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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
(2009-10-19 21:33)
标签:

杂谈

算起来,是自己的第七本书了

标签:

杂谈

Felix的设计直到今日依然很是摩登,其气质在整个半岛酒店老式庄重的气氛显得独树一帜

最爱Gaddi's,连过去的菜单都可以做得这么美

Le Gouter Bernardaud全球首家tea house,macaron超级丰富好看,热巧克力也很出名,位于ifc内

离GLB几步之遥的礼寿司,是时候吃松茸土瓶蒸了

人人都爱澳州牛奶公司的那一顿早餐

明记鸡杂粥绝对是这次探食的最大惊喜,最美味的食物总在民间

明记的白切鸡,好吃得令人感动

何洪记的干炒牛河,号称全港最美味牛河

agnes.b餐厅的海鲜汤钵,位于中环ifc内,很趣致的店堂设计,适合文艺青年去劈情操,典型的法国南部家常菜

petrus的龙虾沙拉,中环的老牌西餐厅,适合饮酒,且景色宜人

Petrus的甜品小车

w hotel的hightea,各色点心中西搭配,摆盘好好看

L'Atelier de Joel Robouchon的肥鹅肝拼鸭胸,一直很喜欢这家的菜,fine dining的餐厅中算是不靠噱头取胜的

BLT牛排的餐前面包,芝士香扑鼻,看着大,其实蓬松,一个人不知不觉就吃下一整个

ricepaper的河内鱼檬粉,这家在香港很红的越南餐厅,集合了时髦和经典,很值得一试,海港城的分店可谓风景最好

Bo Innovation的和牛配黑松露肠粉,对肠粉的兴趣大过牛肉

加连威老道的印尼餐厅,每天都要排长龙,巴东牛肉最地道

又回到Bo Innovation,这次是腊味饭雪糕,味道很诡异。。。。

到利苑除了点鲍鱼龙虾,也别忘了他家的蛋散

Grand Hyatt的日本餐厅鹿悦是全港清酒品种最多的餐厅,做的料理自然也很值得推敲,适合朋友小酌,一道一道地点,一杯一杯地喝,穷耗不走

BLT牛排的招牌沙朗,其总店在纽约,海港城是分店

众人熟识的港味小店蛇王芬,芥兰炒鸳肠!

史上最美味椰子苏芙哩搭配菠萝冰霜,在L'Atelier de Joel Robouchon

L'Atelier de Joel Robouchon的甜甜圈很美

L'Atelier de Joel Robouchon的鱼子酱盒子

(2007-07-04 17:19)

香港到底香不香?很香。

每年都有大批的外来客涌进香港。那些初来乍到,还不太清楚状况的会去海洋公园,山顶缆车,大会堂;那些来过几次,尝到甜头的会大包小包地去尖沙嘴,中环,铜锣湾购物;而那些每年都要来个五六次,甚至于每个月都要报到一两次的,则大都是来舒舒服服地享受好味的。因为他们最清楚,香港真的很香,那香,大多半都是饭菜粥面香。

最显著最集中的香,莫过于中环soho一带。站在人行电梯上就仿佛看美食幻灯片,一间间云吞老铺,驰名茶餐厅,金牌酒楼,西洋小馆,东南亚食肆,让你觉得眼花缭乱,口水齐出,恨不得生出十个胃来,一天吃八顿都不够。早餐可以去陆羽茶室捂一下热毛巾,要一客滑鸡球大包一客云腿鲮鱼角以及一壶茶;小点可以赴兰芳园滑一杯丝袜奶茶一份猪仔包下肚;中饭定要到蛇王芬,饮下一碗鲜美的鲍鱼烩五蛇羹;下午茶可去chocolux享受一个以巧克力为主题的甜蜜下午;晚餐则要早早预定下Bo Innovation,这样就可吃到闻名已久的黑松露萝卜糕与鹅肝雪糕了;直至深夜,你还可以去McSorleys Ale House喝黑啤吃炸鱼薯条兼看球赛度过一个人的时光。

最市井最亲切的香,则要去深入九龙,前往庙街吃大排挡。一到晚上八九点钟,夜市就开始了,各色人等围绕着假珠宝、廉价Tee、台灯、瓷碗的摊位转来转去,其中心思想不过就是在选择,今晚是来一碗鸡杂粥呢,还是要一个煲仔饭,是吃潮州冷蟹,还是食份炸鱼皮呢。也许吃着吃着,你会看到有人忽然起速逃窜,有人立刻加速猛追,有人停下昂贵跑车看热闹,有人不忘顺手牵羊,更间或有警察阿sir穿行于人群中,或者他们也宛如常人,前一分钟还手端鱼蛋蚝饼笑嘻嘻,后一分钟就看到他们拔枪大喝了。赞叹美味之余,对世间的纷乱也不禁多了几分冷眼,人生在世,有好食便是最好。

