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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精灵传奇之六

(2019-02-11 14:19:54)

方主任有点为难的:“你不要忘了,我们卫生院谭医生是因为什么犯的错误下放到这里的?”

王茂轩吃了一惊:“你是说,王顺和你嫂子患得是外恙”?

方主任说:“你这么糊涂?他们的病得的都这么莫名其妙,又查不出病根,这不是外恙是什么”?

王茂轩说:“既然你们知道,谭医生又会治疗,你就让他治就是了”。

方主任叹口气说:“治?说的容易,谁敢呀”?

王茂轩也难住了。据说那个谭医生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老中医,不仅会针灸用药,还会驱鬼弄神,很有一套。。但后来就因为宣传封建迷信被打击了。从省立医院下放到这里不说,还带了一顶坏分子的帽子,幸亏医术高明,公社有人护着他,不然三天一揪斗,五天一批判就够他受得了。现在如果让他再来治外恙,下神弄鬼,谭医生绝不会有那样一胆量。可是,如果不治,就这样用西医吃药挂吊水,他们的病能好吗?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许久,方主任说:“要让谭医生出面治病,只有我们给谭医生立下保证,并替他严格保密,别让其他人知道,而且以后还能给人家回城提供方便,这也许差不多”。

王茂轩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对对,就这么办。在我们这里有我王茂轩给他撑腰,谁敢找他麻烦”?

方主任喝了一杯酒:“回头我就这样跟他说,让他也掂量掂量,也撂个话给他,帮着治疗,有你王书记撑腰,要是抱着葫芦不开瓢,他可想在这过了”?

王茂轩连连称对:“就这么跟他说”。

 

两个人商量好,拿定了主意,又喝了一顿酒,就分手了。王茂轩把儿子托付给方主任,就坐车上县城了,因为老婆还在县医院里躺着。至于怎么样邀请谭医生,一切就看方主任的了。因为方主任毕竟是卫生院的领导,是谭医生的上司。

但是,方主任回头再找谭医生,一说到请谭医生治外恙,没想到谭医生想都没想,一口就回绝了。“你们就让我多活一天吧”!

从放主任办公室出来,迎面正碰上面容有些憔悴的杨玲。杨玲本来长得就很娇小,一副病泱泱的样子更让人怜悯。看到杨玲这个样子,谭医生禁不住的问:“小杨,怎么啦?病了”?

杨玲轻轻的叹息着:“没事,大概是没睡好”。

谭医生把杨玲拉到一边关切的问:“这几天总是见你萎靡不振,像是有什么心事?”

杨玲摇摇头说:“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见谭医生总是不相信,只好转移话题:“王顺好些了吗”?

这回轮到谭医生叹息了,又摇了摇头。过了一会,谭医生忽然对杨玲说:“小杨,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话找你谈”。

杨玲有点迟疑:“我怕,你那屋还有-------人肉吗”?

谭医生一愣,有哈哈笑起来:“放心,没有了,我早吃完了”。

杨玲随着谭医生边走变还是有点心有余悸:“那么些人肉,你都吃完了”?

谭医生忍不住笑道:“你真是善良的孩子,我说过多次,那一种中药,是滋补品,哪能算什么人肉”?

又自言自语说:“我哪敢吃什么人肉,那不成妖怪了吗”?

杨玲随着谭医生来到他的办公室,谭医生开了门,让进杨玲,反手又把门关上,让杨玲坐在他看病人的位置上。杨玲有重新打量着这间被分成里外间的办公室兼宿舍,两眼不住的朝煤球炉子上观望,煤球炉子上没有钢筋锅,一个水壶在那里咕噜咕噜的响着,冒着热气。谭医生看出了杨玲的心事,故意把水壶提来,给杨玲倒了一杯茶。

杨玲心里多少才有点平静下来,问谭医生:“谭医生,有事吗”?

谭医生点点头,郑重的说:“我找你确实有事”。

见谭医生这么严肃,杨玲赶紧定了定神,说:“谭医生,你说吧”。

谭医生直视着杨玲的眼神:“小杨,你一定如实的告诉我,那天,你和王顺一同去刘大郢子,是不是就是王顺摔了一跤?还有别的吗”?

