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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作者 /
彭晓芸
如果人家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声音是什么,还来问你么?这时如果还寻求帮助,多半只是找一个外部推动力,给自己一点确认的信息。但如果他/她不知道自己内心真正的声音是什么,这时该怎么办呢?
这篇专访还有不少真知灼见,包括孙教授提出的应届硕士毕业生(甚或博士)留校立即当上了给学生充当“人生导师”的辅导员是不合理的。在他看来,“研究生毕业留校做老师那会儿,我自己还一大堆困惑呢,自己成人的过程还没完成怎么能育人。我有什么资格跟学生交流这些生活上的感受呢?所以,我是不大主张现在读研究生的同学来做本科生辅导员的工作,我自己觉得这工作在那个年龄段很难胜任。”
2 解剖自己的心理学家:那个自卑内向的小男孩
把自己活成陌生人的样子(见我的文章《像个陌生人那样度过自己的一生》),不代表不热衷探索自己内心的声音。尤其对爱好心理学的人来说。恰如美国心理学家Elliot Aronson 在其自传《绝非偶然》所言,第一手的心理学可靠材料,正是来自我们自己。所以,他乐意写传记解剖自己。
心理学家们几乎都经历过一个找寻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的心路历程。我在这里也仅仅是通过系列二手材料的阅读,试图总结一些知识性的观点,却无法确保适用于每位读到这篇文章的朋友。每个人都可以是自己的心理学家,这才是最根本的。
Elliot Aronson 通过对自己成为心理学家的历程的回顾,也包括对自己的童年、情爱故事的回忆,勾勒了资质平平甚至有点内向害羞的小男孩,在平民家庭中长大,是如何成为二十世纪最杰出的一位社会心理学家的。
年少时,Aronson感到自卑,“哥哥杰森则是明星人物,总是魅力四射。光彩照人的杰森仿佛是笼罩在我头顶的阴影,但我知道,就算移走这片阴影,露头的也不过是个资质平平、腼腆无趣的笨小子”。
意愿及观念在决定人的行为的动因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主导地位。问题在于,很多时候,人们并没有足够的意愿去改变自己,或者是依据了错误的观念在塑造自己以迎合他人的眼光。
而在社会结构中,按照犹太裔社会学家Karl Mannheim的观点,“智力精英的任务就是推动社会文化生活,给它以形式,并在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创造生机勃勃的文化。” Mannheim继而区别了几种主要类型的精英:政治的、组织的、智力的、艺术的、道德的和宗教的:“如果说政治和组织精英的目的在于整合大量的个人意志,那么升华那些在日常的生存斗争中,社会未完全耗尽的精神能量则是智力、美学和道德、宗教精英的功能。该精英以此种方式促进客观的知识以及内向、内省、沉思、反思的倾向。”
更为重要的是,Mannheim还特别指出,闲暇对内省、沉思、反思的倾向尤其重要,而知识分子正是利用其闲暇来为社会提供这种升华的精神资源。如果一个社会的精力全然被政治和组织精英耗竭,由政治和组织精英占据支配地位,则反思、科学、道德、艺术精英是几乎不存在的。继而,他说:“一个不允许升华的群体获得发展的社会,既不能指导其文化,也不能促进其创造力。”
对个体而言,是否具备倾听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的能力,或许就在于天性的敏感程度。
当然,所谓天性也是可以后天改造的。
从外部性条件来说:如果你希望自己更敏感一些,你憎恶了那些麻木不仁的苟且,你可以增加自己阅读文学、体验艺术的机会;如果你试图使自己思考得更深刻,你对肤浅庸俗的大众文化开始审美疲劳,你可以谋求哲思性的精神资源以观照自己;如果你担心自己过于沉溺自我,你对心理机制上的脆性开始警惕惶恐,你可以打开自己的世界,找回童年的好奇心,拾起对宇宙、生命最原始的科学兴趣……当然,你还可以读读心理学。不过,单一学科的缺陷显而易见,尤其是对自学的人,最好不要陷入单一学科的迷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