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庆云

今天看完王晶导演的《降魔传》，在朋友圈发了一个简讯：《降魔传》，挺烂的，挺好看的。不少好朋友质疑这句话，既然是烂片，怎么还好看了呢？这其实就是王晶的特点——他在桥段的看点设置上，非常知道怎么搞看点，但是在剧情的整体连贯问题上，往往套路化到过分的程度。

不妨先聊聊《降魔传》的看点。

打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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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容易喜欢看打怪。为什么呢？因为越乱世啊，大家越愿意看一些不乱的东西，而一旦一批人富足安定了之后，就开始拿打怪找乐子了。王晶的《降魔传》就是抓住这个看点，做了打怪的文章。最近两年，比较火的网络大电影，好像也是打怪的比较多。王晶导演电影中的怪兽，都是只有蛮力没有智商的家伙。

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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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郑恺、谢依霖、程野和毛毛演员，就是为了搞笑来的。编剧王晶虽然已经很难制造出炸裂性的喜剧梗，但是他最擅长将网络语言活学活用，在不经意间，也能让人忍俊不禁。导演界的王晶，酷似相声界的郭德纲。他们俩是又三俗又好笑，但是千万别跟他们讲故事深度。

大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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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晶导演早年在香港发展的时候，其实不止是拍摄喜剧片，也拍摄了不少可以记入电影史的情色片。现在大陆发展，我们的院线审核尺度对其进行批评再教育，王晶的戏不敢乱来了。但是，他依旧保持了一种在镜头上时不时地就把老本行漏出来的能力。《降魔传》里边，张雨绮啊，甄琪啊，毛俊杰啊等女演员，就没少让王晶的镜头吃豆腐。又是大长腿，又是大胸脯子，王晶这是要把宋朝戏往唐朝杨贵妃时期拍啊。

这些看点杂交到一起之后，王晶又加上一点爱情的鸡汤，然后搞点还说得过去的特效打斗，就上菜了。整体来讲，《降魔传》要比《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好看很多。为什么呢？因为后者是要打怪没打怪，要搞笑没搞笑，要大胸脯子更是没大胸脯子。这就是王晶烂片的本事，他总能在剧情节奏上让观众觉得，虽然烂，但是还挺好看的，既然也哈哈一笑了，就不必出场骂王晶坑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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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作为严肃的电影评论，我们不得不指出王晶《降魔传》的根本性问题：电影要传达情感的老套与故事设计的流水线作业化。

先说情感老套问题。《降魔传》没有讲一个新故事，而是金童玉女触犯天条被贬下凡间，经过几世轮回终于再次寻找成功的事儿。这种轮回转世再续前缘，不过是二十多年前《大话西游》系列电影的路数。一个烧饼反复吃，王晶真以为自己是郭德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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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的老套，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剧情设计的流水线作业方式，才是王晶真的快让影迷发指的地方了。王晶的大量电影，都不注重情节的合理性，都十分随行，想干嘛就干嘛，甚至没有什么铺垫。《降魔传》里边打着打着没戏了，就让郑恺和张雨绮一起去打独眼怪兽去了。中间还让谢依霖插一杠子，有谢没谢其实不造成剧情影像。不少人物就是为存在而存在。

这样的剧本创作方式，就是把观众智商当做幼儿园小班儿的。王晶写故事不认真，从《澳门风云》系列三部曲，就已经展露无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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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降魔传》也有可取之处，真切地把张雨绮拍出了一种楚楚动人的美。王晶导演拍女人，无出其右者，老谋子都只能给他提鞋。这戏免不得让人想起王晶导演当年拍摄邱淑贞的情与色。对于一把年纪的王晶而言，纵观他的全部作品，最大的情感内核实际上还是真善的爱情美感。

其实，大陆的审核制度限制了王晶的才华。他的这种对女性真善爱情美感的把握，更适合用邱淑贞式的情与色的剧情来展现。其实不光王晶北上大陆水土不服。包括那个创作中古灵精怪的鬼才导演彭浩翔。太正的路子，他们走不了。而太邪的路子，我们的院线尺度，不让他们走。这挺尴尬，就跟郭德纲的三俗相声真的不适合春晚舞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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