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内圣外王之学：超越孔子的第一人

代序——我为什么要写荀子

现代学者朱维铮先生说：真正的荀卿之学，出于孔氏，而尤有功于诸经。我以为近于事实。真正的秦汉儒生所学习的五经及其解说，大多本自荀子，是为经学史学家们共同承认的。战国时期的儒家学说，发展到荀子而做了一次大的综合。后人，尤其是宋明理学把他摒于道统之外，遂使荀子在儒学的地位不及孟子显赫，并因此引起后人对荀子学说的种种误解，可是他实为孔子以后儒家的传经大师，实为战国末期的儒家学说的集大成者，实为秦汉时期为中央集权的一统政权，准备了理论基础的儒家先驱人物，则不能否定。

现在有些教授学者都是学问不通的。什么叫儒家？“五四”时候打倒孔家店，根本没有打倒主要的东西，你打的也不是儒家。什么叫儒家？梦都梦不到。中国人连自己的儒家文化都搞不懂，这不丢人现眼吗

其实，几千年来，在中国文化的历史舞台上，真如庄子所说的“内圣外王之道”，独领风骚的，不是所谓的“孔孟之道”，也非如南老师所说的：“外示儒术，内用黄老。”真为统治帝王所奉行的还是“儒术诚行，天下大富”的钟鼓之节——荀子之学。

失落的荀子，当有其时代背景与历史因素。我们可由刘向、杨倞等人的序言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看到一点智慧精湛的本来面目。孔子而后五百年，西汉刘向校对《孙卿书》时，改名为《孙卿书书录》，其序言说：“孙卿善为诗、书、礼、易、春秋；至齐襄王时，孙卿最为老师；齐尚修列大夫之缺，而孙卿三为祭酒焉。”

我推荐的书有两本，一个是南老师的《论语别裁》，一个就是日本下村湖人写的《论语的故事》。每一个人都要去看，以了解儒家以及中华文化的精神。在人类历史上，古今中外有关阐述《论语》的著作，我认为最值得推荐的就是这两部书。

《论语别裁》使现代人回归到《论语》的精神，而《论语的故事》则是用现代的精神把《论语》通俗化。你把这本《论语的故

“苦行非道”，这四个字非常了不起。不是“苦行非道”吗？他老人家怎么会说人间是苦呢？后来学者胡说八道，苦啊！苦啊！这个娑婆世界不好，我们要离苦得乐，要离开这个娑婆世界，那么他为甚么来这里成佛，有那么瞪眼说胡话的吗？几千年来没有人批判，苦个什么？只有释迦牟尼以人为本，当然不是以地球为本，他是悟到了实相的真理，出世法就是物理的东西，就像老子、庄子以天道来谈人事。

释迦牟尼佛没有废弃人道，婆罗门教主张五道轮回的，释迦牟尼是批判轮回的，可是他没有办法，要跟人家讲清楚，就讲到六道轮回。六道轮回是什么意思？我把你婆罗门教的大梵天也变成天道，展开批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他的六道轮回是为了批判婆罗门的五道轮回，而后世则把六道轮回变成佛教的东西

四圣谛很重要，第一个就是苦。所有的宗教都认为这个地球是苦的。天主教、基督教主张世界末日了，然而我们却不这样认为，千百年来我们都错误地理解了“苦”的真意。

大家要了解，释迦牟尼在世的时候，印度有很多种思想。其中有一个沙门教，比释迦牟尼还要早。释迦牟尼出生在婆罗门教，受的是刹帝利的教育，这就是经书上写的释迦牟尼年轻的时候能够骑马射箭的原因。我想这是正确的，因为有一本《未曾有因缘经》写耶输陀罗控诉释迦牟尼：向我求婚的有很多人，结果，因为你释迦牟尼才艺超众，我父母才把我许配给你，你这个先生成佛以后，怎么搞的，也不回家了，住在别的地方，然后把我们母子抛弃了，可现在又要让儿子跟你走，那我怎么办？这是耶输陀罗的控诉词，看样子是真的。

真正参话头要参到极致，真正的要参话头，就必须要参得高峰妙一样，至少参得像我一样，一天半天脑筋就入在那里，东西南北不分，人法物我两忘，那就是庄周梦蝴蝶、蝴蝶梦庄周的境界。你们以为《齐物论》是什么？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大慧杲及高峰在百年之内先后提倡参话头不遗余力，并且在当时都产生了立竿见影的影响，就是因为他们亲身验证了参话头的“实效”。只有实事求是，立足真实，禅的生命力才能转化出最大的能量——智慧无限，如同爱因斯坦有名的公式：E=mc2。任何伟大的理论也无法创造出生命，必须实践才有生命，禅就是实践的生命，参话头则是生命的实践。

参话头这个“方法论中的方法”、“实证中的实践”，才是中国禅宗能够超迈中、印佛教的“盲区”，气吞万世，含融百家而独立不殆的生命动力。只有这股来自生命本身具足的动力，才

黄龙南禅师是非常厉害的禅师，他年轻的时候和云峰悦是生死之交，云峰悦首先悟道。黄龙南禅师在庐山归宗寺参禅的时候，坐必跏趺，行必直视。后来云游至泐潭澄禅师道场时，泐潭澄就令他分座接引，名闻诸方。云峰悦禅师见到他，就赞叹道：“你虽有超人的智慧，可惜你没有遇到明师的锻炼！泐潭澄公虽是云门禅师的法嗣，但是他的禅法与云门禅师并不相同。”黄龙禅师听后，不以为然，问：“为什么不同？”云峰禅师道：“云门如同九转丹砂，能够点铁成金；澄公如同药物汞银，只可以供人赏玩，再加锻炼就会流失。”黄龙听后愤怒异常，他说：“我们虽然是好朋友，但你不能侮辱我的老师，你再讲我就跟你绝交了。”

第二天，云峰向黄龙道歉，说道：“云门的气度如同帝王，所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山西出的人才，其中有一个汾阳昭。汾阳昭禅师何许人也？再上推一代，有一个叫风穴沼禅师。禅宗有一个传说，唐朝时临济与他的同学沩仰宗的沩山禅师，互相推崇，互相砥砺，他的同门师兄弟跟他讲：你的传承遇风则止。中国人都排辈份，禅宗僧人也排辈份，他说：你的后代传承到一个有“风”字的人，你的宗风就会断掉。后来刚好传到风穴延沼，带一个“风”字，所以这个老和尚每天唉声叹气。

老和尚有一个大弟子叫首山念的，他外号叫念法华，念《法华经》的，不是参禅的，看老师因为没有传人，每天愁眉苦脸。法在你手上灭掉，那是最大的罪过，智慧到你这边灭掉了，这是不得了的大罪过。所以老和尚对弟子们说：你们没有用，临济祖师的禅法到我这里，眼看就断了，我怎么能不难过呢？大弟子说：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