另一些香,并非浮于世,藏在深巷高楼中的它们,有时更能让人对它们多一分好奇。比如海港城对面通信公司大厦中的蔡澜也对其汤头称道的越南河粉,比如铜锣湾深巷中由大阪师傅精心制作的关西风味料理,比如重庆大厦里那些装修简陋却又让人直呼过瘾的印度咖喱。最后说的重庆大厦咖喱已经是香港的传奇之一,有人说那里每一家的味道都差不多,也有人说是E座七楼的那家最为正宗。无论如何,名次已经不重要,在这样一个就连普通上班族都能吃上镛记便当的地方,还有什么是不香的呢。

(2007-07-04 17:16)

尽管不是西餐馆,圣诞夜的镛记仍然人头济济。我们托朋友订到了五点半的位,并且做好了一吃完就会被赶走的心理准备。而放眼中环威灵顿街,镛记的门口这一小条街道,早已被挂在店面玻璃窗上的几十只烧鹅油光光的身子照耀出了非凡的荣光,具有讽刺意味的则是,镛记门口早已立了一个牌子,写着“烧鹅售罄”,下面一堆的客气话,大意是明日请早之类的,没有订到位的客人显然又觉得自己多加了一层晦气,坐着吃不到,打包还买不到,镛记的烧鹅在这一刻让多少人得意洋洋,又让多少人灰心丧气。

食物的性格中加入了趾高气扬,忽然就变得让人膜拜不已起来。

何况那鹅还是受着金庸老先生宠爱的鹅,只只出身新界,连用来孵化的鹅蛋都要经过细心遴选,喂两个月的糟,然后开始喂上好的谷,直到毛鹅重达六斤或者六斤半左右的时候,才能轮到挨当头一刀的最好时机,因为此时肉质最嫩最鲜美,也最适合被“烧”。用这样的鹅做出的烧鹅搭配话梅酱,当然会让人赞不绝口,甚至是一席港币3880的全鹅宴,因为那种骄矜的气质,也让人觉得非但不贵,若能吃到还要庆幸上天有眼,让烧味爱你。

席间大家关注的焦点自然是烧鹅,哪怕在众海鲜和镛记自酿葡萄酒的映衬下,烧鹅仍是散发出辉煌的味彩,完全是鹤立鸡群的姿态。于是众人不禁要感叹一下几年前的禽流感事件,阻了多少香港人对烧鹅的好胃口,所以一到解禁,镛记就打出大大的招牌,上书“鹅回来了”的大字,并加以感叹号强调语气。而其他的禽类烧味也在此时纷纷复兴,烧米鸭、豉油鸡、以及闻名遐迩的沙田乳鸽,哪样不是让食客们感激涕零呢。这样一次风波,其实倒是更加助长了烧味的小姐脾气,现如今只要是在好的烧味店,想要不预定就打包走整只烧鹅或者油鸡,简直是不可能的,就连深井的很多卖烧味的苍蝇馆子都经常告知“售罄”,给食客以脸色看呢。

正说着,隔壁桌上了一盆烤乳猪,其脆皮金光闪耀,香味直扑我们这桌来,简直像是诱惑人去抢夺的宝贝一般,于是话题又变成了烤乳猪手法的奥妙以及乳猪本身的优劣。最后大家总结道,如今要吃到优质的烧味太不容易,不仅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而且还要看机缘巧合,总之不仅是捧着一颗“我爱烧味”的心就可以达到目的的,更重要的是“烧味爱你”。

 

(2007-07-04 17:16)

餐馆的“橱窗”应该成为下一个大家热烈讨论的话题。当然,立即会有人反驳我,餐馆哪里来的橱窗,顶多就是临街的几面大落地玻璃罢了,有时候甚至没有玻璃,就是从里到外的几个人在那里赤裸裸地吃。但我想,那就是餐馆所精心布置的一幕吧。一间空无一人的餐馆迎来了头几拨客人,向来是笑容可掬地把人往窗边迎的,叫过往的饿人看见里面津津有味吃着大餐的映像,情不自禁地就走了进来。