杨玲使劲点了点头:“就是摔了一跤啊”。

谭医生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那你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或者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

杨玲躲过谈医生的目光,但谭医生目光锐利,让她无处躲藏。只好垂下眼帘:“没有---------

谭医生说:“你说谎”。接着又说:“王顺其实没病,他是撞上了外恙,准确的说,他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推下去的,而且直到现在,这种神秘的力量还在。王顺是,他的母亲,王书记的爱人同样是”。

杨玲不敢看谭医生的眼睛,但还是小声嘀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谭医生虽然语气坚定,但并没有咄咄逼人。见杨玲低着头,叹息了一声说:“小杨,我是一个中医世家,有不少事情让人不可思议,也无法用科学解释,但在我们老中医看来都是非常正常的。王顺母子的病看起来很复杂,实际上也很简单。抓住了病根,清楚了原委,可能无药就能治愈。但如果就这样盲目的打针吃药,可能起不到丝毫作用。原来我还以为王顺母子是偶尔趟及到什么东西了。但前天看到你在镇西头独自自言自语,当天夜里你们刘大郢子又送来一对母子,一个被砸断腿,神志不清,一个头撞破,也是神志不清。我一把脉,和王顺都是一样的病症,我一下子好像都明白了”。

杨玲有些惊讶:“怎么?豹子和他母亲也在卫生院里住院”?因为杨玲这几天总是迷迷糊糊,自从前天回来后,总是睡觉,也没到病房里查看。

谭医生点点头:“就是你那天回家的夜里送来的。”接着又说:“听说那天夜里你们刘大郢子有四家失火,一家连着一家,救都救不过。那个叫豹子的娘俩更是蹊跷,腿砸断,头摔破并不算什么不得了的。但这娘俩老是讲胡话,迷迷糊糊,一会清醒,一会糊涂,你说这中什么邪了”?

杨玲低下了头:“我哪知道”。

叹一声看着杨玲,还总是盯住杨玲的眼睛看,看的杨玲直发毛,躲也躲不过,只好问:“谭医生,您怎么老师看着我”?

谭医生说:“我在想该怎么救他们”?见杨玲还是低头不语,只好说:“反正我是不能救他们了。救了他们,我这一辈子也离不开这地方了”?

杨玲说:“你不救他们,谁能救他们?过去不有人说,救人一命,深造七级什么‘图’的吗”?

谭医生苦笑了一下:“那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我要救人一命,就要下十八层地狱了”。

“再说,我也救不了他们”。谭医生试探着问杨玲:“也许有人能救得了他们”?

杨玲忙问:“谁呀”?

谭医生见没法再绕弯了,只好直接说:“就是你。我通过观察分析,这些人的发病,多多少少都与你有点关系,或者说,都得罪过你。王顺母子就不用说了。你们村的豹子就是因为捕捉黄鼬而砸开了你的家门。按照民间的说法,黄鼬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黄鼬就是他们所说的黄鼠狼。如果按科学的说法,万物都有灵性,而黄鼬更是被民间誉为黄大仙,并告诫人们,此物不能逮,更不能杀害。但是,豹子几个人偏偏就捕捉黄鼬换钱,甚至连幼小的黄鼠狼幼崽都不放过。我还听说,你不但救过它们,还把被豹子他们打死的三只黄鼠狼幼崽埋了起来。更有人说刘大郢子一直以来鬼叫不断,你住的那间屋子,只有你能住得住,其他人都不敢靠近”。

谭医生越说,杨玲越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这些事情,除了和黄毛的事情,其他他都知道,这些难道都是他听说的?

 

谭医生靠近了杨玲,脸也贴的更近,直视着杨玲,几乎一字一句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那一种什么东西,但我可以肯定的说,你一定清楚这一切,也一定有办法阻止这一切。你知道该怎么做”!

杨玲的意志几乎是崩溃了。她已经坐不住椅子,瘫软在地上。谭医生几乎是把她抱了起来,让杨玲又坐好,然后拿起杨玲的一只手,把起脉来。把了很长时间,谭医生把杨玲的手放下来,低低地说:“那个东西还在你身上,就是现在”?

杨玲惊慌起来连连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呀?怎么会在我身上”?

 

谭医生看着杨玲,狡猾的一笑:“小杨,你的身上有没有藏着别人给你的东西”?

