没过几天又会喊爸爸、奶奶了。从此便不可收拾,嘴甜得像抹了蜜似的,见着人便喊个不停,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伯伯等,绝不会错。以至于每次出门回来,嘴里、手里、口袋里都装满了吃物,弄得我们都不知如何是好。1986年4月春茶上市时,小姐姐受单位委派来祁了解购茶情况,见此情况说这样太不卫生。我们以后还真注意了。适儿嘴甜喜于喊人的趣事,有二例最为典型。一是他妈妈常抱着他去买菜,每到一摊位前询价,总会先听到他喜滋滋地喊着长辈的称呼,而且满脸的笑容。菜还没卖,商家就得站起来和他先逗乐一番,满心地高兴。接着再做生意,往往就让我们讨了个便宜。二是他一早起床,就有在家门口坐在痰盂上拉臭臭的习惯。此时他也不闲着,看着东西二方向所能看见的邻居,扯着嗓子喊着他能看到的人。此刻家家都在忙碌地烧早饭急于饭后上班,他却一一叫喊非要人答应不可。那场景,屡屡想起,还是令人忍俊不禁。如今适儿的女儿小诗越,与他还真有不同,不仅说话较他迟,而且还不太喜欢喊人。可谓二代有别吧!
1986年9月23日,适儿十个多月便上了研究所内的托儿所。那时的托儿所真不可思议。其时一个单位便似一个小社会,应有都尽可能的有,以满足职工生活的需要。我们研究所的托儿所,聘用二个阿姨。适儿上托儿所时,就二个孩子,因此就包干各带一个。适儿由一个姓厉的阿姨专门带着。另一位阿姨带的孩子是自己的儿子,这也就是她的工作。这些听起来都很奇特,但确实存在,而且合理合法。托儿所非常简陋,只有几张摇床,一溜长凳子。那位厉阿姨在托儿所也呆不住,常是抱着适儿穿行在商场、菜场购物,将公私事情一块做。也常将适儿抱回家,边做家务边看管。女同志喜欢串门,适儿小时也确实很讨人喜爱,所以耳边总有厉阿姨带你家姚适到哪儿哪儿玩的传言。有次我上处于县中心位置的百货商场买东西,见厉阿姨抱着适儿也到了商场,很习惯地将适儿往柜台上一放,几位营业员立即凑过来叽叽喳喳的逗弄着他,似乎很熟,引得一阵阵的欢笑声。后来我们感觉适儿的知名度比我们大,见到我们都说是那个胖娃的父母。
一件适儿在托儿所有趣的事。那是1987年夏天的一个下午,都快下班了,厉阿姨的女儿来告知,说适儿跌了一跤后,一条腿不能落地,也不能走路了,怕是腿跌坏了,吓得不行。我和他妈妈赶到后,赶忙把他送到医院,无论医生拍片还是检查都说没有受伤。在县医院大厅里,儿子卷缩着一条腿就是不肯往下放,我硬往下摁他就暂且放下,既不哭也不闹,我一松手他又提起脚来了,就是不肯走路。那时我们真蒙了,一群快下班的医生护士也围看着。我愣愣地看着适儿许久,忽有灵感似的急忙将儿子穿的红色塑料凉鞋脱下来,反转一看,有一只图钉穿透鞋底露一点尖尖在上,只要脚一沾地就会触脚板底。原来如此,一圈人轰然大笑起来,我们如释重负地抱起儿子快步离开了医院。这以后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屡说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