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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见声求,取道未正

(2022-04-28 20: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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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文亮禅师

无我

空性

光明

色见声求,取道未正
宏智正觉禅师语录选析
洪文亮老师讲

金 刚经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各位想想
看,现在很多修法的朋友,都是以这个当作很好的境界、美的境界,金刚经明明这样
写,可是当我们修行的时候,就忘了这些。很多人在打坐、念佛、数息观,耳边有什么,
咒音或佛号一直在耳边响,这个时候会觉得很殊胜,也一定会觉得很高兴。 色身以外,
鼻子闻香;进来佛堂,打坐、念佛、诵经,不久就觉得满室生香,檀香的味道,这妙极
了,很高兴。这个是不是在金刚经讲的“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 我”?都以色声香味触
法,通通都是,以这样来求佛,不得见如来,他说这个人行邪道,这个是魔法。
可是我们在实际修行时,这些都没有注意到,都忘掉了,置之脑后,这个要检讨。今
天的主题:色见声求,取道未正,這是宏智禅师在《净乐室铭》讲的一句话。这个与金刚
经刚才讲的意思一样。

色见,看到佛菩萨,声求,听到咒音,好像这样才是修道有功夫。这样的话,取道未
正,这样修行是不行的,未正是指人行邪道一样,不对!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我们偏
不信。

去来不以象

色 见声求,取道未正,那么应该怎么求?色见不应该在修行的时候,佛菩萨现身不
是很好吗?好是好,不要把它当一回事就好,以为这个是一个很好的进步情况,不可
以!那么色见声求,取道未正,为什么这个不对?“动静不以心,去来不以象”,(这个
‘象’字,原文没有人字旁)。以这个说明为什么不对,再加上一点脑的生 理学,用比
较简单,比较容易懂的话来说。

先 讲“来去不以象”,譬如一个人走进来,大家说他进来了,不一会儿,出去了,我们说他出去了,我们是不是根据他的这个象说他出现又消失了,进来又出去了?那 么“去来不以象”,不要用这个身象当做来去的话,我们怎么知道他来了又去了?就算是有修行很好的人或者真正开悟的修行人,在禅宗讲是明心见性,真正发觉到 正觉了,那么如果有一个人进来出去,他难道不以那个人的身象说他进来出去,那是以那个人的什么?他的心吗?他的感情吗?他的思想脑子里想什么?如果开悟的 人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那个想的思想进来,就知道进来了。那个人的思想在想什么,因为开悟的人开悟呀,知道那个人脑子里头想什么,那想什么的思想如果在开 悟的人能够知道的话,当然不以象,不要用他的象,知道他的心里想什么,那个想什么的东西离开了、进来了,就是不以象,是不是这个意思?开悟的人有神通啊! 不要看他的象,他的心里想什么,开悟的人就知道,“噢!我不看他,我看那边,他进来了,我没有看他的象,但是我有这个能力知道他的心里想什么。他进来的时 候,那个想的那个力量越来越近,哦!他进来了。”是不是这样?不是的话,那么“去来不以象”是什么意思呢?

“去 来不以象”,我们从什么东西知道他的来跟去,既然不能看他的这个身象,佛讲“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我们都认为求佛啊!我看 到佛!不能凭他的庄严或听到他的咒音,不能以这个当做他来了或者他走了。不仅对佛,一般人出去进来,都不能以象当做他来了或者他走了。

我们读了金刚经,就以为如果我们要见佛,是不能以他的身象见到,例如:观世音菩萨是一尊、MAHAKALA是一尊、VAJAVIKINIS是 一尊,我们用这个身象去分别是哪一尊,或者念咒语而认为哪一尊菩萨来了,他说不可以,不能这样子,其实金刚经讲的不是这个意思。一只狗跑进来或者一只蟑螂 爬进来了,它不是菩萨,也不是人,如果你是真正开悟见性的人,就不会以狗或蟑螂的那个样子,当做有来去。那怎么办?以如来的性?如来的性没有来去?你怎么 知道没有来去?书上说的。所以要探讨为什么这么说?楞严经也说:一切都没有来去。那就好了嘛!本来存在,存在那个动不动,动与不动都是因为因缘而动或不 动。

