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恋栈失去地平线的风景
正如你或太阳的升起与沉沦
当轨迹与大地垂直交会的刹那
所有的意义都已显现 剩下的
只是离心机里空了的蜂巢
所有蜜一般淌走的日子
喂了黑夜
谁以自由与梦想
缀饰你的黑夜与星空
在奔跑和仰望中
霜露吮干热量 枝杈割破视线
灵魂如夜雾弥散于深秋荷田
一切诗意与美感向你袭来
一切失去地平线的 圆润或尖利的
碎片 向你袭来
令人不安的
(2011-08-18 05:14)

(二十年前我第一幅油画写生就是这只趸船,这么多年它一直呆在那没动,而我远离油画都已经有十二年了)
回家,必去江边坐坐。
坐在江边,却不知看什么。看什么并不要紧,只需安静地坐着,堵在心里的石头就会被岸边的涛声拍碎,又被粼粼水波碾成江沙般的细腻,呆久了,心就彻底风化无物了,这时就算想攥住什么,却也困难,越想攥紧,心绪便越似一捧晒干的江沙,轻易从指缝流走。
你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想,长江滋养了多少生命,它被多少诗
(2011-07-15 13:08)

这几年爬过不少京郊野山,遭遇过太阳雪的惊奇光景,也吃过虚脱与遍体鳞伤的苦头,对我这种既不勤快又不安分的人来说,爬山真是最惬意的刺激,除了阳台山。
以往每次上阳台山,走的都是大觉寺,穿过一片乱林荒村,再往上便是没完没了的石阶路。那条石阶路就像年近不惑的公务员,沿着毫无风景的山谷,无奈地听话地一步步往上爬。那山谷当真无景又无风,夏天最是闷热难当,因此每次爬阳台山,我都当是提前体验厄尔尼诺末日才去的。
半个月前的周日,又忍不住又去阳台山折腾自己,这回却改从七
1.
马致远的枯藤老树
已成后院的柴禾堆
乌鸦去了县城
在垃圾中寻觅美食
小桥依旧流着水
和人家的洗发水
古道春风
狗懒羊肥
2.
废弃的村落里
死去和离去的人们
所有的落叶与候鸟都跟着云朵裸奔
只有种子为了欲望而暧昧
所有的嗔恨与悲悯都倚着山梁午睡
只有暖风为了造业而奔飞
所有的噩梦与情思都枕着时光入土
只有野花为了执着而轮回
所有的你我都已盛开并凋落
只有春天为了所有的痛苦而欢悦
一位久违的朋友昨天来电问我在忙啥,我说,在收拾二十多年来的旧书信,朋友那边立即表示惊讶,哇,这么浪漫……
来信最多的是曹书记,我最要好的高中同学,有些信里还有他当年的一些诗作,注明“仅供欣赏”且强调“千万不要抨击”,可见,诗人的心都是脆弱的。
其次是父母的信最多,很絮叨,车轱辘话没完没了,每封信的内容也大致相同,可是那些话现在读来,就跟咒语似的,有魔力,不知不觉就能揪住心。
其他朋友、同学的信件、贺卡、明信片也很多,内容迷人或雷人的都有。曹书记的女友,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在一张圣诞贺卡中给我这样写道:“发挥丰富的想象吧,在天边一隅,那蓝天和白云下,你拥有一幢可爱的小屋和那环绕小屋的一簇簇鲜花,哦,陪伴你的还有熊猫妈妈和她的小咪咪……”。落款是1988年12月25日,那年我们高二,如今二十二年过去,我没有变成熊猫爸爸,也没有可爱的小屋和小咪咪,倒是她变得有点儿像熊猫妈妈,比起高二那会儿,她至少重了30斤吧。
还有我的女友和女性朋友在境外旅行时寄来的明信片,记录着她写信那一刻的时
四十华年心已懒 焰火纷飞 爆仗压箫管
残酒温茶烟斗暖 废书如厕颇中看
老友何须眉不展 愁谢枯兰 愧对春来换
不惑虚空不惑舛 一枚新月游霄汉
辛卯正月初五夜于北京
