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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漓 江 游
奇峰浮水舞翩跹, 疑梦瑶池入翠烟。
戏弄青绸鲛女泪, 长歌击竹畅为仙。
《二》
梦 桃 源
逐岸随波赏绿斜, 翠浓深处有人家。
桃源西嫁天涯梦, 桂女东归秀岭霞。
《三》
山 村 夕 景
小桥幽雅倚阑望, 琼阁游悬碧水傍。
远翠奇峰屏画嶂, 西风不得逞南疆。
《四》
水 欢 竹 翠
吭歌一曲漓江翠, 轻筏柔琼透璀葱。
误入瑶池心窃喜, 绿浓穿透梦乡中。
《五》
巧 夺 天 工
一叶兰舟两岸香, 阴云忽起汰穹阳。
驼峰半翠升明月, 照我漓江揽众芳。
《六》
漓 水 秀
欲放目长低视急, 耕牛尽缀翠波屏。
呼将黛岭何埋道, 游客登峰水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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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知青的诉泣 (三)
“那天是年三十,本想回上海过年,可是经不住吴良的盛邀,又想到机站工作不久,就答应不回上海。在鞭炮声声除旧岁的晚上,我在吴良家吃年夜饭。在他们一家缀拥的招待下,不胜酒的我喝醉了。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迷迷糊糊的我在吴良的扶持下,迈着踉跄的步子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回到机站。”
这时我见吴小娟那雪白的牙齿轻咬着苍白的下唇,瘦弱的身体在这盛夏中恍惚弱不禁风地颤抖着,我真不想她继续讲下去,我到情愿保持三月前见到的那“洁白无瑕”的她。我真想站起来喊一声你不要讲了,大概是我的微妙的举动引起老陈他那做公安的敏感神经,他用脚轻轻踢了我一下。我发觉我的失态,忙回过神来,将精力放到记录上来。
大概她发现了什么异常?还是以为讲错了什么?无意中看了我一眼。我忙将头低下,生怕她认出我来。老陈瞪了我一眼,对她说:“吴小娟,你继续讲吧!可要实事求是。”
“我知道。那天晚上回到机站,进了我住的房间,醉醺醺的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等一下,老陈打断了她的讲话问:“机站有几间房间,你一个人住在机站吗?”
“机站有三间房,一间是我住,一间是仓库,一间是办公室,晚上只有我一个人住在那里。”回答了老陈后她看着老陈。
老陈说:“你渴点水,慢慢讲”。听着老陈那和蔼可亲的口气,我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内心轻叹了一口气。
吴小娟喝了一口水:“谢谢!”
她微低着头说:“我也不知过了多久,头疼,口渴得利害,想爬起来,隐隐约约觉得有一沉重的东西压在我身上喘不过气来,拼命想推下来,怎么也推不动。那时我并不知道那畜牲早以将我的衣服脱光了,只觉得下身一阵阵的疼痛难忍。当我睁开眼睛,几乎要昏过去,只见那要做我父亲的吴良赤裸裸地压在我身上,大口地喘着酒气。不时地叫着小娟小娟,我,我, 我爱你,我喜欢你。我大声地哭骂着,想把他推下来,他用那毛绒绒的双脚紧紧地夹着我,那臭哄哄的嘴巴在我脸上狂添着,此时我四肢无力,怎么也推不动。我怕极了,大声地哭叫,求他放过我,他反而更加疯狂。一种失去少女童贞的羞恨,被他压迫的痛苦,此时喊天不应,呼地无声,我又昏死过去。等我醒过来,发现他正躺在我身边大口大口地吸烟。我恨极了,拼命地打他骂他咬他,他反而用一种邪恶的眼神看着我。这时我才发觉自己一丝不挂,急忙将被子捂住赤裸的身体,求他快走,他不但不走,一把将被子掀掉,象恶虎似地又将我压在身下。那天晚上他忽上忽下不停地摧残我,被他欺凌得死去活来。直到天将亮时才从我身上滚了下来。走的时候他邪笑着对我说,你乖乖地顺从我,我会对你好的,你要讲出去,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要去告,我也不怕,公社里上至书记及各级领导,下至同乡谁敢不买我的帐……”。
