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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那一年,我们十八。向前看大学近在咫尺,理想触手可及,还有好多影响未来的人我们渴望相识,还有好多改变一生的事我们期待发生,我们就这样蓄势待发。我们的青春像冉冉升起的风筝,看似渐行渐远却又尽在掌握。所以那时的我们从不避讳谈及我们的年龄,因为当有人批判我们懵懂莽撞时,我们可以不屑地告诉他我才十八;而当有人质疑我们幼稚肤浅时,我们又能笃定地告知他—我已十八!
我们就这样矛盾而自我地前进着,有时是无意识的迈步,有时是刻意的放肆狂奔,而更多的时候则是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推搡着共同奔赴那遥远的未知的归宿。我们从不回头因为沿途流光溢彩,我们不会念旧因为一切生龙活虎。我们的世界喧闹不停,我们的身畔人来人往,而我们似乎就站在一切的中央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直到有一天,我们发现镜中熟悉的人不一样了,似乎脸颊不再如年少时紧致,又似乎是眼神不再有昨日的坚定,一次彻夜狂欢后体会到的疲惫,才令我们如梦初醒。原来我们也不过只是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那个,我们自信是因为我们还未跌落,我们自恋是因为我们不曾枯萎。但我们终将被人遗忘,而第一个遗忘我们的,便是我们自己。
终于,青春的风筝远走高飞,在无尽的天空里只剩小小的黑点,即使线索仍在手中握着,可它已一点一点飞得太远太远,我们再也无力收回了,就如同我们那些曾经轻狂的岁月一般,可以模糊地看见,却再也无法真切地拥有了。
这一年,理想之中很多仍缺少,大学也依然近在咫尺,只是这一次,我们却要回头才能看到它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