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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永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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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扯闲话

(2017-07-08 09:22:58)
分类: 其它

因岳父脑梗又一次住院,妻于6月12日得知便去了巢湖看护。妻照看白天,二个弟弟轮流管护夜晚,都辛苦异常。我在肥每天三餐外出觅食。只身在新屋,闭户即深山,干些平时喜欢之事。。多了一项新事,即是常发呆,想些事情。60开外的人了,一些事得想想,说说也无妨。

    岳父2015年11月22日首次因脑萎缩住院,便已不识人了,那年他84岁(1931年出生)。适儿得知外公住院于27日从京赶来探望老人。很尴尬的情况发生了,老人家竟不断努着嘴示意我俩走开,显然不认识,不愿看到我们。伤感之际,我和适儿便怏怏离开病房。此外,岳父也不认识了他的儿媳妇。12月15日岳父又一次在家昏迷住院。那天我和妻正在去京的车上,第二天我们便从京返回。老爷子脑梗发作一次便是病情加重一次。这次更严重,是大面积脑梗,已昏迷不醒。仅以输氧维持生命。主治医生与大内弟说,不要再输氧了,意思很清楚。姐弟三人于心不忍,尽管拖有一年多了,仍不敢放弃。想不到老爷子的生命力挺强,几天后竟又醒过来了。此时的岳父,虽已没有思维,或者说没有什么意识,但还认识他的三个儿女和一位孙子,自发病至今一年半从无犯过疑。只要在他醒着时问他,回答绝对无误。我很惊奇,或许只能理解这是血亲的力量,是浸在骨子里、融在血液中的最为本真的反应,也是人生中最能托付生命之重的最后记忆人。想此,你不得不对一些生命现象产生敬畏感。

所以这段时间我也老是想起自己的父母。人和人之间相比差距确实很大。回过头来看,我父母的生命竟是那样脆弱,不要一点折腾就决绝地离开,也决绝地不给子女一点床前服侍尽孝的机会,只将对我们的怜爱一股脑地全丢给了我们。情何以堪,悲从中来!

父亲匆匆离开我们时,是62岁,正是我现在的年纪。父亲的生父姚通夫、养父(叔父)姚恩孚也都是在62岁上下时终结生命。记得父亲去世时,堂兄姚永辉就说过,绍兴老家姚氏男儿寿命一般就在这个定数上。我也就永远记住了。兄长在这种年纪时,我心里有股莫名的紧张,可说不出口。他现已近古稀岁,仍是生龙活虎般。似才解了这魔怔。父亲离世时,那是个荒乱的岁月,我还少不更事。只记得父亲昏迷中含混不清的说到“小孩可怜!小孩可怜!”弥留之际,丢不下的还是自己的孩子。在医院住了13天,我们八个兄弟姊妹尽管身在天南海北也都聚齐着送走了父亲。直到现在我还很纠结、也可说遗恨,长到14岁时竟然都没和父亲当面说过自己的话,更甭说有过谈心或是接受父亲的教诲。那年月,大人们每天都在为全家人吃饱饭操劳着,还有那悬在头上的赤色之剑使得人惶惶不可终日。直待自己成为了父亲,才感到自己的缺失。但没有比照,倒促成了我格外用心学习作父亲的心肠。初为人父的感觉确实十分美妙。尤为是能传承血脉的儿子,觉得生命格外的有意义。我体味到当年父亲在迟迟有了兄长后的舒怀。那种为人父的责任和担当,很自然地就内化于心、外化于行。说白了,就是从此有了能寄托自己所有期望的那份美好传承的情怀。

屡屡说起母亲,就会泪眼涟涟。上世纪90年代后,生活已明显向好。母亲热爱生活,极想陪同我们子女多走些岁月。虽然父亲已去世20余年,我们这个家没有散落,母亲在,家就在。每个子女都在艰辛中努力。她的半年自己独处、半年与子女相伴的生活规律,确实是过得有声有色,让我们十分欣慰。不曾想1995年1月7日晚,她蹲着洗袜子再突然站起,就此倒下。在一声“风烛残年”的叹息中再也没有醒来。待我们惶惶然从合肥赶到芜湖的医院,天地间已然没有了我们之间的对视对话的可能,只有无奈无助和言不出的绝望。从此留下了我们不尽的思念。以后的岁月,便有了一种落寞之情,即是生活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对母亲述说最为合适,极想极想。可人又在哪里?揪心得好孤寂!

我也步入老年矣,这是一个问题。

我们的后辈皆是独生子女,尤显严峻。在政府没能力为百姓解忧之时,就得靠自己。世人谁不想长寿,可只有健康才有资格说事。拖累子女想必多数老人都在大脑明白时不愿见到的。爱子女也就是不能拖累子女。我想,若是老得不能料理自己时或是因病丧失自理能力,必要进敬老院。可以看得出,敬老院是一个朝阳产业,定会在这十年内得到大发展。说到拖累子女之事,突然间就想起了一个人。那是我家住在芜湖沿河路时,邻居三大大因无正式职业,得知自己患上不治之症时,为不拖累子女,悄悄地解决了自己。得此消息,为之动容。三大大太自爱了,自爱的将死都看得那么轻。“朝闻道,夕可死矣”。三大大那憨厚、落魄潦倒的外表竟包裹着一颗得道的仁义之心。特在此纪念这位老邻居,也是位老好人。

人老得要有尊严、也要体面,这是文明,因此要有保证。不要为了苟且随意让人割裂着或是凌辱着爹妈给予的肉体。谁都恐惧死亡,但谁也不得不面对。不能正常地面对死亡,那活着也不会正常面对。总会有许多让人头疼的事。安然平静地离去该有多好,不必闹出多大动静,更不必折腾。现在有越来越多的有关文明临终的报道,我是极为赞同的。

人之老至,大脑清醒尤为重要。有口气却无意识有多悲催,是木偶、是物件、是食物消化器。所以还是要多动脑、勤用脑。老了,怕动脑、不愿动脑委实是件可怕的事情。不免又想到我了解甚少的舅舅钟耘我。他现年83岁,是位叫得响的国家工匠,工艺大师,其复原制作北宋的《水运仪象台》早已落户中国科技馆。他就是为了陪伴得了健忘症的妻子一同住进了敬老院,不离不弃,其德性让人敬重。在微信群里,一次他说想要向天再借100年。说道舅舅就是带外甥玩乐的。我的兄长可能就是在他肩膀上长大的。。他离家去苏州时,我们还很小或还没出世,向天借得年数要来补这个缺憾。一席话说得我唏嘘不已,除了亲切,就是温暖。人只有想得通达,才会有些意思,活着才有味道。这才感到我这个舅舅的可爱和纯良!看得出,舅舅的大脑异常发达,年至耄耋仍很清爽。

夏日,不时有阵细雨淋淋这燥热的世界,不时又是大太阳晒晒这不太齐整的土地。人生几十年的意义何在?该经历的要经历,该吃苦的还是要吃苦。老了,以前的一切都是春天的花,季节已过去了。需要的还是内心安宁,做你该做的事情,直至完满自己的一段有效生命,不自取辱,不拖累人,尽量精彩些!

 

                                       作于201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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