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能为你做什么?……或者对你做什么?”
失败。
我没能拯救干酪杰克,也没能阻止铁蹄对煞星主管的谋杀。
我让我的朋友,以及所有需要我的小马失望了。我已经意识到自己那该死的药瘾,已经对那些亲近我的那些小马们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尽管我想对薇薇•莱米的行为大发雷霆,但干酪杰克的死是我的过错。我用一颗曼他特杀死了他。事实上,我用了大量的曼他特杀死了他。我一直将它们当糖果吃……该死的,它们尝起来就像糖果一样,这他妈地怎么会大错特错了?
我身心疲惫,精神不堪重负,在哭泣的边缘徘徊。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重新站起来,转身回去。这间地下室又大又绕,就像迷宫一般。我转错了一个弯,发现自己进入到了一个充满火花能源发电机的房间里,它们中有一半的发电机正在运行,使得整个房间都为之震颤。 远处的一排发电机被烧得焦黑,金属外壳剥落脱离。 一个被炸裂的发电机无规律地冒出火花,让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息。 一具小马的骨架被一大块金属破片切成两半,永远地遗留在距发电机几码远的地板上。 墙上的工程设计图告诉我,这些发电机是为部门的魔法防御提供能源的。 它们牺牲自己,让这座建筑,以及居住在其中的居民们免受马哈顿野火炸弹的打击……呃,除了一匹非常不幸的维修小马。我想知道她(或是他)的名字是什么。这匹小马有家庭吗?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这一切问题在二百年后,不过是多一滴眼泪罢了。
我原路返回,终于找到了离开这里的路。当我从地下室的门口走出时,我被两名十马塔的警卫拦了下来。
“小皮,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我盯着他们,然后回头盯着敞开的地下室大门。我被逮捕了吗?我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他们一定是认为我与煞星主管的失踪有关系。这还真是……快。但一想,我之前曾像一个疯子一样跑来跑去。现在我正好就在这里,正要离开犯罪现场。
今天不会更糟了。
我向警卫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让他们护送我到警卫办公室。我以前去过那里。我想知道当初我为了和干酪杰克见一面,而调情的那些警卫是否还在那里。如果如此,他们甚至不需要处决我,我会死于难堪的尴尬。
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我什么都不会说。我知道铁蹄做了什么,但是揭发又有何意义呢?我已经在干酪杰克那里得到教训了。
警卫带着我穿过十马塔警局时,很多小马回头看着我们。我勉强可以听到那些跟随着我的耳语声。我认出了一些值班的警卫,包括那个被我甜言蜜语勾引过的,给过我铅笔的警卫。这让我可以想起了在派对时光曼他特的影响下,大脑里冒出的各种奇特想法。我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爬过去。
当我们经过几位与铁蹄谈话的警卫时,我又抬起头来。从我的理解看,他来这里是他自己的意愿。这可不是好兆头。
“请进去,”我的一个护送者要求道。令我惊讶的是,他对我打开的大门内部并不是牢房,而是一个漂亮的办公室,镶着仿木,置放着很多书架。“坐下吧。不要走开,很快就会有马来会见你。”
我困惑地看着他。
“耽误了这么久,实在抱歉。我们正在处理主管的一些情况,你不是我们今天的优先事务。”
***
我疲倦地爬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并待在那里,似乎等待了几个小时。我检查了一下我的哔哔小马。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很饿,也非常困惑。
这里有一台小收音机放在桌子的角落。我打开了它,希望能让我沉浸在DJ Pon3的音乐中。但相反,我震惊地听见铁蹄深重低沉的话语声从机箱中传来。
“我不是个英雄。
“如果你们正在寻找一个英雄,请看向煞星主管。他英勇无畏地拯救你们,却牺牲了自己。我真希望我当时能把他救回来。
“腐尾警长在十马塔周围的维护隧道聚集了成群结队的僵尸小马军队。地下室与地面间隔一扇门,警长想要打开那扇门,并将它们释放到塔中那些无辜的居民身上。这将会是一场屠杀。由主管雇佣的鹰爪雇佣兵意识到这一威胁,而且对这事件的发展相当不快(当我偶遇那队鹰爪时,他们的数量比当时煞星主管雇佣的时候少得多)”
“当我通知主管时,他坚持要我们对鹰爪所讲的故事进行调查。我们找到了那扇门,并冒险走了进去,确保它不能从外部打开。当大批的僵尸小马攻击我们时,我们正在摧毁控制维护隧道大门的终端。 那时我的装甲救了我。”
“我还记得煞星的最后一句话,他命令我逃跑,关上门,并确保它在塔内被禁用。 他留在了那里,苦苦奋斗,牺牲自己,给了我所需的时间。 确保十马塔是安全的,而现在十马塔也的确安全了。”
我盯着收音机。 塞拉斯提亚的鬃毛在上,他这件事处理得非常干净利落,不是吗? 有这么多的真相混杂在这个故事里,使得它可以经受住调查。这使得任何质疑这件事真实性的小马,也等于在质疑煞星主管的“英雄行为”。我知道真相,而且我是唯一知道真相的小马,但我这位“非公民”的指控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已经犯过走上那条“鲁莽之路”的错误了。
DJ Pon3的声音出现在收音机上。 “……来自一小时前我的一个忠实助手的采访。 十马塔警局已经通过煞星主管留下的终端记录,证实了那名铁骑卫的故事……”
哦, 等等……那就是他回到这里的原因吗? 我的开锁技能似乎是独一无二的,但我怀疑我破解终端的能力并没有那么罕见。 如果有什么小马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有谁能比一名“科技部的骑士”更有可能呢? 这只是一个猜测,一个怀疑,但这让我意识到:铁蹄做事滴水不漏,考虑地非常周全。我内心一部分很钦佩他的能力,另一部分又对他正使用敬心的广播——致力为废土传播真相的电台(无论它有多痛苦)来散布他的谎言感到愤怒。
我关闭了收音机。
***
最后终于有一匹小马来和我谈话了。坐在办公桌另一头的绅士小马,是一匹文雅的棕色独角兽,一双眼镜架在他的鼻子上,有一个卷轴的可爱标记。
“抱歉让你久等了。让我们开始谈那个事务,好吗?”