杨玲结结巴巴说:“没、没有啊 ”。

谭医生摇了摇头说:“那就怪了,没有东西,你的脉象怎么会这么的沉重?像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汉?甚至比男子汉还男子汉”?

杨玲有点不解:“什么 ?什么意思”?

谭医生又在桌前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让杨玲做出了一个扳手腕的架势,然后 板起了杨玲的手腕,对杨玲说:“我们扳手腕,你绝对不要让我,我也用力和你扳,看谁能扳过谁”?

杨玲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诺诺的说:“我不会扳手劲,就是扳,哪能扳过你呀”?

谭医生笑了笑:“不一定。听我说,你什么也不要想,就把手挺住,看我用力”?

杨玲被谭医生一说,也来兴趣,把右手伸出来,拉出来一副扳手腕的架势。杨玲的手粉白柔软,手臂虽然很圆润,但细皮嫩肉,一副不堪一击的样子。而谭医生虽然年近五旬,身体健壮,又是一个大男人,右手握住了杨玲的手,差距特别的大,更显得有点可笑。但谭医生却显得很严肃,两手握紧,谭医生开始有用力,同时也告诫杨玲,把手挺住。

而就在这时候,奇迹出现了。谭医生的手劲开始加大,但杨玲的粉手臂仿佛像一个铁打的一样,不仅没有丝毫被谭医生扳倒的迹象,甚至还慢慢把谭医生的手臂压倒。谭医生眼看体力不支,索性把另一只手也压在了上面,两只大手扳杨玲一只小手,而此时杨玲显得一点也不吃力,手腕一翻,竟然把谭医生连人带了起来。谭医生放下杨玲的手,累得直喘粗气,连声说:“小杨,明白了吧,明白了吧”?

杨玲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呀?”  

谭医生说:“那个精灵已经把自己大部分功力都转化到你的身上,可见你们的关系不一般。而且,他把这些功力都给了你,他自己肯定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你不会不知道”。

杨玲有点害怕了:“我不知道呀”!

“以我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来说,这个精灵可能已经走了。想找它来救这几个人,可能会有麻烦,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去救,你也一定知道用什么办法救他们。但是,就看你愿意不愿意救他们了”。

杨玲有点为难了,这几个人说实在的,她一个都不想救,王顺母子就不用说了,豹子一副野蛮的样子,似乎天不怕地不怕,更砸了自己的门,而豹子妈妈在村子里不讲理也是出名的。这些人受到惩罚不仅让杨玲感到高兴,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像豹子对黄毛的祸害程度更是令人发指。现在如果就这样轻轻饶恕他们,的确是太便宜了。但话又说回来,仅仅就是为了这些就让那些人活活病死,也有一点过不去,就像豹子母子,在常人的眼中,他们毕竟只是打死了几只小动物。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杨玲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谭医生反复看出了杨玲的心事,对杨玲说:“如果是治疗外恙,那就要按治疗外恙的办,少不了又要又要烧香磕头、请神还愿,这可是宣传封建迷信,要犯错误的了”。

“我不要他们烧香磕头,只要他们答应以后再不能残害生灵了就行”。杨玲连忙说。

谭医生一笑:“当然烧香磕头也不能治病,这里主要的是一分尊严,一分敬畏。”见杨玲有些不解,又说:“治疗这种外恙,不用打针和吃药,如果再不折腾一下他们,他们就会认为没有成本,轻视我们,甚至会鄙视我们。让他们赌咒发誓再不残害生灵,病好了,发誓赌咒也被风吹散了,赵阳没有什么作用。只有让他们下跪,烧香磕头,这些人才能有所畏惧,也才能长记性”。

杨玲又有点为难了:“那这些人,他们会做吗”?

叹一声露出一丝冷笑:“那就要看这位王书记怎么做了”?

