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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阳光有点足。在北方，一天的热量总是集中在晌午十分的时刻。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半开的门外传进我的耳鼓。是一个卖菜的大娘在门外胡同里吆喝。有邻居大妈搭讪。

      “大晌午的，赶紧回去歇了吧。这么大的岁数了，多辛苦！”

      “恩。卖完最后一把菠菜俺就回了。家里还有个瘫在床的老伴等俺回去照顾呢。俺今年七十三了，儿子和俺一起种地，也不富裕。能干就不拖累他们了。”

       我寻声望去。一个头发几乎全部白掉的苍老的大娘，推着一辆三轮车，踉跄着走过我的门前。

       “这最后一把菜不就是有点蔫吗？卖着怎么这么费劲呢。。。。。。”大娘艰难地推着车，自言自语道。

       “大娘，等一下！菠菜我买了。”没有犹豫，我叫住大娘。

       其实，我也是才从菜市场回来。当然不需要着把菠菜。我的目的是让老人能早一点回家休息。老人很是感激，拿出菜，称了一下。一斤高点，两块五毛钱。

       我把一个五元的票子递给大娘，说：“别找零了。您年岁大，多不容易！早点回家休息吧！”

       老人坚持要找零，我快步回了屋，回头对老人说：“快回吧，大爷等急了。”

       听了我的话，老人收起了皱巴巴的钱袋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

       想到老人七十几岁了，还风里雨里，靠种菜卖菜维持生活，一个中午，鼻子都有些酸酸的感觉。

       午饭刚过，一阵唏嘘的推门声把我从小憩中弄醒。跳下床，推开门，原来是大娘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破旧的塑料袋，袋子里有东西在动。

       我连忙把大娘让进屋，坐定。大娘让我拿个盆。她把手里的袋子一张，两条半斤多的鲫鱼蹦进了盆中。

       “大娘，您。。。。。。？”我愕然了。

       “今天啊，我儿子从江边钓了几条鱼。刚回来，新鲜的。姑娘你心眼好，大娘感谢你！”

       这个大娘，是不是一天卖菜累糊涂了？这开江的鱼，活鲜鲜的，在市面上卖，少说也得二十元一斤呢。我连忙说“大娘，使不得。您不知道，这鱼啊，贵着呢。我买您的菜，我不也得吃菜不是？您拿回去，给大爷补补吧！”

       大娘有些生气的说：“俺知道这鱼贵，这不是孩子自己钓的吗？再说，家里还有。没别的，大娘就是感谢你。现在象你这样好心的人不多了。留下，我走了。赶明还到你家这附近卖菜！”

       我要给大娘拿钱，大娘怎么也不肯。并趁我进里屋取钱的当儿，很快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望着盆里欢快蹦着的鱼，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不过是买了老人没卖出去的菜，让她早点回家照顾瘫痪在床的老板。我不过是没要她该找回的二元五角。萍水相逢，仅此而已。老人却。。。。。。

       由此，我想到了一个月前的一件事。

       那天，我在上课。外面下起了冰雹，非常冷。一个孩子的表姐，也是五、六年级的孩子，在教室外面等弟弟。我把她叫到教室里，安排后面的空座让她坐下。并给她找了个备用的本子，让她也可以边等弟弟，边学习。

       一个月下来，小女孩都是这样，被我安排在教室的后排等弟弟。偶尔，我会到她身边，给她一些指导，或纠正一些错误。看出来，她很认真，也很高兴。

       上个周末，她又来了。一起来的，还有的她班上的另外四个孩子。她说：“老师，我们都上你这补习英语。”

       在平时，不是招生的季节，多收一个学生都很困难，而上周，却一下子多进了五个学生。。。。。。

       也许，很多事情都有上天在默视吧！我一直这样认为。当你伸出手，没有丝毫功利地去帮助别人的时候，获得最大利益的其实就是你自己。撇开物资上的利益，单单帮助别人，给自己内心带来的快乐，那种最大化的幸福感，就已经是上苍最奢侈的馈赠。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一点都不假。

       我想，我是幸福的。举手之劳，却让我获得了最大价值的回馈。这是我所不曾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