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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孩子需要什么吗?

(2016-06-01 18:36:36)
标签:

文化

育儿

情感

教育

前言:六一儿童节,写这篇文章献给天下的母亲。

不是所有的爱都给孩子带来幸福,有一些爱,给她们带来的,是伤害。

对于女孩来说,温暖的陪伴,和适当的迁就,比任何亮丽光鲜的衣着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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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节,满大街,处处撞见喜气洋洋的童年。不由得想起小时候。

童年,总是一个又远又近的镜头,全景看,已经模糊,但细节,永远清晰。

大部分人的童年充满的期待,对零食、玩具、新衣服及各种假日的期待,而我的童年,不记得有什么特别的期待,尤其是对节假日,我的恐惧多于期待。

6月份,在我们老家福州,已经很热了。记得6岁那年,儿童节,我被母亲带到单位去,在公共浴室洗好了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裙,刚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母亲把我抱到乒乓球台板上,对着吊扇吹头发,她自己取饭盒去了。乒乓球桌在工厂的生活区,靠近食堂,平时没有什么人,这会儿接近午餐时间,从车间下班用餐的工人们陆陆续续经过,站在球桌上吹头发的我,上身穿着米白色无袖蕾丝夹层圆领衫,下身是一条定型的咖啡色百褶裙,70年代初,物质贫乏,大部分人没有见过这样的装束,“这小洋人是谁的孩子?” 她们好奇地围了过来,阿姨们用手指捻着我的衣襟,裙摆,仔细琢磨这是什么面料,还有人居然掀起我裙子,这一掀,她们看到那条真丝绣花的深蓝色三角裤,“哇,你们快来看看她的底裤,居然是绣花的真丝!”我一脸尴尬,拼命往后退,双手捂住自己的裙子…….不让她们看我的底裤,这时母亲来了,她把我叫过去,再次掀起我的裙子,让叔叔阿姨们“参观”我的真丝底裤,有一两个阿姨甚至用手来捻我内裤上绣的花,我像一只动物园被围观的猴子,各种羞涩和尴尬,而我母亲却一脸自豪。

那一幕,至今还不能忘。

六岁半,上小学,第一天报到的时候,春节刚过。我穿着猩红色的呢子大衣,跟着老师进了教室。那时候,一年级只有两门课,语文和算术,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课间休息的时候,她说:采宜走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衣服。然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她解开我的外套扣子,仔细翻看,我里面穿是开司米绣花毛衣,藏青色的底子,白色的花,语文老师左手捏着我的开司米毛衣的衣角,右手一朵花一朵花地捻过去,同时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立体的花朵在她的手指无声地啜泣……这时候算术老师也来了,参与了观看。算术老师还要求我把皮鞋脱下来,给她看,我穿的是系带的鹿皮鞋,咖啡黄,显然不是国货,她仔仔细细看鞋子的针脚、做工,这时上课铃声响了,算术老师把鞋子还给我。我穿上鞋子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全班同学都看着我,那目光很奇异。

我惶恐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感觉非常孤单。

下课铃响了,我们排着路队回家。弄堂里的小女孩们,有些在踢毽子,有些在跳绳子,她们都穿着布鞋、长裤,唯有我穿皮鞋,超短裙,母亲不许我把衣服弄脏,我不敢踢毽子,跳绳的时候,群摆会飘起来,露出底裤,因此也不敢跳绳,我只能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羡慕地看着她们玩耍,童年的大部分时光就是这样渡过的。

我的童年,在上个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小孩子一般都穿布衣、布鞋,而且大部分是旧的,老大穿剩下老二穿,老二穿剩下,补一补老三再接着穿。我是独生女,穿的衣服都是我母亲从信托部(二手店)淘来的海外洋装,福州是侨乡,70%的人家有直接或者间接的亲戚在海外,那些香港、新加坡的亲戚,每逢过年过节回乡省亲,除了食品衣物,最常见的就是儿童衣物了。鞋子袜子贴身穿的衣物多半都是新的,有些外套、大衣是他们海外的孩子穿剩的,八九成新。国内的人家那时候工资低,孩子多,一般舍不得穿,海外亲戚走了,他们就把这些“礼物”拿到信托部去寄卖,变现之后的零钱用来贴补家用。

我妈专门去信托部淘衣服,连鞋子袜子,发带头箍都淘,所以,我浑身上下,都是舶来品。被打扮得洋气、精致然二不合时宜,衣着过度光鲜但乐趣了了是我的童年基调。

还有比这更痛苦的,那就是梳头了。

我妈妈不仅要我的衣饰上光鲜亮丽,同时在发型上也要别出心裁。

她梳头,要发型持久而且扎实,所以手势非常紧,拉得我发根生疼,头就不由自主地偏,这时,她就重重地把我的头一推,嘴里骂道:“死棺材一个,连梳头都不知道配合。”

“我疼”。眼泪在我眼里打转。

“疼什么疼,不梳得紧这发髻一会儿就散了。”

母亲的手,在我头发上东一把西一把揪着,忍着疼痛,我不敢哭出来、不敢反抗,眼泪唰唰地往下流……..看着楼下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心里那个羡慕啊,大人们无法想象。

我从小高鼻梁,凹眼睛,长得像外国人,母亲为了让我更像洋娃娃,就带我去烫头发,那时候没有化学冷烫精,烫发用的是金属夹子,夹子一边连着电线,一边夹在卷好的头发上,通电后,靠金属夹子的高温把头发烫卷。

有一次,烫发的夹子碰到了我的耳朵,把耳朵烫出一个泡,发炎了一个月,才痊愈。

那一年,我五岁。

发夹烫到耳朵,那种钻心的疼痛,至今还记得。

童年永远过去了,最深刻的记忆,不是香艳的衣服,而是弄脏衣服以后挨的训斥:不是漂亮的蝴蝶结,而是梳头时的疼痛。

小时候,我最大的恐惧就是节日,每到节日,就被打扮得花枝招展,而花枝招展后面,是我疼痛的发根和失去嬉戏自由的无奈。

 

林采宜

2016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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