 

听说豹子母子也在卫生院的病房,杨玲和谭医生商量好后,就一同来到病房。一间简单的病房内,只有三个病床,豹子母子就占了两张,又因为他们母子不听的喊叫、讲胡话,那个病床上的病人害怕,就搬走了。这里只有他们母子两人。豹子腿上打着石膏,神智也有问题,只顾呼呼大睡。豹子妈头上缠着绷带,一时疯笑,一时又自言自语。到了病房门口,谭医生没有先进去,倒是杨玲快步推门,一步踏进房中,走到了豹子的床前,弯腰看看豹子,豹子仿佛正在沉沉大睡,杨玲看着他,正要拿出挂在内衣胸前的牙齿项坠,忽然豹子醒了,睁眼看到的正是杨玲,突然惊恐万状,在床上手舞足蹈大喊大叫起来。

谭医生有点意外,上前按住了豹子。但杨玲似乎一点也没感到意外,而是目光更加的柔和,用手轻轻的拉开谭医生,又把手按在了他的胸前。奇怪的是这时候的豹子一点也不暴躁了,而是温顺的垂下手臂,老老实实的服从于杨玲的动作,只是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杨玲。杨玲手里握着那一个镶着一个小牙齿的项坠,温柔的在豹子的脸上抚摸了几下,等到豹子完全平静了下来,就又把手指插进豹子的头发里,继续抚摸,而眼睛就一动不动的盯着豹子的眼睛,像是在直视,又像是在交流。奇怪的是刚才还异常暴躁的豹子现在竟然出奇的温顺。而这一幕,不仅谭医生有点吃惊,甚至不可思议。刚刚到来看望豹子病情的刘大郢子的几个村民都看傻眼了。豹子平静下来,又发出了均匀的鼾声。这时,杨玲才抽出手来,站起身问谭医生:“豹子妈呢”?

“哦,我在这呢,我在这呢”。人高马大的豹子妈不知何时已挤在了人去中,听到喊声马上挤了进来,谭医生让过豹子妈,转身对其他人说:“这有什么好看的?都去吧,去吧,我们还有事”。

人们都要走了,屋里只有谭医生、杨玲、豹子妈和已经睡熟了的豹子。豹子妈看见有杨玲在场,不知为何已胆怯了三分,而现在她也仿佛跟没事人一样,头脑还很清醒,不住的替儿子感谢杨林。

大发了看热闹的人,谭医生又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看看豹子妈,更严肃地问:“你知道你和你儿子都得了什么病吗”?

豹子妈结结巴巴:“不是、不是儿子的腿被墙头砸断了,我的头也撞破了吗”?

谭医生说:“那只是表面现象”。谭医生说出这句话,豹子妈好像并没有完全懂。怔怔的问:“那我们还有什么病”?

“还有什么病”?谭医生坐了下来,“我问你,既然你们就是腿断了,头破了。怎么还神神道道,你儿子还老是神志不清”?

豹子妈张口结舌了。连说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自己就感到六神无主,甚至觉得自己家已经死去的老人总在眼前晃悠,赶都赶不走。

谭医生说:“这位大嫂我问你,你们家豹子最近有没有干缺德事”?

豹子妈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没有。谁会干缺德事情”?

杨玲忍不住了,厉声问道:“把村里的黄大仙见一个逮一个,逮住了就打死剥皮,连一匝长的幼崽都不放过,这还不够缺德吗”?

豹子妈有点尴尬:“你是说豹子逮黄狼子呀?那算什么?难道黄狼子还真有灵”?

杨玲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谭医生望着豹子妈,只好说:“要是不信,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说完,起身招呼杨玲就要离开。

就这一句话,可把豹子妈吓坏了,豹子妈一看两人要走,快步拦了上去,一转身就跪在了谭医生和杨玲的面前,甚至打起了自己的嘴巴:“都怪我,都怪我。救救我儿子吧,要罚就罚我一个,救救我儿子吧?要多少钱?摔锅卖铁我也会给!”。

谭医生停下脚步,示意杨玲再回去坐下,谭医生叹口气说:“救你儿子和你并不难,也不要你的钱,只要你答应三个条件”?

豹子妈连忙答应:“别说三个条件,要是能做到,三十个我也答应,你说吧,你说吧”?

谭医生说:“告诉你的儿子,病好后永远不许再打黄狼子了,如果再打,下一次你们就没命了”。

豹子妈连忙应承:“不打了,不打了,以后永远不会再打了”。

谭医生又说:“既然你们害了生灵,就要想办法供奉它们。病好回家,你要每天在太阳没有出来之前,到小杨医生住的那房子西南角,烧三炷香,磕三个头,连续半个月,一天都不能少”。

谭医生说完,豹子妈半天也没有应承,谭医生只好问:“怎么?做不到吗”?

