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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龙眠河廊桥 |
分类: 文字 |
上班经过廊桥,下班穿过廊桥,散步路过廊桥,没事去廊桥溜达溜达,黄梅戏咿咿呀呀唱得正欢,如果兴趣不错,清清嗓子,来一曲黄梅小调,河水潺潺,黄梅悠悠,笑语盈盈,清风满面,呀,这滋味,是不是特惬意?!
分类: 摄影 |
和一帮朋友攀登桐城最高峰——大徽尖。
海拔1057米的大徽尖属龙眠杨头村,山上草木葳蕤,无路可走,向导朱老伯手持柴刀,披荆斩棘,一行人手脚并用才爬上山顶。
极目远眺,舒城的芦镇尽在眼底。蓝天白云,似乎伸手可触。巍巍群山,在我们脚下。
回程路过石门冲,陪同我们的彭先生带我们看先人遗墨“石门真隐”,于是在丛林中穿梭,在岩壁上找寻,庐山终现真面目。
坐在石门冲的瀑布下,双足放入澄澈的泉水中,微风轻拂,鸟语悠然,水珠四溅,山花烂漫,不由心境豁然。
相约有一日和三五好友,去石门冲听泉,发呆,乱想。或者曲水流觞,或者独坐幽篁,附和一下古人的闲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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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乡大沙河桐城高老头胡子 |
分类: 摄影 |
我是十一月中旬去大沙河的,一大帮子老老少少二三十人。我、胡子、烤羊肉串的、开拖拉机的四个人坐在“敞篷车”上“突突突”地先行,在钓鱼寺和老剑、中子、老黄牛等等一大帮西乡的英雄豪杰们汇合。
西乡是个好地方,我打心眼里爱慕西乡!西乡的人玩得有风度,有水平!桐城有句俗话:打不过东乡,告不过西乡........(东乡是枞阳,看看曼公以前的大胡子就活脱脱是东乡人豪放的写照。西乡就是青草陶冲一带吧,打官司写状子第一,拿支笔就能走天下。)西乡有大沙河、王屋寺、三道崖、栲栳尖......西乡有老剑,胡子,老游,明月,朱晓盼,红豆生南国,高老头高老奶奶的.......
胡子说大沙河上游潜山境内的下浒山将要筑一座拦砂坝,大坝建成后,蓄水深度将达100米,从此后,大沙河将成为一条无沙河了.......胡子说到大沙河无沙的时候,抬头看啥,我也不知道他在看啥,感觉他的前方啥也没有空空一片。大沙河没了沙就像一个人活着没有念想样的,很没意思吧。胡子说:去看看?一道!嗯,一道!我和一叶应和着。
我和胡子是在这个夏天认识的。怎么认识的记不得了,臭味相投的人,一见就如故了。之后,一起去过婆媳塘、龙眠山庄、大沙河、投子山.......还经常在一起喝点小啤酒吹吹牛!胡子不是字面上的虬须满面的彪形大汉,倒似个文绉绉的白面书生,说书生也不全是,看久了就感觉是比乡下人还地道的乡下人!看见石刻和有些年头的东西就两眼冒光。
我也是乡下人。高老头常常说我:嗯(你)是么乡下人?!言下之意我是装的!其实,我真是农民,我还有一亩三分地呢。高老头估计就是不服气我有一亩三分地才这样地拿我不当乡下人看。别看他和高老奶奶拿工资,我不拿工资可我这地是天天长庄稼的,日带夜地长,春夏秋冬地长,把我长到地底下还在天长地久地长。我老了有菜园子,在菜地边栽几棵菊花,学那陶渊明风雅一回!我不栽菊花也没事,角角落落地都会生出野菊花。不像高老头在自己的屋顶上折腾出几棵花,对着花写字喝茶,那花像大棚里的蔬菜,沾染了太多人的心思,也就失去了植物本来的灵性。