我闷闷不乐地点点头。 我不再好奇为什么我会来这里。我只是想让这一切尽快结束,然后离开。
那匹独角兽飘出几个卷轴,放在桌子上,并展开它们。
“现在你应该知道,有一些费用需要负担。干酪杰克上吊用的绳子费用是三十瓶盖……那是优质的东西,做工精美。执刑者的费用是二十五瓶盖。以及火葬的费用……”那匹雄驹透过他的眼镜看着我。“当然,除非你乐意让他们就那么把他的身体扔到街上去喂鸟。”他的语调表明,那种行为是不太文明的,但他需要给我所有的选择方案。“火葬本身是一百瓶盖,加上容纳箱的额外五十七个瓶盖……”
我开始渐渐地理解了。我需要为干酪杰克的行刑支付费用? 我目瞪口呆。小马国在上,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但是,我想着,陷入了抑郁中,这确实有意义……他的死是我的过错。为什么我不应该支付这笔费用呢?我气馁地听着那越来越长的法律费用清单。
“……他的私马住所和奶酪店一年的租金。总计七千二百个瓶盖。加在一起,所需的费用金额总计九千零四十七个瓶盖。”
我神情茫然地盯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我长叹一声,问道,“我需要多久来付清这笔钱?我没有那么多的钱。”作为一个团体,我们很容易就有那数目的两倍多,但我觉得将灾厄与薇薇的钱花费在如此庞大的金额上很不合适。(还有铁蹄的,但我对他并没有感到多少愧疚感。)
那匹绅士小马只是对我眨了眨眼睛。
完美极了。按照他们的标准,我就是个穷光蛋。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大约能支付一半……”
那匹雄驹给了我一个奇怪的神情,告诉我,“这些都已经被从账户中扣除了。 不幸的是,干酪杰克并没有足够的瓶盖来支付所有的资金,因此,他的大部分私马财产已被依法没收并进行拍卖,根据……”他说了一大堆我完全不能理解的法律术语。
混乱打乱了我的思绪。所以我不需要为干酪杰克的行刑支付费用? 那为什么将我拉到这里,然后告诉我这一切? 难道是他们假定我想知道?然后我就可以幸灾乐祸了?法律要求我幸灾乐祸吗?
那匹绅士小马再次盯着我。脸上皱着眉。“嗯,我赌输了,”他自言自语道。随后,对我讲话,“你不清楚自己为何在这里,不是吗?”
我摇了摇头。
“干酪杰克被判定犯有抢劫未遂。你是他试图抢劫的小马。因此,在他死后,他的所有财产都依法是属于你的。”
什么?等等……什么!?我认为我被惩罚已经够糟了,而对此我已经想开了,因为我的愚蠢和失败都是我应得的。但现在我竟然为此受到嘉奖?不!这世界还没那么他妈地见鬼!我拒绝这一切。
那匹雄驹对着我深思熟虑了一下。“老实说,有许多小马怀疑干酪杰克的自首更像是你的魔法作祟,而不是出于他的良心,”他告诉我。这让我想起当我来到这里时听见的那些低语。他们当然会这么想。任何了解这里的扭曲法律程序的小马自然会怀疑我。即使我自己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干酪杰克会承认罪行,直到我私下和他谈了谈。
那匹法律小马继续说,“我自己早先已下了赌注,这是你和干酪杰克之间共同策划好的某种把戏。”他又皱起眉头。 “但显然不是。”
我抓住这一点不放。 “什么? 他死了。 什么计划才会是这样的?“那匹雄驹耸了耸肩。 “我们都知道,自从他妻子去世后,干酪杰克就一直都不对劲。”
在单簧管被杀后,我就是他们留下的唯一活口。
“单簧管,对吗?”我问道,那匹法律小马点了点头。 “他提到过他的妻子, 她怎么了?”
“有一个传言说,在菲特洛克郊区的某个地方有一个没有被动过的避难厩。 他们曾经花了几个月寻找它。 但从来都没有找到,没有小马找到过……”
我的心一沉。我为自己发现二十九号避难厩而产生的内疚感很荒谬,不是吗?
“……她被一头蝎尾狮杀死了。 据干酪杰克的叙述来看,他杀死了那东西,但他们俩还是被那生物螫了一下,单簧管也身受重伤。 那可怜的家伙只有一剂足量的解毒剂,而她坚持让他自己使用它。 据干酪的叙述来看,她伤得很重,即使将解毒剂给了她, 她也活不了多久。”公马摇了摇头。 “当然,这就是干酪所告诉我们的内容。 但是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撒过谎。”
美妙仁慈的塞拉斯蒂亚在上。
那匹法律小马清了清喉咙,转头看着他面前的文件。“回到眼前的事上吧:即使在这些费用扣除和没收后,你仍然还拥有他的私马住所,商店的地契和营业执照,以及一些适量的家居用品。 当然,还有两件事需要注意。”
这一切完全大错特错。我不能从干酪杰克的悲剧中获得他的财产。我只是……我不能接受这个,我不值得接受这个。
“第一,当然,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你不是十马塔的公民。因此,你不能在塔内经营业务。通常你需要几年才能获得公民资格,但是,有了这些财产的法律地位,如果你现在开始申请,你可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成为公民。”他透过他的眼镜盯着我。“但官方的建议是,你将这个商店的地契和经商权卖给一些公民。为自己赚一笔干净的资金,然后将这事做个了断。”
我点了点头,我想知道敬心是否用得上一家前奶酪店?
“其次是干酪杰克的孩子们……”
我竖起耳朵。这又是什么?
“……在本月底之前,法律允许他们一直定居在私马住所里。所以,即使你拥有合法财产,我恐怕你也不能把他们踢出去,直到第一个……”
我感觉自己被一架钢琴狠狠地击中。
拜十马塔他妈的扭曲法律所赐,我成了将干酪杰克的孩子踢进充满死亡的废土的小马。
我感到自己终于窥见了帷幕之后的景况。干酪杰克的死使我——他的孩子崇拜的英雄,变成了一匹在他们父亲死后不久便偷走了他们家的小马。变成了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最后的大赢家。除非,当然,我为此做些什么……
……就像我已经做过的那样。在这个圈套被扣紧之前,我就已经在关照他们了。
我抬头看着那匹雄驹,一种新的情感将我沮丧的情绪烧得殆尽,那就是:愤怒。
***
“他耍了我!”
