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2006年的旧稿了,记念当时刚刚离世的日本大导演今村昌平。那时我可真能写啊!
后来,这个男人停止了长胖。他最后死于肝癌。根据中医生气伤肝的传说,这应该是一个时常处于愤怒之中的男人。这个男人在1998年将镜头对准了一个二战末期的医生,那个医生在电影里因为那些病变的肝脏而奔跑,而8年之后,这个男人竟然同样死于肝病。卓越的艺术家总是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他们在自己的想像的作品中,会被某个出其不意的预兆所击中。当他们虔诚地记录时,实际上已经记录下了未来。
1926年出生的今村昌平,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西洋文学专业,上世纪五十年代他以副导演身份进入松竹,师从小津安二郎。他很快感到了愤怒。日本战败的屈辱,民众生存的艰辛,街道上学生们打出不断变幻的标语,激动地冲向警察
写给艾丽斯·门罗的赞词
现在,我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激情。她恐怕80岁了吧。对她的曾经留下踪迹的地点,她居住的房屋,触摸过的物件,她保留在布满迷雾的老旧照片的往昔。她的情爱,她纠缠的对象,丈夫,后代,朋友。以及她在书中神秘的片言只语。所有的一切,我都急切地想要去探寻,去实在地把握。
她叫艾丽斯·门罗。几乎可以说是活着的(也许还包括死去的)写作者中最好的小说写作者了。她写的那种小说,几乎都是大约1万字左右的故事。可以称得上漫长了。不算是标准的短篇,不具备一般意义上的晶莹之感。她不是去找寻那种神奇的结晶体,而是铺陈。这当然是相当的反常规,但她却可以在末尾,将蔓延无边的故事有力收束起来。
在她的铺陈之中,实际上是回到生活的那种原生状态里去。每个人的一生(日常的或者神奇的那些瞬间),或者是一个特定空间之中的一切,这都是优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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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往昔追忆 |
直到小学四年级的那个暑假,我才发现了那条铁路。那时候的小学校,总是会在清明节或是“一一二七”前后的某一天,组织我们去参观烈士墓。我们会在那些长出浅浅青草的坟茔上,撒下自己剪裁的白色纸花,想象那板结的泥土下面平卧着的烈士们,心里会涌起小小的惧怕,然后有些惴惴地前往山脚下那片谷地的深处,白公馆,有时候甚至会徒步直达渣滓洞。感觉那已是无比漫长的,了不起的旅程了。
而那个暑假,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却独自来到了歌乐山下的烈士墓。和上面说的那些官方的祭奠不同,那一次造访,却是为了去看望一个同学的表姐。表姐据说是患了肾炎,同学一路讲着表姐屙出来的尿液,会是怎样的粉红色。就像是洗过猪肉的自来水,我还记得他那么形容着。我们四五个人结伴,在那苍松翠柏下的松山化工厂里,看了病人,又将主人端上桌来的一大盆回锅肉扫荡一空之后,已不知不觉跨进了下午的门槛。
那条铁路就在下午最后的光线里浮现。记得当时我们正走过一个道口,柏油的马路同铁轨交汇,忽然就有人指着那条巨蟒一样蜿蜒远去的铁轨说,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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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死农奴一开场,写到的是一场到访。那个乞乞科夫出现,身后拖着神秘的影子。这是一个史诗的开场,有无限的可能。关键是其中飘荡着的俄罗斯的气息,那对于就像是回家一样。亲切。我宁愿我的文字今后就徘徊在这个频道。
契诃夫也是,那么单纯的一目了然。直接地说出来。渺小的,无力的人物。挥之不去愁苦,愁闷。但却如此迷人,无限的亲近,这又是为什么?
