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君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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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4月23日)此时,C同学在农场劳动生活二年了。据当时下放农村政策规定,已具备回城工作的资格了。为此她上调到滨临长江的宜城一家新兴大型工厂工作。对此,我倒没有过多地为她高兴,总以为是去读书为好,毕竟是读书人。
那病中期间,常在沿江的堤埂上,时而顺水、时而逆水地来回漫步,默默地思念着她。
每当此时,总有种心往下沉、神为其夺的状态。为此,曾诌诗一首,以表情意。特录下:
念君痴情,江堤立,秋夜风急。水自流,眉月星稀,人寒神虚。
尺素诉说思相逢,相见不语轻别离。扪心问,羞口愧人生,有逢期?
君去了,黯神伤,书彩笺,寄相思。能多情,有意岂在朝夕?
欲为田野展大志,惜已无能做功绩。莫等闲,自在不成人,更添意。
我在病中,她曾特地从宜城来看望我。一家人,包括从内蒙回家探亲养病的三姐,见到她自是喜欢不尽。但这次见面,明显感觉到她有欲说还休的心事。可那是粗心的年龄,被见面的喜悦冲去了疑虑。
事后在信中才得知原委。在她那般年纪(她比我大一岁),已不是孩子了,并且已走上工作岗位,作为家长关心其婚恋非常正常。我的状况很不乐观,她父母的态度自是再清楚不过,她也无法交代,其压力就在于此。她的来信虽是叙述婉转,我才有所知觉。可其时还未深入思虑。几年来,总是将关系构建在同学之间的那种逐渐加深的交往上,从来也没想过走到社会的层面,更没条件将其放在我能有能力担当的层次。当然,我已知晓了我们的出身不同,家庭在社会中的地位差异也很大。再则我们本身的条件也存在着反差等等,这些都构成了我们关系能否持续的主要问题所在。尽管她巧妙地应付了家人的询问,可这些矛盾仍然存在着。
为此,我只有在信中告知,请她放心,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也不会怪她。但此时,在我们的关系中,我有了一种没有任何人强加给我的且说不出口的差距感。好在不需要直接面对她及她的家庭,说完这些也就搁置一边。有了她,似有了精神支柱,其他都似乎不太重要,仍像做学生似的对待恋爱。这正是我其时的心理写照。这也是我幼稚、不谙人事的地方。就这样,我们在很长的时间内,都在相互鼓励地交往着,更多的是将眼光放在非常不确定的未来。这种实足于“柏拉图”的精神层面的需求暂时掩盖了现实矛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