吴小娟一口气诉说完那悲惨的除夕之夜,我简直惊呆了。恍惚时光凝结,空气要窒息,无名的燥热使得我几次想站起来。对于一位从未涉足情欲场合而对女性又有一种神秘蒙胧感的我,这还是第一次亲听一位涉世不深的青春少女倾诉着个人的隐私。就好象她将自己剥得精光,一览无余暴露在大众广庭之下。我随着全身血液的沸腾澎涨,一颗不平静的心犹如成千上万只小鹿七上八下几乎要冲腔而出。
吴小娟苦笑了一声说:“我太软弱了。第二天我来到公社门口,几次想进去,都没那勇气走进那扇沉重的大门,我想一死了之,可想起了远方的父母……。”
也不知怎么一回事,我的心随着吴小娟的诉控不禁轻轻地抽泣着。千里迢迢孤独无助的她又能怎么样呢?就象一位溺水的弱者,谁又会伸出援手呢?桎梏的铁链紧锁着无助的心扉与手脚,任凭窒息痛苦的煎熬。一叶碎败的小船在那无边的风浪中挣扎,任那无情风浪的冲击,何时才能到达命运的彼岸。我看得出此时她悲痛的眼神里有一种愤怒与悔恨交结着,从内心发出一种呻吟。是啊!可怜的她真可谓红颜薄命!
她轻轻诉说着:“我真恨当时没有勇气走进公社的大门,已至落到今天的地步,父母气得一病不起。在以后几个月里,那无耻的流氓隔三差五经常夜里窜入机站凌辱我,他说他看见家里那个黄脸婆就恶心,就喜欢吃我这棵嫩草,我如不从他就打,甚至用刀威胁我,说什么如果我去告他,就到上海将我全家杀掉。还胡说什么,你能得到我的欢心,算你的造化。你用不着恨我,怪就怪你长的这么漂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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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知青的诉泣 (四)
听吴小娟诉说吴良的那番话,不禁摇摇头,心想什么怪就怪你长得漂亮,这是多么荒唐的表白。在那法制被严重践踏的时代,人的灵魂严重被扭曲,愚味与无知充斥社会的每个角落,何况文化落后的山村。一群幼稚弱小的群体被剥夺学业发配到那缺乏文明的角落,美其曰“大有作为”不如说是羊入虎口。在那弱肉强食而被千百年来封建思想所笼罩着的愚味无知的穷乡僻壤,农民过着日起而作,日落而歇,嘴里冒烟,背手看天,上床泄欲,翻身就睡,没有文化没有娱乐的生活。而这些从各大城市发配到各个贫困山村的弱小部落中的年轻女性犹如从瑶池被谪下凡的仙女,无疑被那些渔肉一方的豪霸们所猎取的美味佳肴。这些知青们为了离开那些恶梦般的苦海,不得不屈膝卑躬,有的还不得不“勇于献身”。她们能怎样呢?她们又拥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她们有的只是茫然失落无助与无奈。想到这里,我不禁思绪万千。
“在这无底的深渊我默默承受着内心的痛苦与耻辱的煎熬,直到四月份,我发觉自己怀孕了”。
我一听到吴小娟说到怀孕二字,心想既然知道自己怀孕,何不当初早点引产。其实我想得太简单,没想到后来经历的事情叫我不敢想象。
“那吴良简直是猪狗不如,隔几天就来凌辱我。直到五月初的一天晚上,我告诉他我怀孕了,问他怎么办?他怕事情败露,当满足了自己的兽欲从我身上爬下来后,抽了一支烟,立即上床掀掉盖在我身上的被子,双脚站立在我的肚子上,跳上跳下。我痛得大叫,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说将小孩打下来。我疼得实在受不了,一翻身吴良被摔在地下。吴良恼羞成怒,一边臭婊子骂,一边拿了两条绳子将我手脚捆扎在床栏杆两头,然后又用双脚站立在我肚子上拼命跳着,我被折磨得昏死几次。直到天快亮,又猛扑到我的身上发泄一番,然后才将绳子解开扬长而去。”
她轻轻地抽泣了一会儿继续说:“第二天晚上吴良来到我住处,问打下来没有,我恐惧地摇了摇头。他拿过一条长凳叫我站上去,问他干什么,他说站在上面就会将小孩打下来。刚站上去,残忍的吴良在后面一脚将凳子踢翻,将我狠狠摔在地下跌得鼻青脸肿,又逼着上去,我不肯,吴良抽出皮带往我肚皮上猛抽,我只好又站上去,又被他踢翻。如此十多次,被折磨得昏死过去。”