这 个存在实际上是什么?实际上是我们看来有一个人一样,一只狗也好,看到它的象进来,看到这个象离开了、去了,这样讲是方便讲。我们讲话的时候,某某人出去 了,某某人进来了,可以这样讲,但是它的第一义谛就是,它真正的那个境界是没有来去,不是把这个象消掉,也不是说“哦!我成就了,我修得很好,明明有他进 来,我都看不见”,那你变成瞎子了,修得那么好,变成瞎子一样。不是这样的!成就的人看见他进来,也看见他出去,狗、猫、鸟、甚至鱼池里的鱼,通通都好, 有来去啊!不是说修得很高了,把那个象没有了,不是这个意思。那个象有来有去的真正意思是,梦中的象有来去,醒过来之后,梦里的来去就没有了,但一定要 醒,没有醒以前根本不知道,做梦的时候实际上有,梦境里头有来去,这是用梦做比方。释迦牟尼佛也知道实际生活里白天不会做梦,可是也跟做梦一样的境界。我 们就有一点没有办法完全接受,明明是白天嘛,我没有睡觉啊,你要我把这个当做梦一样,我不能啊!梦有一个梦,我晚上睡觉是一件事,睡着了做梦,很有分别, 和白天大家一起会面不同啊!如果硬要把白天的情况把它想成梦一样,我们听了,总是不愿意,是不是?梦境里有一个境界啊!现在是现在,你怎么把这个当作做 梦,当做一样?总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以梦来解说,我们现在看,有动静来去,其实与梦里头的梦境一样,这样说会比较明白。明白就是明白,可是我们没有办法把 这个白天的境界当做梦一样,因为两个完全不同,所以读经或听法师讲解这些如梦幻一样,心里头是听他的,觉得很奇怪,梦跟白天明明不一样,把这个当做梦境一 样,很不容易做到。

色相是怎样产生的

现 在用现代科学来解说,比较没阻力。比方,我看到他,我怎么看到他?靠耳朵吗?鼻子吗?是眼睛看,眼睛怎么看到他?有光线、有距离,如果他太靠近,他和我的 眼睛之间没有空间的话,就看不见他,一定要有一段距离、要有光线,灯打开了、还要眼睛健康,瞎子就无法看;还要脑子健康,植物人也无法看,因为没有视觉, 刚断气的人眼睛没坏,他就是没有PICTURE,没有反应。(一切法是因缘条件所生,故无自性。)

那 么我们平常说这个人来了,你怎么知道?那个进来的人的象,那个样子,透过眼睛,借光线的力量,眼睛就如照相机,照相机不知道它照了什么。我们的眼睛也一 样,照到了这个象在这里,光线的光在这个地方有倒象,倒立的象在这里接到网膜上,象在网膜上,光是这样,我们也不知道,因为眼睛和照相机一样,它在刺激道 理的那个象,在网膜上的象变成另外一个消息,用普通平易的话讲,它把这个消息送到哪里?送到我们脑里头专门管视觉的,脑里头有许多分工合作的部分,有的部 分管看、有的部分管听、有的部分管闻、有的部分管味的、有的部分管思想的。一个人走进来,有一个象,和照相机一样,我们的眼睛那么一动,这个刺激或消息送 到里面的脑里去,经过神经,脑里头专门管视觉的,它受了这个刺激,我们不说这个刺激是什么,反正是有变化,光线的关系,所以有‘节象’(Synapses=神经细胞与下一个神经细胞的交接处), 节象把这个象当做另外一个消息传到脑的视觉中枢,收到消息,就如电视机一样,电台将节目播出来,电视就接收节目。我们的脑里头有一个地方就接收了这个,刺 激它起变化,这个变化是脑神经细胞的变化。注意这个脑神经细胞的变化,不是哪个人的象哦。不要以為狗是狗的象,猫是猫的象,鱼是鱼的象,那个象直接到脑, 不是这样!那个象只是到网膜为止,而且这个网膜的象是颠倒的,大家学物理的就知道,头在下,脚在上头,然后这个消息传到专管视觉部分的,再把这个象倒过 来,变成正常。过了眼网膜后就沒有那个象的形狀和存在了。

再 简单化一些,我们看见他,其实是现在看到他,看他的象,由于光线的关系,在我的眼睛网膜上起变化,网膜把“这个消息”,不是把“这个象”,变成另外一个消 息传到外面的视觉中枢,这个地方起了变化,脑细胞受了刺激就起变化,(就如敲桌子,因为震动的关系,透过空气,就起变化,而发出声音),看到他的时候,由 于各种关系,我的脑的那个管看的脑神经细胞起了变化而已,但是这个脑里头没有他的象,这是相对(CORRESPONDENCE)的变化,红色是红色的变化、白色是白色的变化、绿色是绿色的变化,各种不一样的变化在这里动。

那 么这个变化怎么可以指挥脑细胞的变化?假定,看到红的时候就这样动〔↑〕,看到白的时候就这样动〔→〕,看到绿的就这样动〔←〕,看到黄的就这样动 〔↓〕。你怎么有能力把这个当成一个象显现在我的眼前呢?因为我们自己有本事,不是我们想出来的。我们不可能把这个变化变成一个象在我们的眼前显现,不是 我们变的,也不是我们想出来的。这里有这样的变化,自然就在我们的眼前。一朵花就是花的象在我们的眼前,其实这朵花的象,不是在这里显现,如果这个象没有 经过光线、网膜、视觉神经的变化到脑神经,我们根本不知道花的象在这里,其实这个象没有直接到脑里头去,知道这一点,很要紧!是我在这里,我身体脑的一部 分专管视觉的这个地方,由于前面有花,这个地方起了变化,不是这个象直接到脑里头去,那么把这个地方,我脑里头的变化,我自己有本事把这个变化换成有一个 象在我的前面,GET IT! 所以在脑里头的变化,就是脑神经一个细胞是这样,假定脑细胞是这样,看到你的时候,它这样动,看到他的是时候这样动,这个动是不是象?对应到你的时候,因 为光线的关系,折射、反射的关系,透过视觉神经种种缘,它这样动,动是你的象吗?脑神经的变化就是你的象吗?你的那个象只是变化不一样吧了。对到他的时 候,这样动,这样动或那样动,是你的象或他的象吗?不是吧!只不过是神经的变化不一样而已。红色、白色、长的、短的、圆的、变化的大小、范围的不同,我们 就有这本事,真的很厉害,把这个脑神经细胞的动、变化变成我眼前的狗、猫、鱼、蓝天、白云,奇怪!这是脑神经细胞的变化而已,不是这个象照到我脑里头去。 是两回事,截然不同,要弄清楚,不可以色见声求,都是在脑里头的细胞起变化,而且这个视觉神经细胞的变化很有定力。

