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濡染兴味长——读《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

毛姆以其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洞察力,探讨了阅读给人带来的心灵慰藉和精神庇护。他通过解读多位文学大师的作品,展现了阅读如何成为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让人们在纷扰的世界中找到安宁与思考的空间。——封页背面语
“我读过的十本名家巨作”是毛姆的随笔《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的最后一个专题。在这个专题中,作者精选了世界文坛中十位著名作家的十部经典作品——亨利.菲尔丁与《汤姆.琼斯》、简.奥斯汀与《傲慢与偏见》、司汤达与《红与黑》、巴尔扎克与《高老头》、查斯尔.狄更斯与《大卫.科波菲尔》、福楼拜与《包法利夫人》、赫尔曼.梅尔维尔与《白鲸》、艾米莉.勃朗特与《呼啸山庄》、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卡拉马佐夫兄弟》和托尔斯泰与《战争与和平》,以极富毛氏色彩的方式进行多方位解读。在较为全面立体地还原了作家“本然面貌”的同时,还对十部经典做了细致入微的评介。毋容置疑,读者通过毛姆的视角可以较为全面地认识和了解所选的十位作家及作品,而且还可以获得一些鲜为人知的真相。
世界文化书卷中,名家巨著恒河沙数。纵使时间永是流逝,但那些精神瑰宝非但不会被消蚀,反而历久弥新。伟大的作家创作不朽的杰作,尽管是自己的一时感怀,但是由于所著带有普世性的人文和世情关怀,所以作品蕴涵的价值已经跳出即时性的时空樊笼。正是如此,当展读作品,那人那景、那事那物会给人如在昨日的亲切感。而毛姆从浩繁的文林中精挑细选出的十位名家、十部作品尽管聚焦的是非东方的,但是他对作家的评介和对作品品读的方式,还是为东方读者提供了很好的范本示例。
把作者读十大“名著”的方式和作品解读的视角进行分类,作者的书写可以分为两个层面——作家“传记”与作品品读。从对作家的介绍看,作者对十位作家的生平阅历以速写的方式进行快闪式梳理。仔细品味这一部分内容,读者能够清晰地了解作者人生阅历的轮廓。从这个角度看,该部分的内容相当于浓缩版的人物传记。而通过这个视角,读者也能够粗线条地了解西方文学作家群的生态图谱。十位作家不是局限于某一个国家和地区,而是横跨不同的区域、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社会制度。“小说是生活的百科全书”,借助他们创作的作品,读者能够较为清晰地认识他们所生活社会的风土人情。另外,所选的十位作家,除了区域的横跨,还有时间的延宕。十个作家生活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论是自然生态,还是文化生态,亦或是文明的演进都带有鲜明的“即时性”。这样,读者在借助作品架设的桥梁完成时空的穿越,实现彼时与此时的对接,可以对形成完整的文化闭环有较为全面的认识。而从作者为十位作家所著的“小传”看,毛姆没有以人废言,也没有惟名是从,而是以辩证的眼光审视每一位传主。在肯定他们人性的闪光点的同时,也不避讳他们身上的“劣迹”;在赞许他们的才华和取得的成就的同时,也没有掩饰他们的短板和创作方面的不足。像巴尔扎克、司汤达、狄更斯等都是世人皆知的文学大腕,无数人受益于他们留下的经典。不论是《人间喜剧》,还是《红与黑》,亦或是《大卫.科波菲尔》,它们都成为读书人的精神营养品,让无数人受益匪浅。但是,这些作家,他们以自己的实际行动颠覆了“文如其人”的共识认知。生活中的他们放荡不羁,有的私生活还十分糜烂;创作中的他们则表现出超出一般人的禀赋。也正是这种生活中人与事业中人的悖反,为世人提供了很多茶余饭后的谈资。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人性真理”。毛姆对他们的评价基本上都是采取一分为二的态度,很少带有极端化的情绪。这样,读者对这些人的了解也就相对客观一些。至于对十部作品的阅读鉴赏,毛姆在立足作品本身的基础上,尽可能选取横向和纵向的对象进行比较,即把该作品与他人的作品进行互释性地比照,把作品作者所写的其他作品与该作品作比较。这种纵横向的比较,让读者能够较为立体地了解作品。比如介绍阅读巴尔扎克的《高老头》时,选取《人间喜剧》中的其他作品,如《欧也妮葛朗台》做参照,狄更斯的《大卫.科波菲尔》与《皆大欢喜》进行比较。“小说,就像天堂里的王国一样,里面大厦鳞次栉比,作者可以邀请你参观他所选择的任何一座。每一座的存在都有其道理,但你必须适应你进入的环境。”
对具体作品的评价,毛姆不是使用单一的方式,在肯定作品优点和杰出之处的同时,对于作品存在的不足也会不加掩饰地指出。在作者看来,从作品的本身出发,不带偏见的审视作品,这不仅是对作者的尊重,也是对作品的呵护。如果回避其不足或缺点,既是对作者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作品的不负责任,更是敷衍读者。例如,对《大卫.科波菲尔》的评价,在肯定它是一部伟大的作品的同时,也指出了它的瑕疵。“《大卫.科波菲尔》中,只有一个离题的地方,那就是斯特朗博士与他的妻子、母亲和妻子的堂兄弟的关系,无关大卫,这个情节本身就很乏味。”对巴尔扎克《人间喜剧》的总体评价也毫不讳言:“巴尔扎克创作的小说,既没有《战争与和平》的大气磅礴,没有《卡拉马佐夫兄弟》的扣人心弦,也没有《傲慢与偏见》的妙语连珠。”不可否认,毛姆对作家作品客观公允的评价,为读者阅读经典提供有益的参考,对读者认识真实的作家和作品大有裨益。
从毛姆对十位作家和十部作品的个性化解读与评价看,对人,看到伟大之处,肯定身上的闪光点的同时,也对其人品和为人处世存在的瑕疵,甚至不齿之处给予中肯的评价;对作品的推介与评价,提炼作品最核心、最能体现作品特点的内容进行二度解读。尽管有些带有个性化,但是也从一个角度展现了作品的特色。正是作者对作家和作品进行二元式的个性化解读,使“我读过的十本名家巨作”显得多彩而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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