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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 |
一
垓下,于中军帐中耳闻四面楚歌声的项羽,明明知道他麾下的兵士会在敌方的攻心战术中军心涣散,溃逃而去,却困坐愁城,毫无办法。等待他的,将是楚霸王帅字大旗的飘然而落,是乌江边的横剑自刎。
项羽的这些叛军,就是我嘴里这些一哄而散的牙齿。
远古的先祖们便崇拜性,崇拜牙,故佩戴兽牙于颈项间。我想是因为这两种东西都针对着性命,前者是为了繁衍生命,后者是要维护和捍卫生命。那时的先祖们,与食肉、食草的动物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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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 |
苦苣菜,甜苣菜
大红公鸡一遍遍叫着,把太阳从东山后面勾上来。
奶奶一遍遍叫着,把我和堂弟从被窝里催起来。
从窑洞里往外走着,就听奶奶威严地发了话:“闺女家赶快拾掇头脸,罢了去抬水。吃罢饭后,到地里剜苣苣菜去。”星期天不上学,可奶奶不让我们闲着。
我站到院子里的时候,看见大姐、二姐站在窗台前“拾掇头脸”。大姐呸的一口,把唾沫唾在左手上,抹到散开的长发上去,右手运动梳子仄楞着头使劲梳理。二姐也呸的一口,把唾沫唾在左手上,抹到散开的长发上去,右手运动梳子仄楞着头吃劲梳理。唾沫养头发,是农家人的说法,说用唾沫喂出来的头发又黑又亮。借此机会,我和堂弟溜到院前土坡的树棵里,看有没有蝉蛹从泥土的洞里钻出来,爬到了树上或草棵上。捉不到蝉蛹,青杏也得偷几颗装在兜里,好在上午剜苣苣菜时打渴充饥。返回时,看见大姐用红头绳扎紧了辫梢,梳了一对“捣蒜棰”。二姐用绿头绳扎紧辫了辫梢,梳了一个“牛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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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以来,偶去街上走走,有一个重大发现:年轻的女性中流行一种极短的牛仔裤,短到齐大腿根,使得满街大腿一片,雪白耀眼。加之上身穿的是前边露渠露脐后边露一溜小白肉的短小衣着,弄得你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想看怕人家说看什么看,色迷迷一双眼睛是色狼呀还是色鬼啊?不看吧满街春光直往眼睛里撞,想躲也躲不开,地道的椰风挡不住。心想现如今这女人究竟是咋的了,什么衣服也敢穿,什么风头也敢出?硬着头皮对年龄相仿的女士说出来,意在提醒一下,不期被人家一句话砸过来:稀罕啥,这叫流行这叫潮,不就是件衣裳吗,不穿你们这些臭男人怎么能“乱花渐欲迷人眼”?这劈头一砸没把我砸晕,反而被砸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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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庄户人家,除农事当紧外,便是于庭前院后广植杨柳槐榆桑,桃杏梨李枣。那散落于沟洼坡坪的一坨坨小院便永驻一片浓郁的花香,静谧的祥和。农人俭以持家,不多买画挂,却最有画看,那春花秋叶、碧桃红杏便是最耐人看的画。农人得“养犬不如养猪,养鸟不如养鸡”之祖训,极少有养鸟的雅兴,却每日有鸟语相伴,那连野接宵的绿树便最招百鸟栖息鸣唱。
农人有农人的雅趣,草民有草民的野福。
爷奶旧时从豫北逃荒到这太行一隅,在旧居的小土沟尽头打两孔土窑洞安身住下后,在沟中到底植下多少树木,连他们自己也说不出个准数。从沟外往里望,只见林梢挤挤而不见人家,风摇树动,翠峰摩闪,那浓浓绿意能把人醉翻。兼里边两脉青山双臂一般圈拢来,人居内如在画中,最是一个清净的所在,养人的所在。爷奶俱是年逾八旬方逝的老寿星,大约颇受如此环境之益。
可尽管树不同种,数有千众,最让我一家钟爱和骄傲的,是爷奶早年植下的一棵堪称“杏树王”的老杏树。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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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春风杏花时节,蓝天白云之下。
太行山南端西侧一条毫不起眼的皱褶里,零零碎碎散落着一坨坨人家。村庄四周,重峰叠岭排浪似的向遥远的天边荡去,渐渐地淡,渐渐地化,一直幻进虚空,融为淡蓝的一色。村后向阳坡面一处废弃的石窝中,一位须发皆白八旬开外的老者,正像行天地祭祀之大礼,四肢支撑着匍匐于地,慢慢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