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规》原文注音版（一）

dì zǐ guī

弟 子规

zǒng xù
【总　叙】

dì zǐguī shèng rén xùn shǒu xiàotì cì jǐn xìn
弟子规 圣 人 训　 首 孝 弟　次谨信
fàn ài zhòng ér qīn rén yǒu yúlì zé xué wén
泛爱众　 而亲 仁　 有 余力　则学文

注释与译文（一）

一题目及作者

弟子^①规^②

 

李毓秀^③

 

注释

 

①【弟子】古代泛指为人弟为人子的人。据上海辞书出版社2000年版《古汉语大词典》注，该书在此义项下所举例子即是《论语·学而》：“弟子入则孝，出则弟”。又《论语·学而》：“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仔细看这个句子，句中的“弟子”也是为人弟为人子的意思。先生指年长者，即父母和兄长。这里的孝实为“孝悌”之意。贾存仁改书名“训蒙文”为“弟子规”，取“弟子”“为人弟为人子”的意思应该是主要原因。我们也可以从本书没有亲师尊师内容从反面得出这个结论：如果弟子的意思是学生，那尊师亲师就当成为一个主要的内容，怎么会一句都没有呢。这样，《弟子规》就不再只是教育幼儿及和学生的“训蒙文”，而成为所有人修德讲学为人处世“敦人弟人子之伦，尽人弟人子之分”的行为准则。②【规】 规则，章程。如：“家规”，“常规”。“弟子规”的意思是，为人弟为人子所应遵守的规则。《弟子规》原名《训蒙文》，为清朝康熙年间秀才李毓秀编写，经清朝贾存仁改编后更名为“弟子规”，是当时及后来私塾的必读课本。③【李毓秀】（1662—1722）字子潜、号采三，山西绛州人，清康熙年间秀才，著名教育家、学者。精通《大学》《中庸》，著有诗集《水仙百咏》等，时人称为李夫子。曾创办学校亲自讲学，听者如云。

 

译文

 

为人弟为人子应遵守的规则

 

李毓秀

二总叙

弟子规 圣人¹训² 首孝³弟⁴ 次谨⁵信⁶

泛⁷ 爱众⁸ 而亲⁹仁¹⁰ 有余力 则学文¹¹

 

注释

 

1【圣人】道德智能极高的人。这里指孔子。2【训】教诲，开导。《论语?学而》：“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弟子规》就是根据孔子的这一句话编成的，所以说是圣人的教诲。3【孝】善事父母。有养父母之身(身即身体）、养父母之心（心即精神）、养父母之志(志即心愿）、养父母之慧（慧即慧命）等方面的内容。《弟子规》在《入则孝》这一部分，针对这“善事父母”这四个方面举出了以下具体29件事。养父母身体：冬温、夏凊、尝药、侍床。养父母精神：呼应、命行、教听、责承、晨省、昏定、出告、反面 、爱孝、憎孝。养父母心愿：居常、业常、谨为、慎藏、具好（hào）、去恶(wù)、惜身、养德、丧悲、居变、食简、丧礼、祭诚。养父母智慧：谏过、复谏。《孝经?三才》：“子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说的是行孝的根本原因。天覆万物，照射三光，运行四季。地涵五 土，承顺雨露，长养万物。人得天之性，则为慈爱；得地之性，则为恭顺；慈爱恭顺，与孝道相合。 《孝经?五刑》：“子曰：‘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於不孝’”说的是不孝是最大的罪恶。4【弟】 同“悌” 敬爱兄长， 顺从兄长。

 

“首孝悌”的含义可以从以下角度理解。

 

1、孝悌之道是最重要的自然之道

 

天地有道为善，人身是（儒家称为“仁”）。善道之要为敬，人心是(重在发心，谦在敬中)。敬道之要为爱，手足是（重在行动，忏悔在其中）。爱道之要为孝，人首是（爱人从爱父母做起，亲仁亲师在其中）。以此论，孝为善道之首。所以古人云，百善孝为先。孔子说：“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又说：“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两句皆引自《孝经》）这里的天地乃指自然，天经地义就是自然之道，“民”就是“人”的意思。“德”是按自然规律去做的意思。概括两句话的意思，就是孝是自然规律，人要按自然规律去生活，行孝道是根本。人则必有父母，为人子是确定的，但倘为长子，则不能为人弟，所以悌道随附在孝道之后，而合说成“孝悌”。在各种人伦之关系网中，孝是两辈人之间的道，自下而上；悌是同辈人之间的道，由此及彼。再将孝悌推而广之——“教以孝，所以敬天下之为人父者也。教以悌，所以敬天下之为人兄者也。”（《孝经?广至德章第十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孟子?梁惠王上》）“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孟子?尽心上》），这样就有了一纵一横两种爱，一张网络了所有人的仁爱之网就织就了。孝悌之道是天地之道之首，这就是“首孝悌”的根本意思。