豹子妈有些为难的:“烧香磕头倒没啥,就是那地方离队长家不远,要是被他看到,汇报给公社,肯定会让俺进学习班,这咋弄”?

谭医生说:“我不是说了吗,天亮之前。”又不耐烦的:“你怕进学习班,还是怕你儿子没命?”

豹子妈连连点头,“我烧香,我磕头。要不要带上我家豹子”?

谭医生说:“不用,你一个去就行了,你儿子还能不听你的吗”?

豹子妈连连说:“听听听,我的儿子最孝顺了,我讲一句算一句”。

谭医生说:“那就好。最后一点就是保密,天机不可泄露,我和杨医生给你儿子看病的事情一定不能跟外人讲,谁都不能讲”!

豹子妈有些不解:“看病怕什么?有什么不能讲的”?

谭医生严肃的说:“不能讲就是不能讲”。

豹子妈连忙答应好好好。

看到一切都安排好,杨玲站起身来,拿出小牙齿,又在豹子妈的头顶上抚摸了一会,接着又在豹子的断腿上抚摸了一会。对豹子妈说:“等一会豹子醒来,你们娘俩就出院吧,回家把石膏卸掉,就能下地干活了”。

豹子妈看着小姑娘,有点半信半疑:“这就好了?别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还不到三天”?豹子妈这样说,谭医生也怀疑的看着杨玲,杨玲没有说话,伸手解开豹子妈头上缠的纱布,豹子妈还想用手护着,但已经晚了,绷带完全被杨玲扯了下来,豹子妈惊呆了。

杨玲用手拨弄了一下包子妈的头,微笑着说:“你看,你的头还有伤吗?”

豹子妈用手摸摸,又找了一个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自己完好如初,连一个伤疤都不曾有。这一下可把豹子妈乐坏了。又用手推儿子,惊叫:“活菩萨呀活菩萨!”杨玲赶忙用手止住,谭医生也说:“别忘了你答应的条件!”

豹子妈还是难掩激动,问杨玲:“我儿子的腿也好了”?

杨玲点了点头,没想到豹子妈扑通一下跪在了杨玲的面前,连连磕头:“你就是观音活菩萨呀!活菩萨,活菩萨呀           ------

杨玲和谭医生连忙扶起豹子妈,而这时豹子也醒了,看到妈妈跪在地上,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情急之下,翻身下床,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打着石膏。豹子妈一见,更乐了。豹子却不知道妈在乐什么。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豹子母子出院了。看到豹子母子走远了,谭医生禁不住对杨玲说:“我看过不少看外恙的,也认识许多的江湖郎中,巫婆神汉,但是从来没过你这样神奇的,消除病症,连伤疤都不存在”。

杨玲好像丝毫没感到奇怪:“我不知道什么外恙,就是黄毛跟我说,我就这样做的”。

“黄毛?黄毛是谁”?谭医生问。

杨玲自知失言,但又记起黄毛曾跟自己说过,这个谭医生医术高明,对那些精灵似乎也非常清楚,只好说:“黄毛,就是一直被豹子打杀的一些小东西,我也看不见,但它们好像能看到我”。

谭医生没有再问下去,送走了豹子母子,两人刚要回身,方主任骑着自行车从外面风是风、火是火的赶回来了,一见谭医生就急忙忙的说:“谭医生,王书记的爱人又转回家里了,县医院说,查不出病症,没有办法,让王书记自己想办法,或者转到市里或省里吧,你说这怎么弄”?

谭医生摊着两手说:“那就让王书记转到市里或省里就是了,他们还能没有钱吗”?

方主任叹口气:“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到哪医院也只能治病,有病能治病,没病治什么”?

谭医生故意说:“王书记的爱人不正好有病吗”?

方主任有点生气:“有没有病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清楚?不是趟及到不干净的东西,她和王顺能落到这一步吗”?

谭医生不说话了,有望卫生院里走了几步,方主任更急了:“谭医生,你就救他们一把吧,不然,它们母子只有等死”。

谭医生也急了:“我要是救了他们,为自己只有等死”。

方主任反而冷静了下来:“谭医生,话说到这一步,就清楚了。”方主任一把拉住谭医生,低声说:“如果你信任我,我就当个保人。让王书记立下保证,保证不会找你们后事,而且以后一旦上面松口,王书记还要保证你尽快回城,怎么样”?

