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朱槛,红色的灯笼高挂在两侧,天色还未晚,是以红灯尚未点上。一个清秀的小倌穿着淡青衣襟,立在怡春楼门口小心地招呼客人。
一辆华丽的车马在门口停下,从车上跳下两个女子,一个凤目横水,清秀英武。一个国色流离,风华绝代。
那小倌眼睛一亮,认出是前几天来过的二王爷羽颜,立刻轻步走到羽颜面前,低头温顺地行礼道:“清儿见过王爷。”
这清儿身材纤弱,眉目清秀,声音柔和悦耳,十分地讨人喜欢。
羽兮被二姐强拉来,说是要她通通人事。如今见这小倌似对二姐很是熟捻,不由怔了怔,笑着望了望二姐,二姐原来在梁洲时就是勾栏院的常客,如今才回京城几日,竟已熟门熟路,果然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羽颜得意地朝八妹使个眼色,托起那清儿尖俏的下巴笑道:“乖清儿,今儿个开花宴,可是卓君跟雨霖的开苞夜,你可要给王爷我安排个好地儿。”她顺手在清儿白生生的手上摸了一把,放上一锭银子。
清儿脸上一红,轻声道:“二王爷驾到,清儿自然把最好的位子给王爷。”他躬身在前面引路,偶尔回头瞥一眼二王爷身旁的女子,这女子生得实
二王爷在树下石凳上坐了,端茶喝了一口,听到这硬生生笑得喷出来,道:“你这傻子,原来是寻人么。画幅美人图来,我给你满城张贴,还怕他钻进地缝里去不成?”
羽兮轻叹一声,出神道:“二姐,我画出来的每一张都觉得不像他,实在是描摹不出他的神韵,只好作罢。”
“哦?”
二王爷若有所思地盯着羽兮,道:“莫不是你果真看上了人?你这丹青是咱西梁国最好的画师所教,如何会画不出来?我看,是你的心乱了,所以才描摹不出。也怪我当日不早给你开荤,若有几房侍郎伺候着……羽兮,咱们是皇家,有时候,不能随心而为,朝中的几家外戚势力错综盘结,咱们刚回来,网就张着等咱们跳了。你还没立妃,很快就会有人算计过来,你要谁都可以,不过,府里的王妃,却怕是皇上来为你定了。这个,你总得心里有数。”
羽兮一怔,却低了头道:“我管什么朝廷争斗,我定要娶他。”
二王爷偏头想了想,翘起二郎腿一笑:“八妹,我有主意。时下虽是流行青色兰花轿帘,可布料却是三六九等参差不齐。你那日所见的轿帘用的是何等布料?”
羽兮一听二姐有办法
如锦心绪不宁地用了早饭,那雨才是停了,屋檐下渐渐地停了滴水。拿了书,却怎也翻不下去,心莫名地烦躁。
这样干坐到午后,忽见母亲皱着眉头回来,父亲南夏体贴地取了她的披风,温和笑道:“怎么今天不高兴么?”
江遥叹息一声,看一眼发呆的如锦:“南,咱家锦儿要赶快许个人家才是。”
南夏抿嘴一笑,脸上越发地俊朗,半是温柔半是撒娇地斜妻主一眼道:“你今天就为这个烦心吗?我瞧锦儿也是,一大早起来皱着眉头,你回来也这般,合该今天我要受你们两个的脸色么?”
如锦一怔,叹道:“爹——”
江遥果然被南夏哄得舒展了眉头,亲昵地搂了他道:“我哪里敢给你脸色看来着?只是担心锦儿。”
如锦不知娘为何扯到自己身上,南夏道:“怎么了?便是找人家,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定下的。”
江遥点点儿子的额头,叹气:“你这个小冤家,叫娘操心死。生怕给你找错了人家,待你不好委屈了你。可是眼下,不能再耽搁了。今天,听说姚家的公子又被八王爷抢了去。没想到八王爷这样美貌不俗的女子,竟然如此不堪的品性!合着这
又是一年春光明媚,轻花遍地,杨柳依依,西梁女国的庙会人流如织?
江如锦坐的轿子路过湖边时,他忍不住掀开多望了几眼。太久没有出来,对外面的天空真是——渴望。
西梁女国女子为大,男子在闺中少有抛头露面。母亲江遥是礼部尚书,向来严谨,加之他生得太清秀明媚,对他很是约束,轻易不许出门。
江如锦每每埋怨叹息,父亲便取笑他,生得这样美貌,出去便叫人抢了。其实他生得象父亲,父亲南夏,的确是丰神俊秀,仙人似的。他与娘亲是青梅竹马,娘亲疼他爱他十几年来都如胶似漆,所以,即便只他一个儿子,娘亲也没再纳妾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