说到菊花我就想起那天在下浒山见到的野菊。真美!我没法说出它的美,但我拍了下来可以作为证据。我之前没见过这样美的野菊花,也或许我见了忘记了,也或者是因为那天的夕阳和菊花正好!反正自那之后,所见的野菊花我都细细比较过,没见过比那更好看的。那丛野菊花型圆润,花蕊饱满,花色金黄,像向日葵,已经不是寻常地方能见到的了。
那天到达下浒山后,胡子和老剑等一帮人在河滩上支起烤炉张罗着烤羊肉串,我和中子,陆老师等一行人骑摩托车去了大沙河的上游,我想找到大沙河的源头,可中子说:那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就一路飙车,风沙随行,落叶翻飞,沿着大沙河一路往上,往上,再往上........过了一座桥,转了无数个弯,柳林漠漠,白杨树顶着稀稀落落的黄叶随秋风书写着浪漫的诗行,满山的杂树呈现出缤纷的秋色,阳光正好从山的那一面斜斜地撒过来,山岚罩着薄雾,一层一层地重叠着重叠着,阳光下所有的景物都闪着光......我说这么美啊这么美!中子说:你也算是个“二八半”的文人,除了说美就不会说的别的?!我脸红了,换了个句子说:好看!真好看!
在一个山坡上停下来,我看见了那丛野菊,看见了那棵被阳光笼罩着的树,看见了树下的秋花和苇草,还有小路上砍树的人,捞沙的人,行走的人.......拿着相机的我什么话也没有了。
面对自然,不说话是不是意味着所有的语言都是空白?!满山秋色和阳光映照着,即使是枯叶也散发出通透的光芒,所有的景物都神气起来了,包括我内心里的浪漫和柔情和未曾有过的美妙,都像眼下的大沙河里的水样的碧澄清亮。
阳光是魔术师的魔法棒,它经过的地方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心灵在流淌,就像我在书写文字时畅意和甜蜜,就像我面对自然时的陶醉和忘我,大沙河的阳光,照进了我的心。
我赤脚在沙滩上行走,硬戳戳的沙子烙得脚底板疼痛到麻木。大沙河再大它也只是一条河,那些洁白的细沙虽然看上去和大海边的沙无异,但没有海浪拍起千重雪的力度,这些沙也就无法柔软起来。没有海的心怀怎么能拥有海的细腻呢?
我在大沙河捡拾了一些石头,一些被河水经年冲刷的树枝,采摘了一些我没见过的秋天果实......我也把一些东西留在了大沙河,譬如我面对夕阳的无语,我在树叶纷飞时的欢呼,我在在河滩上赤脚走过的“沙沙”的声息。
美丽的树
乌桕树·秋天的乌桕树
野菊花·大沙河的野菊花
回程时遇见一棵野生玉兰,满树的叶子在我经过时纷纷扬扬地落,如蝴蝶飞呀飞,我捡拾了一片,夹在随手翻开的书页里,若干年后我打开书,我路过西乡的一切将如电影般在我的脑子里重演。
河滩上的竹子匍匐在地上生长
那棵树
站在山坡上
我看她的时候
阳光也在看她
她羞得
满脸红通通的
我们的营地,有篝火,有啤酒,有吟唱山歌舞蹈的人群,有在沙滩上踏步的诗人........我赤脚在沙滩上走,脚被粗粝的沙烙得没了知觉。
捡拾了几块石头和一些树的残核。丢一些不知所以的心思让大沙河去思考。
这里如同小三峡。有成片的竹林,成片的柳树,成片的杨树.......