 

2、孝悌之道是人出生后最早接触的伦常之道

 

天地之道，涉及到各种关系。种种关系中，涉及到人的有人与人的关系，人与山河大地的关系，人与动物、植物、矿物的关系，人与天人神鬼的关系等等。其中人与人的关系可用五种关系来概括。《孟子?滕文公上》：“使契为司徒，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孟子在这里提出的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这五种关系就叫做五伦。五伦明确了人一生由所处地位决定的9种重要身份：父亲，儿子，领导，臣属，丈夫，妻子，兄长，弟弟，朋友。在这9种身份中，人一生下来，他的身份只能是为人子为人弟，尚不具备其他身份。因此，人一出生，则只能在父子有亲，长幼有序两伦中对父母行孝道，对兄长行悌道。这是从人伦敦伦尽分的角度，人出生后所具有的身份的角度来谈“首孝悌”的意思。

 

3、孝悌之道为人终生所应首先行持的伦常之道

 

人随年龄增长，逐渐具备了各种身份。这时，就另有“八德”为五伦敦伦尽分之“亲、义、别、序、信”的意义的扩展内容——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德”又有一说为：“孝、悌、忠、信、仁、爱、和、平”。两种说法的前四种内容是一样的，都是“孝、悌、忠、信”。他们属对五伦除夫妻外其他四伦单向提出的“子孝、弟敬、臣忠、友信”的道德规范。而“礼、义、廉、耻”或“仁、爱、和、平”则是五伦中人人都应该具备的基本的道德规范，是立足社会而不限于任何一伦的行为准则。八德之中，孝悌排在首位。这是从八德角度谈的“首孝悌”的意思。前四种中没有纳入夫妻这一伦，是因为这一伦身份在人的成长中一般是最后具有的，而且又是很特殊一种关系。

我们反复在说，孝悌是为人子为人弟时应行持的道德行为。那么，人一生中有不为人子为人弟的时候吗？前文说过，人自出生始则必为人子，这个身份并不会因父母去世而消失，而只有自己生命结束的时候才结束。而出生后若为长子，则不存在弟的身份，否则也将一生为人弟。所以“子”和“弟”的身份一旦具有，就是“终身制”，也就必然要一生行持孝悌之道。

 

4、首孝悌，是为圣人所明确的道德规律。

 

孔子在《论语?学而篇》：“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清朝学者李毓秀将这一则内容概括为 “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并以此为顺序创作了《弟子规》一书，作为对为人弟为人子的人的训诫之书。这里的“首孝弟”的“首”是相对于“谨、信、泛爱众、亲仁、余力学文”等内容而言的。意为在为人弟为人子所必须要做到的7件大事中，孝和弟是排在前面的。产生于宋代现已被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选入“儿童道德丛书”的《三字经》里也有“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的句子，也强调人之事，“孝悌”为首，“见、闻、知、识”位在其次。这是从人为人子为人弟一生为人处世待人接物读圣贤书等行为所要遵循的行为规范的角度来确定的“首孝悌”的意思。

可是我们要说明一点，就是“首孝悌”并不是孔子首先提出来的，孔子在《论语?述而》说自己“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就是说，他说的话都是他以前的古圣先贤所说所做所崇尚的，孔子的学说不过是古圣先贤道德学问的一种综述而已。《孝经》载，孔子向曾子授孝道时说：“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可见孝道不是孔子首先提出。

 

5、孝道也被佛教列为教义之首

 

释迦牟尼佛在《观无量寿经》说谈到学佛要修净业三福，第一福内容是“孝养父母，奉事师长，慈心不杀，修十善业”第二福内容是“受持三皈，具足众戒，不犯威仪。”第三福内容是“发菩提心，深信因果，读诵大乘，劝进行者。”

修习净业三福是学佛的基础课程，其中第一福就是“孝养父母，奉事师长，慈心不杀，修十善业。”把孝悌之道列为第一福之首，自然就是是三福之首，可见孝道在学佛中的重要性——学佛成佛之根基。

