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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发《野草》2016年 |
(原发《野草》2016年第2期)
(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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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贫穷遮蔽的爱
——评曾剑的小说《净身》
宋先红
曾剑的这部小说其实并不像它的题目“净身”那样显得多义、可疑甚至令人浮想联翩,它就是一部关于贫穷的叙事,关于贫穷如何限制爱的确认、爱的表达的故事,也是一个少年终于战胜贫穷带来的羞辱感而对爱的接纳的故事。因此,净身不是阉割,也不是光着身体,只是故乡红安为死人洗澡的一个丧事仪式。“我”拒绝见聋二到虔诚地为死去的聋二洗澡的过程,同时也是“我”去除对聋二爱的遮蔽的过程。
像大多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一样,贫穷一直是曾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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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叶片
○曾 剑
分田到户第一年,我家的稻谷堆得像山。那年的年饭丰盛,七碟八碗,鸡鸭盘中立,鱼肉碗里堆,但这样的好日子很快成为过去。第二年,农业税陡涨:公粮,口粮,余粮,上交大队。收到碾场的稻谷依然堆得像山,都一担一担地挑到镇上交公了。剩下的,需要用钱,就卖粮食,或用粮食抵账。我家的谷仓,记忆中,再也没丰盈过。
这年初秋,父亲瘸着脚,挑一担谷,到石桥镇送公粮。石桥镇离我家十里地,父亲一天挑了两趟。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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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在岛上(原发《海燕》2017年第8期)
曾剑
父亲得了病。父亲得的是癌。父亲得的是肺癌。父亲要死了。我望着气息奄奄的父亲,悄然落泪。泪眼中,我看见了我的二伯。二伯在岛上,他在遥远的岛上向我招手。我向他迎过去,他却消失了,消失在海浪和云雾里,其实,是消失在我的眼泪里。
尽管我们瞒着父亲,父亲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病情。他就把家里做了交待,就等着去“那边”。他嘴上说没事了,了无牵挂,但他的神情并不淡定,脸上愁云不散。我知道,他是牵挂二伯,想最后见二伯一面,但他不说,我和母亲就不敢提。
“他到城里享清福,把我们忘记得干干净净的,说他做啥!”几年前的某一天,我在谈论二伯的时候,父亲突然把碗重重地搁在饭桌上,碗里的饭菜崩得满桌都是,自此,我和母亲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我的二伯。
朋友都“苟富贵,勿相亡”,何况亲兄弟?二伯也是绝情。大伯去得早,未成家就夭亡了,我与大伯自然未曾谋面。爷爷奶奶去世后,二伯与父亲相依为命。后来二伯跟着儿子到城里,把我们忘记得干干净净,父亲当然不会原谅二伯。
那年,大伯的儿子我的堂兄赵多喜当兵,二伯和我们一家人乐坏了,孩子在山里砍柴,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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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下,油菜花盛开,漫山遍野,鹅黄涌动。一个身着旧军装的退伍老兵,牵手一小男孩,男孩身旁,是一村妇。他们漫步田间。晨露留在田埂上,田埂油亮可鉴;晨露躲在花蕊间,微风轻颤,花瓣上滚动着粒粒晶黄。四野花香喷溢,蜂飞蝶舞。看此江南好风景,不免想做画中人。
画中的老兵,就是我的班长刘光明。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当兵入伍,从湖北一乡村,来到东北锦城。东北冷,但因为年轻,因为内心燃烧着激情,我觉得周身暖流奔涌。在随后的元旦文艺晚会上,我把这段军旅之初的温暖生活编成相声,获掌声无数。一夜之间,我成了新兵连的名人。
不久,文艺连的一个老班长来找我,私下问我愿不愿意到文艺连。搞些小剧本创作,我直说愿意。结果,被我们班长撞见了。他很客气地让那个老班长回避,对我说,你不合适那里。文艺连是业余演出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