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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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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二姐

 


           原来并不是父亲说的那样,“书中自有黄金屋”,在求职的应聘里,受尽了鄙视者的眼睛,坚守着做人的尊严,使他彻底走上了流浪歌手的生涯,几年来,他走过了不少城市,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江湖里有他的山河岁月,生存与理想的厮杀,使他受尽了人生的疼痛,人和人的关系成为一种需要,在一次次的被辞退里,失落,反思,没有了同生共死的情谊,总觉得孤孤单单,孑然一身的漂泊,总有一种生命不完整的缺失,使魂灵陷入虚无状态,浑浑噩噩的活着,也有一种自足的圆满,
           毕业三年了,自己还没有混出个名堂,他忽然想去北京试试,毕竟北京是全国的文化中心,也许更适合一个流浪歌手的生存,还算顺利,胡杨在后海的一个酒吧做了驻唱歌手,薪酬也算可以,这是他第一次来北京,中午起床以后,总是出去转转,王府井,蓝色港湾,金水湾,这是他喜欢去的地方,今天胡杨打算去中关村广场,他一下出租车,就看见前面一个高跷的女人,迈着懒洋洋的长腿,长长的细腰一闪又一闪,没精打彩的走着,胡杨愣了会

    ,立即赶了上去;“二姐”
       那个女人停住了脚步,热乎乎的称呼,使她感觉到非常的亲切,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发,墨镜,黑色的风衣,努力的辨认着,
       胡杨摘掉墨镜,在手里摆动着;“周鸿,不是红旗的红,彩虹的虹,是鸿雁的鸿”
    “胡杨!”二姐冲着胡杨惨淡的一笑;“你个小屁孩,吓我一跳”
       胡杨戴上重新戴上墨镜,仔细的端详着二姐,她脸色憔悴,没有化妆的脸,一张涂着口红的嘴,显得特别刺眼,学生时代的二姐,已经无影无踪了;“你不是在上海吗?”
      二姐摇了摇头,眼睛里飘过一丝忧伤
      这种悲凉,刺疼看胡杨心里的悲悯,他本想打听蓝湖的消息,却有点抹不下面子,脱口问道;“郭涛,,,他立即止住了口,看着二姐
        二姐沉默了会;“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二姐扭过头去,摸着眼角的泪
        胡杨从包里掏出纸巾,捏着纸巾的手,碰碰二姐的手
        二姐接过纸巾,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把纸巾捏成一团,塞进口袋,苦笑了下;“不好意思”
        胡杨看着二姐,有点心疼;“想开点,我也不一样吗?”
     “二姐不是想不开的人,只是,,只是,,,”二姐掏出那团纸巾,擦着眼睛
     “不说这些了,二姐,找个地方我陪你喝两杯”
      二姐慌忙拒绝到,“我还有事呢,留下你的电话,有时间到我家里喝”
      胡杨明显感觉到二姐的生活是很拮据的,二姐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那种豪气
      越是这样,胡杨越是想知道二姐的境遇,更想从二姐嘴里知道蓝湖的消息;“难得一见,二姐,喝杯茶行吗?”
      二姐看着胡杨恳切的目光,不好再推辞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二姐的眼睛恢复当年的光彩
      胡杨随二姐走进一家不大的茶楼,大约有七八十个平方的大厅,他俩坐在一个隔断里,隔断不大,一张小条桌,配着四把仿古的木椅,正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三尺斗方的淡墨葡萄,虽然笔墨有些不到位,倒还有些趣,胡杨把墨镜放在桌子上,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茶水单,看着二姐;“绿茶,还是红茶?”
     “随便,女人家,不讲究这些”她推开胡杨伸在自己面前的茶水单
     “那可不行啊,二姐是谁呀”,胡杨随手把单子向桌子一推,对服务员说道:“来一壶你们这最好的绿茶,再来两盘干果”,说着,他从风衣口袋取出一包香烟,送到嘴边,灵巧的用牙齿咬出一根烟
     “吸上了?”二姐的话意味深长
     “不吸不行啊!烦”,胡杨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慢慢地吹出一股烟
     “告诉二姐,这几年怎么过的?”
     “流浪,流浪,再流浪!”
     “一直唱歌?”
      胡杨点点头
     二姐仔细的打量着胡杨;“有范,像个歌唱家”
     胡杨双手把长发向后一捋,昂着头;“像吗?”
     二姐认真的点点头,轻轻地“嗯”了声
     胡杨给二姐倒了半,双手杯茶呈给二姐:“来!以茶代酒”
     二姐接过茶杯,抿了口,放在茶桌上;“还不喝酒?”
    “学不会,没办法”,胡杨喝了口茶,让茶慢慢地在嘴里流淌;“茶不错”
     二姐捏起一个腰果,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一时,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还是二姐沉不住气;“想知道蓝湖的事情吗?”
     看着二姐惨白的脸,胡杨猜想着,迟疑了会;“想”
     “给二姐拿瓶酒”
     胡杨站起来对着服务员喊道;“来瓶梅里雅干红”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二姐喜欢喝的酒”,说着,二姐的眼泪流了出来
     服务员端着一瓶梅里雅,和两个高脚杯,恭敬的放下酒杯,然后在一旁打开酒蓋,二

姐接过酒瓶,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喝了一杯,又倒满一杯
     “二姐!”胡杨抓住二姐的手
     二姐推开胡杨的手;“二姐知道”,她端起酒杯,又喝了半杯,把杯子放在茶桌上,讲起了一段恩恩怨怨
    

 

      二零一一年的四月,二姐告诉郭涛,蓝湖的父亲得了重病,她想去扬州看看,郭涛第二天早晨就开车和二姐一起出发,到了蓝湖家里,才知道蓝湖的父亲得的肾衰竭,一个星期必须透析两次,不到半年,蓝湖家里的经济已经是山穷水尽了,郭涛告诉蓝湖,伯父的病不能耽误了,他主张到上海看病,上海的医院肯定比扬州好的多,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被蓝湖软言谢绝了,二姐对蓝湖说,钱先让郭涛垫付,以后你再慢慢还他,反正周家有的是钱,也不缺这点钱,蓝湖总算答应了,当天下午,蓝湖就和父母亲,坐着郭涛的车离开了扬州,下午五点多就到了上海,郭涛把车开进浦东新区的碧水园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他们乘着电梯在十六层停下,蓝湖搀着父亲,二姐提着一个大包,相继走出电梯,
       这是大约有一百六十平米的房子,两厅四室,两卫,豪华欧式的装修风格,呈现出一种恢弘的气派,悬挂在客厅奢华的大吊灯,闪着钻石的光芒,棕红色的皮沙发,像三只横卧的老虎,庄严肃穆,一幅高仿爱德华马奈的油画,【草地上的午餐】,陈述着房主人的生活和文化
        蓝湖的父母被这豪华的气派吓住了,死活不坐在沙发上,郭涛只好从餐厅拿出两把餐椅,让蓝湖的父母坐在椅子上,扭头对蓝湖说;“你和伯父伯母就住在这里,医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受到这样的礼遇,蓝湖真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谢谢,谢谢!”
        当然缺少不了一顿晚宴,可蓝湖的父母无论如何都不去,蓝湖只好答应郭涛,给父母带一些饭菜回来,晚饭过后,郭涛热情的为伯父伯母安排好住处,并叮嘱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接伯父去医院,带着二姐就离开了,二姐坐在车上,看着一直沉默的郭涛,撕着他的耳朵;“装深沉?”
      郭涛从方向盘上抬起右手,推着二姐的手;“别闹了,开车呢!”   
  “ 我已经不安全了”,二姐看着身旁一闪而过的路灯,树木,和高楼,那些多像自己的岁月,悄然的正从身边流失
      郭涛故作听不懂二姐的意味;“我的车技你还不知道吗?把心放到肚子”
    二姐又撕住郭涛耳朵;“装,你给我装,看你那兴奋劲,我有那么傻吗?”
      郭涛争辩道;“是你让我去的,还反咬一口”
   “装,继续装”,二姐沉沉的说到;“你那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
      车到了小区门口,这是郭涛和二姐同居的住处,郭涛把车停下,看着低头坐在车上的二姐;“到了”
       二姐抬起头;“你不下吗?”
      郭涛趴在方向盘上;“公司还有些事,我得回去”
      二姐拣起小包,搂在怀里,看着郭涛;“告诉你,别打歪主意”,“砰”的一声,二姐狠狠地关上车门,迈着长腿,头也不回的走了
      郭涛望着二姐一扭一扭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轻蔑的一笑,心里想,这个女孩,虽没有什么天质的美,但她在床上还是蛮够味的,拱动的长腰,舞美的长腿,想到这,郭涛猛的拍了下车喇叭,一踩油门,车“呜”的一下,像一条疯狗窜起,他并没有回家,直接把车开到了黄浦江江滩,这是他多次碰见胡杨和蓝湖的地方,郭涛一直想不通,这么美艳的一个女生,怎么就会看上这么个穷小子呢?自己哪一点不比他强,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一定要征服她,扬州第一笑,是老天专门赐给他的尤物,这个事情,他得好好筹谋筹谋,想起自己被蓝湖一次一次的拒绝,心里涌起一阵阵对蓝湖的恨意,郭涛说不听是爱蓝湖,还是想报复,总之,他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望趋使者他的疯狂

