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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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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清寒的冬雨

(2009-12-30 08:04:47)
标签:

冬雨

林子

垂柳

寒雾

漫步

荷花池

杂谈

分类: 散文

这个冬天的雨,似乎来得比往年的要频繁些,湿漉漉地让人觉得异常清寒,会忍不住瑟瑟发抖。

晨时将醒未醒之际,便隐隐约约听到哗啦啦的雨声。这是南方的雨别致的节奏,扰人清梦。醒了也就罢了,关键是天气寒得可以,无论是意志还是肉体,都滋生了惰性,赖在暖暖的被窝里不愿醒来。几经挣扎,总算克服困难起床了,暗暗为自己还算可以的自制力感到自豪的同时,嘴里不合时宜地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似乎是身体在向我抗议一般:这般冷的天气,这么早起床干嘛?真不懂得怜惜自己。呵!胡思乱想个啥呢?刷牙洗脸才是正事。

看着外边那雨下得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忽然很想在这清寒的冬晨,撩拨一下这雨的思绪。不得不为自己偶尔的“奇思妙想”感到愕然,像我这般怕寒的人,竟会有这般近乎荒唐的想法。可既然想到了,那便做吧,只好拜托这怕寒的身体委屈一下,陪我去体验一番这冬季里清寒的雨了。

周围没什么地方好逛的,除了常逛的校道,便再无多少地方有乐子可寻,加之我本身并不好“玩”这一口,只是随意逛逛就好。下楼后,本想开伞,蓦然发现雨停风歇,周围竟是起了不大不小的一场雾,这让我更添了一份漫步的情趣。于是,欣欣然走进雾中,即便身体很没风度地抖了起来。

镜湖边的那片树林子,此刻像裹着一团棉花糖,整个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鼓鼓的煞是好看。走近些,顾不得冬晨的寒意,深深地吸了口气,除了意料之中的寒冷,似乎还有些甜味。嘿!这山区里果然不像城市他处那般下酸雨,反倒下起甜雨了。这片小树林此时似乎更团结紧密了些,不知道是否藏着某些秘密,视野里尽是如纱幔一般的朦胧,愣是看不透林子那边的世界。那些南方冬季里特有的墨绿,渐渐地变得淡了些,估计是披上了雾的关系,嫩了许多,仿佛暂时借来了春天的外貌一般。看着看着,朦胧的视野里除了在寒雾中还偶尔有些发抖的身体,寂静再无他物。

不知不觉间雾散了,整片林子便一下子露出了原有的样貌,仍是一如既往的清秀。只是多了些雨的痕迹,如江南女子青丝上沾惹的水汽,一瞬间动人心扉。如此美景,心中顿生欣喜,可惜不等我喜上多少,那清寒的雨又施施然地来了,给毫无防备的我来了个突然的拥抱。有些乱了手脚,忙打开备用的雨伞,随手拿纸巾擦干脸上被雨弄湿的地方。虽说心里不大舒服,但想到自己本来就是为了感受这冬晨里的雨,如今算是如愿以偿了,又何必惹得自己不快呢?

离了那片小树林,慢慢往前边走去,这便算是雨中漫步了吧,只是不够完美,毕竟,我还没疯狂到在寒冷的冬雨里不遮不避地浪漫一番。

走到荷花池边,曾经的一池残荷,如今更显颓败,仅余下几根断茎凄凄冷冷地立在水中,有那么一丝“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清冷的雨落进池水中,原先镜子一般光亮的水面变得凹凸不平,褶皱四起,一片残败景象。只是,此时心中却丝毫不觉得别扭,这或许便是冬季里特有的思绪吧,萧瑟的美,美得凄然,却也动人。没有风,雨便静静地下着,池边的垂柳也静静地站着,偶尔晃动一下冻僵了的柳枝,如我一般偶尔抖抖身子驱寒。这又让我想起乡下那时雨中的鸭子,也是这般静静地站着,淋着雨,像一座雕塑。

离开荷花池,往上走便是台阶了,这雨天里走台阶的感觉,总不那么自然,有些费力,恍惚间似乎还有些难以迈出步子的感觉。

眼中的世界再一次躲进白蒙蒙之中,只是那白蒙蒙的物事已不是之前的雾,而是如今更清寒些的雨了。路上除了一些凌乱的落叶,偶尔路过的身影以及看向我这边时奇怪的眼神,便再无什么值得我留意的了。我看到一片落叶,似乎是年老力衰了,经不住雨的重量,翻了几次身子,无可奈何地落了下来,又被树上落下的大雨滴砸中,发出一声“啪”的呻吟之后,再无声息。我知道它的命运,不是被这雨汇成的水流冲走,便是在雨停之后被清洁阿姨带走。而我呢?很快,这里就不属于我了,那时,我又该往何处去呢?

回头望了望荷花池那边,安静的垂柳蓦地动了,僵直的柳条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起风了。这夹杂着雨的风,更是清寒了,吹在脸上还有些疼。该回去了,要不这怕寒的身体可又要抗议了。转身回去时,见到一对在伞下漫步的男女,样子稍显亲昵,估计是情侣吧。而我,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暖流,一如前些日子父母亲来看我时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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