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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瑞士苏黎世“毒品公园”的回忆

(2016-10-11 23:2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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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刚才看到@瑞士资讯-swissinfo 资讯君发的有关当年苏黎世毒品交易的照片,勾起了我的回忆。几乎毫不费力的找到了多年前写的一篇专门记叙这个问题的回忆。现在整理后发表在这里。

    我是91年底住到Okenstrasse的,当时那里非常宁静。周围的马路很干净,马路的东边、利玛特河北岸有个很大的体育场,没有任何栏杆,随时可以进去跑步、打球等,也可以座在那里休息或看书,有如世外世外桃源一般。

    92年10月下旬,美国CNN现场采访了苏黎世火车站附近、国家博物馆后面瘾君子们。每天那里有上千人吸毒,是苏黎世的一大“景观”。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公开吸毒呢?因为90年前后,瑞士人非常有钱。为了感化瘾君子们不再吸毒,州内的一些NGO组织和人道主义团体为州内的瘾君子们在原来免费提供住宿的基础上,再为他们免费提供中、晚餐,食品发放地就在博物馆后面的草坪上。利玛特河从旁边缓缓流过,加上绿树成荫,地面被自愿者们打扫得干干净净,比我们国内的公园还要好,给游人美不尽收的感觉。但是,自从有了免费的中、晚餐后,这里就成了吸毒的公开场所,也成了国际上最大的毒品半合法交易市场。不仅瑞士的一些小毒贩来这里交易,欧洲的瘾君子们也来到这里,享受免费的午餐。开始这些团体还能勉强支持,但很快就入不敷出。

    瑞士人办事一向以谨慎著名,但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原来在提供免费午餐前,他们对吸毒人员的数量进行评估时,大大地低估了州内的吸毒人数。之前有许多瘾君子是偷偷摸摸的,有了免费午餐后,就冒出了水面。许多瘾君子转为公开后,就餐人数大大超过了先前的估计。另外,欧洲各地的瘾君子们也慕名而来,使得享受免费午餐的人数不断增长。人道主义团体在疲于应付的情况下,先是取消晚餐,后来是将享受午餐的瘾君子严格限制在“苏黎世州公民”之内,但还是无济于事。最后只好取消免费午餐,但仍然向他们提供一次性注射器,以防止艾滋病传播。

    这项持续了大约半年的“洋左”政策收场后,瘾君子还是越集越多,最后估计每天在那儿的吸毒人员有1000人以上,加上来这里购买毒品后回家吸的,大约有3000人左右,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公开吸毒场所。瑞士对毒品的政策是打击贩毒,对瘾君子却没有任何惩罚措施。所以,吸毒者们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地公开吸毒。

    CNN报道后,许多瑞士人不断投书报界,指责当局管理无方,警察打击不力。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警察只好对这些吸毒人员采取“疏导”政策,不让他们在火车站附近丢人现眼,将利玛特河上的一坐桥梁关闭后,将通往博物馆后面草坪的所有路都封闭起来。这样,他们就来到了我所住的附近,废弃的Letten火车站里。

    这个火车站就在Okenstrasse路头,卢梭路下边。Okenstrasse很小,只有十几个号,是以纪念苏黎世大学第一任校长、解剖学家Oken。Letten火车站虽然很小,但容纳几百人没有问题。周围的居民举行过几次游行示威都无济于事,瘾君子们不仅在站里休息,还在附近溜达。从Okenstrasse到大学医院的路上,整个大块的绿地,就被这些人占领着,不过他们一般不骚扰路人。有时也有瘾君子大声的朝我喊“good for you!”,示意我去吸毒,但只要你头都不回的走远,他们是不会追你的。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92年圣诞夜里,我们几个留学生聚会后,我没有赶上车,徒步走回家时,发现桥下火车站屋外有几个瘾君子在用报纸烤火,那天的天气很冷,但他们都身着单衣和秋衣。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反正我打了一个很大的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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