本自俱足的戒定慧

刚才是用色相(PICTURE),听觉神经也一样,管听觉的脑细胞收到声音高低的变化,AH的时候是这样动,EE的时候是那样动,有没有定力,定得很呢!A来的声音它一定是这样动,若同一個A聲,有的时候这样动,有的时候又不同的那样动,我们就乱了。这个叫“我们本来清净”,很定,不是我们修定了才定。我们的六根,不管心境好不好,A的时候这样动,B的时候这样动,C的时候这样动,从来就不会把我们给误了,它们很定、很守戒。喝酒也是这样动,不喝酒也是这样动。不会说喝酒了,A这 个声波变成那样动,把它听成别的,是那个解释分析的那个能力差,耳朵里的听觉神经细胞,它动的时候,不管你是怎么样,它是这个声音应该这样动,就永远这样 动,它不会有的时候这样动,有的时候动大一点,有的时候小一点,随便你的喜欢不喜欢,喜欢听的声音,它就动快一点,不喜欢听的声音就懒懒的这样,对吗?那 是我们的分别!头脑坏掉的那个心意识,它在那里分別。耳朵的听觉细胞不会这样。高兴不高兴它也是这样动,很守本份,很定,都一样平等平等。怎么能够听成有A、E呢? 它有慧,自然就有的慧,不是你学来的、不是你读经典、听法、灌顶,才有这个慧,我们的眼耳鼻舌身意进来的资讯,能够如实地让我们觉得有这种花,这种声音, 这个不是智慧、不是神通,是什么?我们根本就有,你还要去求戒、定、慧,那是骗人的勾当。但是为什么我们强调这个,因为我们把不是我的当做是我,所以要修 戒定慧,那个不是你很讨厌,做恶乱来,要把它修好,要弄乖一点,其实真正的我们是六根在动的“那个作用”体相,就是我们自己,真正的自己。作用体,六根六 种作用,作用的方式不一样,但是整个就是一个作用、一个
体,这个体跟宇宙的大暴风雨、地震一样的,一样的在那里动,所以没有我相。只是因为我们认为有一个“我”,才有问题。

“不 以象”的意思,花的象直接跑到我的脑里头去,然后我的脑去读它,哦,这是白花!不是这样,没有象跑到脑子里头去,是借这个光线的形状、大小、空间种种,它 把这个象变成另外一个消息,送到我们的脑里头去,脑就接受这个变化,就起各种不同的变化,这个变化,我们有本事、我们有慧,这就叫无分别慧,为什么无分 别?因为没有动思想,所以能够把这个变化变成白花,因为没有动思想,不要想就变成刘小姐,为什么?因为我这里有智慧,无分别的智慧,这叫做大神通,真正佛 讲的大神通,个个都是,就是指这个。否则这里的变化变成白花,那里的变化怎么一条鱼呢?我们可曾想过?我们可曾用力过?都不需要啊!它是与生俱来的。所以 你说这个象进来出去,我这里脑的变化是因为物理关系,光线、距离等等,光线的照射、反射、折射的关系起变化,有变化进来、出去了,那个象的变化,还有没 有?没有象,这个变化没有,所以在这里是什么?是细胞在动,它的出现,这里有这样的变化一动,它的消失这个“动”,只是脑细胞在那里动,哪有象?去来不以 象,本来我们在这个状态,不是你修好了,很有道德、念经、守戒、观想才有这个本事,没有!哪有这样。狗猫都一样,不仅是我们,佛也是一样,佛走一步和我们 走一步都一样,佛听AH,我们听AH,同样一个AH字,佛听了会变成E字吗?不会吧!我们听E,佛在座的话也听E,这个能力没有凡夫众生之别,心佛众生无二,一直讲这个。我们偏偏要修成什么大师、开悟,我们本来悟,不知道就叫迷,知道后哪有什么迷、悟?