从前的老夜上海还未搬离老锦江饭店地下一层的时候,是一个有着美好的挑高大厅的奇异格局的餐厅。外面的行人偶尔通过一楼的窗一瞥,位于他们脚趾头正下方的是很多幅浓艳的老上海明星画像和横空出世的大水晶吊灯,接下来,再下方,才是一桌桌吃饭的人。桌子上的菜式通过俯视也能清晰可见,比如有他们的招牌红烧肉酱汁煎法国鹅肝,又或者是满满一盆金黄色的蟹粉烩面。那几扇顶头的小窗让人觉得很欣赏,因为那是种有距离的观看,有点垂涎,但又不会暴露自己的垂涎,而下面的客人也浑然不觉被看,照样吃得心安理得,因为很少有人吃着吃着东西往上张望的。这就比很多落地的大玻璃窗创造的两两对望效果好得多。老父亲点着玻璃窗后在吃的那一桌直接对年轻的女儿说,诺,你看,也就是吃这种回锅肉、炒豆苗之类的,我自己在家里烧出来的卖相不知道比这个好多少,你来看看,来看看,人家是家里不开火的才出来吃,我们不如就回家吃。虽然玻璃后面的小夫妻没有听到他的这番批评言论,但是面对着玻璃,没有距离感的指指戳戳也足够让他们脸红尴尬一阵子的了。

这样来说的话,与其隔着听不见声音,对看者无可奈何的厚玻璃,倒还不如什么都不要,干脆就是一个从里间出来的半露天的位置,这样的位置,既不是完全的villa,也能看到完全的风景,在欧洲就被大多数人所选择。而在亚洲,最舒服的这种半露天座则要算是在香港半山和东京原宿、表参道、代官山一带的小餐厅。天气不冷不热,食物又好又美,边吃边看,人家看你,你也看人家,两方面都会满足地笑笑。北京三里屯的餐厅其实也开了那样的很多半露天位,就欠缺点,一方面经常有重磅机车开过,车声隆隆,浮沉滚滚,另一方面是,这样子的橱窗看客,还大都是些乞丐。吃着吃着来了一个伸手要钱的老妇人,吃着吃着又来了一个强行给你拉胡琴的中年男子。而上海呢,所碰到过的则是另一些好玩的问题。某次去一家很可爱的小意大利馆子,正是夏天,并且馆子之上的整栋楼正在搭着脚手架做整修,这也没有什么,但是吃着吃着抬头一看,却有一个赤膊的工人爬在我和女伴的头上咧嘴笑着,看我们吃饭。“呀。”我傻眼了。“呃,”女伴说,“姑且也算这是拿波里风情的一部分吧。”

(2007-07-04 17:16)

暖冬迷惑了季节之神的眼睛,仿佛是重度散光一般,他揉着自己的眼皮,怀疑视力是不是出了问题,怎么就同时看见了冬天,还有春天,罗罗嗦嗦地勾肩搭背在一起,开始了拖拖拉拉的交接棒了呢。

于是在东京,早在二月,上野的樱花就被报告已经开了四株,据说往后还要开第五株,第六株。各大料理店被这早早来到的春意弄懵了,“旬之料理”的前菜中纷纷开始出现嫩嫩的笋子。春天仿佛是位初出茅庐进行社交活动的小女孩,明明约好了派对时间是七点,却早在五点半就盛装打扮前往了宴会场,结果只落得了一个穿着薄薄的纱衣纱裙在场外哆嗦着等开门的结果。她手上照例带了送给主人的礼物,不过不是上等红酒,却是一棵上等的春笋。

日本料理中喜欢将春笋进行腌渍,并保留笋最美丽的形状,衬一片雕成樱花或梅花的萝卜上来。其味道总是淡淡的,腌渍的手法让食客充分感受初来乍到的笋子的涩的味觉,可谓扣人心弦。我则在人形町的老铺“今半”看到更加诱人的早春笋料理菜单,以手绘,以手写,用粉彩淡淡勾勒出除了新鲜的嫩笋,这里还搭配高山马铃薯、蚕豆等几味时鲜野菜,让你的口舌与整个日本原始稻田及森林来一次优雅的聚会,且兼有“今半”最出名的极上等和牛肉刺身——那是最不食烟火气的肉的吃法,晶莹剔透的如霜降一般的牛肉,既聚集了最丰腴肥美的膏脂,又不会让你在食用的时候感觉到一丝丝的大油大火。那完全是融合了自然的口感,轻轻往嘴里滑去,弥漫着琼浆一般的膏脂味道便悠然散开了,此时此刻,再加入一片新采摘的笋尖,便更能衬托其味觉上的灵动感了。

