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童年:四合院内玩乐多
(2022-08-14 08: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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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北京晚报》 |
分类: 文史 |
我家院子中间有一个大鱼缸,放在一个莲花石头座上,这个石座有二十厘米高,加上缸体得有一米五了。圆形鱼缸直径约有一米二左右,里面绿色水草繁茂,一群群小金鱼穿梭其间畅游,它们把嘴伸出水面,一张一合地向人讨要食物。我扒着缸沿儿喂它们馒头渣儿,忽然觉得这就像一片海,有水有鱼,还得有船啊。可上哪儿弄只船呢?想起了手工课上老师教的用纸叠小船的方法。于是我找了一张旧报纸,裁成正方形,先对折四个角,然后再反复折角,再翻转等,最后就折叠成一只带篷子的小纸船了。把它放入大鱼缸,开始还能漂着,慢慢水浸入纸中,变湿、变软,渐渐就下沉了。把这坨纸捞出来,就想怎么能让船不沉呢?换纸!我找来奶奶香烟盒中防潮的锡纸和食品外包装的油纸。锡纸倒真防水,叠的小船不沉了,但纸太小,小船成型只有五厘米长,我还想让船在水中载物呢!于是换大张油纸,这下子行了,船叠好有二十厘米长。我去院子墙角专捉些怕水的昆虫放入其中,如土鳖、屎壳郎,它们在船中不老实,唰唰地乱爬,刚要越过船边沿儿,又触到水立马缩回来,急得不停地四处乱窜,但又无法逃出船。我们这些围观的孩子,看着它们不知所措的样子,都哈哈大笑。再看水中的金鱼,露出水面的大嘴等着吃这些虫子,又吃不着,鱼缸里上演着逃生和捕食的喜剧。
入伏以后经常下大雨,院内积水很多可以没到脚踝骨。我多叠几只小船放入水中,小船随水流漂动。就见一些被淹的小昆虫,如蚂蚁之类的爬到小纸船上求生。这小船又成了小昆虫的救生船。小纸船不结实,玩一会儿就损坏了,所以就经常叠船,往水里换新的,也练就了我折纸的快速、高超的技能。
七十多年后我的叠船技术还在放光彩,只不过异途他用了。每到冬天烧暖气了,我就把葵花子用花椒、大料、盐水煮熟,然后放在暖气上烘干,吃起来又香又脆。盛葵花子的容器,必须是吸水性强,透气好的材料,还得在暖气上不洒,兜得住。我儿时的技术可派上了用场:用大报纸叠几只长三十厘米、宽十五厘米的大船,船舱底面铺上薄薄的餐巾纸,一只船可容纳一斤湿瓜子。船帮四拢、船上透风、底面热烘、上面翻动。两三天就干透了。孙子常夸我,说比外面买的好吃多了。那是:“儿时叠船戏昆虫,耄耋无水移他用。只要常怀不老心,时时处处乐趣生”。
自造水筒射知了
一到伏天,院子里树上的“知了(蝉)”总是鸣叫不停,此起彼伏,越闷热它叫得越欢,招人心烦。想赶它走,它趴在高高的树梢上又够不着。我想可以用能射水的唧水筒把它们赶跑。
说干就动手。我家前院靠墙有一片小竹林,有的叶子变黄了,我就用菜刀从根部砍断,用小锯割下一节,切下的这段直径约三厘米,长三十多厘米。我先用手摇钻,在竹节封死的那一端平面上钻一个小孔,然后找一根长竹筷子,用小刀在一头儿刻出相距不远的两道沟槽,找一些旧布条缠在筷子头上,用小线分别在沟槽上勒紧,防止拉动时打滑脱扣。把这带布头的筷子,插入竹筒另一头的敞口,布和筒壁的严丝合缝,就在筒前端形成了真空。放入水盆里往外一拉筷子,水就从竹筒前面的小孔吸进筒内,把筷子往里一推,水就从前面的小孔中滋出去,如果推的力量大速度快,可以滋出十几米远,当时男孩子都可以自己动手做。我把它吸足了水,顺着蝉鸣的叫声,找准了位置,用力一推,就像射出的子弹,“嗖”的一下子,水流直冲出去,还真管用,树上的叫声立刻停止了。稍停,旁边又响起来了,我继续战斗,我知道“知了”是驱赶不净的,这只是又一种玩耍而已。
有时看到墙上趴着的“蝎拉虎子(壁虎)”,用唧水筒一滋,它立刻逃窜,钻进墙缝儿里去了。拿着这唧水筒,心里有种战士拿着武器,雄赳赳的感觉,所以难免就要淘气生事儿了。几个孩子,人手一只唧水筒,从大鱼缸里吸足了水,开始打水仗。互相追逐,奔跑滋水,人人都像落汤鸡,院中泥泞湿又滑,真是不管不顾玩疯了。直到闹得动静太大了,被屋里大人发现,训斥一顿,也就悻悻地收兵了。
铁环哗哗响满院
那时男孩子都爱玩儿滚铁环,有的是自己做的,我玩儿的这个,是父亲给买的。这是个运动型玩具,因为要玩它必须快速奔跑,也就起到锻炼身体的作用了。
这个滚铁环是由两个部件组成的,一个就是铁环,它是用粗铁条弯成一个正圆形,它有两个要求:一个是必须滴溜儿圆,有一点儿不圆推起来会上下跳。二是平放地面时不能有一点儿翘起,道理就像自行车车轱辘,不能“瓢”,有一点儿不正推起来会左右摆。所以别小看一个铁圈,加工是有一定难度的。在大铁环上套了四五个小铁环,再用电焊枪焊上接口,并且打磨平整。大铁环一转动,小铁环就在上面发出碰撞的哗哗声,主要是起娱乐声响作用的。第二个部件是一根二尺多长带木把的弯钩子,前头的弯钩子,钩在铁环的后下方,推着铁环向前滚动,还可以控制滚动的方向。跑得越快,滚动得越稳。几个男孩子,经常在院子里用粉笔画好长长的界线,举行推铁环比赛,比跑的速度和控制铁环的平衡能力。上场的聚精会神,跑得汗流浃背,旁边观战的摩拳擦掌,欢呼雀跃,有时大人也出来笑眯眯地在旁边看着,给叫好!(何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