象的去来,就是我这里的脑细胞在变化,有了就这样地动,你的象没有了,它就没有这样的动,是“这里”有动跟没有动的分别而已,这里哪里有你的象?没有。以 你的象的来去当做来去,脑细胞会提出抗议。这个就是佛法说的颠倒妄想。这个要先弄得懂,佛经才读得懂。我没有讲我的,佛也没有讲他的,实际上是这样,它只 是这样,他不是把理论学说想出来了,给我们讲。佛的道理是他发现我们是这样真正动,那是事实,HE POINT IT OUT!指出来而已,佛没有讲他的意见、理论。不管你的理论懂不懂,我们就是这样动,耳朵、眼睛、鼻子、舌头、身体的感觉都一样,最难的是我们搞不清楚“意”和“想”。

有一个念头,“花”的念头。意根动,才有花的念头上來,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用心的意根,才有花的念头。意根不像眼睛、耳朵、鼻子一样有一个形让我们分别,因为意根是分散的。比方想到“花”,跟耳朵听到A一样,B的变化、C的 变化、白花的那个念头的变化、跟狗的那个念头的变化,在我们的意根动起来,都不一样,“白花”念头起来意根动的变化,是那个样子,如果是一只鱼或一只狗的 念头,那个念头变化不一样。耳朵里收了这个声音,到听觉细胞,听觉细胞动了,这个会让你听到声音吗?光是动还是动而已,我们有本事把这个动当做AH,E的声音,为什么我们能分别?是意识的作用加进去了。听的细胞变化一样,看的细胞变化一样,光是变化我们不知道我们听到什么,我们看到什么。我们还有一个力量,是分别的第六意识的力量。噢,A,B, 红,白把这个变化读成各种不同的声音、各种分别、分别名相,第六意识分别意识的作用。意根也一样,有一个念头,白花这个念头进来了,那个意根接受这个意念 的来访,它也起变化,这个
时候它知道不知道是白花?不知道。分别意识没有去分别这个是什么念头。这个地方很要紧,很多人搞不清楚。意根有一个念头来的时 候,意根的变化跟耳朵听到狗叫声所起的变化,鸟叫时候的变化,虽然是不同的变化,但是显现的方式是一样的。意根有一个念头是白花的念头,一个念头是狗的念 头来了,意根的变化是不一样。只是这两个变化,这个时候你知道是你想到什么吗?不知道啊!意识分别加进去了之后,才说:“啊!我想到白花,想到狗”,能够UNDERSTAND ME? 不是说意根动了,马上就知道是是狗。念头来了,你还不能知道这个念头是什么念头,分別意识那个作用没有加进去,只是念来,只是耳朵收进声波的变化而已,还 没有办法分出是狗叫还是猫叫,这两种情況是一样的。一个念头来,收进来,意根动,如实地动,什么念头它怎么动,但是你自己还不知道。是念头来了,然后你自 己的分别意识起了作用,才知道是什么念头。噢!我想到你,想到他,我想到你的那个念头先进来,然后才分别那个是你的念头。

无情说法

用 意根修法的人,禅宗祖师比较多一点。佛一见明星,所以是眼根,从眼根看到明星,看到桃花,就是用去来不以象,原来不是那个象来去。一朵桃花从树上掉下来, 我看到看到花掉下(平常我们总是这个境界),可是忽然那一次,视觉细胞它在动,在有动没动之间的差别变化中,那样子的变,“那个变化本身就是我的知”,不 是另外起一个知去读这个变化。这是最后一着。平常我们都顛倒在把这个变化当成有一个“我”,有一个能力去读我这个视觉细胞、听觉细胞的变化,把这个变化当 成妄想,这是不对的。因为那个变化本身就是知,所以才叫“不触事而知,不对缘而照”,所以叫“色见声求,取道未正”。若没有从这个地方探讨,若人以色见 我,以音声求我,金刚经背到滚瓜烂熟,可是知道它真正的意思吗?

现 在是借科学的知识帮忙了解,原来是这样动,但我们不知道,我们以为有一个“我”在看、有一个“我”在听,所以来去都是象,其实这个地方有没有变化而已,甚 至能够清楚到这个变化本身就是觉知,不是另外有一个能力去看这个变化,然后读它,把它当做外面有象。那个变化本身就是知,不要另外造一个有能知的去读这个 变化。把它当做什么,那是不得已,IN REALISTIC, 在实相中没有所谓能跟所这回事!没有设定一个“能知”的去知道“所知”,所以这朵花,花的影子在这里起变化,变化本身已经是能知,没有一个能知道的能力去 读我的脑子变化才是,不是这样的!那个“变化本身”是包括能知,这是无情说法,花也在说法,不要把“佛的那个觉性”当做能知的知的精神作用,这个就是佛 性,不是觉知那个最高深的法、非常真善美、体谅人的精神、最高清净的那个知,已经把人的分别认识的能知,就是把能知的最深的法〔作用〕当做佛的觉知,那完 蛋了,错到一塌糊涂。所以无情说法,就不知道了。什么叫无情说法?这个东西在这里起变化,没有这个就没有起变化,这个变化的四大,由四大构成的脑,四大有 主吗?没有主,外面的这个四大有主吗?也没有主。内外四大都是没有主的,都是相通的,没有分别,它是跟这个东西是同一个东西在动,“动本身”就是知,没有 一个能知的去看这个动。(没有能知所知,所以才叫无情说法。)赵州禅师说:佛性是什么?就是路边的一颗石头或亭中的一棵柏树。