        蓝湖把父亲搀扶到卧室,放好枕头,让父亲早点休息,说明天还要去医院重新检查,关上门,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这时,母亲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边擦着一头的湿发,一边斜仰着头,看着房顶的装修,啧啧的赞不绝口;“看人家这房子,再少也能值个千八百万的,”
     “妈,你烦不烦!”蓝湖微笑的看着母亲,
        蓝湖的母亲坐在沙发上,抬起屁股,又使劲的坐了下去,双手拍着扶手;“吆吆吆,你看这沙发,比扬州大酒店里的沙发还好”
     “别烦人了,我晓得的”
      蓝湖的母亲歪着头,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你晓得什么?你再有你二姐一半本事,还能让妈这么受罪吗?”
      母亲的这句话,或多或少的刺疼了蓝湖的内心,“妈,你别唠叨了好吗?”
     “妈已经唠叨的迟了,妈一辈子的错,就是由着你的性子”
      “睡吧!”蓝湖从沙发站起来,关上卧室的门,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现在都是二姐的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世界究竟有几个人为爱情活着呢?七仙女?祝英台?罗密欧?还是哈姆雷特?那一个都是悲剧性的人物,难怪这个世界追求爱情的人少了,追求财富的人多了,要是自己有钱,何必在二姐郭涛面前这么没有面子呢?金钱简直就是个魔鬼,几乎摧毁了她心里竹林七贤的崇高,嵇康是不是太愚了?是呀!蓝湖心里颤抖了一下,每当想起胡杨,自己就是这副德性,她在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胡杨是嵇康吗?答案肯定不是,可自己为什么总以为胡杨就是嵇康呢?胡杨就是胡杨,是自己神经了,也许当时他遇到了什么难处,就和现在自己一样,可这家伙就是嵇康,愚蠢至极,一点也不理解自己,只要这个蠢货能够给自己低低头,也许那场风波就过去了,但这就家伙就是个嵇康,死不回头,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咋样?蓝湖揉揉发懵脸,哎!不想这些了,明天还要给父亲看病呢!

          经过检查和诊断,肾内科主任王医生提出必须换肾,不然,病人就有生命危险,这需要很大的一笔钱,对于山穷水尽的篮家,简直连想都不敢想,蓝湖的父亲从病床上爬起来,他不想再拖累女儿了,对着哭泣的老伴喊道;“别哭了,回家,我还想活五十多吗?”
       蓝湖拦腰抱住父亲,抽泣着,父亲的老泪也滚出了眼眶
       郭涛搀着蓝湖的母亲坐在病床的座椅上;“伯母,放心吧!蓝湖不就还有我这个同学吗?”他在提醒蓝湖求他
        蓝湖早都哭的泪人似的,那还有那些条条道道,蓝湖的母亲一听,拉着郭涛的手;“伯母求你了,救救我们这个家,救救我那苦命的老头子”,说着就要跪下,郭涛急忙拦住,他轻而易举的就挤出眼泪,故意扭过头看着蓝湖,泪在他的眼角闪烁,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喊道;“蓝湖,求你别哭了,天塌下来,有我郭涛给你顶着”这句话的力量立即剔除掉篮家骨头里的绝望,更重要的是让蓝湖久寂冰凉的心,感觉到了春天的感觉,她望着郭涛,想起自己一次次冰冷的拒绝郭涛的追求,心里泛起一阵愧疚
      郭涛办完住院手续,把单子放在病床柜里,留下一万块钱,右手把眼睛向上掀了掀,拍着蓝湖的肩膀;“动不动就哭鼻子,还把自己当小孩”,转过头对蓝湖的母亲说;“公司还有事,需要,给我打电话”他走到电梯门口,回身向站在病房门口的蓝湖母亲挥挥手,走进了电梯
     蓝湖呆呆地站在病床前,握着父亲的手,脑子一片空白
     蓝湖的母亲转身走进病房,看着女儿;“一看你就是个缺心眼,也不知道送送人,啥时间能像你二姐那么能行就好了”,唠叨着,提起热水瓶走出门去
  
     郭涛坐在老板椅上,摘掉眼镜,细心的擦着镜片,这次一定要不露痕迹,拿傥端稳,性急吃不了热豆腐,每天他都按时去医院送饭,但从不逗留多长时间,就匆匆离开,这几天他一直回避二姐,不是说有事,就是说陪客户吃饭,二姐已经六七天没看到郭涛了,她去医院找郭涛,蓝湖总是吞吞吐吐,好像在有意回避什么,这让二姐心里非常纳闷,他拨通了郭涛的电话,郭涛接通电话,一阵沉默
     “喂!你说,,,”
     “我怕把你劳死了”
      郭涛笑了笑;“整天神经兮兮的,我在公司开会”
      电话里传来二姐抽泣的声音
     “好了,好了,你去医院等我”,郭涛不耐烦的挂了手机,拿起眼镜仔细的看了会,又擦了擦,戴上眼镜,他想好了,让二姐在医院去傻等吧!郭涛要二姐给蓝湖传递一种信息,让蓝湖知道,他在有意躲避二姐
     
         二姐放下手机,她想郭涛现在一定就在医院,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便急急忙忙的奔向医院,蓝湖看到二姐,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理,让她尴尬,母亲急忙接过二姐手里的一大袋水果,二姐走到病床前,像护士一样询问着病人的病情,这些变化,蓝湖已经深深地感觉到了,这种礼仪上的问候,没有了同学之间的那份真诚
        蓝湖的母亲拉着二姐的手,没完没了的唠叨着;“还是你实在,每次都拿些吃的呀喝的呀!你看小郭,竟送些花啊草呀的,病房都放不下了,这样下去,都快成花园了”
       二姐若有所思的看着病床柜上的蝴蝶兰,拿在手里嗅了嗅,这哪是给病人送的花呢?分明是给情人送的
     蓝湖的母亲看着沉默的二姐;“这花很值钱吧?”
     蓝湖实在忍不住了;“妈,你不说话怕谁把你当傻子了”
     对面病床上的大妈说话了;“还是养女儿好,看你那女婿,亲的都胜过儿子了,每天准时给你送饭”
     二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蓝湖慌忙辩解;“大妈,你误会了,那是我二姐夫”
    “误会啥呢!反正都是你妈的女婿”
     大妈的回答让蓝湖苦笑不得,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父亲;“二姐,咱出去转转”
 
