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生日

                                      水兵之行/文

 这几年，时常听身边有人为爸爸、妈妈过生日，60岁、66岁、90岁、93岁……。

 我其实心想特想为我妈妈过一个生日。以前就曾问过妈妈的生日，妈妈总是很简单地回答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只知道是53年生的。她小时候也问过姥姥，姥姥也不记得。我有些失望了，可后来 又听说一些老人因出生在艰苦年代里，不记得生日，就按身份证为准，我心中便有了主意。

 终是等到2013年12月了，妈妈就要满60岁，于是我盘算着接她来过个生日。

 妈妈本打算入冬就来的，说要住上10天，但我还是说服了妈妈再推迟十天来我这儿，这样她刚好可以在我这里过生日。跟妈妈说定后，又再一次地嘱咐她来时千万不要给我们捎很多东西。

 然后有一天旱晨，我对女儿说：“你9岁了，过了9个生日，每个生日都有蛋糕。奶奶60岁了，没有过一个生日，也没有蛋糕。”女儿瞪大清澈的眼睛有些疑惑不解，但我告诉她：“这是真的。过几天奶奶来的时候，咱们给奶奶买个大生日蛋糕好不好？”女儿拍手跳了起来，嚷着：“好，我给奶奶点生日蜡烛。”

 等到妈妈来的那天，我一早去火车站接她，她从火车箱走出来时，手里拎着两个大包，后背背着一个更大的包，装满了小笨鸡、粘米面、粉条和果干等。我急忙全都接到身上，还没走到出站口，包里的东西压得我的后背有些疼，我不禁想埋怨妈妈为什么带这么多东西，转念一寻思，算了。

 过生日那天，妈妈带上蛋糕帽，女儿为奶奶插上生日蜡烛。大家点好蜡烛后，为妈妈唱生日歌。看出妈妈有些开心，也有些激动，也许是因为60年里，一家人从没有过坐在一起为她庆祝生日。妈妈喝了一点白酒，流下了眼泪，我的心里却是想说却说不出的感觉。

 十几年来，我离开家乡漂泊在外，从没有真正清心地回家陪在妈妈身边。虽然她也曾在我这里住过一年半，可是她终是不适应城市里高楼汽车的压抑与紧张。

 这次，妈妈在我这住了两个星期，虽然是我故意晚买了三天的返程票，可又因为年底单位工作非常忙，没能天天陪在她身旁。妈妈临走的那天早上，早早起来为一家人做了手擀面，这是我最爱吃的，特别爱吃，一辈子都爱吃。

 妈妈又回到家乡了。

 妈妈有些老了，也有些像小孩子。我不知道自己哪天能回老家多陪陪她。

 但我想，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