我们可以在《佛说善生经》中看到佛家所讲的人之“六伦”。

佛告善生：“当知六方。云何为六方？父母为东方，师长为南方，妻妇为西方，亲党为北方，僮仆为下方，沙门、婆罗门诸高行者为上方。
“善生，夫为人子，当以五事敬顺父母。云何为五？一者供奉能使无乏；二者凡有所为，先白父母；三者父母所为，恭顺不逆；四者父母正令，不敢违背；五者不断父母所为正业。善生，夫为人子，当以此五事敬顺父母。父母复以五事敬视其子。云何为五？一者制子不听为恶，二者指授示其善处，三者慈爱入骨彻髓，四者为子求善婚娶，五者随时供给所须。善生，子于父母敬顺恭奉，则彼方安隐，无有忧畏。”

佛陀提出了人之六伦――父母、师生、夫妻、朋友、主仆和沙门檀越。比儒家五伦多了师生和沙门檀越，少了长幼。共有的是父母、夫妻、朋友和主仆四伦。引文中佛陀开示了孩子应如何孝养父母，父母应如何养护子女。后文分别开示了其他各伦双方应如何敦伦尽分，尽职尽责。其内容与儒家学说大致相同，但说得要更具体。

这是从佛陀对世人的教育的角度来说的首孝悌的意思。

 

6、行持孝悌之人，舜为首。

 

百善孝为先，百孝舜为首。《孟子?告子下》：“孔子曰：‘舜其至孝矣，五十而慕（眷念父母）。”舜生活的年代离现在有几千年了，他孝悌的故事也流传了几千年，一代一代的中华儿女仍在圣人舜的身上汲取着精神的营养。孝悌之道，即承传之道。中华民族，源远流长，舜帝之德，功不可没。

《史记》记载，舜的名字叫重华。重华的父亲叫瞽(gǔ)叟，是个盲人。舜的母亲去世后，瞽叟又娶了妻子，生了儿子，儿子叫做象。舜的父亲心地险恶，后母愚悍奸诈，弟弟骄纵不法。父亲常常盘算着如何杀死舜，后母和弟弟也都想杀死舜。然而舜极孝顺，又有智慧。遇到小的惩罚，就接受，不但不怨恨父亲，还更加恭顺地侍奉父母，爱护弟弟。他们要害舜的时候，舜就避开。如果有事情需要舜去处理，舜就出现在他们身边。这样，舜在20岁的时候，就以孝顺闻名于世了。

30岁的时候,四方诸侯齐向尧帝推荐舜，希望尧帝能够重用舜。尧就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舜，来考察舜在家里的表现。尧又让9个儿子与舜接触，来考察他在外面如何与人相处。几年过去了，尧的女儿和儿子们观察到舜不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有很好的表现。于是尧碧昂赏赐给舜细葛布做的衣服，还有一把琴，一些牛羊，又为舜建筑了仓库。

舜的父亲、后母和弟弟很嫉妒他，又想法害他。瞽叟就让舜到仓廪上面去涂泥，然后就在下面点火焚烧仓库。可是舜上去的时候已有所准备，带了两个斗笠，火着起来后，就以斗笠做伞跳下来，得免于死。

后来瞽叟又让舜去挖井，等舜将井挖到深处，瞽叟就和象一起往井下填土，将井填实。

可是，舜又有准备，在挖井时，在井壁挖了一个通向外面的洞。后来他就通过这个通道出来了。瞽叟和象以为他已经死去了，就商量如何分舜的家产，象说要舜的两个妻子和那把琴。而牛羊仓廪就给瞽叟。之后象高兴地来到舜的房里，弹起的舜的琴。

这时舜回来了，象露出伤心地样子，对舜说：“我正思念你，难过伤心呢。”舜说：“是这样啊，你还真差不多啊!”舜也没有跟他们计较什么，而是更加勤谨地侍奉父亲，爱护弟弟了。

尧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开始重用舜，让他管理五种礼教，担任各种官职。舜担任每一种官职，做一件事情，都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做得十分出色。50岁代理天子政务，61岁登上地位。舜登上帝位后，乘车去拜见父亲瞽叟，态度和悦恭谨，保持着做儿子的规矩。把弟弟象封为诸侯。

 

7、不把孝悌放在德之首者，会有怎样的人生

 

