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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幽访古(古镇)系列三:崇福之吴滔故居

(2013-07-05 14:24:42)

    崇福镇上有一条老街——横街。横街,顾名思义,是横着的街了。此街正好横跨崇福镇的中心。横街东出浒弄口,西至庙弄,全长约345米,宽3.5米,早在明清时就是商业闹市,至今仍保存着比较完整的清代街市风貌。在这条小街上,由东到西,一路走去,有许多陈旧的深宅大院和许多的名人故居。当看到横街东端路口的一棵百年老树,横街实际的年龄就可想而知了。
  老街上的这些旧宅院,基本上都是建于明清到民国的老建筑。从那些斑驳的石墙脚,我们看得出小镇曾经的繁华,虽然老街嵌在现代化新城里显得窄小而寒酸,但高屋灰墙映照着的森森老树,仍然显露出它往日的辉煌。

   这条小街还是崇邑望族聚居、名士乡贤生息之地。这里人文荟萃,有明代布政使劳永嘉的旧宅;清初浙派诗人代表人物吴之振曾在这里吟过诗;乾隆辛丑科;榜眼陈万青曾在这里启蒙;民国时期的沪军都督陈英士也在横街的善长当学过生意;秋瑾挚友、南社诗人徐自华住过的老屋依然,那书写过美丽青春的楼阁里虽不见了梅花,却仍然听得见诗人的吟咏;足球名将戴麟经住过的戴家楼依然高墙逶迤;还有我国著名桥梁专家、中科院院士程庆国的故居······。

    西横街保安弄是小镇的象征,而这完全是清末著名画家吴滔的缘故。保安弄22号,在这别具一格的小圆门洞里,孕育了吴门四代画家。吴滔、吴徵、吴彭及其后代吴雍、吴元、吴婴都精于绘事。一门四画家,小镇深厚的文化底子,竟是这样的深厚。如今,崇福把保护横街作为重要文化工程,政府已修复了吴滔故居(占地约300平方米)。

    吴滔(1840-1895)字伯滔,号铁生,又号疏林。无意功名,醉心于书画艺术,终年闭门作画,不预外事。初学奚铁生,早晚描摹,寒暑不辍,后又吸收石涛、沈周笔法,至晚年画风一变,雄健浑厚,更受人推崇。“山水苍秀沉郁,水墨淋漓,一洗枯槁甜俗之司”,卓然成一大家。花卉墨色浓厚,间亦有淡雅之作。晚年曾雇舟沿运河北上,沿途写生后作一长卷,江南水乡风光和各地名胜尽人画卷,被规为珍品。和安吉吴昌硕结为画友。晚年曾为嘉兴张鸣珂作《春柳图》、《海上访僧画》,备极精妙。吴不慕荣利。终身布衣,卒于故里,终年五十六岁。著有《来鹭草堂诗集》,现北京故宫博物院书画馆、浙江美术学院均藏有其作品。

    长子衡,字涧秋,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吴滔去世后仍住在崇福保安弄。吴涧秋工山水,曾名其室为“萧萧庵”,有印章文曰“忆云草堂”。1942年吴涧秋在这故居去世。

    次子徵,字待秋。吴徽(1878--1949)字待秋,号春晖外史,又号鸳鸯湾人,别署括苍亭长、抱捐居上,居西横街。徵为吴滔次子,幼承家学,专心习画,早期画山水颇有功力,后专学“四王山水”,尤崇仰王原祁,但不拘泥于古而富有新意。作品重峦叠蟑,气韵沛然,自成一家。花卉师李复堂,亦有吴昌硕笔意,虽寥寥数笔而情趣盎然。二十年代移居上海,曾任商务印书馆美术编辑,整理出版历代名人画册多种。其制笺更为精湛,鲁迅在《<北京笺谱>序》中称其为“画笺能手”。曾陆续出版《吴待秋山水画册》、《吴待秋花卉册》等。晚年购屋于苏州城北,有园名“残粒”,为苏州十五园林之一。抗战时重返上海,与画家吴湖帆、吴子深、冯超然齐名,近代画坛上称“三吴一冯”。后病逝于苏州,终年72岁。

