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信仰与恶的任性》纪念顾城（1956年9月24—1993年10月8日）

    在中国现代诗歌中，顾城是一个特别有争议的诗人。他的精神偏执和他的文化偏执，使他的诗歌和他的生命都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在他的诗歌中，你可以感受那种“自我”与“美”的和谐；又能感受到心灵手指灵巧地弹奏诗歌语言的信念和律动。而在他的生命历程里，你既可以看到他对爱的执着和痴狂，又可以看到他的愤世和绝望。诗人顾城的存在，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特例。对诗歌“美”的信仰与对生命的纯粹的追求，使他陷入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矛盾之中：“一间房子，离开了楼群/在空气中独自行动”（《海的图案》）。这种游离于尘世之外的幻境，使他很难把握自己。果不其然，他的生命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暴虐者安然入梦了，/善与恶已一同灭寂。”（《死灭》）。

    在大学时代，顾城和杨炼是我的最爱。当时我不知道原因，也不会去想原因。直到现在，我的诗歌还有顾城的影子，那就是对“美”的信仰。所以每到这个时节，我就会想起他，想起这个还没有来得及完成自己的使命，却倒在狂乱的血泊之中的男人；一个在诗歌中摒弃了寻常的逻辑，又

《夕阳的余晖涂抹在她身上》

   不知是惰性使然，还是自己已经枯竭，现在很少被他人的作品所打动。偶尔只是被杨黎的废话引出些许会心，或者被现在的于坚的故作之姿弄得浑身悸动一下。可是，我每天又离不开诗歌，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与他不期而遇。今天在诗选刊论坛读到了海灵草的一组诗歌《哼一首歌等日落》，读这组诗歌时，电脑后面的窗外，夕阳刚刚斜落，一二只无名鸟盘旋掠过。有一个清影沿着芙蓉广场向湘江走去，夕阳的余晖涂抹在她的身上。这一幅移动的图画，就像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油画一样，令我痴迷神往。

    在这个时候，《哼一首歌等日落》是多么惬意的事啊。何况，“月亮就要从枯藤上升起来”，可以举杯邀明月。“面临晚霞。面临晴朗”，虽然“那些乌鸦，一直在唱歌/这些年，流水不停地困惑行人”但“房子还在。古道还在/瘦瘦的人还在”就已足够。传统得以延伸，生命得以延续，爱还在。

 
附海灵草原作

《哼一首歌等日落》

走着走着，我们会停下来
数数脚印里的沙子。方的，圆的
又方又圆的
面临晚霞。面临晴朗
我想在日落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