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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节写诗盗火者普罗米修斯音乐学院臧老师校园 |
分类: 散文随笔 |
臧老师,今天你是否还在写诗
前不久,我在一个访谈中提到我曾经的音乐老师。
我15岁那年,他大学毕业分来我们学校任教。当时他走在我们古老而土气的校园里,太惹眼了,简直就是个另类。他留着长发,整个装扮,用前几年的词叫“酷”,用这几年的词,叫“潮”,——是的,简直太潮了。对于他,我们暗暗欣羡,又带着几分畏怯,不敢轻易接近。
我那时还是个无比羞怯和内向的小女孩。但因为学习成绩拔尖,又在校学生会做学习部长,还是文学社团的成员,所以在学校也算个名人吧。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热爱文学的事情很快传到他的耳朵里了,总之,有天臧老师叫我去他的办公室,递给我一叠油印的诗稿。那是一首长诗,诗题叫《盗火者普罗米修斯》,或者《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我记不清楚了。那是臧老师的大作。我感觉沉甸甸的,手捧诗稿,内心充满虔敬。今天回忆起来,那时,我并没有真正读懂那首长诗。但我读了好几遍,还一笔一划工工整整拿钢笔抄了下来。我记得是抄在那种蓝格的每页300字20行的稿纸上,大约抄了十几页吧。后来几经搬家,不知现在回去,还能不能在那些发黄的日记本和手稿中找出它来。
模糊记得好像臧老师也提出过,要我把自己写的给他看。但我终究没有敢拿出手。我觉得我的练笔在臧老师几百行的长诗面前,简直就是地地道道的的丑小鸭。
关于臧老师与诗歌相关的记忆,就是这些。
臧老师的音乐课开辟了新的内容。在他之前,我们的女音乐教师只教授乐理和教唱歌曲。臧老师开设了音乐欣赏和视唱练耳。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喜欢弹奏一段曲子,或者播放一段名曲录音,要求我们展开联想和想象,揣摩曲子表达的内容和意境,然后口头表达出来。几乎每次他都会叫我起来回答。令我不安的是,几乎每次我的回答都大大偏离了正确答案——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有所谓“正确答案”,不知道臧老师为何要公布谜底。——直到后来自己做了教师,才明白,原来在中国,教育历来就是这样的。
毕业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臧老师,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一晃20多年过去了,去年同学聚会中,偶然听学兄谈起了他。原来我们毕业后不久,臧老师也离开了学校,去了香港,好像还出国留过学,之后回到省城音乐学院,现在已经是音乐学院的院长了。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写诗。
如果有机会再见,真的还想再和他聊聊普罗米修斯。他曾经盗来了火种。
2012/9/4,草于甬城。
- (2011-09-09 08:17: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