    孙彭,字羚木,为著名山水画家。

   (本文是去年六月出差,路过崇福作的第一次寻访记录,作为书画人,我当时特地下车去吴滔故居寻访,几经周折,最后通过街道工作人员才被允许进入内部一游,顺便拍了些照片······。另外,鲍丹先生的文章已经写的非常的清楚,所以,这里引用一下作参考,放在附录里。)

http://s11/mw690/695801d5ge0be647e80ea&690

吴待秋像

http://s12/mw690/695801d5ge0be36e0a10b&690
吴待秋像

http://s14/mw690/695801d5ge0bdcae3059d&690

横街
http://s7/mw690/695801d5ge0bdc8bfb936&690

故居大门
http://s12/mw690/695801d5ge0bdc94359ab&690

故居大门
http://s4/mw690/695801d5ge0bdc9f65c83&690

故居东墙弄
http://s6/mw690/695801d5ge0bdca4adbf5&690

故居面临横街
http://s12/mw690/695801d5ge0bdccf912eb&690

横街125号门牌

http://s13/mw690/695801d5ge0bdc7d0f96c&690

内景
http://s11/mw690/695801d5ge0bdc8552e5a&690

来鹭草堂

 


附录一:

            笔墨丹青  代有传人----吴滔家族的艺术传承      鲍丹

    崇福的吴滔家族源自洲泉吴氏。据吴氏二十三世孙吴学浚于清光绪二年(1876)撰修的《洲泉吴氏宗谱》记载,吴氏家族在今桐乡境内已有一千多年繁衍生息的历史。石门语溪洲钱(今崇福洲泉)是吴氏祖居之地,在当地是一名门望族,家族非常兴隆,支族散居各地,其中不乏有影响的名家。如宗谱中所录的由元至清光绪十八年(1892)间在县城建“延陵义塾”而使洲泉吴氏被朝庭旌为“义门”的吴英,广西永宁州判吴尚伦,大学者吴之振,画家吴克谐、吴宝芝,诗人吴自牧等,以及后来并未记录在册的清后期至现代的画家吴滔、吴徵、吴養木,外交官吴斯美……,这些书画名家、诗人、学者、京官、外交官等均是族中的佼佼者。

    洲泉吴氏后裔中的一支,自吴之振在崇德城西筑黄叶村庄便定居崇福,后吴之振又在西横街购守愚堂。吴之振(1640—1717),字孟举,号橙斋,别号竹洲居士,晚年又号黄叶老人、黄叶村农。性情坦率豪爽,淡泊名利,慷慨好施。官内阁中书,但终因志不在此并未到任。与吕留良交往甚密,常在一起赋诗唱文。他尤其推崇宋诗,和吕留良及侄儿吴自牧合编了《宋诗钞》,这部书对清初的文学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在乾隆编《四库全书》时将吴之振的《宋诗钞》和《黄叶村庄诗集》都收入其中。吴之振除了善诗,兼工书画,亦为琴家,他所著的《德音堂琴谱》便是当时重要的琴著。洲泉吴氏单这一位便已是族中的骄傲,而家族耕读传家,书香门第的遗风一直为后人传承,并产生了崇福吴滔一支一门四代皆善丹青的艺林佳话。