动静不以心

动 静不以心,也是一样。举手我知道是动,手放下是静,每一个地方进来的象不一样,光线的变化不一样,那么脑里头起变化,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受到的刺激 不同,它就相应地变、如实相应地变,一体的东西才对啊!本来外面跟我们根本就没有分开。我们看在外面、听在外面,是我们自己那么想,其实我们的六根根本没 有经过这个,根本是我们自己在乱想,它们是一起动。谁在骂我,就是在骂我的声音在这里动而已,动的听觉细胞没有说是你在骂我,所以它动的小一点,就没有听 到!大声就大的动,小声就小的动,这是我们的本来。你骂,我生气,那是我们莫名其妙地有一个“我”的妄想,听到不舒服,就有一个我了,这个东西出来干涉, 我们就开始乱掉。

六 根本来清净,我们就把这清净的六根认为是自己的作用,再把第六意识加进去的妄想分别当做自己,就苦恼一大堆,所以禅宗祖师常常讲,不谈禅、不谈法、不说 佛。如何修行?好好体认自己的真正样子。那个样子在哪里显现?在我们的六根显现。六根是作用体,那个作用是什么力量?那个力量就是佛的力量,每个人都有, 就那么简单。我们却一直持咒、念佛号、灌顶、一定要加持。那是不是我们自己在脑筋里头假想那个理想境界?那不是我们的第六意识在要求吗?这位老兄〔我相〕 很坏的,一天到晚地要求,今天要求这样,明天又不一样,今年这样,到了明年要求又不一样,我们可能会觉得这位师父不行,另外换一个,因为我们习惯听他的, 这个师父没什么。这个第六意识就像孙悟空一样,永远不满足地要听那个新奇,以为新奇的才对。我们的六根本来就那么的清净、本然,我们的佛性本来显现在六根 上。

动 静不以心,用听觉来解释会比较简单。有声音就动,没有声音就静。我们的情况是,有声音,那个心起来了,是不是心的作用?狗叫的时候这样动、猫叫的时候这样 动、鸟叫的时候这样动,它分别喔!而且分得很清楚,但是有没有念头说我听了狗叫的声音、猫叫的声音、鸟叫的声音,这个念、这个思想,有没有在耳朵里起来? 没有啊!没有这个念头,但它如实地起那个对应的变化,无分别地分别,那是我们本来的心地风光,清净妙明田地所现的。

梦还没有醒的时候,烦恼一大堆,要成佛啊,西方在哪里?西方比较近,还是东方比较近?南方宝生佛保护我们的健康,北方不动如来,那里有很多神奇的表现,阿弥陀佛是西方,不要走错路,走到东方......, 烦恼的都是思想,这个叫各说各话。一下子想东,一下子想西,叫我们的眼睛、耳朵怎么动?一下子喜欢,一下子不喜欢,随着我们的喜欢,眼睛就照得鲜明一点, 不喜欢就照得模糊一点,我们的眼睛才不理你这一套。红就红、白就白、蓝就蓝、大就大、小就小、照到什么它不觉得美、也不觉得丑。那个照到之后我们的意识分 别习惯,如:文化、教养、条件等的不同加进去后,就有美丑之分。那没有关系,这个分别意识本来也是法身的作用,我们知道这样去分别,就可以用分别作用,不 给分别作用骗去,这个就是“我”。就如赵州禅师说的:开悟以前,我是被二六时用,开悟以后,我用二六时。

动 静不以心,不是有一个心知道那个声音的有和没有,它没有心,外面的声音跟这里的动是一体的东西。外面没有声音的那个缘,这里也不动。如果这里没有,外面怎 么动也沒用?所以这里的动跟外面的声音是一体的,我们不要分开内外,有内外的说法那是为了说明方便。我们就很容易在身心上发现不二的状态,这不二的状态就 是佛的状态,是净土,还要到哪里去找净土?当下我们就在净土里头动,我们还不知道,我们抓着假的东西要把它修成能到净土去,多奇怪啊!我们就站在净土里, 还要在外面找净土。

动静不以心,去来不以象,色见声求,取道未正,都是因为我们不懂,都想要在外面找佛、找净土世界。取道未正,指人行邪法。

一切现成的本地风光

禅 宗祖师没有看你的学问、修行,只是论见性不见性,见性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发现真正的我是谁!不是有一个很好的心,我们去读、去修养或念经,就可以达到那个 境界,不是的!要清楚一点,我们从无始劫以来,都是六根给我们大神通、大的用,我们还不感谢它,反而把假的抓起来当做自己,它根本没有生过,所以也不会 死,把这个假的臭皮囊当做自己,然后求一个长生不老,能够轮回,能够清楚,神经病!因为有个假我,才有生死轮回,我们认识到宇宙的大生命本身还有生死吗? 地震起了,大暴风雨起了,起了就起了,哪有生死?这里“砰”的一声,缘来了,就地震,那边缘来了,就大地震,太平洋台风起了,台风有生死吗?缘起性空,有 缘有条件就生,没缘就消失,它本身就是清净妙明田地,说它有吗,看不见,说它没有吗,它随着各种缘的条件在变化。这个要弄清楚,才见性,知道自己不是这个 臭皮囊,把这个假的当做自己,每个人都一样,不管你迷还是悟,不管你兴趣密宗、律宗,都一样的,那是大作用的作用体在那里动。

