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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回到那个家,
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他不敢不回去,
因为出了事需要善后、处理。
接近那扇门,脚步越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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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他总是活着
梦中他总是活着,
但藏了起来。
我们得知这个消息,
出发去寻父。
我们的母亲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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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到一个很甜的果子,
第二个果子没有这个甜,
第三个也没有。我想吃到
一个比很甜的果子还要甜的果子,
就把一筐果子全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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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中总会碰见一次黄鼠狼,
可惜他已经快死了。
很漂亮的黄鼠狼,在人间的大马路上
奄奄一息。
巨足在他的头前停下,
然后又走了,
我们感觉不到那可怕的震动。
他也感觉不到。
唉,我要是一只黄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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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正从湖面升起,
我的脸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上,
以这样的角度和月亮对视。
身后的坡岸上,那五年以后将在严打中被枪决的伙伴
在吹奏一支口琴。
月亮升高了,
波光晃动了画面。
小伙伴们的身上长出了鱼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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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中,我们给他送去一只鸡,
送往半空中黑暗的囚室,
送给那容颜不改的无期囚犯。
然后想象他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孤独地啃噬。他吃得那样细,
每一根或每一片骨头上都不再附着任何肉质,
骨头本身却完整有形,并被寒冷的风吹干了。
当阳光破窗而入,射入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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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知名的巨草长在湖边的浅水里,
船像云一样飘在它的半空。
船上的孩子跳进水里站起来,
就没有那些草高了。
柴刀挥舞,像砍树一样把草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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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知名的巨草长在湖边的浅水里,
船像云一样飘在它的半空。
船上的孩子跳进水里站起来,
就没有那些草高了。
柴刀挥舞,像砍树一样把草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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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草记
那些不知名的巨草长在湖边的浅水里,
船像云一样飘在它的半空。
船上的孩子跳进水里站起来,
就没有那些草高了。
柴刀挥舞,像砍树一样把草砍倒,
拖上木船之前要在水面漂上一阵。
几棵巨草就铺满了船舱,
和仍然站在水里的草一样绿。
夕阳无一例外把船和草染成了金色。
他们把柴刀和衣服扔上船去,
开始在明晃晃的水里玩耍……
整整一个下午,直到
有人踩到了一块石头。
那股浑浊的红色冒上来以后天就黑了。
船上的绿草失色,就像枯草一样。
孩子们上船,索瑟着。
木船云影一样漂过月下荒凉的湖面。
(2015-5-19)
·青年时代的一个瞬间
冬天有冷雨冷雾,
我坐在面条摊上吃一碗热面条。
静静的激越让我的镜片模糊,
她冻红的手指上沾着白面粉。
那些尚未腾达的穷人和我一起吃,用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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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二首
1、
天晴了,释放了阴郁,
我挎着狗包在路口打车。
狗包里装着我的小狗。
很长时间都没有车来。
我不着急,吸烟,看路上不多的行人。
地面有一些水迹,世界有一些空,
花草有一些绿。我的朋友
却躺在病房的黑暗中,
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像此刻渐渐透露出的晨曦。
小狗的叫声像鸡啼。
2、
我就要远走他乡
和一个朋友已经诀别过。
他不会等我回来。
我们的感情虽好,但交情没到那份上。
平静,就像今天的好天气,
会维持一天。
树站在无风之中,
就像这之前或之后的一段时间。
垂亡让他变得干净了,
空洞的眼神那么舒服。
(201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