我在我的套房对着墙壁尖叫着,用念力把床铺全部掀了个遍。我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我气得心脏怦怦狂跳。
“他陷害了我!”我把被毯像龙卷风一般在房间里挥舞着。“我是可以被他利用的幼稚小雌驹,他是对的!”我跺着所有的蹄子。被毯撞到了玻璃上,反弹了回来。
我恨死干酪杰克了。我想让他死,但是他已经死了,而我也不是那种能将怒气发泄到他孩子上的小马。他对我的看法真是太正确了。所以,我把所有的怒火全部洒在了我的房间里,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一位同伴看见我正做的一切。
这一切太过分了。我药瘾的耻辱,我伤害朋友的痛苦,薇薇的背叛行为,以及现在干酪杰克从坟墓里伸出来的蹄子对我的报复。
我把我的一个鞍包扔在了墙上,如果悬浮魔法有真实的物理力的话,我恐怕这一击已经在房间里打出一个大洞了。就在鞍包撞在墙上的那一瞬间,鞍包被撞开,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足够我吃一辈子的派对时间曼他特如暴雨般砸落在地板上。那是萍琪派保险柜里的藏匿物。
我盯着那些锡罐,呆住了。
我不假思索就将我的悲伤和愤怒转移到了那些药物上。在我还没意识到这一切之前,我便已经在卫生间里,把锡罐一个接一个扔进马桶里倾销掉,诅咒着它们和我自己,以及我们一起做过的一切。
哗啦,还有几个月的储量。哗啦,还有十几盒。
我正甩掉它们——价值的无数瓶盖的药物……我感到极大的解脱感。它们再也没有机会去伤害其他小马了。
哗啦。连同让我变得不能自拔的药瘾。
哗啦。连同让我与一个比任何家庭都亲近的小马之间的隔阂。
我哭得那么厉害,几乎看不见我在做什么。但是我不需要看见。
哗啦,哗啦,哗啦。
***
最后一罐派对时间曼他特在我面前悬浮着,在马桶上方徘徊,已被打开。我只需要倾斜一下它然后冲掉即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最基础的念力把戏,倾斜然后冲掉。
锡罐在那里徘徊着,并没有倾斜。
最后一罐。
对于它们所造成的所有伤害,都是我让它们做的……派对时间曼他特曾经拯救了我和我朋友们的生命,不止一次。
我应该保留一罐以防万一吗?
但如果我多保留哪怕一罐,我都会可能再次上瘾。只需要一次就能。而我不能对自己那样做。我不是干酪杰克。我不愿意像那样利用自己。
罐子开始倾斜。
但是,如果那样的清晰思维是唯一能拯救我朋友的东西呢?如果灾厄有生命危险?或者薇薇?或者铁蹄?难道为了他们不值得牺牲我自己吗?
是的,是的,他们值得。
锡罐开始平衡,并向我飘了过来。
但是……我能对他们那么做吗?让这一切重新再来一次?即使只保留一罐,这不也是一种背叛吗?
锡罐停下了,在马桶边缘悬浮着。
“小皮?”敬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吓了我一大跳。我的魔法消失了,将锡罐掉进了马桶里,金属外盒和所有的一切。
我看着她,惊慌不已,眼睛发红并且肿着。我知道自己看起来完全就像一个丑陋的脏东西。
敬心走进卫生间里,在她的裙下显得十分平和高雅。我向后退缩,不想让我肮脏的身体无意碰到它。她并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她抱住我,将我靠在她的胸前。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哭了起来。
我听到敬心将金属罐从水里飘出来,又扔进一大堆空罐子里的声音。
哗啦。
***
在某个时刻,敬心将我从我自己的套房推进了她所居住的阅览室。她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并始终与我待在一起,让DJ Pon3的广播在一个无新闻的歌曲循环中播放着。
“新闻还有多久会报道刚刚那事?”我疲倦地问道,窗外的夕阳逐渐落下。
敬心回给我一个温柔但夹杂责备的目光。“修面包机小马大战药瘾 —— 整点后请听更多的报道?”这只灰色的独角兽用鼻子碰了一下我。“真的吗?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可以用广播宣扬的事,你不这么认为?”
我感激地向她微笑了一下。
“让我给你做些吃的吧,”她离开我之前说道。我这才意识到我饿得多么厉害。我有……大概二天没吃东西了?
敬心的厨艺让十马塔餐厅的编织煎香蕉泥和诸如此类的东西相形见绌。简单,美味的烹饪。当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完后,我还是很饿,而她也不介意再做更多的菜。
晚饭后,我感到疲倦,情绪也很低落,更不用说吃得太撑了,但是我现在有了足够的精力来帮她清理餐盘。
“你在哪里学的烹饪?”我问道,希望能有一匹厨艺能有她一半好的小马与我们一起同行。我非常想建议她加入我们(不仅仅是为了她的食物),但我知道,她需要留在这里。整个小马国废土需要依赖DJ Pon 3。
“我懵懂无知的青春,”她眨了眨眼暗示着。我用一只蹄子压了压她,随后她就详细解释了。“我真的是最后一任DJ Pon3的助手。我在他生重病的时候接过了他的衣钵。我是唯一认识他的小马。魔力之声至少已经被五任的DJ Pon3所传承,所以废土永远不会知道有什么变化。”
我点了点头,也更加怀疑了。
“在得到可爱标记后,我花了几年的时光到处探索马哈顿废墟和之外的地方,和蓝色玩笑(Jokeblue)一起,一位亲密的朋友……”这位朋友,我意识到,她之前和我提到过。“……那时这里到吠城之间的区域不像现在这么危险致命。我寻找着一些录音和记忆水晶球,然后给DJ Pon3, 希望他们能在广播上放出新的音乐或重要的新闻。我为DJ Pon3跑腿,这使我获得了进入塔中的权利,学会了如何生存下去。学会了烹饪,武器保养,破解终端的大量练习,让我能访问锁住的门和保险箱。”
我想过起了我所做的所有的破解和开锁,很大程度上是由好奇心和探索了解的需要所驱动。即使我所学到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意义。但这就像保存记忆一样,是一种对过去的承认和致敬。
“蓝色玩笑对她所使用的武器很熟练,有能力解除陷阱……”一些明显痛苦万分的记忆浮上了敬心的脑海,她开始迟疑不安。
“你……你愿意谈谈那个吗?”