一重山,又一重山.........重重叠叠都是山。
不认识的花朵
这里,是传说中武陵人的桃花源。这里的美,我不说,你看看这些羊啊,狗啊,马啊.......就知道了。还有那黄黄的,不知道是啥。
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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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眠 |
分类: 摄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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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街巷子墙头凤仙花门头桐城方以智 |
分类: 摄影 |
在手心记下——寺巷27号。北街12号,13号。
寺巷27号——天尺楼。北街12号——董筠故居。北街13号........一路走一路念叨这几个数字。
小时候听过一个“喂得嘿!”的故事,说有个小孩子,记性不好,妈妈让她去小店里打酱油,说:丫头记住了啊,是打酱油!别一玩就忘记买什么。孩子说知道知道不就是打酱油嘛,于是边走边念叨着:打酱油打酱油。路上遇见一个大田缺,孩子跨步一迈,嘟哝着:“喂得嘿!”。
喂得嘿喂得嘿......小店到了,老板问:丫头买什么?!买喂得嘿........
巷子深处,鸽子在咕咕地叫,一见了人,呼啦啦地飞上墙头,一只两只三只.......它们的眼神也许就是“天尺楼”的位置。
丝瓜顺着墙头,牵我到巷子深处,黄花,绿瓜,阳光下我和经过巷子的一切都垂下长长的影子。
一个个门头看过去,19、21、23、.....那个翘檐大房子一定就是姚鼐先祖居住过的“天尺楼”——寺巷27号。到25号,巷子就尽了,问门口的老人,也问不出所以然。
屋檐下的金银花,垂下长长的蔓。烟囱的影子,屋顶的影子,交错在七月最后的时光里。
门头上的仙人掌,和屋顶对视的瓦松,墙头上的蕨,白墙下的美人蕉。
北街13号,董筠故居的大门。
青砖黛瓦马头墙,石板青草泥巴路,时间的脚步走来,深深浅浅的苔痕里,藏着说不尽的故事。
小小的花,给破败的院落一些生活的趣味。
一缕微黄的光,清浅而温暖,像温柔的语言,和时间轻握......我有些微的感动。
精致的雕花窗,滑过百年前抚摸木头的手和窗下读书静坐的神情。
光影交错的屋顶。
无人院落里对联如经年箱子里出晒的红绸缎,那么凉啊那么暖。
标语墙。
凤仙花投影鹅卵石,小径牵起百年时光。
树已走远,凤仙花才来。
穿越千年的光,走过经年的墙。一丛不知名的植物,依然是年轻的摸样。
传说中的北街12号,除了一个门牌,就是一个小小的白铁皮门。那些繁华呢?那些灿烂呢?那些过往的是与非呢?
也算历史的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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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字柳梢窗户雪花落一幅画 |
分类: 乡村 |
1
她坐在二楼的窗户下。这是2009年腊月三十的午后。
小小的雪花,悠闲地飞扬于天地间。淡淡的阳光从柳梢上滑下来,洒在木质窗棂上,发出薄轻的光。阳光敌不过这冬日的寒气,微黄的暖里透着薄薄清寒。风携着雪花偶尔飘落于桌面,化成小朵小朵花瓣样的水渍。她用手指划拉着水渍,划成一个个字或者一幅幅抽象的图案。她不知道自己想画什么,或许,只是画着,时光便如水般流动起来。就像她喜欢写字,只是写着,就把一天天的日子写得圆润丰满,轻盈灵巧地翻了过去。
桌子是暗红的,久远的暗与深沉的红。水渍浮于暗红之上,滋润明亮,像遥遥青春里水灵鲜活的眼神。水之花朵,在一点点地收拢、萎谢、消逝。她抬眼看窗外漠漠的柳林,白雪皑皑的远山,和柳梢上偶尔飞过的小鸟,以及托起小鸟的袅袅炊烟。小鸟的翅膀慢慢地扇动,似是艰难,也似是悠闲。只有小鸟自己才能明了这样的飞翔是为了什么。
世界是静止的。如她此刻止水般的思绪。
2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凉沁沁的。她微微地打了个寒颤。冷。她起身关窗,吱吱呀呀地,插上插销。手互相握着,在窗前站定了。
眼前是一条河。河里有洗衣的女人。河边有戏水的孩子。
母亲在门前的菜园里挖大蒜,挖一根甩一下,把大蒜根部的泥土抖掉。弟弟推着摩托车过了门前的小桥,摩托车后冒出一股青烟,弟弟就远了。
父亲用大锄头挖柴堆上的柴。挖完柴,就拄着锄头把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河对岸。父亲老了,背勾着,胡子花白,一顶崭新的老头帽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穿着有“胡玉美”广告字样的蓝大褂。
父亲看什么呢?
