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弹】《铁拳》杰克·吉伦哈尔:你虐自己千百遍,我们待你如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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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影视圈里看一个演员的业务到底怎么样,都会说“戏上见”,意思就是走一遍戏,自然见分晓;后来随着产业升级,“走戏”变成了“走穴”,“走心”变成了“走肾”。制作方呢,也心甘情愿地被虐,变着法儿地把所谓的“咖”捧上去,这个时候,他们浑然不记得,演员的第一重属性其实是“受虐”,而不是“施虐”。敢不敢把一身肉豁出去,在某种程度上是考验演员之所以为演员的必要参数。比如,为《饥饿》断食的法斯宾德,为《机械师》、《逃出生天》和《蝙蝠侠》忽胖忽瘦的橡皮人贝尔。这一次来充当教科书的,是杰克·吉伦哈尔,他在将于9月2日上映的《铁拳》中,把自己从一个文艺青年变成了一柄人间兵器。
这部电影由擅长动作电影的安东尼·福奎阿执导,在激烈偾张的动作场面之外,夹带生活的残酷真相是他最擅长的事情,最好的例子是他在那部《训练日》中奉献了一场奥斯卡级别的,残酷到底的人性冷盘。但这部《铁拳》不同,它同时结合了黑暗的生活和绝地反弹的精神solo,讲述了一个拳击运动员挣扎着重新站立的故事——也就是说,《铁拳》能够在形体和情感上把一个演员逼迫到最大。
没有人怀疑福奎阿对这种题材的驾驭能力,不爽的目光都聚焦在主演杰克·吉伦哈尔身上。毫无疑问,吉伦哈尔是个优秀的演员,他在那部文艺青年的心水神作《死亡幻觉》当中奉献了令人惊艳的表演,堪堪把自己做成了一只易碎、敏感的瓷器;等到他长大成人的时候,他和希斯·莱杰又在《断背山》当中谈了一场荡气回肠的恋爱,之后无论是每一个细胞都在分裂的《宿敌》,还是阴郁到无可救药的《十二宫》、《囚徒》,他都像一个被镜头宠爱的魔法学徒,几乎无懈可击。也就是说,吉伦哈尔的属性是文艺的,不可救药的文艺。
当然,他也有擦枪走火的时候,在《锅盖头》当中演了一个士兵,又在那部口碑票房都扑街的《波斯王子》袒胸露乳,小秀了一回肌肉,耍了一场跑酷。但他的气质始终是偏向文弱的、内敛的,要去扮演一个可以在擂台上撕碎对手的杀人机器,中间似乎隔着好几个王宝强。
对于一般艺人来说,角色、个人特质和公众形象是一个被诅咒的套娃式结构,比如美国的汤姆·克鲁斯和我们的刘德华,他们几乎一生都在一个固定场景里为观众服务,这种情况下,我们称这种优质偶像为“明星”。而对于另外一部分人来说,表演是一个通向异世界的通道,是享受另外一种生命形态的机会,我们称这种人为“演员”。
如果说吉伦哈尔用汗水和伤痕完成了肉体上的挑战——和他对垒的几乎都是职业拳手,他到最后被影片顾问泰森认为可以去当职业运动员,那么这种远离自身神态气质的动物属性需要的不是一身橡皮泥肌肉,而是一种超出道德和热情的东西,这种东西,在电影里(包括这部《铁拳》)表现为“励志”,在电影外面,就是生命的造型。
电影里吉伦哈尔扮演的角色是走头无路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但在电影之外,他是主动选择这样的机会,愿意去搏。这种狂热和虔诚我们在中国电影里有多久没有见到了?不必把这个答案和口号扔给中国的小鲜肉,而是要砸到自己的头顶,如果你有这样一个机会,你是不是能够做到。(文/楚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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