    姐妹二人沿着幽径缓慢的走着,沉沉的心事被踩在脚跟,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散落一地的落红,随着风在的地上翻动,像一只只断翅的蝴蝶,在地上挣扎,呼唤着昔日结伴成群的快乐,二姐停住脚步,坐在亭子边的一条石凳上,低头看着手机    蓝湖侧身站在二姐的旁边,她不知道该如何表白自己的心迹,这些事情,只能越描越黑,她甚至不敢向二姐保证,自己和郭涛不会有事,蓝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内心细微的变化

,没有以前那么瞧不起郭涛了,望着郭涛消失在电梯的背影,心里就有一点空落落的感觉,一到十二点饭时,心里就有一种期待郭涛到来的感觉,蓝湖甚至有一种恨自己的感觉,为什么在学校就没有发现郭涛这么好呢?
       二姐还是扬起了头,看着蓝湖,而蓝湖一看见二姐的目光就像做贼似的,不由自主的躲开二姐的目光,她转过身,把长发甩在胸前,双手捋着自己的长发,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情人面前掩饰着自己的心事,冷不丁二姐来了一句;“想胡杨了吗?”
    “不想”,蓝湖随口而出,放到前几天,蓝湖也许会迟疑一会,现在她真的不想了
    “他可是个难得的人才,多才多艺”
      蓝湖心里想,你是怕我抢了你的郭涛吗?我要是想要,还能轮到你二姐吗?她本想回答二姐,才华能当车开?能当房住吗?但她怕引起二姐的误会,就忍住了,不过我蓝湖再也不会像过去那么傻了,要找,也得找个有钱的
     二姐站起来,鼓起勇气,像以前上学那会,搂着蓝湖的脖子;“别难受了,等伯父一出院,我陪你去长安找他”
    “天下的男人没死完吧?”蓝湖认为二姐一直在怀疑自己,就冷冷的回了二姐一句
     二姐虽被盯得心疼,但她听懂了蓝湖一语双关的弦外之音,心里也温和了许多
    两个人沦陷在长久的沉默里,蓝湖一看手机,快十二点了,知道郭涛要来了,不知怎的,蓝湖突然觉得自己和二姐,郭涛在一起,一定很别扭的,所以想回避一下;“我昨晚一夜没睡,想回去睡会,你告诉我妈,我就不上去了”
     二姐也想和郭涛单独呆会,就“嗯”了声
     蓝湖自己也觉得自己好奇怪,回去睡觉使自己提出来的,却因二姐没留自己的意思,很生气,一甩长发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在医院门口有意放慢了脚步,斜头窥视着来往的行人,希望能够碰到郭涛,,,,
      二姐回到病房,已经是十二点十分了,没有见到郭涛的影子,那还有心听蓝湖母亲的叨叨,她不时的站在门口张望,一分一秒就像烈火,不停的焚烧着她的心灵,疼的她死去活来,看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二姐忽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蓝湖一定在门口遇到了郭涛,或是电话约好了,郭涛使的是调虎离山计,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疯狂,一年多来,二姐了解郭涛的丑恶嘴脸,他就是一个十足的花花公子,背着她不知搞过多少女人,让她逮着的就有两三个,只是怕闹腾起来,毁了自己这份坚守多年的情感,都忍了下来,等结婚以后再说,这时,二姐仿佛看到了郭涛正和蓝湖在一起亲亲抱抱呢,发疯般向蓝湖的住处扑去,二姐可以接受郭涛和其她女人乱搞,但绝不会容忍郭涛和蓝湖的暧昧,二姐站在蓝湖的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拨打着郭涛的手机,她听到;“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二姐又拨打蓝湖的手机,隐约可以听到蓝湖的手机铃声,就是没有人接,她已经顾不了许多了,使劲的敲击着门,待蓝湖打开门,二姐疯子一样闯了进去,直冲蓝湖的卧室,打开卧室的衣柜,

阳台,卫生间,把屋里全扫荡了一遍,又细细检查着蓝湖的床,仔细的程度,连一根阴毛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蓝湖气的浑身颤抖,脸色发白;“我真没想到,你这么的卑鄙!”
     二姐直盯着蓝湖,目光像两把剑;“我告诉你,郭涛不是个好东西,你最好离远点”,说完,转身就走,两个最好的同学,就这样结束了学生时代最纯洁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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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断黄土地

                              第十五章


     李静轩解开自己的上衣,让胸脯紧贴在蓝彩霞的乳房,把那张白狐皮护在她的后背
用一根藤条把蓝彩霞和自己紧捆在一起,以自己的体温帮助蓝彩霞抵抗严寒,脸挨着她的脸,蓝彩霞不知那来的一股劲,她把舌头塞进了李静轩的嘴里,热烈的亲着他,李静轩的泪水滴在她的鼻子,不一时,便凝结成冰痕,她亲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绝望的神情,呢喃着“死在你的怀里真好”李静轩紧搂着她,他坚信爱会支撑起生命的力量
     寒冷一阵一阵的袭来,她俩完全丧失了逃离的能力,他们只能把命交给天,用身体最
后的余热,来维持将死的生命,坚持一刻,就是一刻的希望,李静轩感觉蓝彩霞的坚挺起来的乳房慢慢的变软,像一朵花,在被风一阵一阵的撕落,她的舌尖在逐渐的失去热情,李静轩急了,使劲的吸着她的舌尖,紧紧地抱住蓝彩霞大喊“彩霞,我爱你!蓝--彩--霞--,我--爱--你!”他真的把蓝彩霞从死亡里呼唤回来,她又开始热烈的吻着他,她的乳房开

始坚挺,温热,
   
    雪一停,黑狼就急急忙忙的出来打猎,趁着满地的冰雪,想有个好收获,果然在雪地
里看到了一行鹿的脚印,就跟着这只鹿转了多半天,忽然看到一行歪歪浅浅的脚印后,有一道拖着的雪痕,凭他三十多年的狩猎经验,他知道,一定有人迷失在风雪里,况且,生命危在旦夕,可是,眼看着就要赶上野鹿了,这可是一笔不薄的收入,错过这次机会,就很难碰到这样的好事了,这时,他想起了母亲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黑狼立即放下了追赶鹿的念头,寻着脚印向山坳里走去,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喊,这声音真有点熟悉,黑狼竖起耳朵,仔细的辨析着,心里一惊,他听到了李静轩呼喊的声音,是他,就是他,黑狼向传

来声音的山坳里奔了过去
    李静轩看到有人向他跑来,欣喜若狂,他亲了下蓝彩霞;“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他解开缠在蓝彩霞和自己身上的藤条,挣扎着摇晃的身子,站起来向来人招手,热泪模糊了他的眼睛,直到黑狼喊他的名字,李静轩才知道是黑狼来了,
    黑狼抱着李静轩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狠劲的捏着他的肩膀,脱下狼皮大衣,给蓝彩霞
穿在身上,背上蓝彩霞就走,头也不回的喊道;“吃的在袋子里”
    李静轩从袋子里撕出一个鸡腿,背上土枪,提着袋子,摇摇晃晃的跟在后边,一边走
,一边吃,渐渐的他觉得身子热起来,体力也在逐渐的回复,黑狼背着蓝彩霞,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迎面的寒风刮个不停,他觉得自己有点力不从心了,有些摇晃,李静轩急忙赶上去接着背,行走在雪茫茫的黑夜,使空旷的山林,响着“咯吱咯吱”踏雪声,弄响着生命的音符