    “来鹭草堂”的主人吴滔(1840—1895),字伯滔,号铁夫,又号疏林。石门(今崇福)人, 居西横街保安弄。是清末同治、光绪年间的著名山水画家。吴滔为吴之振第八世孙,在《洲泉吴氏宗谱》中有吴滔所绘的《黄叶村庄图》,图左下角署“八世孙滔谨绘”。横街上的守愚堂往西不到十米就是吴滔故居“来鹭草堂”——一座约占地约300平方米的晚清建筑。吴滔生性淡泊,无意功名,终年杜门挥毫,一心艺术。工山水,兼能花卉,墨色浓厚不落恒蹊,颇似张安伯,亦能诗善书。常雇舟沿运河北行,遍游名山胜水,沿途赏景写生,将江南水乡风光尽收笔底。曾为嘉兴张鸣珂作《春柳图》、《海上访僧图》,极其精妙。叶古愚、姚栖谷、徐迥孙等均得其真传。吴滔性耿介,品极高。与吴昌硕、吴秋农合称“三吴”,为当时南方一大名家。屋外会常常聚集许多慕名求购画作者。其如遇俗客则转身离去,虽是达官贵人都拒而不见。若遇知己则会亲自出迎,盛情相留,豪饮美酒,谈古论今切磋艺事。与安吉吴昌硕、秀水(今嘉兴)蒲华、洲泉胡钁、崇福沈伯云友善。沈伯云赴任靖江前,吴滔作《崇德四石》相赠,不料被沈中途遗失,伯滔便另作《四石图》。沈伯云作长题记历叙失补缘由,以表感激,在艺林传为佳话。著有《来鹭草堂集》。卒于光绪十一年(1895),时五十六岁。吴滔有子吴衡(涧秋)、吴徵(待秋),两人均幼承家学,善丹青。

    长子吴衡(?—1942),字涧秋,工山水,山水出于正统,尤受王原祁影响,喜用干笔俭墨。花卉用点垛法,笔意雅逸,较为生动。但结构琐碎,未能浑沦一气,故气韵不足,成就不及父、弟。吴滔去世后,吴涧秋仍一直住在西横街保安弄的宅子中。家有忆云草堂,由王一亭书额,并命其居为“萧萧盦”。涧秋在这座父亲留下的屋子中挥洒丹青, 一直到1942年逝世。

    次子吴徵(1878-1949),字待秋,别号袌鋗居士、疏林仲子、春晖外史、鹭丝湾人、栝苍亭长、万石三斗吉金富翁等,晚署老鋗。擅山水、花卉,亦能人物仕女,兼长治印,是民国时期活跃在上海的著名画家,与赵叔孺、吴湖帆、冯超然并誉为“海上四大家”,又与吴湖帆、吴子深、冯超然合称“三吴一冯”。 1903年吴待秋为求笔下书卷气独自来到杭州,进入求是书院读书。在杭州结识了陈豪、陈叔通、丁辅之、高野侯等一批文化名人。1904年丁辅之、吴隐等人在创办西泠印社时吴待秋也参与其中,为杭州西泠印社创办人之一。后患病回乡期间常去当地富绅李嘉福处讨教,从中得益匪浅。因待秋夫人亡故续娶其女李隐玉,故李嘉福将所藏的一尊西汉铜器“三代鋗”做为女儿陪嫁之物进了吴家,待秋甚是珍爱,逐自号“袌鋗”、“老鋗”。1906年吴待秋进京准备任京兆伊,但因政局动荡经陈叔通所劝未赴任,在北京以卖画为生。在这期间加入了中国画学研究会,并因此结识了张大千、黄宾虹、溥心畬等人,在艺坛获得好评,名声雀起。1916年因政局混乱移居上海,任上海商务印书馆美术部部长,创造出珂罗版在宣纸上印刷的新工艺及整理出版了《古今名人书画集》等艺术画册。馆长张元济对吴待秋的才华十分欣赏,将他引为知己。后来他辞去商务印书馆工作,在吴昌硕任会长的海上题襟馆专以卖画为生。1931年吴待秋用多年卖画的积蓄,在苏州护龙街装驾桥巷内购买了一座古典花园住宅,举家搬入,花园命为残粒园。占地仅为140多平方米的花园中假山、石洞、亭子、水池、花木等一应俱全,结构紧凑,风景优美。吴待秋的别号“栝苍亭长”即取自园中“栝苍亭”。安定良好的环境促使他艺术热情高涨,频频往返于苏沪间,画名与日俱增。1937年抗战开始,吴待秋全家为躲战乱,辗转流离,一直到1941年秋重返上海,“三吴一冯”的名声便在此时传扬开来,但国家的沦陷和动荡让他总感愤慨郁闷,社会活动亦很少参加。1945年抗战胜利,吴待秋一扫心中的阴霾,重新活跃在各种艺术活动中,年近七旬的他仍致力于绘画创作。1948年冬,感到身体不佳,回苏州休养。1949年9月22日,因脑溢血逝于苏州残粒园,享年七十二岁。