在孔子生活的年代，有一个叫做吾丘子的不孝之人，他对自己没有尽孝道的悔恨令所有听过这段故事的人为之感伤痛惜，甚至永生不忘。这到底是怎样一段令人痛彻心扉的故事呢？

《孔子家语?致思》记载，孔子到齐国去, 途中听到哭声, 声音十分悲哀。孔子对他驾车的人说：“哭声悲哀是悲哀, 但不是居丧之人的悲哀。”驱车赶上前去，很快见到一个与常人不同的人，拿著镰刀，扎着素带, 啼哭不止。孔子下车，追上去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回答：“我是丘吾子。”

孔子说：“你现在没有丧事，为何哭得这么悲伤？”

丘吾子说：“我有三个过失，晚年才自己发觉，后悔不及。”

孔子说：“三个过失，可以让我听听吗？希望你告诉我，不要隐瞒。”

丘吾子说：“我少年时喜欢学习，四处游学，后来回来，父母已去世，这是第一个过失；我长大后侍奉齐国国君，国君骄傲奢侈而失去士人拥护, 我没有尽到臣子的责任，这是第二个过失；我平生交好的朋友, 现都分离断绝了往来，这是第三个过失。”

接下来，吾丘子说出了那句令世界上所有孝子在父母离世后每次想到都心如刀绞，痛彻心扉的话语：“树欲静而风不停，子欲养而亲不待。往而不来者，年也；不可再见者，亲也。”他说，树想要静下来，风却不停止；儿子想奉养父母，父母却不再等待。过去了不再回来的是岁月, （逝去了）不能再次见到的是父母。

这个吾丘子，他年轻的时候不是个孝子，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是个想尽孝的人了，然而，双亲去世，他对谁去尽孝呢？没有亲人可以奉养的人，永远都是世界上最不幸、最苦命的人。而这个没有首先尽孝道的吾丘子，臣子之道，朋友之道也没有尽到。这种结局，这完全是因为没有首先尽孝道而造成的。孝悌是人道之首，是宇宙万道之首，是人生的根基，人之德行、能量的源泉。孝道不行，道道难成。

吾丘子说完了上面的话，向孔子说了他人生最后的一句话：“请让我现在辞别人世吧！”于是投水自尽了。孔子对弟子们说：“大家记住他吧, 这件事足以让我们引以为戒。”

吾丘子以他自身悲惨的人生经历，唤醒了许多对未来怀有美好的梦想的梦中人，使他们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重新的设计规划。由于这件事，孔子的弟子有13个告别大家回家孝养父母去了。

不首行孝悌者，诸道难成。这是从一个典型的反面例子来说首孝悌的意思。大家还可以研究一下孔子的学生宰予和和曾参的学生吴起，这两人也是不重孝道的典型例子，看看他们的人生有怎样的际遇。

 

8、孝悌之道，父母先持

 

上文说过，人生来就是儿子，就可能是弟弟，所以人生来就应该行孝悌之道。后来才会有其他身份，才能去行臣道，夫道，父道，妇道，母道，朋友道等。可是人生来是不谙世事的，所以孩子行孝悌之道，必须在父母的引导教育之下，才能学着去做。而父母的引导教育，只靠说，孩子是不会懂得的。必须做出孝悌的行动来，孩子才会模仿学习，行持孝悌之道。以此说来，行孝悌之道，父母必须首先行持，去对自己的父母兄长尽到孝道。

 

9、孝悌之道，君王先持

 

天下父母之行孝悌之道，也得有人去教，不然，天下父母哪里会知道孝悌之道的意义是什么，也不会知道该怎样行孝悌之道。这个最先做出孝悌之道给天下人做表率的人必是天子，必是君王。远古时代的天子都是大圣人，其修为足以做天下的表率。世袭制的确立，打破了这种状况。于是天子，君王中什么样的人都有，也得圣人贤人去教化他们了。君王学的好，带头行孝悌之道，则百姓安乐，天下太平；君王学的不好，孝道不行，则天下大乱。

人类历史是一部进步的历史，这话真的很难说。尧舜之时，圣人无所为，所以隐。世袭之后，圣人无法为，所以隐。所以孔子之为，在当时就被称为知其不可为而为。易中天教授在《诸子百家》中讲，周初到周末，800年间，中国的治国之道经过了道——德——仁——义——法五个阶段。可见道德沦丧，仁义不行，何其速也。

《论语?颜渊》：“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孔子的话说得不很深奥，可惜浅薄的景公不知怎么就糊里糊涂地跟着就说出了下面的话“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这个糊涂君主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嘴巴，只想到，臣要忠，子要孝，却不想自己对百姓也有仁爱、忠义的责任，尽孝悌之道的义务，完全没有体会到圣人是要求他君主首先得做好君主分内的事情。