    李静轩想把蓝彩霞放在石板做的热炕上,被黑狼拦住,他喊百合给屋子里生上一大堆火,找来一张木板,铺上被子,把蓝彩霞放在上面,然后拿出一瓶烧酒,叫李静轩不停的擦着她的脚和腿,她的皮肤傻白,肌肉几乎失去了弹性,唯有的生命迹象就是微弱的呼吸,李静轩心疼极了,他真没有想到,这样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的美和善良,看似精明的人却傻到尽头,傻到让李静轩心里流血,她虽没有理想和信仰,却比那些所谓的正经女人,不知道能够美丽多少倍,为爱不惜自己的荣辱,蔑视世俗的所有诽谤,她是个勇敢的女人,为爱抛家舍命,有哪一个女人可以做到,李静轩心里又愧疚,又心疼,多么好的女人啊,他心如刀绞,忽然,李静轩感觉蓝彩霞的肌肉有了弹性,他试着压了压,肌肉泛起微微的红晕,一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下,深深地出了一口长气
   大火生起,屋子里立即暖和起来,蓝彩霞也慢慢的回复了知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
到李静轩,泪水立即就滚了下来,百合端来用鹿茸黄芪煮好的野鸡汤,李静轩一口一口的给蓝彩霞喂着,她笑了,笑的像一朵残败的花儿,笑的是多么地幸福,笑的李静轩流出了泪水

,黑狼捏了捏蓝彩霞腿上的肌肉,招呼百合把煮好的中药汤端来,他亲自把握温度,给蓝彩霞泡脚,温度一盆比一盆热,每盆泡大约一个小时,一共泡了三盆水,黑狼才让李静轩把蓝彩霞抱在炕上,黑狼喘了口长气,沉沉的心总算落下了,不由自己的叹道;“这个女人的命真大!”其实黑狼哪里懂得,蓝彩霞能够奇迹般地活下来,不是蓝彩霞命大,而是爱激发了蓝彩霞生命本身的潜能
    第二天中午,向阳的山坡光芒耀眼,黑狼的房子在白雪皑皑里多像一块黑色的山石,
饱露出岁月的沧桑,一缕微微的黑烟在房顶上挣扎,飘荡,多像生长在洪荒里的一根蒿草,在寒风里挣扎,
    李静轩从石板的热炕上抱起蓝彩霞,她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左手低垂,蓝彩霞觉得幸
福极了,她曾暗暗地羡慕过陈莉莉,想象这如果有一天,李静轩也能像李憨憨一样的爱自己,现在终于实现了,心里一热,眼泪流了出来,不由得抬起左手,摸着李静轩的脸,使劲的撕了下李静轩的耳朵,抿嘴一笑
    百合把泡脚的草药熬好,倒在铁盆里,一股热气弥漫着浓浓的辛辣味,炝的蓝彩霞轻
声的咳嗽着,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李静轩把她放在凳子上,为她挽起裤腿,轻轻地把她的双脚放在铁盆里,她的左腿急剧的痉挛着,抖动出一盆的水花,黑狼告诉蓝彩霞这是正常的神经反应,不碍事的,李静轩掬起铁盆里的泡脚汤,不断的洒向她的腿部,轻揉着她的小腿上的肌肉,蓝彩霞觉得很舒服,仿佛有一小群蚂蚁,沿着脚脖子慢慢的向上爬,爬到了她的腿弯子,在大腿的两侧左右的迂回着,李静轩捏着她的脚趾头,时而摇晃,时而撕扯着,蓝彩霞立即感觉到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微微的钻进她的心房,令她疲倦的生命立即获得了一阵

亢奋感,蓝彩霞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就有一股热气慢慢的在她的身体里升腾,脸上泛起了稍稍的红晕,她觉得这样的欢愉要比她和王麻子做爱还要欢愉,这种欢愉就像一颗幸福的种子,在自己的心田里发芽,成长,永恒在自己的生命里,李静轩拿起她脚,左右的扳动着,使劲的向上推着她的脚尖,她的腿又是一阵痉挛,他就像一个熟练的按摩师,细心的感觉着她身体的反应,目光却有太阳一样的温暖,春雨一样的甘甜,淋湿了蓝彩霞久久荒芜的心,洗剂着她一路走来的风尘,
    蓝彩霞微微的闭上眼睛,享受这生命里这难得的欢愉,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棵长在三暑
天里的玉米,李静轩正一锄一锄给她松着泥土,使她的身心慢慢的舒展,叶子慢慢的发绿,蓝彩霞觉得自己就是一棵丝瓜秧苗,在慢慢的茂盛,李静轩就是支撑她蔓藤的骨架,她已经离不开他,只有依附他的生命,自己才能茂盛,开花结果,失去了这种缠绕和依附,自己就像一根落地蔓藤,失去了阳光就会腐烂死去,也许一个女人一辈子得不到爱情,也可以活下去,但一个女人一旦失去自己拥有的爱情,就像一朵花失去了阳光,必然会枯萎的死去
    一连经过半个多月的泡脚按摩,蓝彩霞就像一只康复的母鹿快活的奔跑在向阳坡上
,美的像一朵缠绕在半山腰上的白云,让死寂寂的山沟响起生命的音符,她就像藏在枯萎深处的一点绿色,给人昭示着春天的希望,三月的秦岭还很冷,风呼啸着穿过山谷,一些些摇曳在悬崖上的迎春花,纯黄纯黄的色彩美丽了黑黝黝山崖,蓝彩霞觉得那些花朵就像自己的爱情一样,总是在黑暗里闪光,见不得人的美丽,又如何经得起岁月的袭击,她真想和李静轩白头到老,光明正大的和李静轩过日子,使自己能够在亲戚乡邻面前骄傲一回,荣耀一生,一想到这,蓝彩霞心里就隐隐作疼,她想离婚,却没有离婚的胆量,惆然的望着山崖上的

迎春花发呆,
    李静轩一拍蓝彩霞的肩膀;“想啥?”
    蓝彩霞沉默了半会;“看花!”
    李静轩顺着蓝彩霞的目光看去,有几枝垂在悬崖的迎春花在春风里摇曳,好像一条条
黄丝带,让人感到无限的欣慰;“喜欢吗?”
    蓝彩霞沉沉的点了点头,李静轩拍拍她的肩,就像一只敏捷的羚羊一纵一纵向前跑去
,扒着石头,攀上悬崖,身体形成一个大字型,就像一只壁虎,紧紧地贴在悬崖上,他用脚踩掉松动的碎石,一寸一寸的向上攀着,每滚下一些松动的碎石,蓝彩霞的心就像打锣,心脏就跳到了嗓子眼,她后悔自己说了“喜欢”那些花,看着他越攀越高,越来越危险,蓝彩霞几乎屏住了呼吸,心脏停止了跳动,她不敢喊,也不敢叫,咬着嘴唇,直看的自己的眼睛瞳孔放大,滚出了眼泪
    李静轩紧贴悬崖,喘着粗气,黄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生命经历着一秒一秒的考验
,他终于爬到了目标,攀折着一枝一枝迎春花,把摘折断的迎春花一枝一枝的扔下悬崖,那一枝枝飘落的迎春花,就像仙女,在空中曼妙轻舞,蓝彩霞感动极了,就仅仅自己的一句“喜欢”,李静轩就不要命的攀上了悬崖,这样的礼物是生命,是真爱,是一颗“噗噗”直跳的心脏,
     蓝彩霞站在悬崖下,直呼“够了!够了!”,她焦急的跺着脚,双眼里已是满眶的泪水,
    李静轩侧低着头,看看跺脚的蓝彩霞,就像当年的王静雅,在树下看着爬在树上的自
己大呼小叫,爱,就是这么的玄妙,有爱,就在乎对方的一切,没有爱,对方的生死都与自己无关,就是爱,让个体的生命与这个世界发生了生死相关的关系,这让李静轩对爱产生了无比的敬畏和尊重,就在他陷于沉重的思考里,脚下松动的碎石突然滚落,他也从十几米的悬崖滑落下来,跌在厚厚的蒿草窝里
    蓝彩霞一下子扑到李静轩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大喊;“静轩!静轩!”,他紧闭双
眼,被擦烂的双手流着血,一动不动的躺在蒿草里,他猛然的伸出抱住蓝彩霞的脖子,一翻身,将蓝彩霞压在身下,热烈的亲着她的嘴,热吻了会,蓝彩霞双手捶打着李静轩的肩膀;