    孙子吴養木(1921—2009),名彭,字養木,别号小鋗,以字行于世。吴徵(待秋)子,母亲沈漱石,系鸳湖名士沈稚峰之女。11岁时随父亲迁至苏州。1943年毕业于复旦大学经济系,后在上海中央银行国库局任职。1949年父亲逝世后返回苏州专心攻习书画。是我国著名山水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曾任苏州国画院院长、吴门画派研究会会长等职,并获得国务院特殊津贴。著有《山水画传统技法解析》、《中国画技法概论》,主编《中国古代画家辞典》。吴養木四、五岁便开始学习书画,九岁时所作的《长江万里图》气势磅礴,见者无不称赞。二十来岁的他凭着在书画上的造诣已闻名沪上,与吴孟欧、樊伯炎、徐绍青并称“海上四公子”。1949年父亲去世后,吴養木怀着对中国绘画的热爱,辞去了在上海银行的工作回到苏州,将中国画发展的历史由古及今进行梳理,对历代名家的笔墨技法研究解析。四十岁后吴養木探索自己的风格,把传统技法与现代技法经过千锤百炼,晚年时终于形成了属于自己的“第三类画”。吴養木除了在绘画上取得的突出成就外,还培养了许多艺术人才,现在他们已经成为我国书画界的新生力量。2009年3月7日, 这位对艺术探求不止的老人在苏州逝世,享年八十九岁。

    说起崇福吴滔家族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安吉的金石书画名家吴昌硕,吴滔祖孙三代与其均有着深厚的渊源。吴昌硕诗、书、画、印无一不精,他以雄厚的气魄、浓丽的色彩、淋漓的笔墨为晚清萎靡的艺术之风注入了蓬勃的新风貌,成为海上画派后期的代表,是中国书画史中一位重要的人物。1873年,三十岁的吴昌硕在杭州俞曲园诂经精舍学习辞章和训诂,期间结识了正在杭州的吴伯滔。吴伯滔年长吴昌硕四岁,在当时画坛已有一定画名,对书画的共同追求和淳厚朴实的耿直性格使两人一见如故,常在一起挥毫合作,切磋书画,相互取长补短,不亦乐乎。吴昌硕曾在《吴伯滔赠山水障索写梅花》一诗中说:“堂上松树生十围,滔老不画还数谁。”诗中吴昌硕将仅大他四岁的吴伯滔称为“滔老”,从这一称呼中可看出谦逊的吴昌硕视吴伯滔为画之前辈,两人一直都保持着亦师亦友的深厚友谊。

    吴昌硕虽喜交游,但因其性迂拘,朋友并不多,而能称得上知己的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当1895年五十六岁的吴伯滔去世时,吴昌硕为失去这位挚友是悲伤不已。吴伯滔去世后,他的次子吴待秋到吴昌硕处求教,勤奋笃学的吴待秋经前辈的指点和对历代画风的研习,使画艺突飞,后来在上海名声大噪。吴昌硕对待秋的画和为人是赞赏有加:“待秋画别开生面,萃精神宋元名人墨妙,而尤潜心于大痴老人,是以下笔之雄穆,苍劲如浓云夹雾驰骋千里,野瀑悬崖澎湃百丈也。兼工花卉,萧散闲阒,雅似復堂一流神意。其为人也,性豪爽而兀傲不屑,屑与世俗伍,窻几净,日事六法无暇日,咎拳挚之诚若有甚于惜阴者,故人诚有子矣。”按年龄和资历来说吴昌硕是吴待秋的艺林前辈,不过二人的关系似乎界于兄弟和父子之间。在艺事上自认为“金石第一、书法第二、花卉第三、山水外行”的吴昌硕在作山水或石头时常向出生于山水画世家的吴待秋请教,并对这位老友之子的建议欣然采纳。一次想学山水的吴昌硕向待秋讨教,待秋甚是惶恐,不料这位前辈笑着说:“你喜欢吃东坡肉吗?今天我已准备好了,你不吃也得吃,哈哈!不教也得教。”老人的不耻下问和虚心好学让待秋是敬佩不已。