敬心笑了笑,眼里闪过一滴泪花。“……有能力解除大部分陷阱。一些残忍的混蛋在一辆婴儿车里安置了炸弹,用一具刚出生的小雄驹尸体和一段婴儿啼哭的录音来引诱受害者。”我向后畏缩,感到毛骨悚然。“当她靠得很近时,才意识到那孩子已经死了,但已来不及逃跑了。她试图解除它,但是……”这匹亲爱的独角兽的声音中断,开始哽咽。
现在轮到我紧紧拥抱敬心了。
***
当她给我按摩时,我在她的床上舒展开身子。要么是她从我们去的水疗馆里学到很多东西,要么是她一直都在练习。不管怎样,这感觉真是太棒了!如果我是一只猫,我会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当她靠近在我的耳边低语时,我感受到了她给我的压力。“我知道医生建议你放松身心,不要逼迫自己。你和他的大多数患者都一样听话。”
我点了点头,不太愿意去聊那个事,或者所有事。她正用蹄子所做的事是神圣的。她在我的臀部底部,以一个圆圈来回按压着我的腿后部。也许不如专业的水疗小马那么熟练。但难以形容地令马更加愉快,因为这是敬心在做。
“所以我不会为帮助你进一步违背建议而道歉。”
我不知道她是什……噢,天哪!
我感到她在舔着某块地方,而这我以前只能想象出来,我喘不过气来。愉悦感掠过了我的全身。
而她才刚刚开始,这肯定会成为“激烈运动”。
***
我坐起来,吓了一跳,我的目光投向那黑暗的窗户。
我的身旁,敬心在床上翻了个身,睁开一只眼睛,用魔法移开被毯。“小皮 ?”
她睡眠惺忪地问道。
我告诉她,我认为自己在窗外看到了一道绿色的闪光。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星期前我在雾中看到的闪光。
“可能是一只野火凤凰,”敬心回应道,靠近了我。“马哈顿里有好几十只呢。”
“对,”我点了点头。“但我认为这一只一直在跟着我们。”
***
我们一起度过了第二天早晨。敬心很早就离开床去做我们的早餐。几个小时后,又在我们上方的紧急广播室里忙活着。这次的新闻包括我对黑羽鹰爪雇佣兵“勇敢而大胆的救援”的一段复述,以及来自DJ Pon3的又一次“用一只蹄压碎两只鸡蛋”的祝贺——显然,“我“单枪匹马地炸毁了一个掠夺者巢穴,并解决了三只天角兽。我把头埋在被单下面,这本应该不会让我感到惊讶。(事实上,如果灾厄之前没给她口头许可,从而将这些事迹都搁到我的蹄上的话,我反而会惊讶。)敬心已经证明了,她确实很享受让我难堪,她为此竭尽所能。
她离开了大半个小时,让我沉浸在我的思绪里。当她回来时,我很不情愿地决定提出一个不舒服的话题。黑欧泊石。
“那个东西?”她问着,立刻便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预料她会问我为什么要那个,但相反。“你怎么知道我有一颗?”
我咬了咬嘴唇。“一……一个相识的小马想让我‘得到它’。”我看向别处,随后又看着她的眼睛。“我非常乐意告诉那匹小马去滚蛋,但我想我还是会问问的。请随意说‘不’。我现在不想任何东西横在我们之间。真的,永远。”
敬心注视了我漫长的片刻,然后笑了起来。“亲爱的,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唯一横在我们之间的东西就是汗水。
但即使我有自己的事业,我偶尔也会想偷懒一下。我不会嫉妒你也这么做。”
我松了一口气。
“是的,你可以拥有它。”她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睛。“我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你。但是,黑欧泊石……你可以把它当作预付的报酬。我有个任务需要雇用你。”
我的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任何事都行。”
她大笑起来,“在我说完之后,你可就不会这样说了。但是,你和你的朋友们,你们正准备去吠城,是吗?”
当她说出那个名字时,笑声寂静了下来。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仍然相信,在小马国废土上,有些事情正在酝酿之中。包括红眼和天角兽的事。我知道他们在一起很久了,”我告诉她。时间长到至少足以让那些怪物将铁蹄视为超级天角猎手,这挺讽刺的。我质疑着自己的理论,“天角兽出现很久了,是吗?但是,我猜测,她们已经变得越来越常见了?”
敬心深思熟虑着。“十年前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它们。现在它们遍布中心城地区,而去年,我注意到它们也逐渐在马哈顿大量出现了。”
我再次点了点头,“一旦我发现了什么,DJ Pon3将会是第一个知道的。”我保证道。
“而随后整个小马国都会知道,”敬心发誓道。“这将会给我一蹄之力”(注释:原文是Although I might get a foreleg up on you…小皮按字面意思理解成某种暗示)……我怀疑这暗示是有意的。“……如果你完成了我的这个不小的任务后。你还记得紧急广播室那一排空白屏幕吗?”