她循着父亲的视线看过去,三五只鸭子和两三只鸡正闲闲地踱步。
那几只鸡鸭,是父亲眼里的画。父亲一辈子,除了侍弄鸡鸭牛羊,几亩地,就没什么成就了。哦,父亲最大的成就是养大她和两个弟弟。父亲说起其中的任何一个时,都笑眯眯的抹胡子。
3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就有点伤感。她已经人到中年了。可是想起来,真的没给父母带来什么。物质上,她给不了父母安稳富足的老年。精神上,她有时还让二老为她操心。
人到中年的无奈,她常常不想面对。她不能正视父亲笑颜后的沧桑,就像父亲总能体会出她轻松背后的辛劳。这样站在窗户后面,用默默的注视来缓冲面对时的局促不安,她感觉从容自在。
父亲身边的老黄狗,没毛的尾巴漫不经心地绕啊绕。
老黄狗围着父亲,舔父亲手指,咬父亲衣服,围着父亲哇哩哇啦、哼哼唧唧地叫,一点也不显得生分。而她,已经做不到了。她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父亲,看着父亲像画里的人,喜怒哀乐只能凭眼看凭心揣摩。
小侄女从桥上跑了过来,跑得很急,两只手划拉着,像一只火红的小燕子,轻盈而美丽。隔着玻璃,她依然能听见她一叠连声地叫“爷爷”“爷爷”。她看见父亲弯下身子,亲了侄女一下。父亲拉着侄女,夹着柴火,笑眯眯的。
这多像小时候父亲拉着她的手缓缓走过小桥的画面啊。
她再也走不进这样的画面了。
4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累了,就坐下来看书,在电脑上敲几行字。窗户下的电脑,像一面镜子,她看见镜子里沧桑的脸。那是自己的脸?是的。自己的脸。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坐在这样的窗户底下,对着镜子,一遍遍地看自己,看得愈久,愈觉得自己的美丽。那时,每一寸肌肤都是青春的。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恍若一梦。
她趴在桌子上晒太阳,晒着晒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是被弟弟开拉窗户的声响惊醒的。抬头,窗户上赫然一个红彤彤的大福字。红彤彤的福字,映着灰色的天空,衬着萧瑟的柳梢和苍茫的远山,像雪地上盛开的红梅,耀眼而明亮。
她静静地看着福字,看着看着,走进了很多有福字的除夕,新年.......福字跃动着,跃出童年的快乐,少年的寂寞,青春的喜悦,中年的茫然........
她想:福字在父亲的眼里会是怎样的画面呢?她仿佛看见若干年后的自己,就是父亲现在的样子,慈和而平淡。
5
鞭炮响了。侄女在楼下咋咋呼呼地叫:请祖了,叩头了......
父亲恭敬地跪在堂屋的地下,嘴里喃喃祷告:老祖宗保佑孩子们健健康康,方方利,心想事成......
她对着祖宗的牌位跪下来。长长地叩头。其实,她想对着父亲跪下来。让自己和父亲凝固成一幅永久的画。挂在这清寒岁末里,挂在某一个角落,当她老成父亲的模样时,这画一定还是温暖的。
当她老成父亲的模样时,父亲也许已经成长为一棵树,一只飞翔的小鸟,一个在新年里蹦蹦跳跳贴“福”字的孩童......
6
她坐在窗下,写了一些字。外面烟花盛开,鞭炮轰鸣。电视里拜年的声浪此起彼伏......
这幅她画了一年的画,收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