小年那天中午爸妈到北京,因缘际会,一位四川来的堪布、一位青海来的活佛、一位上海来的老同学和搬到北京北五环外的久未谋面的弟弟聚一起和我爸妈在一家颇为考究的浙菜馆吃了顿全素午饭。爸妈对饭菜赞不绝口,我借机打消他们一贯认为饭馆饮食卫生不靠谱的观念。要看谁来挑饭馆嘛。
爸妈来了自然心生欢喜。其实这几个月来,我的运气真是糟糕透了,工作上,生活上,全都一片死寂,就算稍有动静,竟还不如一片死寂呢。这会儿已经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了,因为我现在很满足很开心,除了爸妈来,另件开心的事是老同学送我一套七只尼泊尔手工錾制的银碗,堪布也给了我一块从甘孜藏区收来的文革时期的六斤重“民族团结”茯砖,市价过万。这一碗一茶,一金一木,似乎带给了我好运气,于是昨天顺利签订并初步完成了一件工作……啊,定金也进账了,我终于有底气向爸妈介绍北京适合他们口味的任何一家餐馆。
今年夏天要和小龙骑车去阿里,所以,整个头半年会埋头干活儿吧。昨晚赶活儿到天亮,为防打瞌睡,我关着房门开着窗户,冷风阵阵,再加浓浓一壶生普,便有了精神,今晚如法炮制干到一点半,现在却想
我回老家后,父亲的病情一天天好转起来,监视器上原先杂乱无章的心电图也开始有了桂林山水的模样。那些天里,妈妈看护得很辛苦,晚上睡在病房,起初和父亲挤在一张病床上,护士怕他俩睡掉下去,给妈妈在隔壁女病房找了张空床。我的任务主要是负责早点,以及替换妈妈回去洗衣、做饭、采买、去股市,我的核心职能,则是让父亲的心情好起来,同病室的病友们说,我回来之后,父亲脸色都开始红润了。
那是因为我故意让父亲说起早年的事情。父亲十分乐于讲他的从前,有一天,他一口气讲了五六个小时,即使在没病的时候,他也不可能讲这么久。支撑他谈兴的,是家族及他个人的八卦,有些秘密,竟然连与他生活了四十年的妈妈也一无所知。你不要告诉妈妈,他说,他觉得自己随时会死,所以要让我知道。
我笑着说,你怕死吗?他说他不怕,他可以平静地面对随时发生的死,因此在被撞事故发生的那一刻,虽然疼痛至极,却没有慌乱,也没有去要求责任方做赔偿。那人很穷,他说,所以,只要求赔了五十块钱。
我告诉父亲,不怕死固然不错,但无视它是不对的,你应该活得更好,而且,我觉
夏季,父亲开始游泳的第一天夜里,妈妈也许出于第六感,忽然醒来,发现他一只脚搭在床外,心跳呼吸竟都没有。妈妈连推带喊少顷,他总算醒过来,还不知发生了啥。
对膝盖问题严重的父亲来说,游泳是最好的运动。很快,他就每天能游上一公里了,心脏停跳事件带来的担忧被冲淡了,只可惜夏季很快过去。中秋回家见他,气色不错,就是有点偏瘦。
前阵子,他骑车时被路边一辆轿车突然打开的车门撞倒,据他说没什么事,仅两根肋骨骨裂,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心脏有些不舒服,但让我不要告诉妈妈。过了些天,似乎安然无恙,但有天下午我忽然想起给他们打个电话,打了一天也没人接,终于接通后,妈妈说在医院呢,父亲头天晚上失眠、气短,于是把他送到医院重新检查,结果是左胸四根肋骨骨折,并刺破了肺部,导致积液压迫心肺。
我准备马上回去,但父母极力反对。他们都说没事,很快就出院,电话里父亲的表现也颇正常。昨天下午,我弟告诉我,医生检查说父亲心脏衰竭,随时会出危险,需身边有人。我说我着急回去办护照,而且,最近很闲,终于,他们勉强答应让我回去,妈妈命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