当她第一次允许我进入M.A.S.紧急广播室,环顾四周时,我就注意到了它们。我这样告诉了她。
“那些都是来自吠城高塔的传输通道。红眼已经接管控制了那座塔,或者说控制了我通常能访问的高塔的百分之三的部分,并将我拒之门外。如果你正要前往那里,我想让你在高塔广播站的计算机上设置一个覆盖装置。这将让DJ Pon3最终在那个恐怖的地方拥有眼线。红眼在阴影中行动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我放下了一只蹄子 ( 虽然跺在一个枕头上并没有什么效果 )。“接受。”
***
敬心取下了一张辉煌谷的画像,露出了墙里的保险箱,有一层厚厚的钢化玻璃制成的小门。她用她的魔法轻松地打开了它。
里面有三件东西,她把其中两件东西飘了出来给我。第一个是黑欧泊石。我凝视着那个守望者非常迫切想要得到的记忆的物品。
“我想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你,”她带着柔和的微笑,用一种温暖而坚决的声音说,同时她飘出那座非常熟悉的小马的明亮粉色小雕像。我从未见过萍琪派这么年轻,如此充满活力。我甚至有点期待这座小雕像能动起来,被她充满活力的表情所驱动,在房间里到处弹跳。这时,我才意识到,这才是真实的萍琪派,暮光的萍琪派。相比之下,我在记忆中看见的那匹雌驹似乎是一团暗影。
“这是以前的DJ Pon3送给我的礼物,而他也是从他的前任那里得到的。我被告知,这是给初任DJ Pon3——维尼尔•斯库奇的礼物,由士气部部长亲自赠送。”小雕像散发出这样一种无拘无束的快乐气氛,我无法想象有什么小马能在她周围一直保持士气低落。“这对我很有帮助。现在,我想把它转交给你。”
我看着敬心,感到一种不情愿的惊讶。我不能!这是一个传世宝……这是……
“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而我也知道她也经历过这一切。但你……你击败了它,而她没有。我希望你将这当作一个警醒:当你有了想再咬一口曼它特的冲动时,分散你注意力的一样东西。”
我艰难地吞咽着,并郑重地点了点头,了解到这份礼物的重要性。我施放我的魔法,用一个悬浮力场包着小小的萍琪派,随即感受到一阵震动。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我的身体变得更有活力了。这有点像咬了一口曼它特,但它尝起来像冰糖苹果或是蛋糕糖霜。(“这是怎么做到的?”我内心一部分坚持思考这问题,我刚刚也并没有往嘴里放什么东西。)在暮光与萍琪派的小雕像之间,我几乎感觉到自己有了曼它特的增益效果,但没有服用它们。这感觉更清净,更好,更……有益健康。
我把小雕像转过身去看它的底座。它和其他雕像的不匹配。它当然会与其他的不匹配。
“敏锐!查查首字母就行了!”(注释:原文是Awareness! It was under ‘E’! 出自S1E1萍琪派的台词,但直接使用感觉违和感严重,跪求更好的翻译)
我感到既高兴又心碎。这座小雕像是一个警醒,提醒我做错了什么,以及如果我的朋友们没有把我从深渊中拉出来,我会付出多少代价。我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害感到难过,现在我需要修复。它也是一个信使,告诉我自己有能力不再做这件事。也许最重要的是,它是一个来自敬心的纪念,让我知道她理解,并包容宽恕着我的缺点。“谢谢你,敬心。这对我……意味着很多,比你所知道的要更多。”
我把它飘进了我的鞍包里(有了它,在我情绪失控的时候,敬心将与我们同在)。我打开存放着其他三座小雕像的布袋,拿起一块布,将暮光和萍琪派包在了一起。现在,她们又可以在一起了。这也许很傻,但这样感觉是对的。
***
当敬心关上保险箱的时候,我注意到其中的最后一件物品。那是某种魔能手枪,但不是我所见过的任何一种类型,它的握柄甚至和任何小马的嘴都不匹配。
这引发了我的好奇,我向敬心询问那把手枪。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她回答我。“一天晚上,蓝色玩笑和我在菲特洛克郊区到处闲逛,试图找到传闻的那座避难厩,突然有一种奇怪的爆炸点亮了上方的云层。起初,我们以为是雷声,但后来各种各样的碎片开始如暴雨般从天空坠落。大块大块的奇特无比的天空马车碎片。我们躲在一个烧毁的乘客车厢里,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在瓦砾堆中找到了那个东西。”敬心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吧,这故事并没有那么长。”
“它是什么?”
“小马国废土上我所知道的最凶狠的魔法枪。这东西的每一发都会使你射中的任何东西变成蒸汽。不像你曾见到的那些魔能武器,它们只在极其稀有的情况下才将目标变成蒸汽。而这武器的每•一•发,都能。”实际上,敬心的声音听起来对那把枪感到害怕。“我相信你用那东西能一枪打死一条龙,”以她的描述来看,我会信的。
“它是从哪里来的?”我强烈想知道。有小马……也许是天马……拥有如此毁灭性的武器的想法让我胆战心惊。
“蓝色玩笑认为,它来自天马的某种飞行坦克,在他们的一场试验中爆炸坠落。我……”敬心吞咽了一下。“我知道我也许很傻,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它来自更高,高得多的地方。”
“更高?”我突然构思出一种奇怪的景象,一些物品从月亮上倒进小马国,从梦魇之月的玩具箱里倒出来。
敬心看上去有点尴尬,“你会笑我的。”
我承诺我不会。也下定决心不会,无论接下来的有多离奇。
这匹美丽性感的灰色独角兽花了片刻来整理她的思绪。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讲述,“我曾经遇见一匹斑马。”
这并不在我预料之中,我的耳朵竖了起来,向前倾斜身子。
“他们……对天空的看法与我们不一样。很明显,他们没有天马。但它不止于此。在审判日之前,我们小马总是以一种愉快心安的感觉看待天空。白天,我们看见太阳在天空中被塞拉斯提亚所引领。夜晚,由露娜掌控的月亮守护着我们。塞拉斯提亚公主和露娜公主是我们仁慈的统治者。尽管大多数的小马从来没有亲自见过她们,但太阳和月亮对所有地方与所有小马来说,是她们高尚存在的象征。”
我觉得我的身体靠得更近了,想要抓住每一个字。我从来没有听过用这方式来描述塞拉斯提亚和露娜。
“当她们在审判日中陨落的时候,当天马将天空关闭,将太阳与月亮从我们身边偷走的时候,我们将她们视为了神灵,以此让她们一直与我们同在。甚至那些被限制在避难厩里的小马也是这样做的。这是一种平行的演变。”
她说的话几乎是亵渎神明的,但我抑制住了要告诫她的欲望,而是靠得更近去听,差点不能保持平衡。敬心有一个我想听的观点,即使这如果换成其他小马的观点,我可能根本不会去听。她让我好奇,让我询问。例如,这能解释为什么灾厄不相信女神的存在吗?无神论是一种天马的特质吗?不像我们,他们从未失去过太阳和月亮的拥抱。
“不过斑马,他们畏惧天空,”敬心说。这是我在一张宣传海报上就能推断出来的信息,并不一定得直接从斑马那里了解。但我知道敬心,她不会像这样简单地说出一个客观事实。“斑马抬头看向天空,看见星星在一片巨大的黑色虚空中俯视着我们。而他们知道,星星不是仁慈的。”