谭医生冷笑一下:“话好说,过后不认账怎么弄”?

方主任说:“王书记不认账有我呢”!

谭医生无语了。杨玲这时候也有点明白了,因为有谭医生在场,自己不便说话,抬腿就想离开。谭医生拦住了她:“小杨医生你别走,你看王顺和他妈的病能治吗”?

杨玲一下子红脸了,忙说:“我怎么知道,我听谭医生的”。

方主任也笑了:“小杨医生去病房吧,看看王顺,再说,人家的病多少也与你有点关系”。

杨玲看看谭医生,谭医生会心的一笑。杨玲一个人就走了卫生院的大门。

经过方主任和谭医生的又一轮斡旋,谭医生终于答应了王书记和方主任的请求,帮助救治王顺和王顺母亲。不需要什么酬谢,就是答应以后谭医生能回城尽量帮忙。而救治两个病人的地方,不是在卫生院,就是在王书记的家--------大王庄,在没救之前,谭医生专门到大王庄看了看。回来对方主任说。王书记要在家设置香堂,敬奉观世音菩萨。在救治过程中,还要王书记亲自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到大王庄的十字路口遇烧纸敬香,连续三天,缺一不可。听了这些,王书记开始不答应,说这样一来,传出去会不会让公社知道,自己会犯错误?方主任又是一番相劝,为了救自己的老婆孩子,王书记心想就这样吧。这一切肯定都是谭医生故意使坏捉弄自己的。是在寻机报复,等把老婆孩子的病治好了,回头才跟谭医生好好的算账。

这边方主任劝好王书记,心里舒了一口气。那边谭医生却是暗暗得意。回头对杨玲如实相告,杨玲有点心里过不去:“救他们两个人也就是举手之劳,再说让他们又设置香堂,又让王书记到外面烧纸磕头并不起什么作用,何必要折腾他们呢?”

叹一声冷笑道:“我就是要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的折腾他们一下,特别是这个王书记,你不知道,他斗人起来下手多狠”。

杨玲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位谭医生被戴上坏分子帽子刚下放那会,王书记还是公社学习班的一个头头,专门负责公社里举办政治学习班,凡是公社抓进学习班的人,一律都归他负责,因为他态度冷漠,成天不见一点笑脸,而且打人斗人下手太狠,因此,在公社一些参加学习班的人,提起他来许多人都心有余悸,这个谭医生在一次批斗会上,站在主席台上接受批斗的谭医生就因为头没有低下去,被这位王书记从后面一脚跺下了主席台,一头扑倒在与会群众的面前,摔得一头一脸都是血,谭医生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我让他给观音菩萨烧香磕头不亏他,这些年人被他打,神受他气。也该惩罚他一下了”。谭医生恨恨地说。

杨玲说:“可是我该怎么办呢”?

谭医生说:“你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其他事情都我来做,你别管了”。

杨玲虽然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日子又过起来两天,按照谭医生的吩咐,王书记家准备好了,王顺也被拉回家了。王书记专门派来了生产队的牛拉大车,停在了卫生院里。大家都在观望着,方主任恭恭敬敬的有请谭医生。大家心里都明白,有人悄悄的对不知道内情的学员说:“这是请谭医生到王书记家下神呢”。又有人问:“怎么?谭医生会治病,还会下神”?

有人说:“谭医生要是不会下神,他敢吃女人的胎盘吗?那可是人肉”!

对王书记请谭医生下神人们可以理解,但谭医生又恭恭敬敬的请出杨玲小姑娘,人们就大跌眼镜了。而且看那架势,谭医生似乎对杨玲不对自己更重要。众人不明白,方主任心里也有点打鼓,悄悄的把谭医生拉到一边问究竟,谭医生说:“这一次治病杨玲小姑娘至关重要。你们不要问太多,照我的话做就是了”。

