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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的针线活 《红楼梦》里的姑娘们都会女红(红读gōng音)。 就像王夫人说的,姊妹几个经常在一起读书、识字、做做针线什么的。 有一次,宝玉午睡时,薛姐姐坐在床边守着他,还忙着绣花,绣的是条白绫红里的肚兜,上面描着鸳鸯戏莲的花样,黄金莺巧结梅花络。她还会打象眼块、朝天凳、一炷香、方胜、连环、柳叶等别的花样。还有一次,宝玉去梨香院看看望宝姐姐,一掀帘子,看到宝姐姐坐在炕上正做针线。就是那弱不禁风的林妹妹,也会给宝哥哥做香袋、给宝哥哥的玉上打个穗子配上。 虽然丫鬟们的才学虽远不及姑娘们,但手巧的还是有的,比如晴雯。晴雯就像唐代诗人秦韬玉的诗《贫女》里写的一样: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晴雯的针线活别说姑娘们比不了,就连京城最高的裁缝铺里的裁缝都比不了。 第五十二回里是这样描写的:只见宝玉回来,进门就も声跺脚。麝月忙问原故,宝玉道:“今儿老太太喜喜欢欢的给了这个褂子,谁知不防后襟子上烧了一块,幸而天晚了,老太太,太太都不理论。”一面说,一面脱下来。麝月瞧时,果见有指顶大的烧眼,说:“这必定是手炉里的火迸上了。这不值什么,赶着叫人悄悄的拿出去,叫个能干织补匠人织上就是了。”说着便用包袱包了,交与一个妈妈送出去。说:“赶天亮就有才好。千万别给老太太,太太知道。”婆子去了半日,仍旧拿回来,说:“不但能干织补匠人,就连裁缝绣匠并作女工的问了,都不认得这是什么,都不敢揽。”麝月道:“这怎么样呢!明儿不穿也罢了。”宝玉道:“明儿是正日子,老太太,太太说了,还叫穿这个去呢。偏头一日烧了,岂不扫兴。”晴雯听了半日,忍不住翻身说道:“拿来我瞧瞧罢。没个福气穿就罢了。这会子又着急。”宝玉笑道:“这话倒说的是。”说着,便递与晴雯,又移过灯来,细看了一会。晴雯道:“这是孔雀金线织的,如今咱们也拿孔雀金线就象界线似的界密了,只怕还可混得过去。”麝月笑道:“孔雀线现成的,但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界线?”晴雯道:“说不得,我挣命罢了。”宝玉忙道:“这如何使得!才好了些,如何做得活。”晴雯道:“不用你蝎蝎螫螫的,我自知道。”一面说,一面坐起来,挽了一挽头发,披了衣裳,只觉头重身轻,满眼金星乱迸,实实撑不住。若不做,又怕宝玉着急,少不得恨命咬牙捱着。便命麝月只帮着拈线。晴雯先拿了一根比一比,笑道:“这虽不很象,若补上,也不很显。”宝玉道:“这就很好,那里又找哦Ц嘶国的裁缝去。”晴雯先将里子拆开,用茶杯口大的一个竹弓钉牢在背面,再将破口四边用金刀刮的散松松的,然后用针纫了两条,分出经纬,亦如界线之法,先界出地子后,依本衣之纹来回织补。补两针,又看看,织补两针,又端详端详。无奈头晕眼黑,气喘神虚,补不上三五针,伏在枕上歇一会。宝玉在旁,一时又问:“吃些滚水不吃?”一时又命:“歇一歇。”一时又拿一件灰鼠斗篷替他披在背上,一时又命拿个拐枕与他靠着。急的晴雯央道:“小祖宗!你只管睡罢。再熬上半夜,明儿把眼睛抠搂了,怎么处!”宝玉见他着急,只得胡乱睡下,仍睡不着。一时只听自鸣钟已敲了四下,刚刚补完,又用小牙刷慢慢的剔出绒毛来。麝月道:“这就很好,若不留心,再看不出的。”宝玉忙要了瞧瞧,说道:“真真一了。”晴雯已嗽了几阵,好容易补完了,说了一声:“补虽补了,到底不象,我也再不能了!”嗳哟了一声,便身不由主倒下。 可怜晴雯,她本来就染了伤寒,才好一些,为宝玉补那东西后,便卧床不起,被赶出门后至死。说真的,以宝玉在贾家的地位,那个小洞对他是没有什么的,可是,却牺牲了晴雯,着实让人心痛。 在那样年代,那样的环境,晴雯的针线活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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