“吓死我了,我让你装!我让你装!”,然后她紧紧地搂着李静轩不停的亲着他
    李静轩手伸进了她的衣服,抚摸着她的身体,上下的游走,蓝彩霞就像初春里的一朵
花,缓慢的绽放这美丽的花瓣,摇曳在暖暖的春风里,任蜂蝶起舞,她躺在蒿草里,微微地喘着气,像一棵鲜艳的大丽花,随意在春光里
    李静轩手摸着她的阴部;“想吗?”
    “不想”,蓝彩霞脸红的比大丽花还要红
    李静轩不停的摸着,亲着她的乳房,上下加攻的问;“想不?”
    蓝彩霞咬着嘴唇,双腿紧紧地夹在一起,摇着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不!”
    李静轩手指一使劲,蓝彩霞一声尖叫,他土匪般地撕掉蓝彩霞的衣服,那鲜嫩白皙的
身体美过所有的花朵,生命的光芒里有一股浓烈酒香,立即醉了李静轩身心,他的生命像蜂蝶扑向花心,他的灵魂如朝圣者的虔诚,生命也立即回归到最初的人性,没有功利的博弈,各自的欲望都是一种付出,各自的奉献都是一种获得,蓝彩霞渴望李静轩成为一头雄狮,好享受被雄性撕扯嘴嚼的感觉,寻找被铁锤捣碎的完美,她渴望他成为一头疯狂的公牛,在她的草地上吃草,打滚,嚎叫,用可以推倒山的力量,破坏她身体里久久的沉寂,掀起她生命里一阵一阵的波澜,去荡洗人生这一路的尘埃,
    李静轩热血沸腾,真像一头发疯的公牛,积压在心里的苦楚和无奈,瞬间就像原子爆
炸,膨胀在生命的深度里,如比堵死的江河,在身体内奔腾寻找着出口,他奔跑竖立,打滚,嚎叫,拼命的掀起这一湖的波澜,在丑里获得完美,在毁灭里追求重生,他是电闪雷鸣,要照亮黑暗里的花朵,他是狂风暴雨,要撕碎这一树的花朵,他是初春里一阵轰鸣的春雷,要催开这长久枯萎的生命,让她万紫千红,
    蓝彩霞就像一朵盛开在枯萎蒿草里的大丽花,在电闪雷鸣里不断摇曳着自己的美艳,
呻吟在春风里,呼唤着春雷轰鸣的欢愉,鸟儿一样的在山沟里飞翔,鸣叫,在流岚的白云里翻飞,被洪水冲击的痛快,随着波澜跌宕起伏,唱着生命的歌谣,使所有的山峰,挺起了生命的头颅,寂寥的山谷,充满着生命的回响,春天来了,生命必将染红自己的山河岁月

    蓝彩霞静静地躺在李静轩的臂弯里,她拧着他的鼻子;“羞死人了,你也不怕人看见”她的眼睛里还有滴滴春雨
    李静轩推开蓝彩霞的手;“我们的祖先就是这样的,”
    她睁大眼睛的看着他,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
    李静轩点了点头;“美不?”
    “太美了,”说着,蓝彩霞狠狠地亲着李静轩   
    李静轩捏着她的下巴,感觉蓝彩霞的淫骚有一种独有的美;“要不?再来一次”
    “去你的,”蓝彩霞推开李静轩的手,继续说;“再弄,我受不了了”目光里却充满
着淫荡的神情
    李静轩从山坡的蒿草窝里站起来,拾捡起刚刚摘折的迎春花,坐在蓝彩霞身边,编着
花环,他把编好的花环戴在蓝彩霞的头上,双手捧着她的脸;“真美!”
    蓝彩霞一下子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姑娘的身份,蹦蹦跳跳的跑下山坡,不时的回身看看
李静轩,她站在河边,看着自己的倒影,感觉自己就是个公主,她挽着李静轩的臂弯,头依着他的肩头,指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撒娇的问道;“我像不像公主?”
    李静轩摇着头
    “像啥?你说啊!”她摇晃着李静轩的手臂
    “像,,,”李静轩仔细打量着蓝彩霞,然后趴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像,,,
像个荡妇”
     蓝彩霞脸一红,照着李静轩胸部就是一拳;“去你的,没正经”
    李静轩听了‘哈哈’的大笑起来,他笑的弯着腰,喘不出气来,忽然他抱住蓝彩霞,

转了一圈;“你的淫荡真美!”
    “真的?”,她用充满淫意的眼睛看着李静轩
     李静轩认真的点了点头
     蓝彩霞突然觉得浑身发热,眉目更加媚人;“还想吗?”
     “想,一百次都不够”,李静轩看着花仙一样美的女人
     蓝彩霞故意卖弄着她的水蛇腰,显露出诱人的臀部;“你行吗?”
     “当然行,”说着李静轩一伸手,想抓住蓝彩霞,她一扭身,跑进了河边的小树林,
李静轩迟疑了会,随身追进了小树林,可他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蓝彩霞,当他偷偷地摸到三块大石头的背后,被突如其来的美惊呆了,蓝彩霞一丝不挂的靠在一棵枯树上,棉袄和棉裤扔在一旁,裸身而立,简直就像一幅裸体的油画,美的像冰雕的女人,李静轩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身体,这一树的玉兰火一样的狂旺,身体的每一处都燃烧着火焰,烤的他浑身炙热,热的李静轩剥光自己的衣服,像一直野狼扑向这鲜嫩的美味,蓝彩霞扭着柔软的身体,是躲避,也是迎合,羞涩里的淫荡,淫荡卷着波澜,围着这棵枯树演绎着生命之舞,一会是飞燕展翅的舞姿,一会是紫藤缠身的柔情,狗趴式的尖叫一阵紧一阵,漫卷起飓风,摇荡着整个小树林,乱石,荒草,鸟鸣,有潺潺的流声,生命回归到原初,光芒着被文化遮蔽的身体,生命像风一样的自由,蓝彩霞像一朵花,尽情的绽放自己的美,在狂风暴雨里摇曳着生命的歌谣,


     王氏躺在炕上已经两个多月了,病情总是不见好转,今天她突然觉得身体轻松,浑身有点力气了,却心里一点也不喜,她知道这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是老天给她最后的时间,让她处理好身边的事,王氏首先想到的是女儿王静雅,自从女儿和李静轩闹翻以后,她曾多次的劝过女儿,然都无济于事,现在是该做了断的时候了,她不能让女儿嫁给一个坐牢的人,不是她王家对不起李家,而是他的儿子实在是不争气,如果天地有灵,王氏想,李家在也不会怪罪自己的,她挣扎从炕上爬起来,靠着墙而坐,习惯的捋捋自己的头发,让女儿王静雅给她洗脸梳头,穿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戴上镶嵌着一块碧玉的黑色的平绒帽子,她告诉儿子,说自己想在院子晒晒太阳,
    恰好今天是龙抬头的日子,农历二月二,阳光正好,王麻子背起母亲,把老人家放在
院子的躺椅上,便让儿子去叫李汉杰,王麻子哪敢怠慢,她喝了口女儿送来的开水,蒙上眼睛,躺在院子的阳光里,沉默不语,心里却是五味俱全,是自己毁了女儿的婚事,自己不该为了报恩,把女儿另嫁他人,她知道李汉杰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是个有谱靠得住的男人,是她亲手拆散了这对鸳鸯,所以,她临死前一定要把女儿的婚事弥牢固浑,免得自己死不瞑目
   