    吴昌硕对吴待秋除了在艺事上的帮助,在生活上也体现了浓浓的如父如兄般的关爱。吴待秋18岁时娶同县方氏为妻,育有一子一女,其子婚后待秋得一孙,但因患病,其妻、子、孙均相继亡故。后娶李嘉福之女李隐玉,能丹青通画理的隐玉对吴待秋在绘画上帮助不少,两人甚是恩爱,并生有一子,可好景不长,隐玉与儿子及方氏之女亦因病离世。待秋在悼李夫人的挽联中写道:“(上联)七日内丧我妻、殇我儿、死我女,天邪人邪!毋乃太忍。(下联)一家人去其半、斫其枝、伐其干,魂兮魄兮,盍归乎来。”联中吴待秋对妻儿不断的离去是痛彻心扉。家庭的不幸让吴待秋心有余悸,直到四十一岁在上海认识了当教师的嘉兴人沈漱石才再结连理。一年后漱石生一子,为使儿子健康顺利长大待秋为他取名彭年。吴昌硕知道后,对吴待秋说:“彭已足,不必及年。”此后便改名为彭。因生于辛酉年属鸡,字養木,其意为养到木鸡才好,只不过吴養木习惯将“養”写成“羊”加“攵”的异体字。吴待秋对这个孩子的良苦用心被吴昌硕看在眼中。養木两岁时的一天,吴昌硕邀待秋一家到其处用午餐。七十九岁高龄的吴昌硕见到孩子甚是喜欢,将他抱在怀中给画笔玩耍,養木还真拿着笔不肯放下。餐时特意上了一碗瓜豆汤。餐后,吴昌硕笑着把这次相邀的用意告诉吴待秋,“你二次续弦,深感痛苦,此子(指吴養木)应想尽办法,使其长大,我自知凡童婴经我抱过者,无不长大,授以画笔而紧握之,望能继你家衣钵,瓜豆汤以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之意也!文(徵明)家书画历明、清两代之久,你我共勉之!”吴待秋听了这位前辈如父亲般的话语后是感动万分,连连道谢。吴昌硕的勉励和教诲吴待秋铭记在心,在教导孩子时常常用这段话来进行激励。昌硕老人对吴家的良好愿望现在也已成为现实。吴養木一生虽几次得重病但都化险为夷,直到八十九岁高寿才离世。

     吴伯滔、吴待秋、吴養木祖孙三代皆精山水,且都有自己风格。吴伯滔山水早年受元明时期山水名家及清初“四王”等的影响,所作意境高古疏淡、闲静雅逸。晚年学西泠奚冈,画风趋于雄放,且多以水墨为之,笔墨愈显苍茫沉郁。“四王”将笔墨技巧深入发展并以此为重点,丰富了绘画语言的表现,但忽视自然造化、崇古让他们的作品缺少了自然的生命力和创新。当代美术史论家王伯敏曾尖锐指出“四王”“在艺术思想上,被古人所束缚,不能大胆地跳出宋、元人的圈子,所以在创作上,守旧的成分多,创新的成分少。”“四王”凭着显赫的社会地位和得到统治阶级欣赏的绘画风格,在清代一直被视为山水画的“正宗”。处在清末时期的吴伯滔无法脱离这大环境的影响,与不少当时的山水画家一样视“四王”山水为正宗,故未能完全地跳出这一束缚。但吴伯滔的可贵之处在于他并不一味因袭摹仿,能以“师造化”在自然山水中寻求创作之本,他既以明沈周,清奚冈、金农之法,临摹研习,功力深厚,又能突破当时画坛的娟媚甜俗之陈旧习气。故他的作品笔墨较为松动苍润,有自已的面貌。吴昌硕对吴伯滔的画评价甚高,正如他在《石交集》中对吴伯滔的评价:“其画以浑厚胜,古意盎然。先辈典型,得君不坠,非时人所可抗衡也。”又在《伯滔画山水卷子》一诗中写道:“拔地壁千尺,登堂松十围。好手吴疏林(伯滔一字疏林),岩壑任意挥。气夺迂倪放,意出清湘奇……”吴伯滔兼蓄并收,能在清末画坛颓败陈旧的衰情下,有自已的艺术创作思想,成为清末著名的画家,难能可贵。 