谭医生和杨玲上了牛车,方主任不骑自行车了,也上了牛车。一行出了卫生院,朝着大王庄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谭医生和范主任说着闲话,谭医生在杨玲的心中本是一个不拘言笑,相对稳健的人,但没想到还很会吹牛,吹的让杨玲听起来很好笑,有些事情本身就非常荒诞,但谭医生说的时候是煞有介事,而且申请却很严肃,更有方主任在一边不住地点头,几乎让杨玲那个有点忍俊不住了。如谭医生说,王书记的爱人及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流浪鬼,这个鬼头一天晚上刚好被王顺骑着自行车撞了一下,撞得一头的火,就把王顺捂倒在刘大郢子的桥底下,就像教训一下王顺就完了。没想到第二天又让王顺妈妈一茶杯没砸到杨玲,却砸在了自己的头上。这下趟及的火气更大了。而现在让王顺母子都不安泰了。这也就是他们的前因后果。

谭医生绘声绘色的讲着,方主任随声附和。又问谭医生:“那你看该怎么治呢”?

谭医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让他们娘俩病好,也很简单。就是给他们一个面子。不管什么鬼都和人一样,要面子。我到大王庄,替王书记和那纠缠王顺娘俩的鬼说一声,让王书记给它们送几刀纸,磕几个头,说点好话。冤家宜解不宜结。书记送纸,这是多大的面子?我再下功夫调解一下,这不就齐了”?

听了这话,方主任不经意的看了杨玲一下子,谭医生明白了方主任的意思,也望了杨玲一眼说:“我把杨医生带来,就是让这些年轻人历练一下,乡下现在得外恙的不少,我年纪大了,也跑不过来。往后再有什么事情,让这些年轻人多跑跑,你这个当院长的不也能多省省心?”

方主任连忙附和:“那是那是”。想了一下又说:“就是这看外恙的上面不允许,还说是其宣扬封建迷信,抓住了就进学习班。这不麻烦吗”?

谭医生说:“你不讲我不讲,谁知道?就是知道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方主任点点头。

这时候牛车已经快到了大王庄了,远远已经望见一户村民家的院门口站满了人,都在向这边观望。还有几条土狗在人们的面前汪汪直叫。而就在这时杨玲似乎像中了什么邪气一样,浑身一抖,体若筛糠,全身缩成一团,嘴唇发紫。颤颤微微的说:“我怕,我怕-----”谭医生见状,连忙过来护住杨玲,紧张的说:“你怎么了?怎么了”?

而谭医生还没转过神,杨玲就像受惊的野兔一样,迅速的跳下牛车,向着来时的方向,快速飞奔。这一下,谭医生和方主任都慌了神,向着杨玲的背影连连呼喊:“小杨、杨玲、”

而此时的杨玲仿佛已经被某种力量控制,也不说话,更不搭理任何人,只是向着镇里的方向飞快的奔跑着。谭医生和方主任跳下车随后追赶,大王庄里王书记家门口的那些人大概也发发现了这里的不正常,不知谁喊了一声,一大群大人孩子,连同几条凶恶的土狗都朝这里一路路狂奔过来。杨玲此时全然不顾身后乱成一团的人们,只顾向前奔跑。人们谁也无法追的上杨玲,而就在这时,你那几条恶犬仿佛像发现了什么猎物一样,对这杨玲一阵狂叫,而后冲这杨玲拼命的追赶。狗毕竟是狗,虽然杨玲也在拼命奔跑,但几分钟过去,就被一条大黄狗追上,大黄狗一头扑向杨玲,而杨玲毫无招架之功,一下就被大黄狗扑倒在路边的干沟里。也许杨玲害怕至极也就不害怕了。她没有发出惊恐的叫声,只是两手紧紧地护在胸前,头也埋得低低的。随便让大黄狗撕咬,大黄狗似乎也有点迷糊,楞了一下,刚想再扑上去撕咬,几个腿快的小伙子赶到了,慌忙用身体隔开几条土狗,几条狗虽然咬不到杨玲,但却仍然发疯似的狂叫。

这时,谭医生和方主任赶到了,一看杨玲,见杨玲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毫无人色,吓了一跳。看见了谭医生和方主任,仍旧颤巍巍的说:“我怕,我怕,送我回家吧--------

谭医生和方主任也吓坏了。方主任也没和谭医生商议,就对一个小伙说:“快、快、将赶车的把车赶回来,赶紧把小杨医生送回公社卫生院”。

一个小伙答应一声,赶紧跑回去了。

谭医生知道把杨玲送回去,急了。赶忙对方主任说:“不能把杨医生送回去,把杨医生送回去,王书记家的病人怎么办”?