看铁皮鼓,看纳博科夫,虽然他们行走在另外一个层次的梦中,但是仍然那么完美。铁皮鼓显然要粗砺些,有一种由愤怒而生的激情。沉重的历史,催逼着那个叙述人向前,向前。但他仍然是属于现代派的写作,更讲求形式,不是那么规整,不保留那种古典的趣味。他打破,打破,那是因为他有一种对于形式,对于语言,对于“不一样”的偏执。
这也算是启示之一吧,要忠诚于你想要说的,要为了你的“不一样”,敢于胆大妄为。
其实,纳博科夫最好的时候,他是可以直击那最本质的美的……那种终极的诗意。想想《劳拉的原型》里,女主人公出场的那个美好的夜晚。
那样的时候,也许,古典的衣装就会显得笨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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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翔德国犹太人保罗·策兰杂谈 |
说明:以下的文字是我在刘翔摔倒后,怀着巨大的惊骇和怀疑写成的。为了第二天上报,有太多的欲言又止。也不大愿意卷入网上那些激烈的争吵。按理,这样的文字是速朽的,但我还是把它贴到这里来。我每一届的世界杯,还有奥运会都会写点这种小文艺的文章,抒发一下情怀,填充一下版面。只是越写越少了,只是,无论再少,也可以算作是一个标记。算是记念又一个逝去的四年。
这一天,我们一起承受黑色
黑色。
从准备区那个阴影深重的微笑开始,从那个已经变得不再带来快乐的起跑器前(围观的同事有人当时就忍不住说破,刘翔居然放弃了他在起跑点的表演!),他显得那么焦虑,就像伦敦上空那温带海洋式气候的阳光,也会让他感到不适。
然后是起跑,然后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七步,当所有的中国人都在搜索那片红色的衣衫时,他们看到了他的摔倒。
然后就只有黑色,如同最深的黑夜那样的黑色。
我们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如此短暂的空间和如此局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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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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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半夏心茧 对我的博文《对于契诃夫的敬意》发表的评论(博文地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75ceec010117fw.html)
贺彬,读你这篇读书笔记,有话说,关于人的精神故乡的问题,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精神的原乡,也许最初不觉得,一直在找,但最终它几乎都等同于自己的出生地或称写作根据地,有时可能不是,正如你,你是把契诃夫的世界当作了你的精神故乡,每个人都在找,你可能还在找。前一阵读福克纳(我注意到你的博客题图是老福的头像),最近读了奈保尔的米格尔街、杨聂鲁达的布拉格小城画像、刚读完乔伊斯的都柏林人,他们都在写自己最熟悉的故乡生活的城市人和事,在他们的文字间吐纳呼吸后,我感觉每一个人他的作品气质是天注定的,是他的出生地注定的,最终他们最优秀的作品不是写别出而出彩的,就是写自己生活其间的那地方,帕慕克,我最喜欢的他的作品也是他写伊斯坦布尔的那本书。我现在才开始有计划地读经典,我不认为晚,早读也许不会有多大收获,你后来才“遇见”契诃夫,这有什么呢?喧哗与骚动在书架上等了我二十七年,恰恰好。东扯西拉地乱说一气,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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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康城别人的孩子流放者归来米兰昆德拉杂谈 |
还乡记(兼创作谈)
大约在2007年,我迷上了契诃夫。我翻箱倒柜找出了汝龙翻译的那套十卷本的全集,开始进入那个俄罗斯医师,后来的肺结核患者营造的世界。
作为在1980年代末渡过大学时代的一代人,我有意无意地错过了那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人的脸孔是如此的清晰,而且迫切。无论是在严寒的冬季,还是春天屋后潮湿的小花园里,一棵开花的苹果树下,我们都可以听见那些人连续发出的叹气。外省的无望的生活,泥泞的道路,几乎遥不可及的彼得堡,莫斯科。有时候汗水从那些人苍白的额上滴落下来,让他们显得那么脆弱。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并没有彻底弄懂,自己何至于对这个俄罗斯病人如醉如痴。我不知道如果早一点,比如就在那个我迫不及待地跌入米兰•昆德拉的复调叙述,抑或是因为马尔克斯而颤栗不已的大学时代,就同他相遇,会不会是一种更大的幸运。
在我慢慢地读完了那个十卷本的最后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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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4期《山花》下半月目录
看好
别人的孩子…………………………………………………………贺
羞耻…………………………………………………………………贺
还乡记(兼创作谈)……………………………………………… 贺
中篇精选
亲爱的杂种…………………………………………………………周海亮
精短篇
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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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左岸会馆(http://www.eduww.com/thinker/thread-92762-1-1.html)
为什么我们将天才等同于早熟?
by Malcolm Gladwell
published on The New Yorker, issue of Oct 20, 2008
当本·方汀(Ben Fountain)决定写小说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时,他还就职于 Akin, Gump, Strauss, Hauer
& Feld 公司达拉斯(Dallas)办事处。他是位助理律师,负责房地产实务,刚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