我进一步向前倾,脸朝下倒在地上。
她停了下来,用蹄子捂住了一阵笑声。当我重新站起来时,可能看见了我的尴尬,她继续说了下去。“斑马们相信,我们之上有智慧,来自星星本身。星星燃着冰冷的邪恶之火,它们没一颗能在夜晚温暖天空。它们希望我们的世界不舒服。有时它们会采取行动,并不会直接对抗我们,而是让我们自相残杀,自取灭亡。”
我张开了我的嘴,一个斑马有点古怪的提议在嘴中欲言又止。是的,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是,我们自己有没有相同类型的传说呢?我想起了“囚月之马”的故事。(真实的版本,不是那“囚月之公马”的一派胡言。)
群星将帮助她逃脱。(注:出自S1E1《先知与预言》有关梦魇之月卷土重来的预言)
“尤其是,他们讲述了四颗恶毒的星,它们的心灵充斥着残忍与混沌,渴望品味我们的痛苦与毁灭,由我们亲蹄造成的混乱。”敬心做了个鬼脸,补充说,“如果斑马神话有什么真实性的话,我认为我们需要给他们开一个宴会庆祝一下。”
在四星帮助下毁灭了小马国,为什么这听起来很熟悉。
敬心耸了耸肩,摆脱了房间里四处弥漫的,由她故事引起的诡异气氛。“不管怎样,就像我所说的,很傻。蓝色玩笑可能是正确的,只是一些在他们脸上爆炸的天马试验。”
***
敬心小心翼翼地待在我身边,我将我的角倾向黑欧泊石。如果我要将这个给守望者,那么我想先知道里面有什么。
我不情愿地用魔法触碰了欧泊石,让它将敬心与她的阅览室从我身边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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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特别不对劲。
我们在一个昏暗但宽敞无比,被精心装饰过的走廊里,走向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一面精致的帷幕遮住了房间内一半的空间。有四匹小马在我前面走着,第五匹引领着她们。五大部门的部长。
我一眼就认出了萍琪派。当其他的小马平平稳稳地走过大厅时,她表现地像一匹狂热的小雌驹,着急去看自己偶像的表演一样。她比我曾见过的更年轻一点,糖果般令马甜蜜的外观仍十分明显。
当我的目光落在领头的小马时,一阵难堪的尴尬迎面而来,她是那匹我曾经……心存幻想的漂亮的白色独角兽。而我所搭乘的小马也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她……
塞拉斯提亚的太阳烈焰啊!
我正搭乘的生物根本不是一匹小马。他(我无法忍受自己居然再次转换性别了!)和一匹雄驹一样大!我感到……双腿的末端并没有蹄子,一双翅膀折在我的背上,以及一条尾巴!……
“斯派克(Spike),”小蝶胆怯地问,转过身来看着我。“那感觉疼吗?”
我的注意力被头上紧绷的金属物移开。我假定那是记忆储存器,它似乎不是为……我设计的,无论我是什么生物。
我张开嘴(这感觉完全不对劲)回答,“不,几乎没有感觉。而且,瑞瑞想要这一段记忆。”
“她可以自己戴那东西,”暮光闪闪在我面前嘟哝着。我感到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那匹有着完美薰衣草紫鬃毛的白色独角兽。她正忙着和苹果杰克谈话,似乎没有听见暮光的嘟囔。那匹有着三颗苹果可爱标志的橙色小马看起来也更年轻,远不像她在萍琪派最后的派对上那样疲惫。
“咱希望这和……那件……我们从没谈过的事无关,”苹果杰克紧张焦虑地说。
“噢不,亲爱的。我很早就放弃那个项目了。“瑞瑞优雅地回答。
“噢,”那匹橙色小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很好。”
我们走过一条镶嵌着宝石的华美地毯,接近她们。当我搭乘的这个生物踩在上面时,一阵寒意袭来。在瑞瑞和苹果杰克忙着谈话时,暮光闪闪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地毯。但是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瑞瑞响亮的清喉咙声移开了。
瑞瑞流畅地转移了话题,对她所引领的四匹小马说道。“现在这只是原型设计。但我想你们都会印象深刻。”
“你的设计总会令马大为惊叹,瑞瑞,”暮光鼓励道。
瑞瑞感激地笑了笑。“这还只是轻装,并不是全动力版本。”她转向苹果杰克,端庄地微笑着。“我想澄清一点,我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这套护甲并不像你的铁骑卫装甲那么坚固,也不能提供相当的保护……”
“那么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苹果杰克打断道。”我看不出来生产那种低防御护甲有什么用!”
我们已经到达了走廊的尽头。这个房间的一侧有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另一边充满着缝纫机、布料和模特。墙面被各种设计图,表格盖得满满当当。在瑞瑞的提示下,她们停了下来,注意力转向了那面帷幕。(除了我搭乘的这个怪异生物,他还在盯着瑞瑞看。)
“噢,对于一套防具而言,防弹能力并不意味着一切,当然!”
苹果杰克看上去准备极力反驳,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好了,云宝黛茜!”瑞瑞喊道,“她们准备好迎接你了!”
帷幕之后,一个暗影从噩梦中活生生走了出来。一匹蓝色的天马包裹在一套黑色的,昆虫般的甲壳里,只露出她的口鼻前部和翅膀下端。她的尾巴隐藏在一个类似蝎子的尾套里,上面有一个危险的倒勾蜇刺。那套黑色护甲看上去光滑而又邪恶。橙黄色的护目镜上带着昆虫复眼般的纹路。安装在护甲侧面的是类似天线的突出物;那些魔能武器顶端的水晶闪烁着彩虹般的光芒。
其他小马的反应几乎是立竿见影的。
“噫噫噫!”
“哇!”
“这看起来……像恶魔一样。”
“噢噢,黛茜,你看起来真可怕!”
我搭乘的那只生物转身看见瑞瑞突然离开。“小蝶!回来!那只是云宝黛茜而已。”
我(或者我们?)及时转过身来,看到云宝黛茜用一只护甲包裹的蹄子将护目镜推了上去。她眯着眼睛,一丝微笑在浮上她的嘴角,她在镜子前伏低身子,做出一种威胁的战斗姿态。她低声咆哮着,那套护甲使她看起来很险恶。
“噢耶!”她赞叹道,“这真是酷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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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现实,我感觉非常奇特。回到我自己的身体中真好,我再也不想变成那种……生物了。
***
当我小跑穿过十马塔的单轨车站时,铁蹄接近了我。“你要去见那个……你的机械精灵朋友,对吧?”