    不用猜,李汉杰就知道干妈叫他一定是说他和王静雅的婚事,他真的不想去,但又不
能不去,唉!反正豁出去了,早点说清,免得干妈操心,但又担心干妈的身体,李汉杰知道干妈身体越来越不好,他不能在节骨眼上去伤干妈的心,不由得从口袋掏出眼袋,一边走,一边抽烟,寻思着如何解开这样的疙瘩,一不伤干妈,二又不难为自己,王麻子跟在后边,嘴角叼着烟袋,铁黑的脸上,闪着麻子的光亮,他并不赞成妹妹和李汉杰的婚事,但又不反对,王麻子深知李汉杰在村里的力量,为了保全,确定自己在村里的权力,有了李汉杰这样的妹夫会更好,有利于在村里稳固自己的位置和威严,
    王氏看见李汉杰走进院子,她艰难地从睡椅上坐起,扶了扶戴在头上的帽子,然后双
手扶住睡椅的扶手,一脸的严肃,
    李汉杰走过去,单腿跪地,握住干妈的手;“妈!”
    王氏的眼泪立即从眼角流出,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把手搭在李汉杰的手背上,久久
的看着李汉杰,好半会叫了一声“儿子”
    “妈!”李汉杰又叫了一声,看着干妈蜡黄的脸,心如刀绞
    王氏摸着李汉杰的头,梗咽的说;“儿子,都是妈的错,要恨就恨妈,不怪静雅,妈
知道你是喜欢静雅的,”
     李汉杰握着干妈的手;“妈!我不怨你,是我不配静雅,,”
    王氏双手摸了摸枯涩的眼睛,显然,她的眼睛已流不出泪水,王氏晃动着双手,打断
了李汉杰的话;“妈是临死的人了,就放心不下静雅,死前我把静雅托付给你,妈在黄泉路上也就放心了”
     “妈———!”,李汉杰双腿跪在地上
     王氏双手搭在李汉杰的肩上,支撑着无力的身体,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让李静雅跪
在李汉杰的身边,微微弱弱的说;“记住,,,你俩记着,,,记,,记着妈的话,好,,,好,,,好好过日子,,,”一口气没有上来,头一歪,倒在了睡椅上,王静雅扑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
     李汉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对着干妈磕了三个头,起身抱起王静雅,走进王静雅的屋
子,
     连住两天,王静雅哭的死去活来,哭干了泪水,哭肿了眼睛,她跪在母亲的灵前,心
里充满着对李静轩的仇恨,要不是母亲给他偷馍,母亲也不会一病不起,就是他害了自己的母亲,王静雅一想到这就咬牙铁齿,
     在这个饥饿灾荒的年代,活着都很艰难,还有什么葬礼可言,多亏王氏有一个支书的
儿子,村里人还得想办法送几张薄纸,小学里有一位会拉二胡的老师被请来,算是给王氏送葬的乐人,但他不会拉迎祭礼的曲调,在他的建议下,就用“二泉映月”来代替,出殡的那天,天高云淡,荒原上蠕动着一行长长的人群,涌动着一个黑色的棺木,在黄泉的路上慢慢的向坟墓移近,阴魂般地漂移,听不到一点脚步声和哭泣声,只有一把二胡悲戚的鸣叫着,裹挟着抛洒的纸钱,在风里翻卷飘飞,长长的纸幡在空中“哗哗”作响,述说着生死离别的悲痛,早已习惯了生死的人们,一脸的麻木,看不出一点悲哀,寂寥的荒原吞噬着一个一个

的生命,只留下一些小小的坟茔,算是对死者一生的印记,生命是何其的渺小,

 

     三天三夜,李汉杰都没有阖眼,他实在是瞌睡极了,一躺在炕上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上午,坐在炕沿习惯的抽了两锅烟,一抬眼,就看见桃子的身影,她弯着腰,在灶火里擀面,露出了白皙的腰,那种美实在是让他着迷,是他在灶火里猛然的撕掉她的裤子,她仍然在案板擀面,装作浑然不知,乖的就像一只小猫,在被窝里总是咬着小嘴,不声不吭的任他摆布,李汉杰真的太爱桃子了,一躺在炕上就特别的想她,她就像麦地里的豆角花,柔的像豆角的蔓藤,盛开着紫白色的小花,自从他爱上桃子,就打算一辈子不成家,偷偷的爱她一辈子,谁知人生无常,一次逃荒,桃子就成为随风飘走的叶子,杳无音讯,可他就是无法忘记她,桃子已成为他的生命,勃勃在他沉寂黑暗的小屋里,躺在炕上安静的想她,已经成为李汉杰的一种生活方式 说实话,李汉杰也很喜欢王静雅,喜欢她有文化又漂亮,自从他心里有了桃子,他总觉得王静雅不适合自己,究竟是哪儿不适合?他不清楚,总觉得在一起有些别扭,没有心切心的温暖,似乎有着城里人的味道,看不起村里好多人,但干妈临终的遗托,他是绝对不能违背的,爱在李汉杰眼里,成为一种责任和诚信,不管咋样,他都得照顾好王静雅,今天,无论如何得去陪陪王静雅,李汉杰一打开门,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春味,立时使他神清换发,院子是潮湿的,显然昨夜是飘了一些春雨,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到根,捏起一把黄土,攥在掌心看着,判断下了多少春雨,这时他全然忘了王静雅,急急忙忙向地里奔去,这是入春以来第一场春雨,尽管还无法满足麦苗的分蘖,但它给李汉杰心里带来彩虹般的希望,一片一片枯萎的麦苗挂着露珠,在阳光下闪着希望的光芒,让李汉杰欣喜若狂,他蹲在地沿,拔起一棵麦苗,仔细的观察着麦苗的根部,他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天空,心里默默地祈祷上

苍,如果及时的再有一场好春雨,今年的麦子还可以打到二百斤左右,看来李家村再不会饿死人了,这对李汉杰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忽然感觉到心清气爽,踏着着湿漉漉的麦地,向桃花岭走去,蓝天白云,空旷的荒原,远处的的终南山白云飘绕,清新的让李汉杰眉目飞扬,寂寥的原野里有三三两两挖野菜的女人,使死寂的荒原有了勃勃生机,她们是一岭野花,满地的绿色,美丽着天老地荒里的岁月,
    不觉得,李汉杰已经走到了桃花岭下,一片黑色的桃树在摆脱着死神的笼罩,潮湿的
气息里,李汉杰依然可以嗅到桃花的芬芳,看着这一林的桃树,不由得想起了桃子,心里涌起一阵悲伤,骤然,有一个穿红袄的身影在岭上一闪,“桃子?”,李汉杰不由自主喊了一声,就弯腰钻进了桃林,不大工夫,就爬上了桃花岭,李汉杰看见那个穿红袄的女人,站在向阳坡的桃树下,望着远方,“是桃子,就是桃子!”,他看的真切,就是桃子的红棉袄,还是那两条长辫子,不错,一定是桃子,她就喜欢独自的挖野菜,不喜欢三三两两在一起说说笑笑,桃子总是一挖野菜为名,偷偷地和他幽会,就在这向阳坡上,他不知和桃子滚了多

少回,那种酣畅淋漓的欢愉,使李汉杰生生世世也无法磨灭,过于的兴奋使他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连滚带爬的向岭下冲去,他站在“桃子”背后,低声的喊道;“桃子!”’
    陈莉莉回身看到李汉杰,微微一笑,两张厚嘴唇透露着媚情,特别是两个浅浅的酒窝
,泛起暖暖的涟漪,她叫了声“哥!”,微笑的看着李汉杰
    李汉杰有些尴尬,满脸通红,避开陈莉莉的目光;“我认错人了”
    “我真的像桃子妹妹?”陈莉莉眨着大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
    李汉杰这时才缓过神来,他打量着陈莉莉,;“像,真像,尤其是背影”
    陈莉莉不由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左顾右盼的看着自己的影子,心里美滋滋的,难道
自己真的和憨憨哥有缘?是的,一定有缘,要不自己怎么就会像桃子呢?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自己才会和憨憨哥有这样的奇遇
    不知为什么?就连李汉杰这样的铁汉子,在陈莉莉面前也有些心动,他觉得她可亲可
爱,不单单是像桃子,有些女人就有这样的亲和力,李汉杰感觉陈莉莉要比王静雅温暖多了;“刚你在想啥?”
    陈莉莉低下头,沉默着,没有回答
    “是想家了吧?”
    陈莉莉点了点头,两眼已经滚出了泪水,心里泛起一阵被理解的感动,很温暖
    看到陈莉莉孤单的样子,李汉杰真有点心疼,是出于和桃子情感的渊源?还是强者对
弱者的同情?或是自己和陈莉莉有些对眼,李汉杰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别难过了,姑娘,这就是你的家,我李汉杰就是你的亲哥!”
    陈莉莉哭了,不知是悲伤还是感动,两行泪水流进了嘴角,厚厚的嘴唇微微一动,有
一股咸味冲淡了她内心的孤独,身体立即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

