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特•惠特曼#我自己的歌#章节二十六
(2013-05-06 15:53:04)
标签:
杂谈 |
分类: 美国文学 |
Whitman in New Orleans, 1848 (a daguerreotype; photographer unknown).
现在我除了倾听以外不作别的,
把听到的注入这首歌,让声音为它作出贡献。
我听见鸟类的华丽唱段,正在成长的小麦的喧闹声,
火苗在闲嚼舌头,煮着我饭食的柴枝在爆炸,
我听见了我爱听的声音,人的声音,
我听见各种声音在同时鸣响着,联合在二起,互相熔入,或互相追随着,
城里的声音,城外的声音,白天和黑夜的声音,
健谈的青年们对喜欢他们的人说话,工人们在进食时的放声大笑,
友谊破裂后的粗声粗气,病人们的微弱声调,
法官的手紧攥着桌子,他苍白的嘴唇宣判着死刑,
码头上卸货工人的杭育声,起锚工人的齐声哼唱,
警钟的鸣响,喊叫失火的声音,伴随着警铃和颜色灯光呼呼疾驶而来的机车和水龙车,
汽笛声,列车渐渐走近时的隆隆滚动声,
两人一排的行列前面吹奏着慢步的进行曲,
(他们是前去守灵的,旗杆头上还蒙盖着黑纱。)
我听见了低音提琴,(这是那青年人的内心在悲鸣,)
我听见了那安着键钮的短号,它迅速地滑进了我的耳鼓,
它穿过我的胸与腹,激起了阵阵蜜样甜的伤痛。
我听见了合唱队,这是一出大型歌剧,
啊,这才是音乐--这正合我的心意。
一个和宇宙一样宽广而清新的男高音将我灌注满了,
他那圆圆的口腔还在倾注着,而且把我灌得满满的。
我听见那有修养的女高音(我这项工作又怎能和她相匹配?)
弦乐队带着我旋转,使我飞得比天王星22还远,
它从我身上攫取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怀有的热情,
它使我飘举,我赤着双脚轻拍,承受着懒惰的波浪的舔弄,
我受到了凄苦而狂怒的冰雹的打击,我透不过气来,
我浸泡在加了蜜糖的麻醉剂中,我的气管受到了绳索般的死亡的窒息,
最后又被放松,以体验这谜中之谜,
即我们所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