方主任说:“不是有你在吗?小杨医生在不在无所谓。有你在,还怕治不了外恙”?

谭医生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咽,无奈的点点头。

牛车回来,人们把缩成一团但杨玲扶上车,几条狗还是围着牛车狂叫,赶车的烦了,扬起皮鞭,啪啪的甩了几下响鞭,总算把几条狗镇住了。这样人们才分道扬镳,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王顺自打昨天被接回大王庄的家里,心里中享有一团火再少,有时候眼前又会闪现出一个俊俏的身影,那就是杨玲,杨玲身材不高,也谈不上苗条,但很壮实、丰满。胳膊腿都是圆润润的,更有一张娃娃似的脸蛋,一生气脸带红晕,更有一丝特别的韵味。尤其是杨玲的眼睛很特别,双牟清澈,深不见底,单纯透明,却又透露出一丝野性和杀机,甚至还有一丝的兽性,令人生畏。这双眼睛让王顺着迷,但又非常的惧怕。这就是王顺在心生邪念又不敢正视杨玲眼神的原因。在卫生院本该是每天都能见到杨玲,但自从住院以后,杨玲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着自己,后来干脆一次也不到王顺的病房来了,这让王顺很伤心。后来听说母亲到卫生院大闹,甚至还打了杨玲,就更失望了。但是,今天公社卫生院要到家里为其治病,而来的偏偏又有杨玲,这不免又让王顺心花怒放了。但不知道因为什么,还没走进自家的院落,杨玲就被一群狗追逐的落荒而逃了。到底杨玲有没有受伤,受伤到什么程度,王顺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杨玲回去了,更有可能永远不会再来了。看不到杨玲,王顺很失望,甚至有点落魄。这一天王顺像个木偶一样随着谭医生的指挥,一会儿下跪,一会儿磕头,不仅在家,还在村外边的十字路口,而且不仅王顺要老老实实的烧香磕头,其母亲也是一样,引得村里的男女老少像看戏一样,王书记一家何时这样被戏弄过?王顺看到父亲始终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方主任总是跟前跟后,一边询问着谭医生,一遍又劝慰着王书记,生怕一不留神王书记一发火,后果无法收拾。

杨玲越对自己冷淡,王顺越是对杨玲一往情深。一想起杨玲那样一张娃娃脸,带着一点稚气,更有一种奶油的香气,王顺就有点不能自己。现在已经是半夜,村子里没有一点响声,连那些不可一世的土狗似乎也都安眠了。王顺又想到了杨玲,感觉杨玲就在门外,因为家里有狗,杨玲才不能进屋。王顺仿佛看到杨玲正缩成一团,蹲在门口,正期望自己能够出手搭救。想到此,王顺二话不说,翻身下床打开了房门。

门外空空荡荡,春风寒意刺骨。但王顺却一点也没有感到寒冷。不知道是风还是什么东西,在院门外沙沙作响,王顺又毫不犹豫的打开院门,院门口正靠近一条向西的大道,借着一丝亮光能看出很远。王顺出了院门,回头一看,家里人都已经熟睡,只有自己一人站在大路上,而就在无意间,他看到了大路的尽头处有一个黑点在晃动。不由分说,王顺就朝着那个小黑点追了过去。

夜风如刀,路两旁的大叶柳树枝传出尖细响声。就这样王顺快步追赶着,但那个小黑点总是时隐时现,在远处飘忽不定,让王顺怎么也追不上。就在王顺心里发急,暴躁气恼时,忽然发现了那个小黑点就在自己的左前方,王顺朝左前方追了几步,离开了大道,这是村里的一处大水塘,用来收集雨水浇灌庄稼的。水塘四四方方,如同城里的一个篮球场。王顺也知道,这个水塘很深,还有不少骇人的传说。但在王顺今夜看来,大水塘不仅不恐怖,甚至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这时,特断定了那个在水中飘忽不定的小黑影就是杨玲,她似乎觉得杨玲正在水中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娃娃脸上充满惊恐,让人爱怜。王顺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一头扑下冰冷的水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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