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论语·雍也篇》中有一段记述诀别的文字:“伯牛有疾。子问之。自牖执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字里行间的沉痛意味,每读之,未尝不掩卷浩叹。然而,孔子一生中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诀别!有多少次,他目睹那些生命中最珍惜的人远去,任他们的手从自己的手中滑脱!
以个人遭际论,孔子是确乎不幸的。幼年丧父,长而丧母,晚岁丧子。颜回、子路的相继离去,更是天丧斯文的恶兆,挣脱不去的梦魇。与这些相比,“厄于陈蔡”、“畏于匡”之类,只能算人生的小波折而已。
要怎样高贵的心灵,才能从如此困顿的生命中绽放出平和正大的精神来。在《论语》中透射出的那种温暖的勇毅、朴素的崇高面前,个体的苦难竟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二、
与三年前在德累斯
贴者案:上世纪初以来,加诸孔子身上的污言,我一直视之为汉语的耻辱。自知言语苍白,思力浅弱。特贴苏轼《论孔子》,藉此稍正视听。
鲁定公十二年,孔子言于公曰:“臣无藏甲,大夫无百雉之城”。使仲由为季氏宰,将堕三都。于是叔孙氏先堕郈。季氏将堕费,公山弗狃、叔孙辄率费人袭公,公与三子入于季氏之宫。孔子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二子奔齐。……季氏亲逐昭公,公死于外,从公者皆不敢入,虽子家羁亦亡,季氏之忌克忮害如此,虽地势不及曹氏,然君臣相猜,盖不减操也。孔子安能以是时堕其名都,而出其藏甲也哉!……
苏子曰:此孔子之所以圣也。盖田氏、六卿不服,齐、晋无不亡之道。三桓不臣,则鲁无可治之理。孔子之用于世,其政无急于此者矣。彼晏婴者亦知之,曰:“田氏之僭,惟礼可以已之。在礼,家施不及国,大夫不收公利”。齐景公曰:“善哉。吾今而后知礼之可以为国也”。婴能知之,而莫能为之。婴非不贤也,其浩然之气,以直养而无害、塞乎天地之间者,不
伯克利四季如秋。有近十个月的时间,我住在那间神学院的宿舍里,陷身于文字的孤岛。就像一个先天色盲企图看见颜色,我与那些英文字符更亲密接触的尝试,最终被证明为一厢情愿的徒劳。灰白的英语世界的抽象和漠不相关,让我时时感到萧索。而透过这萧索看到的一切,也格外黯淡下去。这样的经验,让我对语言边界上衍生出的话题有了切肤之感。
对我而言,适应英语的过程,不单意味着要将自己的面部肌肉转变为International
Musc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