地 藏禅师有一位弟子文益禅师,他学问好,提倡“三界唯心,万法唯识”的理论。有一天地藏禅师就问文益禅师:“文益,我问你啊,你说万法都是识,三界都是在唯 心变的”,他指着亭中的一块大石头,“我问你,这块大石头在你的心内还是心外?”,文益禅师给师父一问,没回答,因为如果是在心外的话,那三界唯心就不成 立了,如果说这块大石头不在我的心内,那三界唯心就变成谎言了。文益禅师就答:“在我心内。”地藏禅师再问:“你安放一块大石头在心里,会不会很累啊!会 很累的!”

这 个问题让文益禅师想了一个半月,想来想去,一个半月之间,每天到师父那里讲这个答案,找那个答案,地藏禅师说:“佛法不是这个样子,在内不对,在心外也不 对,它不在内也不在外,在我的心的中间,内外的中间,也不对!”,搞了一个半月,什么答案都打掉,最后一次去,没有办法再想更好的答案,他想离开,地藏禅 师就可怜他,就跟他讲:“文益啊!其实我跟你讲,一切都是现成!”这一下,文益禅师开悟了。

云在哪里?云在天;水在哪里?水在杯子里(洪老师前面有一杯水),一切现成啊!不要东想西想。

我们根本不知道“动静不以心,去来不以象”的“生处”,所以把每一个没有见性人的各别心识、头脑想出来的话,当做各说各话,我们没有见性,根本不懂。一切都是现成的!

有没有听到石头或竹子的声音?有没有看到桃花掉下来?一切都是现成,不是透过思想,不要把它当做思想去了解就开悟了!

我们根本不懂自己的本性,本地风光没有接触过,没有触到妙彻根源,不是学问,不是思想,不是情绪可以达到,但是我们要多留意,色见声求,取道未正,已经把修行的方向指出来,在这里用功是真用功。

真 正开悟的文益禅师上堂说法,有人问:“师父,佛法真正第一义谛(究竟的意思)是什么?佛要传给我们什么?佛法的最胜义是什么?”文益禅师说:“假如我给你 说了,就是第二义了。”一开口讲的就是第二义了,不是指的那个东西,将东西把它用科学的理论去分析,就好像很厉害,这些都是话,是声音啊!跟那个作用本身 不相干,说出来就是第二义,不是它了。譬如,山芭榴莲很好吃,无论我们讲得多好,又看VIDEO,它就不是榴莲本身,除非亲自去接触榴莲,否则都不是榴莲。第一义能讲吗?怎么讲都不是它,佛法也是一样的。

僧璨禅师说:“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我们已经在道上了,当然至道无难,还要求什么道?不是说我要成为有成就的大师,不是like or dislike, 拣择就是向外看,向外寻找,合我意的我就拿,不合我意的,个个都不是,通通由我做主,那个主是谁?是假的“我”。真正的至道、大道、佛性的那个显化,就是 我们自己本身在那里显,我们还在外面求,至道无难嘛!切莫憎爱,六根本来没有憎爱,是那个假“我”在憎爱。动静不以心。
“三 界唯心,万法唯识”,所有一切众生如生物、有情、无情,通通都是,我们听到一个心,整个本地风光,有时候语言或文字上用“心”表示,其实这个心不是指攀缘 心,但总以为所有的一切色声香味触法之外,没有别的,这个东西都是那个心变的,很多人误会变成那个样子,如何变?就在这里变化着某某东西,它不是变的,它 本身就是它,但也不是它,不就是它,就是非即,但离开这个心或本地风光,也没有办法显现那个样子,所以非即非离,是用思想,对于它就是石头,石头就是心, 也不是,但离开那个大心的佛心,不是攀缘心,离开佛心也不能存在,我们在佛学上就用非即非离NOT EQUAL TO,NOT SEPERATED FROM, 不就是它,但不能离开它而存在。这是道理,是理论,其实不是它,非即非离是把理论归纳为简要的非即非离,非是非非,不是是也不是非,这是佛法里头,最简单 的把佛的证道境界,用理论讲的时候,常常引用非即非离。这石头就是它吗?不是不就是它,非即,但是离开它可能有石头吗?不可能有石头,非离。所以这个地方 很难去显现这个样子,那个不是用理论去推想的,不是求佛他就告诉你,让你能够进入跟佛一样的境界,没有办法,佛都没有办法!所以这个地方叫做“妙“”,妙 彻,彻在这里,妙彻根源,石头的根源、大地的根源、空间、虚空的根源,我们要去彻这个根源,原来的这个根源,就是我们讲的本来妙明风光。