     吴待秋山水初承家学,与其父一样皆崇古意,得四王正脉。笔法受王原祁影响较多,以小石积大山,颇具章法,所作苍茫秀润,刚中带柔,设色重而不混。晚年则多粗简豪放,常用枯笔皴擦点苔,近处山水又喜染焦墨。花卉师李复堂,亦有吴昌硕笔意,寥寥数笔却情趣盎然,饶有气度。吴待秋虽未脱四王藩篱,但他凭着对前人的用心揣摩和领悟,纳众家之长为己用;善治印的吴待秋还以金石之气入画,故笔力浑厚、气骨坚毅,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成为民国时期上海画坛“三吴一冯”之首。但是风格的形成也成为了阻碍他自身的艺术创新和发展的一道屏障,再加上当时的海上,作为繁华的商业大都会,书画市场空前繁荣,凡有社会地位的沪上商贾名流,多以得有吴待秋的绘画为荣。吴待秋终日挥笔不停,即使有友人来访,他亦手不停笔,无暇构思创新,最终使他的作品构图、笔墨缺少变化,失去了灵动的气韵。在笔墨技法上父子二人同宗同源,都具有深厚的功力,各种技法在绘画中运用自如。与早逝的吴伯滔相比,吴待秋的画名已远远超过了父亲,但吴伯滔在构图与用笔上较之吴待秋要“活”,要松灵而气韵生动,文人气息浓厚;而吴待秋过于精到的用笔和缺少变化的结构,使他的作品显得泥古拘谨,意境自是少了一些趣味。如何正确对待继承与创新,是艺术界永恒的课题,以怎么样的艺术思想去指导创作,呈现自己的艺术面貌,吴伯滔、吴待秋父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吴養木受父吴待秋影响,山水源自正统,线条柔中带刚,用墨讲求韵味,构图主张得势达意,设色妍丽,意境高远。花卉艳而不俗,墨色滋润。由于时代的不同,师造化、师自然,成为山水画创作的主题,所以吴养木的山水画在笔墨精到的同时,充满时代气息。他将自己的山水作品分为三类:第一类传统山水画,第二类写实山水画,第三类探索性山水画。他在晚年更是“衰年变法”,艺术上积极探索,突破传统,构图大胆新奇,笔墨苍润浑厚,别有一番气势,形成了有自己风格的“第三类画”。“第三类画”以较为抽象简洁的绘画语言,在让人感受到强烈视觉冲击,同时也体会到了作者充满激情的思想。在这类绘画中吴養木多以简练的用笔、极少的色彩、将不同视角中的物境结合在一起、截取主体的局部等形式进行表现。深厚的笔墨功底加上在构图、用色、技法等方面的大胆突破以及西方绘画艺术的影响,使这“第三类画”为传统派和现代派共同称好。著名画家陆俨少看了他的画后说:“得饱眼福,不虚此行”。故宫博物院鉴定专家徐邦达称他的画为“此乃真正之新中国画”。遗憾的是吴養木的“第三类画”在学术上宣传不够,在当今画坛上影响力有限。

    吴伯滔、吴待秋、吴養木祖孙三代的山水画,在笔墨技法、对中国山水画的传承上都是具有相当深厚的功力,但在艺术创作的主导思想上,三人却各不相同,吴伯滔的“意出清湘奇”,能对“四王”的传统禁锢有所突破;吴待秋笔墨精到,然却未能跳出泥古的藩篱;吴養木晚年能大胆探索,中西并蓄,自出新意,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因此从立足传承笔墨意趣与追求艺术创新的完美结合上来评价吴氏祖孙三人,无疑吴養木是佼佼者。 

                                                    引自《桐乡通讯2012年第1-2期》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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