我与老陈对视了一下,大气也不敢出地听她说着:“一天晚上我正在房后的高坡上坐着,吴良找到我,问我怎么办?我摇了摇头。他骂骂咧咧说什么这小杂种,命怎么就这么硬,你她妈肚子难道是铁打的,我就不相信弄不下来,骂着骂着突然一脚踢在我的后腰,我一下从十几丈的高坡上滚下,我疼得怎么也爬不起来。他半拉半拽将我弄回房间。这时我全身已经贴满了膏药,再贴也没地方贴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这样他也不放过我,在我满是伤疼的残躯上发泄他的兽欲。白天我还得强装笑脸,同事们问我脸上是怎么回事,我只说不小心自己摔倒了。又过了几天不知他从那弄来几副药给我吃,那药其苦无比,不要说吃,就那气味也叫人欲闻中呕。他捏紧我的鼻子硬逼我喝下去,为了将那孽种弄掉,我含着眼泪喝下去。然后我问他是什么药,他讲是给牛治病的药,我问他这是么药,他讲是给牛治病的药,吃了这几付药就是铁肚铜胎也给打下来,结果弄得我上吐下泄好几天。一个月来我强忍着他不断变换花样的折磨,但是肚子的小孩就是打不下来。”
她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实在受不了如此的折磨,那是在五月下旬的一天晚上,心想那吴良不知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我,就跟他说我有一位朋友,,原是一起下放的,吴良他也认识的。李青妹男朋友在县城工作,既说她男朋友认识医院的医生,李青妹一直住在她男朋友那里,我去找她想想办法。他同意了,第二天我乘车来到县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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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知青的诉泣 (七)
听吴良一讲“了结”二字,恐惧感油然而生,不知又想出什么新鲜花样来折磨我,惊恐地看着他。“你看!你看!我又不是老虎,慌什么呢?”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来与你商量,这几天想了很久,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你生产小队不是有个刘根生吗?”
说到刘根生,谁都知道,那可是大老实人,不善言词,傻里傻气的只会干活。家中穷得响钉铛,从小父亲早逝,家中只有一瞎眼老母,三十五岁至今找不到老婆,不过象他那样,谁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穷鬼。
我问他提刘根生是什么意思。他说:“刘根生嘛?好哇!就是太穷了,他不是对你们知青很好吗?你们叫他干什么,他不是抢着干吗?特别是对你帮忙最大。现在都到这时候了,我就给你直说了吧!为了你我都好,我就忍痛割爱,你就嫁给他算啦”。
我一听吓了一跳,忙道:“我不嫁人,你只要将肚子的小孩弄掉,我就回上海,过去的事我们一笔勾消。”
吴良一听刚要发火,又马上笑嘻嘻地说:“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为了你肚子里那小杂种,你不是苦头吃足了吗?什么办法都想过啦!看样子你那肚子里不知是什么妖魔鬼怪还是那路星宿下凡,真是活见鬼,怎么就干不下呢?操他妈的个……,”他点上香烟猛吸了几口:“我他妈的算倒八辈子霉了,你们上海人怎么一弄肚子就大,真他妈的还碰上个铁肚铜胎,”他假惺惺地哭丧着脸:“你说怎么办好呢?我也是于心不忍,没有办法的办法,再说我已经跟刘根生说好了,说你也同意了。”
“你……!”我愤恨地怒视着吴良:“我什么时候同意嫁给他了?就算我同意,带了个野种过去,人家还不一定要,你们乡下人最恨的不就是拖油瓶、生野种、戴绿帽子吗?”