我点了点头,盯着那个隐藏在装甲里的战士。
“守望者,”他说,让我感到大吃一惊。
“你了解守望者?”我脱口而出。然后,我在脑海里狠狠踢了自己一蹄子。在那件事之后,我还是第一次问铁蹄问题。
“我知道守望者,”铁蹄幽幽地说。“你不可能活得和我们一样长,而不引起彼此的注意。”
我花了片刻来分析他说的话,然后点了点头。“所以……守望者确实存在那么久了。谁是守望者……而她,或他……或它……在做什么?”
“是谁?我不能告诉你。”铁蹄抬起了一只前蹄,端详着它。“守望者不会让其他小马了解守望者太多,就如同我不会让其他小马了解我太多一样。而我们都有很好的原因。”他放下了蹄子。“至于其他的:守望者有一种寻找小马的习惯,寻找那些……”
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他,直到铁蹄回头盯着我。“守望者寻找着那些更好的小马。并让他们走上寻找其他小马的道路,去组建一个朋友团队。”
我发现自己十分紧张。我不喜欢像那样从外部看待我的冒险经历。“然后呢?”
“嗯,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消失了,或以死亡告终。”
这可,谈不上,什么,安慰。
当我独自踏上塞拉斯提亚线时,铁蹄留在了身后的车站里。我不需要走多远。单轨铁路在废弃的建筑周围绵亘蜿蜒,十马塔从视野中消失了。而守望者就在那里,那个机械精灵静静地漂浮着,等待着。
“我得到它了,”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谢谢你,小皮。我就知道我可以信任你。现在,这个机械精灵有一个备用电池的小隔间。如果你能……”
“不。”
那个机械精灵沉默地漂浮了片刻。“呃?“守望者听起来迷惑不解。
“信任是双向的,对吧?”我针锋相对。
“嗯……是的。我转述了你的信息,就像你所要求的那样,在你得到黑欧泊石之前。”
我点了点头,这是有意义的,但不是我所寻求的,现在不是。我感到一阵强烈的决心,“回答仍然是‘不’。”
“不?你得到了它,但你不打算将它给我?”
“噢,我会将它给你,”我强行说道。“面对面。”
守望者再次陷入了沉默,而这次,我并没有等待答复。“你经常谈论美德和友谊。好吧,朋友不会在每次面对面谈话时跑掉。如果你一直躲在机械精灵后,不让其他小马看见真实的你,那么你就不会有朋友。”我哼了一声。“见鬼,连铁蹄都比你做得好。你想要这个吗?那么我要和你见面。”
“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你是否的确是我的朋友,又或者你是否在耍我。”守望者沉默了片刻。我想知道帷幕之后的那个陌生小马有多想要这颗黑欧泊石,保存着有趣却似乎微不足道的记忆。然后,就在我几乎确信守望者会告诉我从单轨铁路上跳下去的时候,那无情感的机械音说了出来,“很好。”
我眨了眨眼睛,这是我想要的回应。但是……
“你是对的,小皮。”我听到我的前蹄上传来滴滴声。“我已经把我的位置上传到你的哔哔小马上了,我很快会见到你。”一阵静电杂音后,那个机械精灵在锣鼓独奏的音乐中飘走了。
我抬起我的前腿,看着我的哔哔小马。我的小马国地图上有了一个新图标。远离马哈顿,非常远。在无名之地的中央。用四蹄走到那里要花上几周的时间。
但是,如果守望者认为这就会阻止并拖延我的话,那么守望者就错了。
***
我又花了一个晚上在十马塔里与敬心一起度过。而那之后,很遗憾,是离开的时候了。我们的第一站是菲特洛克郊区。
灾厄花了好几个小时在天袭者下安装好流量调节器,并确保一切正常运转。等他完成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我有个好消息,小马们,”他边说着边爬了出来,看上去油腻不堪。“我们有了自己的交通工具了!”
薇薇,铁蹄和我跺着地面,发出雷鸣般的鼓蹄声。
“现在,这个东西是由一组火花电池列阵供能的,而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列阵的保养不是很好。所以我们要定期替换电池,保证它们能继续正常运行。”
“等等!”薇薇警觉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死亡陷阱在你身后飘浮的能力任何时刻都可能被切断?”
灾厄几乎是同情地看了一眼她。“不,她会先开始下跌。这将使驾驶变得困难。我们会有足够的‘警告’的。”
“而且,”我向薇薇保证说,“如果这种情况发生了,我认为我现在的念力已经足够强了,足以保证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安全着陆。”我不能长时间举起这么大的东西,至少不能长到去任何地方。但我完全相信,即使火花电池已经消耗殆尽,而灾厄也睡着了,我仍然可以让我们保持在半空中,几分钟左右。
其他小马开始进入天袭者。薇薇已经用她的魔法清洁过它了,并讨论如何装饰它。两个小伙子似乎都不愿意参与其中。
我飘出一把勺子和一罐红薯,打开了它。我又饿了,打算吃午饭,同时计划好接下来的行程。有了天袭者,我们可以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内就到达守望者的家门口。
“呃,小皮 ?”灾厄喊道,“你打算在雨里吃东西?”