 

    王静雅躺在炕上看着小说,用一本书掩盖内心的焦躁,不时的竖起耳朵,细听着院子的脚步声,她心里想,李汉杰如果心里有她的话,就一定会来看她,母亲才去世,他应该知道自己内心的痛苦,可他就是不来,这让她坐立不安,心情烦躁,这是母亲用生命和尊严换来的婚事,一想到这,王静雅感到有一种羞耻,心里就有火烧火燎的疼痛,王静雅实在承受不了这种心里的煎熬,就起身去找李汉杰,谁知扑了个空,心里的恼火却减了一半,她知道,此时的李汉杰一定是去地里看麦子去了,这让王静雅有些欣慰,自己并没有爱错人,他是一个有责任,热爱集体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一定会很有前途的,远远她就看见蹲在地头的李汉杰,于是她就尾随其后,想和他在原野的春光里浪漫浪漫,当李汉杰钻进了桃花岭,王静雅心里就燃烧起嫉妒的怒火,这狗日的又想桃子了,她知道,这是李汉杰和桃子经常约会的地方,为了一探究竟,王静雅加快跟踪的脚步,她躲在桃林的深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看到李汉杰和陈莉莉如此的亲昵!王静雅立即冲到李汉杰身后,缓慢地鼓着掌
    李汉杰听到掌声,转过身来,看着王静雅不知所措
    王静雅不紧不慢,一字一板的说道;“这才是大爱,大深情,”  她指着李汉杰;“
你可真让我开了眼界,在你滚过桃子的坡上,还要滚她姐,这可真够刺激的”
    微笑是陈莉莉天生惧带的美,不管悲喜,说话时总带着一丝笑意;“你误会了,妹子
,我是挖野菜路过这,就碰见了我哥”
    “吆!都这么亲了,我还不知道,,,你问问你亲哥哥,他和桃子约会是什么情景,
也是手提着竹篮篮,拿着铁铲铲,穿着红棉袄,和你一个行头,”王静雅说到这,看着李汉杰,“是你让她这样打扮的吧?是不是想在她的身上,找到桃子的感觉?”王静雅指着陈莉莉继续说;“你只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太可悲了”
    李汉杰怒吼到;“够了!”唾沫星子溅的乱飞,他冲着王静雅;“给你的嘴积点德行
不?”
    王静雅冷笑着;“看看你乃德性,你跑到这干啥?”
    李汉杰红着脸,一时搭不上话来
    “说呀!怎么不说了?”,王静雅咄咄逼人的问道
    陈莉莉提着竹篮默默地向岭下走去,,,,,
    过了好半会,李汉杰才说;“我以为是桃子,就追到这儿了”,他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王静雅看李汉杰软了下来,便得寸进尺,撕扯着他的衣领;“你就知道桃子,桃子,
我王静雅在你心里还有没有位置?”
    李汉杰站在那儿,两臂下垂,沉默不语

   
    蓝彩霞听了李静轩讲给她关于白狐的故事,感动的一夜都没有睡,心里痛苦极了,白
狐都可以舍命救子,而自己却把孩子扔在家里,她在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与李静轩十八天的形影不离,已深知自己离不开他了,离开他,自己就无法活下去,越离不开李静轩,就越想儿子,越想儿子,就越痛苦,原来爱情就这么难,一大早她就起来,跑到后院去看小白狐,昨天蓝彩霞只觉得小白狐可爱,今天,她充满着对小白狐的疼惜和怜念,这些都来源于她对小白狐母亲的敬仰和悲悯,蓝彩霞把小白狐抱在怀里,脸贴着小白狐的圆耳朵,抚摸着它美丽可爱的小黑嘴,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黑狼已经为李静轩收拾好行李,给袋子里装了四只野兔和五个野鸡,拿出一个小铁盒
,他告诉李静轩,这是一点鹿茸,你带上,给你奶妈补补身子,李静轩没有客气,接过,揣进自己的怀里,但他坚决拒绝了黑狼送给他的那张白狐皮,黑狼拗不过李静轩,也只能作罢,蓝彩霞更是悲伤不已,泪流满面,感谢黑狼的救命之恩,她拉着百合的手,千叮应万嘱咐,嘱咐百合照顾好爷爷,有时间一定到长安来看看姐姐,百合流着泪点着头,他们爬上了一个小山坡,李静轩握着黑狼的手,说千里送君,总有一别,我会常来看大叔和百合,就此挥手,洒泪而别,
    黑狼捅了李静轩一拳;“好小子,记着,一定要来看看大叔”他咧嘴笑着,露出一嘴
的黑牙,李静轩使劲的握着他的手,一句话也没说,但眼睛已经湿润,他扛起袋子向山下走去,蓝彩霞不断的回头招手,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就像一对天涯陌路人,回家,对于蓝彩霞来说,就和入地狱差
不多,今后就再也没有和李静轩朝夕相处的机会了,一想到不能和李静轩日夜相伴,她就痛苦不已,蓝彩霞是真的离不开李静轩了,他是她的命呀!没有了李静轩,她就像没有了心脏,恍惚不安,六神无主,这让她怎么活呀?看着李静轩健步如飞,蓝彩霞就怒火重生,这是明摆着不在乎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心里想这狗日的就这么无情,于是,她就故意的放慢脚步,李静轩头也不回的把自己远远的抛在身后,蓝彩霞越想越生气,索性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低头流着泪,李静轩只得停住脚步,站在那儿等着,可蓝彩霞扭着头,坐在哪里一动也不动,李静轩很无奈的只能回身返回,站在蓝彩霞身边;“又咋了?”
    蓝彩霞一扭身,沉默不答,一脸的不高兴
    李静轩去抚摸她的头发,蓝彩霞一摆头,躲过他的手;“到底咋了?我的姑奶奶!”
    蓝彩霞抬起泪朦朦的眼;“脚拐了”
    李静轩二话没说,背起蓝彩霞就走,她趴在他的脊背,心里踏实多了,自己忽然有个
奇怪的想法,如果李静轩能背她一千步,她就会和李静轩百年合好,蓝彩霞暗暗地数着他的步子,一步,十步,一百步,三百步,五百步,八百步,李静轩已经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淋,九百步,九百六十步,蓝彩霞暗暗地给李静轩加油,愿神仙保佑他能闯过一千步大关,以实现自己能够和李静轩百年合好,却李静轩偏偏就在九百八十六步时倒在了山坡上,大口的喘着气,软绵绵的身体像捆棉花,蓝彩霞趴在他的身边,擦着他脸上的汗;;“你真傻!”,捏了下他的鼻子
     李静轩仰面朝天的躺着;“我真幸福!”
     蓝彩霞用右手掌轻轻地拍着他的脸;“幸福个屁,傻子,”说着亲了口李静轩,刚才
一肚子的怨恨,已荡然无存
     李静轩“吁吁”的喘着长气,有几只鸟儿飞过天空
     蓝彩霞突然一脸认真的样子问道;“你是有文化的人,我问你,”她满目天真的看着
李静轩,扳着指头;“一个是一千,一个九百八十六,你说这两个数字,哪一个数字吉祥?