在上海,全民期盼的则是一锅浓郁的笋汤。“腌笃鲜”这个名字叫了一百年,仿佛是半真半假的咒语一般,那口专用来炖汤的老锅就好像一个浑天搅地的马戏团。演了一百年的老把戏,依旧是大胆地使出了粉白的鲜肉与玫瑰红的咸肉,不肉天肉地地腻死你才怪。可偏偏主角却是小小的春笋,走钢丝一般跃到了最中央的舞台,挥动着嫩嫩的笋尖不住地平衡着鲜肉的喜感和咸肉的悲天悯人之处。这锅汤立刻变得灵动起来,不住地诱惑着人的舌尖,最后还要齐刷刷上阵一群百叶结龙套兵,统统臣服地扑倒在春笋的裙下,吸足了鲜嫩的笋汁和丰美的肉汁,个个也都好吃得鸡犬升天了。

这便是这个暖冬压轴的好戏了,就要在大家都还赞叹着塔菜冬笋的时候变出棵春笋来嘛。冬笋已经到处都是了,那春笋还会远么?

(2007-07-04 17:13)

在国内买零食遇到的最大问题是:单调。其实大品种一点都不少,糖果蛋糕冰淇淋饼干样样俱全,可追究到小分类,就会觉得这边的食品研发人员实在很欠努力,很欠思考,也很欠对爱吃零食的大朋友小朋友们的嘴刁程度的估计。

就拿巧克力这种零食来说吧,如果你只是在家门口超市选购巧克力,那恐怕你一辈子都会觉得,巧克力也就是分成黑巧克力,白巧克力,牛奶味道重一点的巧克力,或者牛奶味道轻一点的巧克力。加一点脆米,或者几颗果仁,那就是比较花哨的表现手法,如果这巧克力里有点酒心,或者含点水果味道,那你大概会欢喜到天上去了。

可是如果你在法国购巧克力,那就大不同了。光黑巧克力就分为30%、50%、70%、99%等等好几种,味道从淡到浓不等,牛奶巧克力更是分产地,从瑞士的牛奶到荷兰的牛奶到比利时的牛奶个中滋味均不同。酒心巧克力则一定会点明,这是雪莉酒的,这是威士忌的,这是白兰地的,这是香槟的。至于喜欢果仁巧克力和水果味道巧克力的人,那更是会站在货架前不知所措。因为如果你喜欢杏仁,会发现这里的杏仁夹心巧克力有烤杏仁、蜜糖杏仁、盐锔杏仁、整个杏仁、杏仁薄片、杏仁杂碎、多杏仁。而如果你喜欢香橙,那这里的橙子巧克力更分为橙味和加橙的,含酒和不含酒的,颗粒状和条状的,微苦味和不含苦味的,以及含橙皮和不含橙皮的,等等。

是的,就是需要这种让人挑花了眼直到晕眩的感觉,如果零食的味道很单调,如果站在零食货架面前仍然让你好像站在清洁剂货架前一样头脑冷静,那还有什么快乐而言呢。

有个小朋友问我,饼干类零食里你喜欢哪种?我回答说,其实pocky很不错。她说,啊呀呀,虽然味道还好,但是种类太少了呀,出来出去,也只有咖啡巧克力杏仁之类的味道。我拼命摇头,告诉她,这可和我在日本遇到的情况大相径庭呢。在任何一家小便利商店,你都能买到十种以上味道的pocky,并且会随着季节变化,不断更换新的味道。比如我就爱吃,酸奶油桃子味的pocky,薄荷巧克力味的pocky,荔枝味的pocky,以及只有在樱花季节推出的樱花味的pocky和只在夏天有卖的梅子味的pocky。

就连在国内哄抬价格的哈根达斯,其品种的选择范围,也远远让人觉得不值这个价。每每兴冲冲去买,盒装的却不过只有三四种平庸的口味可选择。不禁让人回忆起在巴黎一盒一盒地尝试山羊奶酪味、桑椹意大利奶冻味、罗勒香草味的日子,也让人觉得在东京换着口味吃豆腐冰淇淋、焦糖香蕉冰淇淋、芝麻冰淇淋、红豆冰淇淋、肉桂冰淇淋的夜晚实在太过瘾,那种绚丽,实在是零食的真谛。

(2007-07-04 17:13)

