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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西风东渐》八从破邪到教案

(2018-04-21 13:33:47)
标签:

传教士

佛教

天主教

南京

教案

分类: 讲史(那些逝去的美好)

再看“诬天”,这条比较简单,无非是说天主教把中国传统的“天”等同于“天主”,实在是污人清白,啊不对,污天清白。

 

中国传统的“天”是什么意思?是“天命谓之性”,是“道之大原出于天”,是理,是道,是心,是性,又岂能与你们那个住在天堂的神一样?

 

其实自商周革命以来,中国的“天”早已脱离宗教意味,而更象是哲学里说的“客观规律”。这一点,利玛窦其实也意识到了,所以他才把“天主”翻译成更久远的、在后世著作中很少会提及的“上帝”,在他看来,只有三坟五典时代的“上帝”,才最接近他们那个神。只不过,不是所有的神父都这么知变通,大多数人还是习惯称“天主”,结果佛教徒说“天主”只是三千大千世界无数个仞利天王之一,而儒生又说他们在“诬天”。

 

再看第三“裂性”。《大学》讲“率性谓之道”,人的本性总是好的,所有的坏习惯都是后天习染的,而天主教说克性谓之道”,人本性就不好,就有原罪,只有靠着上帝才有救,这,这,这简直就是诬蔑人性!

 

“贬儒”就不说了,天主教虽然尊儒,但更愿意尊古代的儒,对于阳明心学以下的儒还是颇有微辞的。可阳明心学是当时的显学啊,除了东林党在由王返朱修正一下之外,可以说被奉为圭臬,所以这些读书人说天主教是“伪尊儒而实乱其道脉”。

 

“反伦”就更不用说了,就是主张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嘛,主张不能纳妾嘛。前者让人无父无君,没有上下尊卑,后者让那些没有生儿子的可怎么办呢?年纪大了没有后代,那可是不孝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些读书人还说啦,天主教的书写了那么多,就是没有提一个孝字——其实“十诫”里是有“孝敬父母”条的,这还不够“反伦”么?不过这些人其实忘记了,佛教在印度是因反种姓制度而起,还主张众生平等,连猪狗都和人一个地位呢,只不过佛教是比较出世的宗教,出了家之后,就不管俗世生活,倒对大家的生活没多少影响罢了。

 

 废祀说的是不能祭祖的事,这个也非常非常过份,让祖宗都要蒙羞了

 

“窃佛诃佛”这个就是替和尚打抱不平啦,谁叫你们一开始冒充和尚,回过头又斥责和尚呢。

 

“所谓善之实非善”就是说神父们所谓的“善”都是假的。天主教教人行善,不是出人的本心,不是根据人的“良知”,而是为了避免下地狱,“有意为善,虽善亦私”,这还叫善吗?再说啦,“百善孝为先”,天主教那么多本书,就是没有一个字提到“孝”的,反倒说父子只要信了上帝,就跟哥们差不多,这还叫“善”吗?不讲大善,光讲些小善有什么用呢?更何况,《七克》里提到的那些,除了没有讲孝道外,哪个不是从儒佛道三教里抄来的呢?

 

“夷技不足尚、夷货不足贪、夷占不足信”这个说的就是西洋的科技啦。在这些人看来,西洋的科学根本就是哗众取宠,比如说大地是个球,这不是笑话么,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个球另一边的人,岂不全会掉到球的外面?至于西洋的器物,也不见得有中国的器物来得精巧,西洋的历法也未必适合中国的环境,毕竟大家的星相分野都不一样,历法能一样么。

 

“行私历、攘瑞应、谋不轨”,这个就更厉害了。自从隋炀帝禁绝谶纬之学后,搞祥瑞的就很少了,结果这帮洋人倒搞起来了,还假借个什么“天主”,动不动就说是“天主”的意思,还行私历,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大逆”啊,这是要造反哪!他们的目的不是显而易见吗,就是希望中国的皇帝象泰西的国王一样,必须教皇承认才算数,就是希望中国被天主教统治,“不举我中国君师两大权,尽归之耶稣会里,大明一统之天下,尽化为妖狐一窟穴,不止也”。

 

不管是思想斗争、宗教斗争还是学术斗争,一旦搞到“大逆”这个层面,基本上就是你死我活了。神父们虽然发展了数以万计的教徒,可比起更多的、与官府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读书人来说,就显得有点势单力薄了,结果自然就是一次次的教案。

 

晚明第一个教案倒没有在浙江福建两省发生,而是发生在南京。只不过,它的确与浙江,准确的说,与东林党的死对头浙党有点关系。你知道,东林党很多都倾向西学,利玛窦留京的奏稿,就是东林党人曹于汴交给皇帝的。万历后期,钦天监预报日食失误,又是东林党人翁正春奏请徐光启、李之藻与传教士们新修历法的。同样的,也是后来上了东林党黑名单的李之藻奏请开译西局,希望以官方的名义,邀请传教士们帮助朝廷大力翻译西学著作。所以,以浙党为首的其他什么党,对这些传教士们早已是恨得牙痒痒,等到浙党方从哲入阁,东林党叶向高致仕,此消彼涨,南京教案就发生了。而且就在南京教案发生的次年,朝廷里就开始尽斥东林党了,这显然也不该是巧合。

 

南京教案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这时利玛窦已去世六年,在南京的传教士是王丰肃和曾德昭,他们在南京建了个非常宏伟的大教堂,发展了两百多教徒,影响很大。而沈榷呢,是一个浙江籍官员,在南京当礼部尚书,在政治上与东林党对立,在思想上又倾向佛教,看着东 林党已渐失势,自然不会放过。他前后写了三封信给皇帝,前两封皇帝没有理,但第三封说得更严重,还把南京是太祖陵的事情拿出来说,说天主教搞得大家无父无君,在太祖陵所在的地方,这是要搞大事情啊。最后万历皇帝就下了禁令,传到南京后,官府就开始逮捕、驱逐传教士,拆毁教堂,损毁墓地。

 

西学和天主教因东林党而失势,也自然会因东林党而再兴。天启初年,东林党再起,而传教士们又卷土重来,并且比以前还要更厉害一些,尤其是崇祯朝之后,艾儒略甚至在浙江福建两省发展了上万信徒。但东林党在崇祯朝实在是太得势了,徐光启一直居于显要位置,所以算下来,只有福建巡海道施邦曜搞的福建教案规模要大一些,但他也不过是下了个《福建巡海道告示》,历数天主教的过错,在自己管辖范围内将传教士驱逐出境罢了,对其他省并无太大影响。

 

不过对于天主教和西学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因为大明朝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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