     “你傻啊?”他捏住蓝彩霞的鼻子;“当然是九百八十六吉祥,多好的数字,有九,
有八,有六,中国人就讲究这个”
     蓝彩霞心里乐滋滋的,这数字一定会给她和李静轩带来好运,她有些激动,紧抱住李
静轩;“你一定要娶我!”,她渴望他的回答
     李静轩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温和的看着她,眼里闪着若有所思的微光;“你会离婚
吗?”
     他这句话让蓝彩霞流出了泪水,她紧紧地抱住李静轩,生怕他突然消失

     她俩一路少言寡语,歇脚时蓝彩霞就钻进李静轩的怀里,那种缠绵和不舍,令人肝肠寸断,大约晚上十一点,他俩爬上了酸枣坡,眼看着就要到家了,蓝彩霞反而心神不定,忐忑不安,在她心里,家成了地狱,孩他爸成了判官,一想到要面对李玉杰,蓝彩霞心里就感到没脸和胆怯,毕竟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就一屁股坐在路边的沟坎上,手托着下巴,望着这茫茫的月色,心里感叹到,天地之大,却没有我蓝彩霞容身之地,李静轩站在身边催促着她赶快回家,这让她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愤恨,心里骂道;“这狗日的就不知道我的难处”,她开始怀疑李静轩对她的爱,他压根就不爱自己,就看不起自己,于是蓝彩霞试探的问李静轩;“我不回去了,就住你家”,

      李静轩一听急忙拒绝到;“不行,都是对门邻户的好乡党,你叫我咋样见人呢?” 

         蓝彩霞一听急了,“啪”的从地上站起来,撕着李静轩的衣领;“你光想你,我咋活呀?我现在是有家难归,你知道不?”

       李静轩摘开她的手,朝后退了几步,习惯的跺跺脚;“你别逼我了,行不?你说,我有啥办法?”

         “领我回家啊!我都不怕,你怕啥?大丈夫敢作敢当,”

        “我看你是疯了,”李静轩无力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唉声叹气

         蓝彩霞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的撕着自己的头发,缓解着内心的痛苦,李静轩蹲在一旁,狠狠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头,他俩陷入进极度的痛苦和矛盾里

        蓝彩霞实在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忽的一扑抱住李静轩大哭大闹,嚎啕着“我不活了”,这哭声鬼魂般地在寂静的深夜,飘荡在空旷的荒原,惊的李静轩头发竖立,脊梁骨冒汗,这里是少陵原最恐怖的地方,传说着很多鬼的故事,也许是李静轩过于的恐惧,当他看到蓝彩霞那一头蓬乱的头发,在月下闪着寒光,仿佛就是去年吊死在酸枣坡上的那个女人,在缠着自己,不知是何情绪趋使着李静轩,他像一个中魔的疯子,双手举起蓝彩霞,狠狠地将她扔到了麦地里,蓝彩霞躺在麦地里哭声越来越大了
    李静轩蹲在路边,默默地望着天上的月亮,五味杂陈的情绪在心里翻卷,他后悔自己
一时的莽撞,直到蓝彩霞的哭声愈来愈小,直至蓝彩霞只有无力的梗咽声,他才走过去抱起蓝彩霞,
    蓝彩霞在他的怀里挣扎,狠狠地咬着他的胳膊,吼叫着;“你个浑蛋!掐死我呀!快
掐死我呀!我不想活了!”她不停的抽打着李静轩的脸
    李静轩不躲也不闪,任她撕咬抽打,他把她狠狠地摔在坟地的荒草里,扒掉她的裤子
,扛着她的双腿,猛干起来,任蓝彩霞挣扎哭泣,他就像一头猛兽,残忍又凶猛,蓝彩霞慢慢地没有哭声,从反抗到迎合,亢奋的尖叫声里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悲疼,她嚎叫着:“弄死我,快弄死我!我不想活了!”她的尖叫和嚎啕更激起了男人的强悍,李静轩把憋在心里所有的所有的焦虑和怨恨都朝着蓝彩霞发泄,朝着这一朵可怜的大丽花发泄,朝着这淫荡的婆娘发泄,他就像一台挖掘机,挖掘着蓝彩霞的五脏六肺,蓝彩霞感觉到腹内的堰塞湖在缓慢地坍塌,被堵塞的洪水汩汩的向外流淌,蓝彩霞呼唤着堰塞湖的垮塌,她嚎叫着,大骂着,

诅咒着,催促着这台挖掘机,快快挖通腹内这令她生死不能的堰塞湖,蓝彩霞叫喊着;“我不想活了,快弄死我,快弄死我,快!快!你这浑蛋!”她撕抓着他的脊背,指甲抠破了李静轩的肌肤,骤然蓝彩霞感觉到体内的堰塞湖瞬间崩裂,那一泻千里的洪水铺天盖地的澎湃,奔腾,令她酣畅淋漓的欢愉,轻松,然而,她却像一头被宰杀猪,在流尽血以后死亡般地静默,李静轩躺在她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嘴唇,等她缓过神来,便一头钻进李静轩的怀里,轻轻地搂着他,,,,
    
     麦田里的月光正明,黑糊糊的村庄不知隐藏着多少哀怨,李静轩和蓝彩霞站在村外的
三棵柿树下,亲了再抱,抱了再亲,大有一种生死诀别的不舍,李静轩催促着蓝彩霞赶快回家,他越是催促,蓝彩霞就越不愿意离开,她认为李静轩如果爱她,就一定会恋恋不舍,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的哭起来,李静轩就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她,他把她抱在怀里,亲着她;“乖!听话,”李静轩双手深情的搭在她的肩上
    蓝彩霞环搂着他的脖子,眼睛比月光还亮;“你真的爱我吗?”
    “爱!爱!”说着李静轩抱起蓝彩霞转了一圈,又亲了一口;“乖,我爱你!”他轻
轻地推着她的肩膀;“回去吧!乖,我爱你!”
    蓝彩霞已经走出柿树的影子,她站在月光里,回头看着李静轩,又返身跑了回来,扑
在李静轩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李静轩,两个人热烈的亲在一起,蓝彩霞狠狠地吃着李静轩的舌头,,,突然,她急转身向村里跑去,,,,

    蓝彩霞像猫一样,溜进了自家的院子,她站在门口,心慌慌的直跳,自己真的无法面对的男人,几次想推门,却不由自主的缩回了手,她真的没有勇气走进这扇紧闭的门,不是紧闭,而是张着漆黑的大口想吃了她,不由得一阵紧张,她想转身离去,谁知,门突然一开,一只大手拽住她的辫子,一下子把她拉到在屋里,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蓝彩霞反而心里舒服多了,顿时,心里也没有了恐惧的感觉,她手撑着身体,坐在地上,看着李玉杰;“打呀!怎么不打了?”
    李玉杰蹲在门口,沉默着,一袋一袋的抽着烟,
    这时从炕上传来大虎的哭喊声,蓝彩霞一骨碌爬起来,抬腿坐在炕上,抱起了孩子,
流着泪亲着孩子,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李玉杰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放在炕沿,自己便蹲在地上低头抽烟,蓝彩霞看着那碗面“呜呜”的大哭起来,她端起碗砸向李玉杰,双手拍着炕沿板,像疯子一样的叫喊;“你为啥这样对我啊?你为啥不打死我呢?说呀!你为啥要这样做呢?说呀!你快说啊!”,她双手不停的拍打着炕沿板,乱哄哄的头发在不停的晃动, 

        李玉杰把散落在地上的面条,一条一条的捡在茶盘里,用水冲净,在锅里里重新炒热,又放在炕沿上,从蓝彩霞怀里抱走大哭大闹的儿子,来回的在屋里不停走,一边走,一边拍着孩子的后背,真像一个带孩子的母亲

          李玉杰的温厚和善良,一下子摧毁了蓝彩霞在内心深处构筑的爱,坍塌在雪崩里,舍不掉还得舍的疼痛在肚里翻滚,折磨的她死去活来,她绝不能关闭阳光照进心田的窗户,不敢去想没有李静轩的日子,那样黑暗的活着,不如死了,可她又如何忍心去伤害一个无辜善良温厚的男人呢?还有令她不能舍弃的儿子,他需要母亲,更需要一个温暖的家,蓝彩霞在矛盾痛苦的地狱里拼命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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