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治理越乱成就越大
(2012-12-31 20:5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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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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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隆回县的县长热线，有21个编制，一次招聘16名工作人员。县里说“符合规定”。
符合哪个规定，却没有细说。是招聘过程符合规定，还是县长热线定编21人符合规定，也没细说。不过，县里强调招聘的人员中“一个领导子女也没有”。有没有领导的侄子女，不知道，想必即使有，也是“符合规定”吧。
县长热线要多热，才配得起21个人来运行？这还只是一条热线，很多部门还各有热线，总共算来，全县有上百人没有？县里说，县长热线成立两个月，接了17596个电话，每天平均有293个。看起来，热线真的很忙。
热线忙，有各种可能，可能是“反响强烈”，可能是治理混乱，但总体而言，热线太忙不是治理的正常状态。这里不去探讨热线忙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既然很忙，为何21个编制中只有11个人去接线，近一半的编制是在做领导或辅助工作？
官场之事，总是很复杂，这是一个小例子。正常渠道搞不好事，于是开热线，“直达天听”。热线是不是就能解决好正常渠道办不好事的问题，鬼才知道。但既然开了热线，总不愁找到几个例子，证明它确实有作用。另一方面，这又可以“符合规定”地增加21个人去吃财政饭，且差不多一半的人不直接干事，而是“必不可少”地进行领导和辅助。
就这样，制度在它既有圈子里打转，补丁摞补丁，打补丁的费用比另做新衣不知要高多少。但纵使如此，制度不能另起炉灶，治理混乱的状态要保持，以便不断制造出新的问题，为新的补丁提供“必要性”。处理公共事务的系统，子系统之间各自和相互制造问题，各自和相互印证“很有必要”，同时各自和相互提供业绩证明，并各自和相互安排人员。
这种缠绕纠结的状态，单拿出哪一个局部来，固然也可见其荒唐，但实际上更容易绕晕。系统在内部循环，自拉自唱，治理混乱为治理更混乱制造合理性。看任何一个局部，从其设立到工作状态，都显得正正经经。例如有的地方馒头不能令人放心，于是设立“馒头办”，那也是很必要，工作很辛苦的。县长热线用21人，你说多了，他说电话更多，但为何电话会那么多，他不说治理上有问题，反而会说“群众很信任”。
这个社会治理上的问题，不是局部问题，局部只是问题得以呈现的地方。系统不变，局部的问题不胜枚举、层出不穷。
这几天还有一个新闻，内蒙古某县城以温泉著称，分管外宣的副县长说，年底接待多，有一天他接待了十来批客人，光泡温泉就陪了8次，人都快虚脱了。媒体说，上面在改进作风，下面却仍在这样。专家说，积弊太深，需极“硬约束”，包括加强督查、预算监管。
这个社会很容易上行下效，说要改进作风，有谁会阻止不成？但所效的不过是“明文规定”，而非落实规定的“意图”。明确规定不铺地毯，大家就都不铺地毯呗，但没有明文规定的，那就无妨去做了。明文规定有限，享乐之法无穷，于是陪澡可以达8遍之多。
陪澡的人其实无奈得很，但让上官舒服，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上官不舒服，不只是个人仕进困难，地方发展都要受影响。每一级别，都在接待上官和被下官接待之中，副县长接待上官很苦，但被下官接待，滋味又不同。
权力体制无须向民众负责，则在纵向上表现为下官向上官负责，横向上表现为权力自我服务、自我循环，都是水到渠成。体制不变，县长热线21人、副县长接待陪澡一天8次之类的事情，就没有尽头。这不是加强督查或管住预算的问题，体制不变，督责本身会变成特权，预算说管住也几乎是白说。
什么时候权力对民众负责不只是一种表态，而是一种现实的制度，什么时候才可望让权力的表现回到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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