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孟晋

著名作家施蛰存生前谈过其长寿之道，总结了两个字——旁观。言下之意，文坛就一江湖，多为演戏的。以前，演戏者是要偷偷地演，背地里用功，别人要看穿，真要揭开点面纱。

今天，所谓娱乐，就是一个演戏的大舞台。江湖侠士即使还有，也被归为不得志一派。这和一个时代的生存逻辑有关，没有人再相信——“英名千古留存”。看来，娱乐的意思多了一层——即时行乐。而如今娱乐者自己想爽，偷偷地乐，不叫娱乐，要对着众生手舞足蹈，外面献完掏里面，才叫娱乐。也就是要让别人看，并让别人快乐。

可是旁观一下娱乐圈，真正享受娱乐乐趣的，却是娱乐者，而不是广大观众。也就是装了逼，得了利，还藏着机关。每一个都是君子淑女，报刊上给他们立的“牌坊”还都是彩色的，高精度的。

为何娱乐别人的家伙，成了最乐的一群呢？首先，没有“婊子”献身精神。他们不承认自己装逼，他们美称之为——扮酷。把扮酷称为装逼，似乎狠了一点。但这年头，玩娱乐者，就是比谁更狠，他们为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干。

其次，娱乐闹剧是很有观赏性的，乐的肯定是看的人。在我看来，娱乐，也可以通解为“愚乐”、“欲乐”。你越愚蠢，别人越乐；你越有欲望，别人也越乐。一个是检验头脑的，一个是检验身体的。谁让你自觉做表演者呢？你拿到好处，别人得到乐子，真的很天经地义。

问题是现在演戏的人非常霸道，他还不让人发表观后感。更麻烦的是，他的种种招数极具迷惑性，一般来说观者不得要领，就失去了很多观看闹剧的种种意想不到的惊喜。

娱乐招数里，用钱炒作应该不算了，这属于基本功一类。司空见惯，江湖惯例而已。细谈到招数，古人就说过：“数中有术，术中有数”。意思是，玩招数的，必定懂点阴谋。

    不急着谈江湖奇招，先看看玩招数的人的雄心大志。有个文字游戏，“博勃搏”的互为一体。博客，有民间媒体的功能，尤其知名人士，或准知名人士，包括未来知名人士；勃起，乃个人隐私的高潮指数；搏名声，是当代人的人生姿态。三合一，就是出名趁早，演戏趁乱，要搏出位，还要勃起时间长。这三合一，不出巨资，不买通传统媒体，但真的做到“某某姐姐”，“某哥”，或“流氓某”的份上，也要有时运，中了头彩的，一夜成名。中不了的，脱光献身的，女人站着尿尿的……好长的一列长队，但是，无论你怎么“博勃搏”，出名也是白搭。

自从有了个安迪·沃霍尔，“15分钟出名”一说——变成了第三世界欲望一族的手淫工具。这个死安迪，明明自己极为用功，明明知道成名需要代价，也对人间感情深深眷恋，但却培养了他国的论千万计算的“无情无义”者。

其实，在所有娱乐招数里，有一招也不算什么新鲜——“苦肉计”。但玩“苦肉计”玩出境界的，并非是那些见底的。男女欢娱，人之常情，别人也不见得苦闷到非要找你来看三点。所以见底者，基本滑铁卢的。要有野味，或者异味，或者动物味，端庄或传统身胚一个，不及小肚鼓鼓，身体如最大号蟒蛇盘来盘去的。

有一哲学家说，人无极度纯洁者，混合体是欣赏者的目标。这样说，既然“露阴癖”得逞，也是遮上了个把动物身上的羽毛，或者某名牌的香味。这个时代的“露阴”，至少也讲究质感的。真到动物级别，也就屠了宰了一样地观看。说到这关键处，所谓装逼，是装上去的，并非原配。

别说娱乐不涉及文学、艺术这些曾经神圣的东西，再高档次的，也有一脱为快的。如今有“徒唱师随”这一招的，看上去是名师为徒儿正名，弄得小学生辈分的洗耳恭听之，这里面谁托谁是很难搞清楚的，有时候是更烂的师傅要靠烂徒弟来托，文学圈多的是。

那部“万人灭”的中国大片，在首映前还真跑出几个烂师傅来狂捧的。

现在有一招分外隐蔽，可以叫“借刀杀人”。“花儿”抄袭事件，绝对是一场阴谋，你想想歌坛抄袭是普遍现象，为什么就有人盯着一支乐队挖出13首曲子，没有专家可以从世界上上亿张唱片里找出对应的，这该“花儿”成为牺牲品。这叫做圈内没有摆平，端着道德来杀人。

还有“无中生有”之招的，比如搞演出骗人的机关多的是，为了吸引人急着买票，故意说卖了差不多了。你卖了差不多，还要媒体宣传干什么？再有某人要出唱片，先闹个假诽闻。或者是国外三流货色来演出，被冠名为大师，真欺负不会上网查底细的。某人出诗集，拿出金斯堡对他的假夸奖词，贼心大到这种地步，叹为观止。

说穿了，有些行业现在实在叫做不景气，没人关注而已。如果一景气，勃客更会无奇不有的。是否可以把娱乐圈的定义，扩大为勃客众多并有表演性的行业？

我们就把娱乐当作人生乐趣的一部分，千万别老眼光看问题。人家端出惊天动地的勃客第一情书，你万万别拿柏拉图的尺子来看这挡子买卖；人家在博客上说“由于不可抗拒的原因关博一天”，你也千万别以为有警察会来干涉射精太频繁的勃大爷……统统笑纳吧，尤其在厕所里闷的慌的时候，读读娱乐新闻很好的，解决便秘问题。

也有人会说，我欣赏不来，我就会呕吐。不要吐！人家勃起，又没让你怀上，你吐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