我停了下来,一勺红薯就在我的嘴边上。“什么?没有下……”
> > 轰—— ! ! < <<o:p>
雷声从头顶上直接炸裂开,水落下来,就像有马在我头顶上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水龙头。我很快就湿透了,我的鬃毛垂在我的脸上。罐头里装满了水,将很多红薯漂到了地面上。
让它留给一匹天马吧。
我把罐子抛到一边(现在满是水),我飞奔进乘客车厢的遮蔽处。当我使劲地摇着身子,将水甩得到处都是的时候,灾厄和薇薇躲在了铁蹄身后。
随即有一声悦耳的尖啸。一只野火凤凰在雨幕中俯冲而出,从一扇破碎的窗户飞了进来。它落在了薇薇•莱米的身旁的座位上,薇薇的双眼睁大了,发出欣喜的尖叫声。
***
“你叫她‘丧火(Pyrelight)’?铁蹄问道,将我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薇薇正喂着那只鸟,然后蜷缩在她的毛毯下。自从大暴雨结束以后,我们现在已经在空中行进了一天。那只野火凤凰一直与我们待在一起,或者更确切地说,与薇薇•莱米待在一起。
我们轮流睡觉,并用我的双筒望远镜观察外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东西向我们射击。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我们向哪里前进了。那座从小马国之中耸立而起的巨大山峰很难被马忽视,就像那些尖顶塔一样。
当铁蹄确定薇薇睡熟之后,他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应该劝她少花点时间在那颗记忆水晶球上。”
我看着薇薇•莱米。在过去的十六个小时里,她已经两次沉浸在那段小蝶的记忆中。就好像她对那颗水晶球上了瘾。
“那不是一段好记忆,”铁蹄低声说,让我吃惊。我看着他,想知道一个非独角兽小马怎么知道里面的记忆是什么。就好像读出了我的想法一样,他令马茫然地回答:“我问过她。”
哦,我有一种以蹄掩面的冲动。“那记忆出了什么问题?”
“小蝶不像其他部长,云宝黛茜想要赢得这场战争;苹果杰克只想保护其他小马,尤其是在大麦金塔死后;暮光闪闪想要取悦公主们,尤其是塞拉斯蒂亚,”铁蹄幽幽地说。“但是,小蝶只希望这场战争能结束,那段记忆就是她将自己的整个部门朝着那目标前行,找到结束冲突的办法的时刻。而她做到了。”
我不寒而栗。
“在一个并非每匹马都神智健全的世界里,她相信自己创造出一种极具毁灭性,极度可怕的武器,从而没有一匹马敢使用它的想法,将疯狂的概念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哦,不。
我看着熟睡的薇薇。让我丢弃从蹄铁塔里获得的记忆球的冲动又回来了,而且增长了一个数量级。她热爱小蝶,她追随着那匹可爱的、害羞的黄色天马。但她不知道这一点。
“等等,”我慢慢地说,“你说没有‘一匹’?”他古怪的用词让我想起了我与守望者的第一次谈话。
铁蹄非常可怕地回答道,“也许唯一比相信这武器能带来和平更疯狂的事,就是创造这样的武器……然后把它送给战争双方。”
铁蹄在他头盔的面罩后转向我。“那段记忆:就是世界末日的开始。最终,小蝶杀了我们所有马。”
***
我们绕着山旋转,向上移动。正是夜晚,当我用我哔哔小马的地图引导他时,灾厄正在慢慢地拉升,我用哔哔小马的地图引领着他。
“好吧,”他喊了回来,“我担心这一切。看起来你的守望者朋友住得够高了,这座山的峰顶甚至在云层之上。我们会没事的,但……呃,在云层之上航行是不太安全的。至少这无名之地的云层上没有文明社会。”
所有马都是清醒的(丧火也一样)。我们都点点头,准备好了。我没有丝毫主意,当我们穿过云层时会遇见什么,但多半不会是一个振奋的欢迎派对,充满着微笑和马芬。
灾厄扇动着他的翅膀,将我们拉到了云幕里。这就像被一种潮湿的雾所笼罩。我所能看见的,是那匹铜锈色天马拉着我们穿越天空时,身后橙色尾巴的轮廓。
片刻后,天袭者突然从云幕上冲了出来,夜空在我们周围无限地舒展开来,充满(邪恶的?)星星。一轮美丽的满月高悬在顶峰之后的高空中,将顶峰衬托得像是宇宙中的一道垂直的裂痕。
薇薇吐露出一声充满敬畏赞叹,“噢————!”,丧火发出一声动听的啼叫。
我下巴落在地上,感到一阵晕眩。我的四蹄发软,膝盖松弛。非理性的恐慌告诉我,我可能会被卷出一扇窗户,然后不断地在虚空里向上坠。也许有一颗星星会抓住我。
我紧紧抓住那辆乘客车厢的侧部,俯视着云层。这样就好多了,而且也一样漂亮。云彩被月光镶上银边,发出柔和而平静的光。
我的眼睛(“查查首字母就行了!”)在一处峭壁上发现了金属闪光。我请求灾厄将我们拉近一点。
我原以为它是守望者,或者至少是另一个机械精灵。但它是一个录音机,我将它飘进了天袭者。
“这最好别是来自守望者的……”我说道,开始觉得有点生气。
“我不这么认为,”灾厄在马车前面说。我将录音机放了下来,望着他所看到的东西。我打开了视觉强化魔法。
也非常及时,根据我的哔哔小马来看,我发现了“龙穴”。
***
“我想,也许你的朋友将我们送到这里来喂龙,”薇薇大声地说,注视着那巨大黑暗的洞口。天袭者正停在我们身后的峭壁上。铁蹄正在帮灾厄解开系带。
“哔哔小马的数据是二百年前的,”我紧张地向她保证。“所以这是两百年前的一个龙穴。而现在任何小马都可以住在这里了。”好吧,任何有翅膀的小马,无论如何。
灾厄小跑着加入了我们。“好吧,你们都打算在外面等到太阳出来吗?”然后,就好像我们真要这么做似的,他说道,“我不建议这样。”
薇薇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小皮,你先进去吧。”
哦,非常感谢!我瞅了她一眼。
“嗯,守望者是‘你’的朋友。”
这还有待考证,我向前迈了一步。
里面传来沉重的“砰”的一声,有东西在黑暗中移动,越来越近了。巨大的东西!
“大星座熊不长翅膀的,是吗?”薇薇紧张地问,让我真想狠狠地给她一蹶子。我现在已经够害怕了。
一条龙将他的头从洞中探了出来!
一只巨大无比,完全成年的龙,可以轻易地一口吃下两匹小马,即使其中一位是铁蹄。如果其中有两位是我和敬心,那么一口三匹。
“你好,小皮。我是斯派克!”巨龙说道,声音既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可怕,也不像我想象的那么隆隆作响。
“别担心,我不会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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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注:升级
新技能:探路者 - 前往小马国废土偏远地区的旅行时间减少了25%。天袭者火花电池的耗能量也同样减少25%。
任务技能添加:快感之术 - 你亲身体验了给予和接受身体快感的艺术,你更容易与特定角色发生性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