吴良抽了几口烟鬼魅地对我说:“你们上海人懂个屁,一听说我做媒把你嫁给他,吭嘿!他妈的那刘根生一跳三丈高,跪在我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说我是他的再生父母,观音菩萨下凡呢?那个大傻瓜跟在我后面屁颠了好几天呢!”
我急忙说:“不行!不行!我不能这样莫名其妙地嫁人,再说这样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嫁人,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这你就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不说象他那傻不拉叽的,知道个屁,我已经将他带来了,”吴良指了指大门外说:“就在大门外,今天晚上你就与他睡上一觉,还不美死他。”他朝我淫笑着:“他那个大傻瓜,活到现在,只见过狗打姘,猪发情,半夜听那猫叫春,还未尝试过女人真正的滋味呢?”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不禁在内心咒骂。
吴小娟说到这里,苦笑地看着我说:“我当时想,这叫怎么一回事,我这不是害一个无辜的人吗?在三个月前我到县城,就差点害了一个好人,好在那位不为情滥竽,不为欲蠢动,可谓正人君子。”
听吴小娟自醒的道白,我不禁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其实她不必为我自责!所谓病急乱投医,何况一位涉世不深的少女。我情不自禁问吴小娟:“那你就答应嫁给了刘根生”。
吴小娟苦笑了一声点点头:“我开始并不答应,对吴良讲这不是害人吗?”
吴良一听大笑一声:“害人?哼!老子我这是积德!三十五岁浪荡,我不给他找老婆,他不打一辈子光棍,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人当球踢。不是为了那肚子里的小杂种,不是为了保全我的名声,我舍得将你给他?我舍得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呸!那傻瓜不知是那辈子修来的福,他娘的!走路跌一跤,捡了个金娃娃。”他突然挥手自己打自已一个耳光:“算老子倒霉,……好好一块嫩肉……。”一边说一边象条疯狗似的在房间走来走去:“你倒底同不同意,”他突然在我面前停下问道。
我当时只想将肚子里的孽种弄掉,然后回上海,再也不回来。如果嫁给刘根生,我这一辈就完了,我真不敢想象今后的日怎么过,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吴良一看我不答应,凶相毕露,将刀拨出来对着我:“你这臭婊子,烂货,你还当你是金枝玉叶,呸!老子看得起你,才苦口婆心好说歹说到现在,事情到了该了结的时候啦!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面,不要逼急了我,老子这把刀是不会吃素的!你要不同意,我就将那外面的傻蛋杀掉,然后将你肚子剖开,我到要看看里面装的倒底是什么怪物,再去上海将你全家杀光,大家同归于尽好了。”他恶狠狠一把抓起我的头发:“你相信我敢不敢”!