生性耿直的年轻人很容易就讨厌豆制品,那大约是因为讨厌豆制品的善变吧。

我的某个八十年代初出生的女朋友,从小就有着在幼儿园里被迫喝豆浆的阴影。当时我国牛奶尚属贫乏,为了少年儿童的身体健康,看上去类似牛奶的浓浓白白的豆浆就成了每一天早餐的主旋律。凶神恶煞的食堂阿姨站在犹如巫婆药缸的大锅前面,冷不丁地一伸勺子,就在你的小碗里加了一层飘来荡去的浓稠的液体。只不过,跟真正的牛奶相比,它看上去有点黄,滋味又不够正,并且不知道是为了小孩子的健康,还是为了节约资源,豆浆里甚至不放糖。于是,“每天喝一碗”的“牛奶类似物”就这样成了她和当时大多数小孩的噩梦。

长大了,这个小女孩仍然讨厌豆制品。而那份厌恶中,除了那挥之不去的让人难以接受的豆腥味,更多的是对豆制品奴颜媚骨的批判吧。女孩说,你看,豆制品总是缺乏自己本来的味道,它永远跟别的食物在一起,充当其跟班,或者干脆就是替身。在百叶结烧肉中,它讪讪地吸着肉的味道;在豆腐鱼肚汤里,它亦步亦趋地模仿着鱼肚的质感;更气人的是,有时候它竟然还会假装自己是一只三黄鸡,或者是一块牛排!这也确实是。在素食中,尤其是在中国人的素食系统中,很少有人认为素即是蔬的。那些想要修身的,养性的,成仙的,却很少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吃素的。豆制品本来就是想要做神仙的人发明的奇怪食物,拥有着亦真亦幻的介于蔬菜和肉之间的口感,所以很自然地就被拿来派大用场了。那些既想要吃好,又想要思想高尚的人,就好像他们所吃的这一块豆腐皮或者豆腐干一样,吸满了油脂,却又忍不住地假装清高,其实呢,背后的他们都在眉开眼笑呢。

所以呢,我问,那么哪种食物的品格是你喜欢的呢。

女朋友想了想说,可能是笋吧。笋从来不会颤巍巍,晃悠悠,它总是站得笔直。而且那股清香的味道,会感染每一种与它配合的食物,让它们也不由自主地超凡脱俗起来。所以,如果我面前有一碗百叶结烧肉,和一碗笋烧肉,那对前者来说,也许我就光挑肉吃了,而对后者来说,我一定会拚命地吃里面的笋的。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不怀好意地说,如果你在安吉或者莫干山住上一个月,也许你也会改变对笋的看法。因为在我小的时候,便有那样的经历,在那里除了笋还是笋,当地人甚至用大块的瘫软的笋干来模仿着做出笋牛肉、笋牛筋、笋牛丸。笋在那个环境中也身不由己地失去了自己的好品格,不自觉地扮演起了传统素食中豆制品的角色来了。

食物的最可贵品质莫过于坚持原味,但原味,有的时候太容易输给背叛。在这一点上,人和食物倒也是颇为相似的呢。

(2007-07-04 17:13)

健康餐厅是西方人搞出来的概念,这几年集中体现为有机餐厅的形式。虽然其中售卖的食品滋味美妙否寡淡否还值得商榷,但经常去这样的餐厅坐一坐还是我个人很喜欢的事情。原因一是这样的餐厅大都全面禁烟,所以不用忍受边吃饭边被烟味困扰的尴尬局面(虽然现在很多餐厅已经分成了无烟区和吸烟区,但总的来说吸烟区的势力总是远远大过无烟区)。原因二则是装修令人耳目明朗一新,大多采用水嫩水嫩的颜色,明黄,或是天蓝,更多的是淡绿,加上大幅的落地玻璃窗,并且大多都附带大面积的阳台露台,不会让用餐环境很憋闷。原因三是对我这样的肉食动物来说,有机餐厅的菜单大都为有机蔬菜水果的料理所占据,可以给我多一些机会吃吃素。尤其在早餐时间,纵使我再有一起床就大口吞噬猪头肉和黄油龙虾的欲望,坐在有机餐厅的沙发上,也只能随着健康的人流一同享用“新鲜小番茄罗勒叶配水牛奶酪沙拉佐全麦面包”或者“鹰嘴豆饼配玉米粥佐胡萝卜芹菜鲜橙混合果蔬汁”了。原因四是,有机餐厅除了让人肠胃健康,更能让人眼睛耳朵都获得健康洗涤。挤在你身边一边擤鼻涕一边吃生煎包的小学生不见了,一边掏手机向人大呼小叫讨债一边吸溜吸溜吃辣米粉的大叔也不见了,换之以外形健康向上,笑容灿烂,皮肤呈小麦色,发型至潮至in的一干ABC状青少年操着纯正英语或不纯正中文为你点餐服务,实在是有机餐厅最“有机”的一个部分。