景公问的仅仅是政事，孔子却答以天下大道，是人与人相处的一般规律——敦伦尽分。而君臣父子是五伦中最重要的两伦。其实这是孔子核心学说“恕”道的一个具体要求。即凡要民为，君主先为。凡求子做，父必先做。孝悌之道也不例外。首孝悌，首在君，首在父。君王孝道做好了，臣民自然孝法，父亲孝道做到了，孩子自然随顺。纲纪道德的建立，总是从最上层开始；纲纪道德的毁坏，也总是从最上层开始。孔子在《论语?渊源》中说：“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

天下之位，天子为大。孔子给曾子讲孝经，首先讲的就是天子之孝道。 “子曰：‘爱亲者不敢恶於人，敬亲者不敢慢於人。爱敬尽於事亲，而德孝加於百姓，刑於四海，盖天子之孝也。甫刑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这就是《孝经?天子章》的全部内容。从《孝经》的体例上看，孝悌之道，当然从天子行起。

 

10、孝悌之道，圣贤先持

 

圣贤之人是掌握了宇宙人生规律的人。在远古时代天子实行禅让制，圣人亲自治理天下，亲自倡导孝悌之道，教化众生，民风淳厚。而自世袭制产生，圣人贤人就很少有人能够得到治理国家队机会了。这时他们的责任，除教化众生外，更担负了教育君王的任务。这样，君王和天下父母行孝悌之道，都要仰仗圣人贤人的教导了。所以，圣人贤人给他们做个行孝悌之道的榜样，有显得尤为重要。

现在圣人不显化于世，更多的时候是要依靠贤人来行孝悌教化之道。首先就是贤人自己先行孝悌之道，将孝悌之家，夫妻恩爱，父慈子孝，敬老爱幼，家业兴旺，幸福安康，一团和气的样子显之于世。

以上三节，是从行孝悌之道五伦当中谁先行的角度说的。

 

11、行持孝悌，从哪一件事做起

 

《孝经?开宗明义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诗经?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圣人告诉我们行孝悌之道从爱护自己的身体做起。一个人如果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使身体有丝毫损伤，就是不孝。自杀就更是极端不孝之举了。

“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这句话从时间角度和空间角度阐述了践行孝道各个方面的内容及顺序。时间上说到了“事亲”“事君”“立身”几件事情的前后的顺序。从空间上有事情要有时须兼顾去做。把《孝经》里这两句话联系起来，可以做如下理解：爱护自己的身体是践行孝道的基础部分，又兼具四种孝道（孝父母之身、之心、之志、之慧）的意义。“事亲”则是孝道的初始部分，是孩提时，还没有直接涉及到“事君”“立身”的时候首先要做好的事情。“事亲”也是孝道的核心内容，人生至始至终都要做好这件事情。《弟子规?入则孝》中详细列出了“事亲”的29件事——养父母身体：冬温、夏凊、尝药、侍床。养父母精神：呼应、命行、教听、责承、晨省、昏定、出告、反面 、爱孝、憎孝。养父母心愿：居常、业常、谨为、慎藏、具好（hào）、去恶(wù)、惜身、养德、丧悲、居变、食简、丧礼、祭诚。养父母智慧：谏过、复谏。而“事君”“立身”则是成人之后在“事亲”的基础上进一步去做的两件事情。“事君”是“事亲”的迁移，“立身”即立身于社会，则是践行孝道的最后一件大事。“立身”所要做好的事情还是“事亲”“事君”，而所须品质则是“仁”“勇”“智”。这是从《孝经》里涉及到的人生的四件大事（“爱身”“事亲”“事君”“立身”）从哪件事情做起的角度谈的“首孝悌”的意思。

 

5【谨】 慎重小心，郑重恭敬。6【信】 诚实，讲信用。7【泛】 广泛，普遍。8【众】 众人。众生。9【亲】 爱， 亲近。10【仁】 是以“爱人”为核心，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为方法，以“恭、宽、信、敏、惠、智、勇、忠、恕、孝、悌”等为内容，以“克己复礼”为目的的儒家道德范畴。这里指“仁者”，即具有仁德的人。11【文】 文献，典籍。

 

译文

 

《弟子规》这本书写的是圣人对我们的教诲。圣人教导我们：做人，首要的是要孝顺父母，尊敬兄长；其次自己的一切言行都要恭敬谨慎，诚实守信；要关心爱护天下所有的人，而去亲近品行高洁、仁慈、宽厚的人。如果这些事情做好了还有剩余的精力，就应去学习文献典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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