“我知道吴良这兽生说得出做得出,我欲哭无泪,天哪!老天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不知我前一辈作了什么孽,今生来还债。哎!造化弄人!软弱的我无可奈何点点头。”
吴小娟看着我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哎!吴良走了出去……?刘根生走了进来……?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我不说你们也猜得出。没几天我与刘根生去公社登记结婚!人生结婚一大盛事,我却瞒着千里之外的亲生父母,莫名其妙地嫁给了一位可怜又可悲的傻男人;带着四个月的身孕;带着太多的无奈遗恨感叹和一颗破碎的心走进了人生迷惑与前途渺茫之路,开始了“我为人妇”的生活”。
(未完待续)
分类: 人文历史地理 |
鄱阳湖故道
鄱阳湖传说——红眼银鱼
鄱阳湖都昌县城后河颈的湖湾中,有一种红眼睛银鱼。它通体雪白,形如王簪,头部两侧有一双血水欲滴的眼睛,如红宝石一样,闪耀着晶晶的亮光。
传说春秋时期,鄱阳湖称作彭蠡泽,是属于楚国的地方。有一年,楚国和吴国不和,吴王阖闾率领大军和楚昭王打起来,在彭蠡泽大败楚国的舟师。吴王高兴极了,坐着金碧辉煌的帅船游览浩瀚的彭蠡泽。
阖闾的帅船来到了都昌县后河颈。这里山青水秀,风景优美,阖闾看得狂兴大发。突然,他对随侍在身旁大夫伯嚭说:“爱卿,此彭蠡泽无奇不有,无味不鲜,孤想吃尽其中的奇珍美味,你看行吗?”伯嚭诌媚地一笑说:“现在彭蠡已属大王所有,只要一声令下,我看就连龙肝都会送到大王面前。”阖闾听了,不禁喜上眉梢,哈哈大笑,当即命每条渔船贡献一味湖中珍味。
这一来,沿湖的渔民可就遭殃。湖中的名产大都在风大、水深、浪急的地方,渔民为了捕捞贡品葬身水中。阖闾用去千百条人的性命,换来湖中不少的珍稀水产,饱享了口福。可吃来吃去,他还不心满意足,觉得这些湖产没有什么特别新奇的味道,便烦躁地催促伯嚭再想办法。
这下,伯嚭急得抓耳挠腮,彭蠡泽中究竟有些什么天下绝有的东西呢?他想:“要问湖中事,还得打鱼人。”于是派出兵将四处寻找彭蠡泽中的老渔人。就在紧靠后河颈的莲花岗上,住着父女二人。老人名叫科公,彭蠡泽中打了四十多年鱼。科公熟悉泽中的每种鱼、每种虾,是个远近闻名的顶儿尖的打鱼师傅。他跟前只有一个名水花的女儿。水花年方二九,像个水做的人儿,清秀得出奇。
这几日,科公身患疾病,不能下湖,他听到许多渔民兄弟为捞贡品葬身鱼腹的消息,气得躺在床嚎声大骂:“阖闾这个暴君,胡作非为,一定不得好死!”这骂声恰被闯上岗来探听情况的伯嚭听到了,伯嚭便急忙带领兵丁,闯进了科公的家门。“老家伙!你好大的胆子,敢辱骂大王,知道这该当什么罪吗?”
科公两眼喷火:“知道!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伯嚭否忍住气,狞笑着说:“老家伙,只要你把彭蠡泽中的天下绝产献给吴王,我可以不杀你,不剐你,还保你荣华富贵。”说着,就指使兵丁把科公从床上拖起就走,拖呀走呀,一时间,科公就昏迷过去了。
伯嚭一抬眼,看见这个生得水灵灵的漂亮的姑娘,顿时心花大开。暗想:吴王是喜欢美女的,若把个姑娘献给吴王,岂不又能得到一笔厚厚的赏钱。于是走上前,假惺惺地劝道:“姑娘,是吴王要你爹去下湖捞贡品的,我可是君命难违哪!这样吧,吴王一身仁德宽厚,你还是随我一道去见他,想必吴王会允准你的请求的。”
纯真无邪的水花为了解除父亲的危难,只好去到阖闾的帅船。阖闾一见水花,馋得直流口水。他理也不理水花的恳求,对伯嚭说:“美女我也要,湖鲜我也要。让这个姑娘留下陪伴孤家,叫那个老头子下湖捕捞吧!”
