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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夜,让《康熙》这个故事更完整

(2016-01-17 17:47:20)
标签:

台灣

康熙來了

蔡康永

小s

綜藝

最后一夜,让《康熙》这个故事更完整

日子过得快,去年十月蔡康永发布要请辞的消息,给万千观众带来的震撼还如在昨日,三个多月一眨眼,《康熙来了》12年光阴终于走向了“最后一夜”。

上下两集的最终场录影,尽管前有“12年终极通告王”的插科打诨和范冰冰李晨的恩爱访谈铺垫,蔡康永和小S却早早就反复强调,“自己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没有济济一堂的嘉宾,没有提前Re过的脚本,会不习惯吗?也许吧,要真的到那一个时刻,有些感觉和情绪才能闪现,才能被捕捉,成为告别的姿态。

才不害怕告别

《康熙来了》会害怕告别吗?未必,这个节目素来以百无禁忌而闻名,牛鬼蛇神,上天入地。他们甚至做过《生前告别式》主题,躺在棺材里的是有“鬼王”之称的陈为民,嘉宾们像模像样黑衣墨镜登场,以缅怀为借口大爆主角私下里的糗事。结束前数周的“回顾系列”,更是叫好叫座地让人大呼“回光返照”,来的有话题人物,有制作团队,女明星从少女聊成了孩子妈,通告咖从幕后人员聊成了演艺人士,热热闹闹,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约而同地挽留又挽留。

如蔡康永所言,娱乐生态如此,多少节目在主持人尚未做好离开的准备时就草草被斩断,而《康熙》的幸运,是它在人们打破旧有收视习惯的好时机恰如其分地出现,所以才能拥有那么丰厚的,跨越了时间和地域的观众群,小S说“没料到会真正发生这一集”,的确,十周年时接受的访问,他们对最后一期的设想还是“不要让人感觉到它是最后一集”,可是,当十二年来的片头动画接连出现,那些年开过的玩笑、斗过的嘴、流过的眼泪、吃过的豆腐逐一剪辑,在此层面上,如此具备仪式感的告别,给观众一个交代的意义,显然要多于对于康与熙自己。

换句话说,就是“因为这故事里也有你,所以应该认真和你道别”。

老狐狸”的眼泪

从恋爱大过天的叛逆少女蜕变成三个孩子的母亲,以为爱憎分明的小S会在最后一期泪水决堤,殊不知,反倒是那位高情商的读书人,说着说着,就悲从中来,哭的像个孩子。

S爱亏鬼马才子老奸巨猾,时常挖洞给她跳。节目里控制主线的他,负责开场结语,起承转合的默契,蔡康永一声“所以……”小S就能收敛了表情侧目看他等待抛出下一个问题。陈文茜曾说凭他的背景学识,干这行屈了才,是“蹲下来主持”,他的回答倒巧妙,引孔子“不以言举人,不以言废人”剖白立场,自言“不一定要学到什么,光是见识到什么就够好玩了”,八面玲珑的“老狐狸”泪点是什么,似乎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原来他为摄影棚的幻术被识破而哭,怕被看到没做好准备、乱七八糟叫错来宾名字的一面,甚至一度要求不能向外界透露节目是录播的秘密;他为陈汉典美食单元总是无暇品尝而哭,认真辩解“他不是来端盘子的”;他为越来越离不开小S而哭,因为无论再主持什么,总会被界定为少掉一半的康熙——“逊有什么好”,他这样说,文人的理想主义和固执,还是可见一斑。

他心目中电视机内的世界,想必是自成一国,由夸张的布景和戏剧化的桥段构成,可以有胡闹,但不能露马脚,认真地疯狂任性,再快速地遗忘,最关键是过程,宾主都投入一场,共同施展魔法,分明是行业流水线包装出来的产品,却维护美梦一般,尽量不要让观众知道。


温柔敦厚之余,蔡康永显然也有野心和精明,选择在还值得怀念的时候让节目戛然而止,选择拍电影,选择在《奇葩说》中展示另一个犀利而敏锐的自我。所以尽管落泪,他还是坚持“我的决定是对的”,积累了那么多见识后再出发,眼前风景,大概也不一样了。

妖女消解哀伤

关于小S的种种,真是太让人如数家珍了。前男友的恩怨,帝宝的豪宅,丈夫的习惯,女儿的糗事,无用而琐碎的点滴日常,她爱拿来开玩笑,也自有人爱听。

所以她哽咽感谢婆婆炖汤给她喝的时候, “那她不会多炖一点啊”,蔡康永一语戳破,熟悉的观众心照不宣,煽情之后以玩笑化解,是他们的惯有招式之一,蔡康永和陈汉典再离情依依,她在一侧反复质问“到底有什么好哭的”,张弛平衡,在搭档情难自控的时候以无厘头掌握大局,不忘提醒他流程中有关摄影棚灯的一项,宁可自嘲大笑,也不要太过哀伤,就算是被安排好的游戏,也令人甘之如饴。

她没有令人失望,到最后一刻还是不按常理出牌,真假掺半,难分辨是做效果还是肺腑之言。例如在节目结尾,她介怀没穿高跟鞋,说完“此刻观众一定非常好奇我为什么穿一双夹脚拖鞋”后,又认认真真的补一句“我可不想穿着它离开康熙”。尽管她从未明说,只是在自陈与蔡康永的友谊时哽咽颤抖了几下而已,但呈现出的状态再漫不经心,节目终究是心血,是青春岁月的凝结,是小S之所以成为小S的根基。

蔡康永问“叫你妖女你介意吗?”“谁要当妇人啊。”她答得直率,依然逼问自己与范冰冰谁美,与林志玲掉水里蔡康永先救哪一个的问题,这些几乎已成为她形象的一部分了,可又有什么相干,美女那么多,妖女只有一个。

结语

最后几分钟,灯光暗下,主持人鞠躬退场,徒留背影,字幕一行行淡出,在视频网站上看完这集,页面立即又随机跳到过往的某一期,似曾相识的主题,已经不记得是看过还是没看过了,热热闹闹的开场曲,叽叽喳喳的女嘉宾,顿觉好像一切如昔,前一刻的哀伤,也很快就忘却了。

这不正是这个节目的作用吗?或许所谓的告别,只是让这个《康熙来了》故事更完整些,它还在那里,只是以后不再与你同行。


2015.01.17 南方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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