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福元骑着摩托车进了城，先买了拖拉机的配件，然后去了县人民医院。

医生用戴着塑料手套的手指把福元黑褐色的阴茎拨拉得歪到一边，握住他的阴囊，从指缝里把睾丸紧绷绷地挤出来，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般的黄白色的塑料珠子，选择大小差不多的对比着。福元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提着衣襟，有些难为情地望着医生刮得干干净净的脸。医生终于找到了跟福元的睾丸差不多大的珠子，举给他看，告诉病人：“五号，你这个最大的才五号！”他放开福元，小心地把手套脱下来扔到纸篓里，示意福元系上裤子。

等福元在他对面坐下来，医生才眨巴着眼睛问表情迷惘的病人：“小时侯是不是得过腮腺炎？”见福元依然迷惘，解释道：“就是痄腮，你有没有得过痄腮？”福元想笑，咧了咧嘴说：“得过，谁没得过痄腮啊！”医生笑了：“得过？那就是腮腺炎合并的睾丸炎，你的睾丸七八岁上就停止了发育，根本没有生精能力。”福元说：“你也看见了，我那个东西挺大啊，比一般人还大。”医生又笑了：“那没用，生孩子关键看睾丸大小。”福元诧异地问：“你是说我媳妇不会生娃娃是我的毛病？”医生也诧异地

三

痛痛快快地洗过一个热水澡，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丁恪发现镜子里的那个自己竟然变得白胖，昔日塌陷的双颊已经很饱满，面庞多了几分俊秀和红润。住院确实是一种休息，能把人养胖，丁恪拍拍面颊，沾沾自喜地想：这回有了领导风度了，穿上西装出去，至少像个副总吧。刮胡须时，却发现往日旺盛的胡须变得很稀疏，剃须刀很轻快地响着，像丁恪此刻的心情一样飘忽。丁恪隐隐感到一点不安，说不上来具体的原因，大概这两个月发生的变化太大了，需要时间去慢慢适应吧。

王月在卧室里喊：你好了没有？我先睡啦。

丁恪推开浴室门说，好了好了，马上来，马上来。飞快地刷过牙，赤身裸体来到卧室，也不往被子里钻，站在床下摆了个健美运动员的姿势让王月看。王月大惊小怪地望着他说，呀，你怎么长小肚子了，白白胖胖像个女人。丁恪瞪着她说，你真扫兴。垂头丧气地往床上爬。王月笑成一团：呦呦，伤了英雄的自尊心了。伸手去挠丁恪的痒痒，丁恪绷不住，两个人笑闹起来。王月寂寞了两个月，抱着丁恪气息就粗了起来。丁恪顺势也狂热起来，折腾了老半天，却发现其实心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