伯嚭回去对科公传话说:“老家伙,快下湖去吧,等捞来上等贡品,吴王马上放你的女儿回来。不然,吴王就杀掉你女儿。”女儿是科公的心头肉,他只好硬撑着身子,顶着狂风抱病下湖去了。水花被押在阖闾的帅船上,远望湖中,只见老爹划着小渔船,摇摇晃晃地向湖中心划去,不禁痛彻心肺,向着湖中凄厉地高喊着:“爹,你下不得湖啊!”这时,科公的渔船已到湖心。“无风三尺浪,有风浪三丈”的彭蠡泽,把小船当作一片树叶抛掷着。科公已晕倒在船板上。他自知已无生还的指望,尽全力抬起身子,眼含热泪,最后回头留恋地望了一眼,在一阵狂风的席卷下,沉下了水中。
水花看见老爹落水,顿时晕倒了。吴王阖闾在帅船上看到科公船翻人亡了,他发狠地说:“孤家尝不到彭蠡泽中的绝产,却要玩玩泽畔的美女。”昏迷的水花醒来之后,心如箭穿。她抬起泪眼,望着这个杀父仇人,红肿的双眼竟像要炸裂开来。她正想扑上前去,但猛然一看吴王身旁的数百名士兵,想着自己一个弱女子,硬拼是不行的,还得寻机报仇才是。她心血一涌,便有了一条计策,走上前硬着心肠对着阖闾说:“大王,老父已殆,我也只有身靠大王了。但作女儿的总还得尽点孝心。请大王准我祭老父亲三天,三天后我再到们的身边。”阖闾看这神情,知道硬逼不行,便说:“好,就这么定,美人,三天之后我在船上等你。”
水花回到莲花岗,摆上祭品,点上香烛,对湖祭奠父亲。她整日跪在地上米不粘牙,水不入喉地啼哭,直哭得喉咙嘶哑,两眼滴血。
三天很快地过去了。这天清晨,乡亲们纷纷往黄莲岗上涌去,他们都要送一送水花姑娘,大家一上岗,只见水花姑娘身穿一件雪白的孝衣站在岗头,两眼血红,一根雪亮的银簪插在发辫中。她默默地对众乡亲施了一个礼,然后一步一颤向阖闾的座船走去。阖闾好不耐烦地等到了这天。天不亮,他就破天荒地从龙床上爬了起来,吩咐张灯结彩,准备美酒佳肴,迎接美人的到来。
不一会,水花姑娘像一朵白云飘上了阖闾的船头。阖闾高兴得手舞足蹈,口里说着:“美人儿,可等到你了!”脚下摇摇晃晃向水花扑去。当扑到跟前,阖闾一下愣住了。只见在灿灿的朝霞映照下,水花柳眉斜竖,喷血的两眼,闪跃着复仇的怒火。突然,她从头上拔下锋锐的银簪,向阖闾当胸直刺来。阖闾慌忙躲闪,被水花一簪刺中左肩,惨叫一声倒了下来。水花将簪插回头上,转身一跃,跳入滚滚的彭蠡泽。
吴王气得脸色铁青,咆哮起来:“把她的尸体捞上来,给我剁成肉酱。”卫士们下湖横摸竖捞,也找不到水花的踪迹。结果却捞上了一种奇怪的鱼,它长约一寸,浑身银白,两眼血红。阖闾一看,觉得这是彭蠡泽中的银鱼,立即吩咐烹炒给他吃。厨子烹炒好了端了上来,只见盘中闪烁着许多晶亮的红点,好像点点星火,阖闾喜欢得不得了,提起筷子夹了一条,恶狠狠地吞进口中。谁知,鱼一入口,就变得奇硬无比,像一根簪横刺在喉咙中,吞不下,吐不出,痛得阖闾“哇哇”直叫。急得伯嚭又是请医,又是求神,一直奈何不得。那银鱼在阖闾喉中二十二天后,把阖闾作难得骨瘦如柴,直到吐出一口口污血,那条银鱼也被吐入湖中。那条银鱼也怪,一入水又复活了,自由自在游了开去。阖闾气得干瞪眼,垂头丧气出了彭蠡泽,随江而下回了姑苏。
从此,鄱阳湖中就有了极为名贵的红眼睛银鱼。凡是善良的人们打捞起来,不论烹、炒、煮、烧,其味都鲜美无比;要是恶人打捞起来,它就无滋无味,扎口刺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