执事原是迷 契理亦非悟

我 们用这个道理,它怎么显现石头?它本来有吗?那是越描越离开了。所以地藏禅师教文益禅师:“一切现成”。我们不能多加思想去讨论它,若把这个当做研究的对 象,说这个,说那个,已经在理上玩弄它了!所以有“执事原是迷”,执著于这个事,我好喜欢白花,看到红花就讨厌,就拿掉,这是执事,执著名位,原来是迷。 听到佛法之后,一切都是空无自性、缘起,一切都是佛性显化出来的。

那 么石头是怎么转的?就是给你讲得很透彻,让你心服口服,“契理亦非悟”,很合乎道理,理论上没有办法反驳,你也同意,但是这是契理,契理也非悟,也不是 悟,要注意这个。执事原是迷,一般社会人士是执著在名位上,一天到晚在名利里头滚。却告诉人家我是修佛了,知道一切性空,理论上听了佛法就好像高尚一点, 一天到晚讲三界是空、轮回,讲六道怎样怎样,那个理通通都对,没有一个理不对,契理亦非悟,这不是悟,千万不要走这个路子。这个学识是要拿来用,希望有一 天能见到自己的本性,能够帮忙我们这么用,我们却被它用去了,那我们去做学问家、佛学家好了!

莫名其妙的“我”

打 坐、念佛、观想、各种各样的修行等等,都一样,不是方法不对,若根本不清楚的话,我们把手段方法当做是一个目的。那些方法是让我们能很快地找到自己的本 来,是帮忙我们爬山的爬山用具一样。爬山用具不是山顶,但是我们不可以听了山顶的说法后,就一概否定掉工具,那也是听错了话,但是用的时候,一定要知道我 要爬到山顶。我们的本性,就是佛性,我们就是佛性所显现出来的,石头也是,但它是佛性吗?不是,但离开佛性有吗?不行!你说亭中的石头跟你,好像石头在亭 院里,我在这里看石头,这不是这个境界,是我们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所以认为石头在我的前面,在院子里头,而是那个石头跟我是不能分开的,为什么?因为没有 假设“我”的存在,所以它怎么能分开?我认为有一个“我”的话,就讨论亭院里头的石头,是佛性化的,不是佛性化的,佛性化的怎么化?“我”都没有交待, “我”就把石头跟“我”分开在那里。我们看到的石头是跟我们一体的东西,整个法界的显现,但是我们没有见性以前,总是认为有一个“我”,所以看到院子里头 的石头,就要把佛法大理论套上去说,这是佛性的显现,在那里转呀转的,这个佛性在那里转身变成石头,我们一直把石头当做身外的东西,当做观察的对象在那 里,还不断用理论。佛告诉我们,石头跟我们根本一体,为什么一体?若没有假“我”的话,“我”认为这个“我”没有了,一体了,还有别的吗?我讲你是因为有 “我”,没有“我”怎么能讲你呢?不是我的,才叫你嘛!这个认为是我,才能讲这个不是我,所以叫你,怎么讲你呢?又不是你,也不是我,是他,第三者出现 了,根本从哪里来?先要有我,没有我,怎么讲你呢?你就是NOT ME,不是我,我才能讲你啊!所以我讲你的时候,一定要先有一个我,才能分别出不是我的叫你,有了你之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出来了,先要我认为有一个我,才能成立你。假如我没有承认我的话,我不能承认是你,假如有一个我相没有,没有我的话,我怎么设定是你。

我现在看你,不是有一个洪文亮在这里看到刘小姐,这是我们从无始劫以来,没有见性时,一直在这个境界讨论佛法、修佛法。你将假的我拼命在那里修,要修到什么时候?那个假我怎么修,都会退掉的。

我 在看你,因为这是我,就是我怎么想,就是在看你,你是你,我是我,你在这里,我在台湾,有我才能讲这个话,我讲你,因为我承认我,我是什么?佛叫你好好 看,有没有你承认的那个我,不要谈修行、讲理论,都不要,先看看正在修行的你,或者正在反对禅宗的那个你,你既然反对禅宗,反对佛教吗?那个反对的家伙是 什么东西?你想过没有?你只是在反对,那是乱讲的,谁在主张这个?“我”。“我”是什么?乱应,最要紧的就是这里。无论是你修这个,赞成或者反对,都是那 个以为有一个假我的在做主张。在主张的这一个是什么东西?不是谁?什么东西?去找。看到一朵花的时候,花在外面吗?没有你能够知道花吗?没有你的话,花在 不在跟我毫不相关,但没有花的话,我怎么讲看到花呢?是看的这个SEEING本身,能够把我跟花分开讲吗?看是看的一个作用而已,我看花是我自己在乱讲乱想的,佛法是叫你直接去好好体会这个。(不可以心外求法就是这个意思。)

日常生活处处这样,但是我们处处给自己迷掉,不是给别人迷掉,我们的功能FUNCTION太妙,所以抓不住!我看到了,没有我怎么能够看到呢?