至于中国到底要不要搞所谓的健康餐厅,有朋友在闲聊中感叹道,其实中国的饮食虽然多变又馋人,但在老外的眼里看起来都不那么健康。其一是用油过多,其二则是用味精过多,如果能找到少用油用好油的餐厅,或者是一家完全不采用味精的餐厅,那就可谓是中国的健康餐厅了。听上去,对大油大料的中餐来说,健康餐厅果然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是纯粹的汤馆,但就连汤馆都免不了有时候厨师使诈,来点鸡精的。所以又有人提出了这样的意见,也许对于中国人来说,提倡健康心灵的餐厅也可以成为健康餐厅之一种。比如北京新开的“卡拉是条热狗”餐厅,虽说专卖的是垃圾食品的热狗,但它同时又是间捐助失学女童的公益餐厅,听上去就一下子天地间浩然正气了。其实作为普通人来说,偶尔吃吃垃圾食品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何况吃的时候还能顺便荡涤心灵一下子呢。更进一步来说,作为爱吃油爱吃料的中国人,也并不希望一下子就让中华大地开满绿色健康有机一尘不染的餐厅,先做到各家餐厅环境不脏,不乱,吃不到有毒有害下药下蛊的食材,看不到胡吃海喝壮阳发春的餐厅标语就是最健康。

值此六一儿童节,也算是为下一代发出的一点微弱的小声音吧。

(2007-07-04 17:09)

看见这个题目,我就发怵,因为好像又听见了小时候总是遇到的问题:红豆?还是绿豆?

红豆和绿豆是多么普通的食物,又是那样地无处不在,它们简直就是选择题的代言人,从小到大,总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小时候的端午节,去亲戚家玩,亲戚总会端出两个看上去差不多的放满了粽子的大盆,问道:“你是要红豆粽,还是要绿豆粽?”是的,这真难选,尤其是对于一个心比胃大的小朋友来说,红豆粽沾白糖,香香糯糯,绿豆粽浸糖水,清清爽爽。但是两样都想要,不可能。

大一点点,嘴巴变挑剔了,家人就开始重视你对于每日菜式的挑选,餐后甜品当然必不可少。问题常常是:“想一想,今天我们吃红豆年糕汤,还是绿豆苡仁汤?”不可选,当然不可选。因为红豆年糕汤属热,吃了甜甜蜜蜜,温暖人心的那种,而绿豆苡仁汤则属凉,饮则清新动人,消躁去火,两种风味,背道而驰,都很不错呀,我该选哪样?

等到可以自由支配零花钱的时候,常常为了学校门口卖冰棍老爷爷的问题而烦恼。一个木头箱子,只有两种选择,红豆冰糕和绿豆冰棍。老爷爷每天皱纹满面地笑着,问着大家同样的问题:“噢,你是要红豆冰糕?还是绿豆冰棍?”手里只有两毛钱,却两样都想吃,既喜欢红豆冰糕的厚实,又喜欢绿豆冰棍的轻盈,真是考验人的贪婪。

一直到现在,仍然经常为了红豆还是绿豆的选择而头疼,时光飞逝,为什么就是这个问题不会变,并且到了哪儿都不会变。在上海,商店营业员阿姨依然会问:“红豆糕还是绿豆糕?哪种好吃?哈哈,都老好吃的。”在香港,茶楼阿婆则勒令:“陈皮红豆沙还是海带绿豆沙,你赶快决定。”在京都,服务生小弟介绍道:“我们的红豆抹茶冰淇淋也不错,绿豆香草卷饼也不错,阁下需要哪一种呢。”

看来,红豆还是绿豆,这是一个严肃的,永恒的问题。就好像大人永远喜欢戏弄小孩:“是爸爸好还是妈妈好?”有些东西,因为离自己太近,太普通了,也太亲昵了,就太不容易作出选择来。

所以今天,当编辑问我:“你想写红豆?还是写绿豆?”这让我又呆滞了,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我觉得,为它们中的任何一个歌功颂德都是那么地困难,但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却又都是陪伴了我们很久的味道,让人怎能忘怀。

读着文章的人,或者你也来问问自己,如果有一天,全世界只剩下一种豆了,你愿意那是红豆?还是绿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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