修证一如 果上妙修

“能” 跟“所”是一起动,不能分开,分开就毫无意义。本来没有“能所”,我们佛学里头的根本无明,其实那不是根本无明,是我们自然的糊里糊涂,每个人都在那里糊 里糊涂,但是“那个能所”本来没有,双亡不是你去亡掉,是发觉这个能所本来没有,所以叫能所双亡。千万不要认为修行是我努力的结果变成这样,修行跟修行到 的结果有一段距离。佛真正传给迦叶尊者的,只是讲修行一开始已经在果位上,修的人跟到的人一体,不是初地、二地、三地。华严经有没有十地菩萨,那是方便给 我们这样开始。佛真正给迦叶的,证到这一点,修证一如。不是修了几年、几月、几万劫以后才修证到佛的果位。不是的!一开始修,我们已经是佛了,有一句话 说,我们原来的自性本来就是佛,所以我们的本性染污不得,在地狱里头的地狱众生,畜生道里的畜生,看起来是恶鬼道、畜生道、地狱道的众生,但是本性染污不 得,都一样是法性、佛性,不要以为那个佛性不会跑到地狱做众生,地狱里头的众生都是佛性所成的。所以叫自性染污不得,入地狱众生也是佛性,佛性没办法改 掉,但是随缘的恶习做多了,佛性就如你的恶业显现出来,它的本性不变,妙到极点。显现那个恶鬼的样子,它的本性没有改,还是佛性,佛性就是妙到极点。因为 佛性没有固定的相,所以造旧恶业,它就显现六道存在的那种样子,但它都是佛性的显现,所以本性染污不得。

我 们已经在果位上,就不用修了吗?日本的道元禅师就是为了解决这个困难,才远赴中国找如净禅师,请教禅师:“既然我们的本性是佛性、法性所现,那为什么我还 要修行,打坐、念佛做什么?”如净禅师说:“本性染污不得!都是法性,但是修行即不无。修行是有呀!”不能说没有修行,还是要修行。本来就是这样,睡觉、 吃饭、穿衣,随缘任运,这里讲的随缘是随法性而不是随假我,是随大声就大声,小声就小声,狗是狗、猫是猫,是随缘现。而不是将这个东西套上去,随我怎么答 就怎么答,怎么偷就怎么偷,那是假我在随缘。

知 道我们本来是法性显现的,为什么不能没修行?比喻把那个认错的我,我有很多罪业、烦恼障、思惑、见惑都有,我要做好事、念咒,慢慢地把我的罪业消掉,慢慢 走成佛之道。我们时常抱着假的自己当做自己,所以每天用很干净的布在抹,每天在影子上用功、擦亮、给它穿衣服。达摩祖师说:“不对!这样不行,佛只是讲这 个影子不是你,你要发现这个东西本来清净。”但是要发现这个不容易,一定要用很多方法才能有一天开悟,那是修行的结果。这个真的我,不是慢慢念咒、打坐修 成的。真的我不敢承认,不肯定自己,没有比这个更可悲的事。
你 发觉不对,就一定要修行,比把影子擦亮、穿衣服还要难。不要以为本来是这个,就不要修行。大错特错。因为假的东西“我”在静坐、念咒、观想的时候,心情平 静,好的缘会加进来,影子会变,缘生缘灭,影子也一样。所以加上做好事,不生气,不贪心,身心条件会慢慢改善,一步一步走。

但 禅宗祖师不是这样小见狐疑,转急转迟,小见是指气量见解那么小,影子的见解也一定小,用影子带出来,真正的我是宇宙大的大生命,真正的我能够知道是我吗? 真正的我不能起认知作用,把自己看做是我,我怎么能看我?只好用妙彻根源,就是在讲这个。不能用二元的认识作用,大宇宙的我,用认识作用,我就是大宇宙, 那大宇宙是你所观察的对象,你站在大宇宙的外面去了。本体不能看本体,本体不能认识本体,要认识这一点,才去打坐,因为缘加进去了,定的境界也就变了。

我 们的思想一动,都是在能所二元境界,所以文益禅师开悟之后说法:“你跟我讲的那个第一义,万法归一,一是什么?一归何处?你能够认识的那个是属于一还是不 属于一?你要认识一必须跳出一的外面,才能认识一嘛!可是那是一吗?已经二了嘛!”所以不可以用语言、文字、思想、理论去解释这个,“一”要认识自己是 “一”,要妙彻。妙彻妙,转身一路难!证到空性,你是空性本身,法性本身。法性本身怎么能够认识自己就是法性呢?不能用认识的,所以转身难啊!空劫转身 难。一位投子禅师交待学生:“你要给我办到,不许夜行,投明须到!”不许晚上夜行,明天一早要到。这就是在讲修证一如,修行一开始就在果地了。六根本来解 脱自在。
(全文完)

日期:2000年12月31日
地点:新加坡,恩坡佛教慈善协会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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